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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了看陣法,又看了看唐久,又看了看陣法,他輕輕嘖了一聲:“這陣法,你是哪裡學的?”

“你想拖延時間?”唐久笑了,“彆掙紮了,無論你如何拖延時間都無濟於事,這可是仙山出品的陣法!”

仙山出品。沈妄點點頭,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個熟悉的吸取靈氣的陣法,曾經出現在山村裡,古戰場裡,國外和島國……雖然它們每次出現的時候,都長得不一樣,被各種各樣的偽裝符文裝飾過。

可去除那些偽裝的符文,核心本質從來沒有變過。

而現在,這個陣法又出現在了唐久的手上。

沈妄還在思忖著,唐久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對著其餘幾人說道:“幾位長老,我控製陣法,這人就交給你們了。”

隨著唐久的動作,這些陣法也逐漸亮了起來,符文緩緩流動,仿佛有生命一般,朝著沈妄而去。

而那幾個長老也祭出了自己的法寶,攻向了沈妄。

隻是下一秒,唐久心神巨震,口中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他滿臉不敢置信的沈妄,雙眼赤紅:“怎麼可能!”

沈妄踩著腳下安靜不動符文,他露出個憐憫的微笑:“不好意思啊,我不僅會畫符篆,懂一點煉丹,陣法……我也略會一點。”

聽了這話,唐久克製不住%e8%83%b8口凝滯的鮮血,天女散花般噴了出來。

沈妄嫌棄:“血彆濺我身上了,好臟。”

第一百五十八章

唐久躺在地上沒有了動靜,那幾個仙山長老滿臉錯愕,第一次真正將目光落在了沈妄的身上。

“你怎麼懂那麼多術法?!”那個試圖收沈妄為徒的蓬萊長老脫口而出。

沒有人能比他們更清楚,要想在一個術道中學出點本領,要付出多麼大的努力。

哪怕是在靈氣更充沛的仙山中,他們修行一個術法就已經竭儘全力,而沈妄不僅丹術足以比得上仙山長老,就連陣法,也能打敗公認的陣法高手唐久。

一時間,幾個長老心底竟有些發毛。

看著沈妄年輕的臉,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反而更堅定了眼中的殺意:這樣一個敵人,決不能任他再發展下去了!

否則,不僅他們幾人性命難保,就連整個仙山,恐怕都會被他徹底終結。

心裡堅定了想法,幾個長老周身的氣勢暴漲,已然是全力出手的姿態,就連他們身旁的隊友顧曼婷,都感覺到了濃重的壓力。

顧曼婷不驚反喜:這樣一來,沈妄必死無疑了!

可被幾人包圍在正中間的沈妄絲毫不慌,他眯著眼看了這幾個長老一眼,心裡已經有了底:“五個人,三個築基高階,兩個辟穀初階。”

在玄學界,築基已經能橫著走了,最高也不過是築基高階而已,仙山隨便幾個長老,就有兩個辟穀期的高手。

也難怪玄學界被壓得無法抬頭。

沈妄如今也不過是築基中階的實力,按理說,他們幾人對付沈妄簡直是大材小用,殺雞焉用牛刀。

可惜……

沈妄手中摸出一疊符篆,腳下的陣法符文也隨之重新流動起來,甚至比唐久驅使的時候更加靈動。

可惜,他們本身實戰經驗就不足,還遇上了沈妄這個最擅長越級殺人的怪物。

在修真界的時候,沈妄就能和那些不摻水的大能們打得有來有回,何況如今這幾個摻了水的‘高手’呢。

那幾個長老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擴大的陣法吞噬,跌入了沈妄為他們準備的幻陣之中,隨後是一張張不要錢似的符篆炸開,炸得他們措手不及。

長老們這才發現,自己和同伴已經被迫分開,他們氣急敗壞:“該死的沈妄!”

“要是讓我抓住你,非把你剝皮抽筋不可!”

長老們在陣法裡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抵禦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奇怪妖獸,還要防備時不時炸開的符篆,簡直是手忙腳亂。

就在火氣上頭的時候,沈妄突然提著長劍出現,幾個長老一怒,而後一喜:“你還敢現身!”

怒火攻心之下,他們手中法寶狠狠向沈妄砸了下去,若真是沈妄在這裡,恐怕立馬就能命喪當場。

在陣法之外,他們以為被自己打得狼狽不已的沈妄正怡然自得的站在遠處,身上不見半點淩亂,他手中撥弄著閃閃發光的陣法符文,如同操控著一條條傀儡的提線。

那些長老便如同傀儡一樣,和幻陣中的‘沈妄’打得難舍難分,再定睛一看,他們打的哪裡是沈妄,分明是自己的同伴。

而唐久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醒了過來,他看著沈妄嫻熟的操縱著陣法,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駭然失聲:“你!這明明是我布置的陣法,為什麼你能使用?”

“不對,你對長老他們做了什麼?為什麼他們自己打起來了?”

“你這是什麼妖術?!”

沈妄回頭看向唐久,他笑了:“教你陣法的人難道沒告訴你,不要在陣法水平比你高的人麵前使用陣法嗎?因為你的陣法會被彆人奪走。”

沈妄語氣平平,唐久卻被他的話震得汗毛聳立:“怎麼可能?陣法怎麼可能被人奪走?”

沈妄於是了然,看來教唐久陣法之人的傳承,也不怎麼樣嘛。

隻是比玄學界強一點而已,但也就一丁點。

唐久怎麼都不敢相信,他引以為傲,甚至破除了仙山困境的陣法,在沈妄眼中居然也如此不堪一擊,他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在唐家的時候。

無論他如何努力,沈妄都是符術道路上碾壓他的存在。

就在沈妄沉思的時候,一道身影遠遠飛了過來:“沈妄!”

