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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呢。

沈妄想清楚之後,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無論那些異能者的目的是什麼,都已經徹底攪渾了這一潭死水。

其他人還在熱烈的議論著,表情難掩興奮。

就連身為本國居民的狼人們都加入了討論中,不僅沒有生氣,還十分幸災樂禍。

沈妄看他們這個樣子,不由好奇:“你們國家的博物館失竊了,你們不生氣嗎?”

紅棕色頭發的狼人笑了起來:“為什麼要生氣?”

“能給那些該死的血族找一些麻煩,我們可太開心了。”

“沒錯!明明幾千年前我們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現在卻成了金發碧眼人的天下,紅棕色頭甚至成了粗魯、無禮、野獸性格的代表……”

“他們不斷打壓我們這些土著,以至於讓所有人都忘記了,這片土地,他們才是外來者。”

“現在有人能給這些傲慢的人類一些教訓,我們為什麼要生氣。”

那些狼人七嘴八舌的附和著,神情中沒有絲毫勉強。

白扶春聞言,拍了拍身旁艾爾的肩膀:“沒想到你們狼人居然還有這種曆史,實在是太慘了。”

艾爾大大咧咧的一笑:“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要活在當下。”

而當下,就是狼人崛起的最好時機!

艾爾隻要一想到這件事情,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熱血沸騰,恨不能變成狼人形態找個人狠狠的打上一架。

一群人說話間,古堡的主人布尼爾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好幾個身形健壯的保鏢,還有一個憔悴不已的單薄身影。

眾人多看了兩眼,還沒認出來那是誰,那人已經自己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艾爾腳下:“艾爾,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這竟然是諾裡斯!

這幾天裡發生的事情太多,三天時間似乎一眨眼就到了,諾裡斯已經從地牢裡出來了。

艾爾微微恍惚了一陣,而後說道:“諾裡斯,我已經不恨你了。”

在家族興衰麵前,他的小情小愛顯得如此無足輕重,這幾天裡他當真已經忘記了諾裡斯的存在,如今想起來,也隻覺得恍如隔世。

諾裡斯抬起頭,臉色蒼白得如一張白紙,濕漉漉的淚痕爬了滿臉:“那我哥哥怎麼會送我走?”

保鏢一個沒看住,諾裡斯就衝了出去,布尼爾黑著臉給保鏢使了個眼色:“抱歉,打擾你們談話了,我立刻帶他離開。”

諾裡斯被保鏢抓住,不住的掙紮哭鬨:“哥哥,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送我回鄉下,我不想離開這裡,哥哥……”

他哭得太過淒慘,就連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麼的白扶春都忍不住開口:“布尼爾,他畢竟是你的弟弟……”

布尼爾微笑:“白,這是我的家事,我已經做了決定。”

白扶春閉嘴了。

布尼爾很有禮貌的道了個彆,匆匆帶著諾裡斯離開了。

有人感慨一句:“這些貴族真是沒什麼親情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沈妄卻笑了:“他這時候送諾裡斯離開,反而是對這個弟弟最大的親情了。”

如今這個暗流湧動的時間點,布尼爾還沒暴露在血族的視線中,若是他暴露了,身為普通人的他就會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那一個,包括他的家人。

把諾裡斯送走,既是為了給他個教訓,讓他改改自己的性格,也是為了保護他。

沈妄下意識看向顧東亭,但在頭轉到一半的時候,又硬生生克製住了。

顧東亭若有所覺,目光落在了沈妄身上,眼神中染上了些許疑惑。

在國內的斡旋和各方麵的施壓下,世界玄學大賽終於不了了之,而華夏隊的成員們也終於買上了機票,得以回國。

臨行前,沈妄找到了白青杏,告訴他自己有事,要在國外多待一段時間。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白青杏眼神複雜,嘴巴開開合合無數次:“你……”

沈妄表情無辜:“我第一次出國呢,想在國外旅遊散散心。”

白青杏:“……”

白青杏揉了揉自己脹痛的腦門:“你注意安全,最近國外不太平。”

“嗯嗯我知道了。”沈妄敷衍的點頭,轉頭立刻問道,“顧東亭要回去嗎?”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白青杏背後的冷汗都下來了,“他當然要回去!他可是我們華夏隊的領隊!”

沈妄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隨口安撫幾句:“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相信他肯定不會胡來,一定會和你一起回國的。”

因為這幾句話,白青杏的冷汗流得更快了。

如果說沈妄的實力足以讓他在世界上橫著走,哪怕遇到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就算打不過,也有跑得掉的資本。

再加上顧東亭……

他們當真可以物理意義的橫著走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白青杏隻能喃喃自語的自我安慰:“顧道友不像沈妄那樣不知輕重,他不會搞事的……不會的!”

為了以防萬一,白青杏定了最快的回國機票,連夜出發。

狼人們和布尼爾都主動送行,修行者們與狼人依依惜彆,十分不舍。

在感人的離彆氛圍中,隻有白青杏還在疑神疑鬼,死死盯著顧東亭,生怕他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好在沒有發生他擔心的事,顧東亭麵無表情,冷淡又平靜,過安檢,上飛機,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

飛機落地後,白青杏這才狠狠鬆了口氣:終於把所有隊員們全須全尾的帶回來了!

