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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顧東亭一眼,打趣道,“沒想到你還會對好人動心眼。”

顧東亭沒有否認沈妄的話,順勢說道:“帶領著一盤散沙,總不能硬來。”

尤其是這些修行者,雖然心思各異,但在華夏長大,大部分還是有鋤強扶弱、正義為先的思想。

沈妄想了想,發現還真是如此。

如果由顧東亭主動提出先不管這些人,總歸會讓人對他產生一點情緒,尤其是這幾個修行者裡,還有個四肢發達,情緒為重的憨憨體修。

萬一當場吵起來……

沈妄對顧東亭豎了個大拇指。

就算有人看出了不對,但顧東亭流程是走了的,他們也尋不出錯處。

一行人在山林中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最後眾人直奔那個一聽就帶著不祥意味的‘祭壇’而去。

相比起其他兩個地方,祭壇的位置格外遠,已經出了這片林子,到了另一個山頭。

與鬱鬱蔥蔥的山林不同,那個山頭遠遠看去,就是一片荒蕪,赤|%e8%a3%b8的土地暴露在空中,沒有任何植被覆蓋。

在溼潤多雨的本地,除非人為破壞,否則不可能出現如此一座光禿禿的山頭。

眾人心裡暗中提高了警惕,慢慢的上山,但出乎意料,眾人沒有遇到任何阻礙,毫不費力的就抵達了山頂。

一踏上那片赤|%e8%a3%b8的土地,一股濃鬱得不可忽視的腥臭味撲麵而來。

而這味道,沈妄也十分熟悉,與青城山地下室的那股味道一模一樣,隻是地下室是封閉的密室,所以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而這裡,明明是個暴露的山頭,味道居然也如此濃厚。

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喪命於此……沈妄心情複雜,他看向顧東亭,發現對方的眼神也同樣複雜。

體修一下子捂住鼻子,嚷嚷道:“什麼味道,好臭!”

“是屍體的腐臭味。”白青杏歎息一聲,說道。

體修一下子愣住了,而後捂住嘴,反胃的yue了好幾下。

知道這裡堆積著無數屍體,眾人也不再分神,各自分散開,四處尋找。

沒一會兒,體修那裡傳來一聲大叫:“臥槽!”

所有人都被他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還以為他遇到了危險,連忙飛奔過去,看見他正好端端的站在一個山崖邊,大家都十分無語:“你在亂叫什麼!”

體修瞳孔地震,指著山崖之下,說不出話。

眾人順著他顫唞的指尖看過去,隻見山崖下一片異樣的白,再定睛一看,其餘人也發出了“臥槽”的聲音。

山穀之下,地麵白花花的一片,那不是什麼長滿了穀底的小花,而是一具又一具,堆積在一起的屍體。

他們被扒光了衣服,赤|%e8%a3%b8|%e8%a3%b8的扔在這個異國他鄉的小山穀中,無數蒼蠅在縈繞,時不時還有被野獸啃噬拖拽過的痕跡。

這幅場景太過震撼,沒有人敢細看,紛紛移開了視線,口中咒罵不停:“媽的,這個什麼邪|教,真的是喪心病狂!”

沈妄沒有移開目光,他觀察了一會兒,突然說道:“那個什麼祭壇,應該是在山洞裡,入口就在山壁上。”

心裡還在惡心的其他人沒有聽明白,下意識又看了下去,然後再次被惡心得夠嗆。

不過沈妄都如此篤定了,眾人也沒有懷疑,如今他們惡心反胃想吐,精神遭受了暴擊,也沒有質疑的精神了。

按照沈妄所指點的位置,眾人一一爬下山崖,果然在山壁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人工開鑿的石洞。

進入洞裡後,眾人再去看山穀的那些屍體,發現這裡的屍體堆得最高。

“如果他們是從這裡把屍體扔下去的話,怎麼滿山穀都是啊……”體修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總不可能是邪|教的人丟下去後,又下去勻開吧。

沈妄表情微妙:“你不會想知道的。”

體修不服:“你又知道了,我就是很想知道,你快說!”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沈妄也直說道:“這山穀裡,之前應該還養過什麼東西,狼啊,狗啊……”

所以是這些東西,把……拖得滿山穀都是?

體修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停在慘白慘白的白色上,終於吐了出來。

沈妄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快步向前,把他拋在身後。

其餘眾人也都大步向前,不去看體修狼狽的嘔吐。

或許是為了方便運送祭品,又或者是太過明目張膽,這條石洞修得整整齊齊,筆直筆挺,沒有任何迷惑他人的拐彎或岔道。

眾人走了幾分鐘,就走到了終點。

那是一個圓形的山洞,足足有好幾米高,乍一看,還有些宏偉,山洞的地麵顏色烏黑,是一次又一次被鮮血浸染過後的顏色。

周圍殘留著沒有收拾乾淨的殘渣,零零碎碎的撒在地麵上,眾人挪開目光,並不是很想知道這些殘渣到底是什麼。

在山洞的正中間,一個足足三米寬的圓形祭台上,一個人正倒在那裡,生死不知。

沈妄剛要提醒其他人小心,就見他們已經如數跑了過去,查看那個人是死是活。

沈妄眉頭狠狠一跳,這些人怎麼回事,怎麼一點最基本的危險嗅覺都沒有啊。

他甚至搞不懂,到底是玄學界真的是個幼兒園,教出來的都是傻白甜,還是這些人學偏了,被安寧的環境腐蝕了心智?