居然是顧東亭。

沈妄一愣,手中的陣法符文一抖,差點讓那些被困的長老脫離了陣法,他很快回過神,不自覺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見沈妄安然無恙,顧東亭這才鬆了口氣:“我看你遲遲沒有回……”

話還沒說完,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話音一頓,而後才若無其事的說道:“你沒受傷就好。”

可沈妄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未竟之意。

這幾天沈妄一直在特殊部門安排的密室中閉關煉丹,而顧東亭在特殊部門的地位無可撼動,再加上玄學界人儘皆知沈妄和他的關係極好,隻要他一句話,多的人願意告訴他沈妄的行程。

見沈妄的眼神奇怪,顧東亭向來平靜的臉上罕見有一絲羞赧:“你現在所做的事情無疑是在挑釁仙山,我擔心你的安危。”

他向來沉默少言,還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袒露內心,不免有些羞澀。

隻是一想到記憶裡另一個自己大膽的挑逗,顧東亭就沒有了顧忌,看向沈妄的眼神大膽又直白,唯有眼角透露出一絲生澀的淺紅。

沈妄摸了摸鼻子:“行……吧。”

被顧東亭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沈妄強行轉移話題:“這幾個人本來打算對我出手,現在被我困在了陣法裡,怎麼處理他們?”

視線從沈妄身上挪開的一刹那,顧東亭所有的柔情全數褪去,隻餘冰冷:“我會帶他們回特殊部門,按玄學界的規矩處理。”

沈妄點點頭,再看向因為陣法反噬而動彈不得的唐久時,他嘴角微勾,不懷好意的說道:“這人就跟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實在讓人煩不勝煩……”

顧東亭偏頭看向沈妄,靜靜等待著他的下文。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我正當防衛,隻要留他一條命就可以了對吧?”沈妄上前一步,微笑著問道。

顧東亭目光一閃:“防衛過當也可以。”

沈妄當然想‘防衛過當’殺了唐久,但這人是氣運之子,殺是殺不死的……沈妄上前一步,在唐久驚恐的目光中,朝他體內輸了一道靈力。

唐久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自己,強撐著鎮定,色厲內荏道:“沈妄!你要做什麼!殺人可是犯法的,你不能……”

話還沒說完,他猛地發出一道淒厲的哀嚎。

唐久隻感覺到體內每一寸經脈都如同刀割一般,痛不欲生,這股劇痛一寸寸向下蔓延,最後直至丹田中。

唐久痛得神智模糊,但下意識感覺到了不對,淚眼迷離中,他隻覺得腹中一道尖銳的疼痛,體內靈氣頓時像漏了氣的氣球一般,絲絲縷縷的從傷口處逸散。

“怎、怎麼回事!”唐久心中一陣恐慌,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能感覺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你對我做了什麼!”

與此同時,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格外陰沉,無形的雷電正在醞釀一般。

沈妄抬眼看了看天,他說:“我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震碎了你的奇經八脈,在你丹田裡戳了個洞而已。”

這種毀人修為的行為不可謂不陰毒,沈妄對生死大敵是痛下殺手,其他敵人也用不上這種手段,也就是唐久,殺又殺不死,隻能這麼處理了。

唐久瞳孔一縮,連身上的劇痛都忘記了,他捂著自己腹部漏靈氣的地方,臉色慘白:“不可能!不可能!我是救世主,我是預言的救世之人,不可能成為一個廢人……”

無論他怎麼用力捂緊腹部,絲絲縷縷的靈氣還是從指縫間傾瀉而出,唐久心神巨震,體內靈氣越發亂竄,激得他又突出一口鮮血,痛得慘叫連連。

沈妄居高臨下的看著痛得滿地打滾的唐久,輕描淡寫的道歉:“這還是我第一次毀彆人修為,下手不知輕重,可能有點痛,對不起了。”

在這種情景下,輕飄飄的道歉也顯得格外可惡。

沈妄想到自己在原文中的結局,被抽乾了每一滴鮮血痛苦而死,唐家那些人將他的屍體運到唐家老宅,以千年槐木為棺材,在他身上打了十八顆鎮魂釘,眉心、%e8%83%b8口、四肢、雙手雙腳……硬生生將他靈魂困在體內。

在撕裂靈魂的極端痛苦中,唐久就站在棺材外,輕飄飄的道歉:“沈妄,對不起了,不小心占據了你的身份,既然你死都死了,你的屍體我就拿來一用,就當還了爸爸媽媽的生身之恩……”

現在,唐久可還活著呢。沈妄淡淡的想。

這時候,天空中終於劈下了一道天雷,顧東亭一驚,猛地將沈妄撲倒在地,將他護在自己身後。

下一秒,那道天雷就劈在了二人身旁。

沈妄直接拋出了五把本命小劍,五彩斑斕的五行劍在天雷的映襯下都顯得黯淡無光,他一把推開顧東亭,急急後退幾步。

天雷也緊隨著他的步伐,一連劈了九道天雷。

顧東亭心急如焚,目眥欲裂:“沈妄!!!”

沈妄卻哈哈大笑,他抬頭看著天空,大聲說道:“這種東西你也護著?我看你這天道根本就是瞎子吧!”

“來啊,我倒要看看,是我命硬,還是你命硬!”

這時候還敢挑釁天道!顧東亭瞳孔一縮,顧不得其他,直接飛到了身旁:“沈妄!”

沈妄笑看他一眼:“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