顧東亭也沒有給他惹是生非!白青杏感動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另一邊,沈妄已經離開了布尼爾的古堡,他的手中拿著尤蘭達總結出來的血族勢力地圖,地圖上一片密密麻麻的紅點,遍布了整個國家。

他輕輕嘖了一聲:“難怪能把狼人壓得抬不起頭,隻能靠苦力生活。”

心裡大概有了盤算,沈妄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猶豫幾秒,他還是白青杏打了電話:“白長老,請問顧東亭回國了嗎?”

白青杏歡快的聲音從裡麵傳來:“回了啊,我們所有人都安全回來了。”

沈妄眼睛眯了眯,道了謝後,就掛斷了電話。

因為打定主意給血族找些麻煩,沈妄沒有猶豫,從布尼爾的車庫了選了一輛看起來不錯的紅色跑車,連夜趕到了另一個城市。

這一天中,好幾個血族據點被人拔掉,整個城市,甚至整個國家的血族都為之震動。

到了晚上,沈妄本打算繼續單打獨鬥,可他剛一出酒店的大門,就看到了站在夜色霓虹中的人。

熟悉的黑色外套,以及熟悉的惡鬼麵具。

沈妄腳步一頓,視若無睹的走到昏暗小巷子裡,從空間裡拿出黑色衣服和麵具戴上。

小黑哥——或者說是顧東亭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後,甚至還開口調笑:“你看我們這身打扮,像不像情侶裝?”

沈妄整理了一下麵具和耳朵上的翻譯器,語氣冷漠:“我覺得不像。”

顧東亭察覺到這點冷漠,微微一愣。

可在麵具的遮蓋下,他看不清沈妄的表情,隻能看到那雙深邃的眼睛,如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他摸不清對方的情緒。

兩個同樣戴著麵具的互相對視著,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過了好一會兒,顧東亭才乾巴巴的笑了兩聲:“你不開心?”

沈妄幾乎都要被這人氣笑了,他忍無可忍,突然開口:“昨天你去哪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原來是因為這個而生氣。顧東亭心裡狠狠鬆了口氣,甚至有點幾不可查的甜蜜:“你在擔心我?”

看沈妄氣得轉身要走,他連忙跟上去,笑眯眯的解釋:“我昨天有事,抱歉沒有提前告訴你,下次,下次我一定會提前和你說。”

看著顧東亭麵具之後的眼睛,沈妄怎麼都想不通,自己以前怎麼會沒有發現異常。

小黑哥和顧東亭的眼睛形狀一模一樣,隻是他們的眼神中盛滿了不同的情緒。

在知道真相之後,再回想小黑哥時不時的失蹤,包括這次,他都能想象到,顧東亭若無其事和華夏隊的成員們回國,轉頭又重新買了機票,返回了這邊。

至於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位置……無非是因為他每解決一個血族據點,都會通知尤蘭達,讓她來收拾戰場。

隻要問問尤蘭達,就能得到他的具體位置。

顧東亭能感覺到沈妄的目光怪怪的,卻又不知道為什麼,隻能試探著猜測:“你放心,血族的那些人傷不到我。”

沈妄心裡閃過了無數想法,他問:“你為什麼要隱瞞身份,連自己的真實麵容都得不暴露給我?”

說起這個,顧東亭的臉色一僵:“抱歉,我……我有我的理由……”

不能告訴你,但也不想隱瞞你,所以隻能避而不談。

沈妄聽懂了顧東亭的言下之意,他垂下目光,淡淡說道:“走吧。”

兩個人的心情都不太美妙,那些以人類鮮血為生,還引誘洗腦普通人的血族就成了最好的發泄物品。

之後的一段時間中,兩人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在各個城市裡亂竄,一個又一個的拔掉那些血族的據點。

地圖上原本是密密麻麻們的紅色據點,經過二人的努力,終於有了些許縫隙,仿佛濃密大霧縫隙中終於透出來的光斑。

行動上的默契,卻無法掩蓋兩人生活上的疏遠。

顧東亭能明顯感覺到,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似乎發生了什麼,讓隱隱有所鬆動的沈妄恢複了冷硬。

甚至比二人初見時更加冷漠。

沈妄到底怎麼了?顧東亭止不住的心慌。

前世今生,沈妄都是第一個讓他心動的人,在麵對感情的時候,無論是曾經的玄學界大師兄,還是後來鉚著一股勁隻為複仇的大反派顧東亭,他們都一樣的生澀。

真要說起來,無論是顧師兄,還是小黑哥,似乎都是沈妄先遞出了代表友好的橄欖枝,之後才有接下來的故事。

而現在,沈妄吝嗇的收回了自己的橄欖枝。

沈妄仿佛沒有察覺到顧東亭的目光,他躺在沙灘椅上,看著遠處的海天一線,碧水藍天,周圍還空無一人,就像真的在度假一樣。

這是某個血族貴族的私人海灘。

把那個實力還行的血族牙齒掰斷後,沈妄從他口中得知,這一大片海灘和彆墅都是他私人財產,一時間,沈妄都驚呆了。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就連寬廣無垠的大海,都能成為某個人的私人領地。

受到震驚的沈妄乾脆沒有離開離開,而是躺在了屬於那個血族貴族的沙灘椅上,懶洋洋的享受著海風和陽光,無比愜意。

同樣讓沈妄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出來收拾後續的,居然是那個未成年狼人艾爾。

因為沈妄和顧東亭都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