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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分分鐘就能收拾了。

可一次性湧出這麼多,還要保護在場實力較弱的青城山弟子們,避免惡鬼逸散到外麵的遊客之中……任憑在場的特殊部門成員有多厲害,都不免左支右絀。

青城山掌門站在高處,俯視下麵混亂成一團的人群,滿意的邪笑:“這是你們逼我的!”

說著,他就要趁亂離開,一把劍自旁邊橫插而入,青城山掌門瞳孔一縮,急急閃避,但%e8%83%b8口位置還是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滴滴答答的溢出鮮血。

“顧東亭!”青城山掌門瞳孔一縮,“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不能在這?”顧東亭拿著長劍,一滴鮮血順著劍尖落下,他神情寡淡,就像沒看到腳下慌亂的人群似的。

“你不去幫他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死在這!”青城山掌門臉頰肌肉跳動,說道。

顧東亭挽了個漂亮的劍花,他笑了,這笑容中的邪氣竟絲毫不遜於青城山掌門:“他們死不死,關我什麼事?”

“我唯一的任務,就是抓住你。”

“或者殺了你。”

青城山掌門心頭一跳,還來不及思考為什麼顧東亭會變了一個人似的,勉強抵擋住了顧東亭猝不及防的殺招。

“顧東亭!”青城山掌門慌了,“如果你現在見死不救,你會被玄學界群起而攻之……”

顧東亭恍若未聞,他劍法簡單,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招式,卻招招致命,甚至還朝著青城山掌門的下三路攻去,讓對手手忙腳亂。

青城山掌門之前沒和顧東亭交過手,他知道顧東亭很強,但沒想到這麼強,不僅強,還不要臉!

哪個有些名氣的高手,會用這種攻擊方法?不怕說出去笑掉大牙嗎?!

很快,青城山掌門就顧不上東想西想了,顧東亭步步緊逼,逃跑無望,不如搏一搏!下一秒,青城山掌門也拿出了自己的法器,赫然是一根血紅的鞭子!

隻是鞭子血氣彌漫,竟是由不知道多少的鮮血侵染而染色。

群起而攻之?顧東亭沒有絲毫波瀾,他最不怕的,就是被群起而攻之,畢竟,他早就被玄學界追殺過一次了。

上麵兩人鬥得你來我往,劍風颯颯,餘波就割裂了所有試圖靠近的鬼氣,殘留的劍氣繼續四濺,摧殘了旁邊的一眾樹木,攪碎了樹葉。

而下麵,鬼氣已經彌漫開,隱隱籠罩了整個山頭,還有向山下的遊客區擴散的趨勢。

時硯心驚肉跳,第一次當著人罵了臟話:“草,謝清明,快想想辦法,有惡鬼已經溜下去了!”

謝清明也維持不住酷帥boy的風格,氣急敗壞:“我能有什麼辦法!還不如祈禱救援快點來!”

說話的時候,謝清明一個分心,一隻惡鬼抓住機會,瞬間撲向被保護得嚴嚴實實的時硯,它貪婪的覬覦著時硯,口中尖牙差點咬到了時硯的胳膊上。

這時候,時硯身上一陣淡淡的白光,那隻惡鬼慘叫一聲,被謝清明抓住機會,一個攻擊打得魂飛魄散。

還好有來沈妄的符篆!時硯和謝清明同時想道。

時硯心有餘悸,更是緊緊握緊了手中的符篆:“沈妄哪裡去了?”

以沈妄的實力,是絕不可能去當逃兵的,但時硯想不通,他到底去哪了?

而這時候,沈妄站在寶庫的三樓中,觀察著寶庫中的防護陣法,眼神認真,他一動不動的研究了好幾分鐘。

而這時候,鬼氣已經洶湧的奔到了接近遊客區不足百米的位置。

幾千上萬人才參觀到一半,突然就被急急忙忙的趕下山,所有人都很不高興,動作也慢吞吞的。

“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們給了錢的,憑什麼讓我們走?”

“就是啊,退不退票啊。”

“這地方真是太坑了,看到一半就不讓看了……下次再也不來了。”

青城山大弟子急得滿頭是汗,偏偏山上發生的事情不能告訴這些普通人,當然,就算說了,他們也不會信。

正在著急的時候,他突然靈光一閃,用喇叭喊道:“馬上要暴風雨了,很可能發生泥石流,請大家有序下山,不要靠近山體……”

“暴風雨?泥石流?”

聽到這兩個字,再看看工作人員著急忙慌的神情和動作,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都信了,剛才還停滯不動的人流慢慢離開。

但還是有一些人不依不饒。

“這青天白日的,你說暴雨就暴雨,還泥石流……我看這就是你們想趕遊客走的手段。”

“除非你給我退錢,再補償我的精神損失費,否則我就上網曝光你們,搞臭你們景區。”

“走慢一點,泥石流哪有那麼快啊……”

“危言聳聽。”

吵吵鬨鬨的人群各自想法不一,甚至有人舉起了手機,轉著圈的拍攝四周。

就在青城山大弟子恨不得直接把這些遊客扔下山的時候,上山滾滾而下一股黑霧,像是流淌的黑色河流,以看似慢,實則快的速度,朝著人群聚攏的地方席卷而來。

青城山大弟子瞳孔一縮,聲音都喊劈了:“大家快跑!”

“你們快跑啊!”

他這一喊,反而讓有的人看戲似的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候,有人發現了那黑霧:“那是什麼?”

“泥石流嗎?”

“感覺像雲,黑色的雲!”