再一看身旁同樣沒有過去的顧東亭,沈妄確定了,是那些人的問題。

體修第一個扶起那人,他仔細檢查過後,失落的放下手:“已經沒有呼吸了。”

全身梆硬,估計是幾天之前就被獻祭了,隻是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這人的屍體沒來得及被丟到山穀中。

沈妄與顧東亭對視一眼,也隻能上前。

看清地上那人的臉後,沈妄的眉心又是一跳。

是那個五口之家裡的中年男人。

在當場工作人員給他的資料上,沈妄看到的那個一家五口的證件照,雖然算不上富有,也有著麵對照相機的拘謹,卻也十分健康紅潤。

尤其是那十三歲的女兒,和七歲的兒子,他們尚且年幼,還沒感受過世間的美好,就被父母裹挾著,來到了地獄。

如今,那五個人中沈妄已經看到了三個,一瘋兩死,下落不明的女兒與老人隻怕也凶多吉少了。

顧東亭多看了兩眼,看完後,他也眉頭緊皺:“情況不對。”

“什麼?”

眾人看向顧東亭。

“他的臉色微微發青,不是正常屍體的顏色,指甲也太長了。”顧東亭示意幾人站遠些,“我懷疑……”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被平放在地上的屍體猛然睜開了雙眼,迅速朝著最近的一人撲過去。

“臥槽!”見慣鬼魂的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是見多了鬼,但也沒見過死透了的屍體突然詐屍啊!

那個中年男人臉色發青,指甲暴漲,露出來的牙齒也多了兩顆尖銳的虎牙,他瞳孔隻有針眼大小,剩下大麵積的眼白,看著格外嚇人。

好在眾人短暫的慌過之後,很快都反應了過來,紛紛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體修也握著拳頭衝了上去了,與那個奇怪的屍體硬碰硬,可他一個築基期的體修,在與對方對拳的時候,都覺得拳頭隱隱發麻。

“這什麼鬼玩意兒,力氣怎麼那麼大!”○思○兔○在○線○閱○讀○

一個人提劍看了上去,砍在對方身上,隻見火花閃爍,竟然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白色印子。

顧東亭看著他們與那個屍體纏鬥,口中說道:“這是僵屍。”

沈妄緊隨其後,解釋道:“一個人生前受儘折磨,產生無比強烈的恨意,他的魂魄也被強行拘在體內,最後被埋進極陰之地……如此天時地利之下,那人就不會化為厲鬼,而是變成,僵屍。”

這個男人,恐怕就是被人為的製成了刀槍不入的僵屍。

體修驚了,一拳打開僵屍,罵道:“這玩意兒是這麼好弄出來的嗎?!”

“可是最近的僵屍傳說,不是都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嗎。”

僅僅如此,要製造一個僵屍還不夠,他還需要用至親之人的鮮血浸泡,把七科釘子釘進他的七竅,再用各種藥物去硬化肌肉……

說起來簡單,實際上非常困難。

幾人說著話,暗淡的牆壁突然亮了起來,與掩埋在地下的紋路銜接,最後終於織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把整個祭台都包圍在其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光溜溜的石洞牆壁上,突然又出現了一個通道,一個穿得渾身黑色的人走了出來。

沈妄看到他的一瞬間,心頭頓時狠狠一跳。

但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沈妄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

對方聲音蒼老而又粗嘎:“看來我今天的魚獲,收益不小啊。”

那是一個外表平平無奇,乾瘦到極點的老頭,他滿臉皺紋,唯有一雙眼睛,露出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精芒。

自上而下的看著祭台上的五人,他的表情十分滿意:“夏野,白青杏,林時玉。”

一個個點著眾人的名字,他最後看向顧東亭和沈妄:“還有玄學界的招牌大師兄,顧東亭,以及最近崛起的絕世天才沈妄。”

一想到能把這些玄學界的中流砥柱一網打儘,他就激動得渾身顫唞。

沈妄抬頭看向那人,想了想,問:“你是薩穆依?”

“薩穆依,那是我的教派的名字,寓意著繁榮昌盛。”黑衣老者大笑兩聲,“至於我的真名,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是方慶榮!”

方慶榮?沈妄淡淡的哦了一聲:“不認識。”

倒是其他幾人瞳孔一縮,方慶榮,幾十年前曾造了無數殺孽的邪|修,最後被玄學協會的會長與其他一眾玄學界高手,合力將他斬殺。

這個本該死了的人,居然又出現了,還鬨出了如此大的幺蛾子!

方慶榮並不在意沈妄的反應,他十分滿意其他人的神情變化,陰鷙的笑了:“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已經死了?”

“哈哈哈哈哈,我沒有死!就算你們派出再多人追殺我又如何,天命在我!我不會死!”

方慶榮十分囂張,甚至可以說得意,他看著底下與僵屍纏鬥的幾人,眼中甚至帶上了憐憫:“你們這些可悲的正道,你們祖上耗光了天地靈氣,不給後輩留下一絲生機,如今,你們修行寸步難行……”

幾人聞言,嘴角都是一抽。

“天地靈氣的消失,與方方麵麵都有關係,那是大勢所趨,我們無法製止,隻能接受。反而是你們邪修,肆意妄為,草菅人命,你以為,你們能有什麼好下場!”

方慶榮張開手,隨著他的動作,密密麻麻布在牆壁上的網開始緩緩流動起來,像是有了生命,在自己覓食一樣,一寸寸的向祭台逼近,向祭台上的活人逼近。

看著紅色的陣紋爬上祭台,方慶榮哈哈大笑起來,這麼多年來,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