“太罕見了,快拍照……”

完了!青城山大弟子緩緩閉上眼睛,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

青城山是偏重風水的門派,戰鬥力不怎麼強,麵對這麼多惡鬼,他們自保都成問題,何況是保護那上萬的遊客。

等了好一會兒,耳畔都沒有傳來尖叫,還有被惡鬼啃噬的痛苦。

青城山大弟子一愣,睜開了眼睛,那森森鬼氣像是被什麼擋住了似的,隔著無形的牆壁,緩緩流動,不甘心的覬覦著食物。

“這是……”青城山大弟子鼻子一酸,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是陣法!有人給我們套了個防護陣法!”

知道內情的青城山弟子又驚又喜,喜極而泣,而旁邊的遊客不解的看向這些無緣無故突然痛哭起來,還彼此抱在一起又跳又笑的工作人員。

遊客:“???”

發生了什麼?

遊客們依舊抱怨著,慢悠悠的下山,他們和身旁的親友說說笑笑,頭頂是難得一見的黑色流雲,腳下是人間煙火。

誰也不知道,他們已經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陣法亮起的一瞬間,所有還在戰鬥的修行者都若有所感,他們一邊和惡鬼戰鬥,心裡篤定的冒出了個人名。

時硯捏著符篆,又驚又喜:“沈妄去布置陣法去了!”

“太好了!那些遊客們都安全了!”

謝清明心裡也鬆了口氣。

沈妄……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

寶庫房頂,顧東亭劍鋒橫在青城山掌門脖頸間,為了防止他逃跑,顧東亭毫不猶豫的挑出了他的手筋和腳筋,動作乾淨利落,冷酷無比。

他們也感受到了陣法的波動。

顧東亭順著黑氣蔓延的方向,看到了安全下山的遊客們,他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青城山掌門卻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你之所以敢來攔我,就是因為你還有個後手?!”

“難怪,難怪!”

顧東亭;“……”其實沒有什麼後手,他是真不在意那些人的命。

但他也懶得辯解。

“顧東亭,你以為你還能囂張多久?”青城山掌門突然冷笑一聲,他陰測測的盯著顧東亭,半瘋半癲的笑道,“你如今的風光,都是因為未來的淒慘!”◤思◤兔◤在◤線◤閱◤讀◤

“顧東亭!你會死的比我還慘!會有人取你狗命,把你踩在腳底下,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

話還沒說完,青城山掌門突然雙目一瞪,再沒有了呼吸,表情還停留在似怒似喜的幸災樂禍上。

顧東亭眼眸一震,他急忙上前查看,發現青城山掌門死得不能再死了,體內連靈魂的痕跡都消失了……竟然是魂飛魄散。

“這應該是個禁製。”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還沒回神的顧東亭一驚,下意識拔劍揮出,看到劍鋒所指是沈妄後,他劍尖一顫,停止了下意識的攻擊。

沈妄摸了摸鼻子,他在寶庫最高層,利用寶庫原本的防護陣法,重新布置了個範圍更大的陣法。

他也不是故意偷聽的,誰讓他們兩個非要停在寶庫的房頂上說話呢。

顧東亭深深看了沈妄一眼,問道:“什麼禁製?”

沈妄翻身跳上房頂,看了看後,也搖搖頭:“不知道,但很明顯是個禁言類的禁製,隻要他試圖透露某方麵的信息,就會瞬間死亡。”

身為玄學界大宗門的掌門,身上居然埋了這麼個禁製。

沈妄憂心忡忡的看了顧東亭一眼,思忖著青城山掌門死去之前的話。

什麼叫……如今的風光都是為了未來的淒慘?什麼叫會有人把他踩在腳底下?那個人是原文的男主唐久嗎?

可青城山掌門又是如何知道唐久的存在?沈妄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

沈妄一直以為,他就是書裡的一個炮灰配角,無意中去了修真界,又無意中穿越了回來,他對原文劇情雖然沒有什麼好感,但也沒有太大的懷疑。

畢竟,萬千世界,無奇不有,一花一葉都能自成一個世界,小說世界也不足為奇。

可是……如果這不是小說世界呢?跳出思維局限後,沈妄目光一沉,他總覺得,有一張參天大網,將這些‘小說’裡的主要人物籠罩在其中。

沈妄不知道,顧東亭也有類似的感覺。

自從重生後,顧東亭就一心想要朝著唐久和唐久的跟隨者們複仇,現在他才恍然發覺,唐久身後,還隱藏著什麼。

二人都心情沉重,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個微笑。

沈妄:東亭什麼都不知道,不能讓他被嚇到。

顧東亭:沈妄什麼都不知道,不能讓他為我擔心。

沈妄;“他在胡說八道,恐嚇你!”

顧東亭:“死前之言,不足為信。”

兩個人同時開口,兩個聲音疊加在一起,他們對視一眼,彼此笑意都真實了不少:“走吧,去收拾爛攤子。”

顧東亭點點頭,直接將青城山掌門的屍體踢到了平地上,與沈妄一起輕躍而下。

在青城山掌門的屍體落地瞬間,全場的惡鬼們都若有所覺,顧不上在和對手纏鬥,紛紛朝著青城山掌門的屍體而來,不住的啃咬著。

所有被青城山掌門煉製的惡鬼,在他死後,堆疊在一起,憤怒的噬咬著他的屍體,發泄著所有仇恨。

這畫麵,太美沈妄不敢看。

有顧東亭和沈妄加入戰局,數量眾多的惡鬼們也不足為懼,很快就徹底清除完畢,這時候,時硯從事情開始就叫來的支援才姍姍來遲。

沈妄沒忍住笑出了聲:“就跟電視劇裡的警察一樣——永遠慢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