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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張神行符,身上貼了個隱身符。

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微微用力,勾勒出漂亮的腿部線條,‘嗖’的一聲,沈妄像是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車流滾滾的馬路上,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穿著奇特的人類從車窗外一閃而過,像一團奔跑的盆栽,隻留下一個比車還快的殘影。

耳畔風聲呼呼的吹,沈妄重重歎了口氣:“築基才能禦劍飛行,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現在要出門,都隻能硬生生靠腳力……想到後院的流金石和青寒石,沈妄更加堅定了要搜集更多材料,儘快煉製一把本命法寶出來。

禦劍飛行什麼的,實在是太香了。

按照手機導航,沈妄甩開膀子跑了半個多小時就抵達了目的地:青城山。

身為整個西南地區都赫赫有名的大門派,青城山實打實的坐擁一座小山,前來參觀和朝拜的人絡繹不絕。

沈妄順著人流前行,沒多久就找到了青城山的道觀。

看著裝修豪華、金碧輝煌的道觀,沈妄眼睛頓時就亮了:“裝修得這麼好,肯定很有錢吧。”

青城山中的靈氣比城市裡要濃幾分,就連被供奉在道觀的祖師爺,也因為常年被人上香供奉,多了些靈氣。

看了看那個祖師爺,沈妄不舍的收回視線:這祖師爺像也太大了,搬走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被發現。

小道童在道觀中穿梭,沈妄隨意跟上一個人,又輾轉換了幾個人跟著,在各種建築群中一頓亂竄。

擠擠攘攘的遊客逐漸減少,越走,地方越是偏僻,沈妄知道,他是到了青城山的內部了。

不出他的所料,那些放在外麵讓人參觀的建築,都隻是青城山的外門建築,青城山的內門建立在不允許遊客深入的山林內部。

沈妄左右晃了晃,還在猶豫怎麼走的時候,幾個人急急忙忙的從他麵前跑過:“陳風師弟現在怎麼樣了?”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門裡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異常嗎?”

“誰知道呢,聽說是陳風師弟在外麵招惹了實力強悍的仇家,那個仇家來複仇了。”

“我早說過,他性格桀驁囂張,早晚是要……”

“師弟閉嘴!要是讓掌門聽到,你還想不想繼續修行了!”

幾人都是渾身一緊,閉上嘴,不再多說,隻埋頭向前走。

沈妄眼睛動了動,輕輕跟在了這幾人身後。

一行人穿過長長的狹小山路,踏著一行細碎的鵝卵石小路,曲曲折折拐了不少彎以後,終於停在一個簡單古樸的小院門口。

“陳風師弟,師兄來看你了。”為首的那人站在門口,大聲打著招呼,其餘人則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後。

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來看,不像是看望受傷的師弟,倒像是看拜訪什麼長輩一樣。

院中久久沒有動靜,沈妄都等得快要不耐煩的時候,遠門緩緩打開,開門的人低眉垂眼:“掌門請各位師兄進去。”

幾人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流露出慶幸:“多謝師弟。”

還好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說不該說的話。

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襟,幾人態度更加恭順,慢慢走進了小院中,沈妄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身後。

院門又逐漸合上,沈妄察覺到,院子裡氣氛格外僵硬,還殘存著一股血腥味,不知道是陳風的,還是被青城山掌門責罰的人的。

進入陳風所在的臥房後,那股血腥味更加濃厚,沈妄忍不住皺了皺眉,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陳風時,他立刻笑開了花。

之前幾次看到陳風,他身邊總是前呼後擁的擠滿了狗腿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現在他卻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沒有半分之前的傲慢氣勢。

沈妄差點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

陳風看也不看這幾個他名義上的師兄,一個勁兒的對著坐在床邊的人撒嬌:“師父,我身上好痛,那個什麼丹藥,能不能再給我吃一顆。”

“那可是能包治百病的靈丹,總共也沒有幾顆,怎麼可能給你當飯吃。”坐在床邊的人板著臉訓了一句,眼神中卻沒什麼憤怒,反而盛滿了心疼。

這人估計就是青城山掌門了。沈妄眯了眯眼睛。

青城山掌門看起來五六十歲,一雙朝天吊梢眉,薄唇瘦長臉,麵相上就透出自私和涼薄,他溫聲安慰了陳風幾句,轉頭看向自己的徒弟們時,表情立刻冷硬如鐵。

其他弟子早就習慣了掌門的變臉藝術,並不意外他的雙標,隻是把頭埋得更深了。

掌門意味不明的看著自己的徒弟們:“你們來乾什麼?”

為首的徒弟答道;“聽說陳風師弟受傷,我們很擔心,前來探病……我們幾人合力備了份薄禮,希望能對師弟的傷勢有所幫助。”

說著,他上前一步,雙手獻上了一個盒子。

掌門打開一看,冰冷的神色微微緩和:“不錯,有這個心就好。”

是一顆品質不錯的療傷丹藥。

將那粒丹藥遞給了旁邊的開門小童,在小童驗過以後,掌門才轉手把丹藥喂給了陳風。

這一係列的操作,全部都當著幾個徒弟的麵完成。

徒弟們都神情恭敬,看不出被懷疑的憤怒,掌門已經話音一轉:“陳風是你們的師弟,現在又受了傷,正是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你們能如此團結友愛,我也就放心了。

“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掌門目光一冷,身上氣勢驟然爆發,“被我查出任何端倪,我都要凶手不得好死!”

強悍的氣場下,徒弟們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被壓得抬不起頭:“是,師父!”

敲打了徒弟們一番後,掌門回頭,溫和的對陳風說道:“小風,你好好休息,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方法,幫你恢複修為。”

陳風咬了咬牙:“師父,你要儘快,我不想變成普通人!”

憐愛的摸了摸陳風的頭,掌門起身:“看也看過了,你們師弟還需要休息,就不必打擾他了。”

說著,他就帶著一眾弟子們離開了。

在所有人都離開以後,沈妄看著陳風,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

在陳風疲憊的閉上雙眼時,沈妄拿出一個裝著灰色粉末的瓶子,把瓶中的粉末均勻灑在了床上,還特意在床頭櫃上的茶杯裡也撒了一些。

做完一切後,沈妄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追向了掌門離開的方向。

他先是看到了那幾個弟子,他們步履緩慢,神情鬱鬱,誰都沒有說話,在沈妄越過他們繼續向前追趕掌門時,突然聽到一句輕輕的話語。

“要是李師叔當初沒有離開就好了……”

“噓!不許再提這件事!這是禁忌!”

沈妄心頭一動,若有所思。

來時隻有一條路,沈妄很快就看到了掌門的身影,他急忙跟上去,還沒靠近,掌門突然神色一凜:“誰!”

沈妄:“!!!”

不會被發現了吧!

掌門渾身肌肉緊繃,眼神毒蛇一樣,陰測測環顧四周:“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傷了我的弟子,居然還敢留在青城山!”

“要是被我抓住你,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讓你魂飛魄散!”

一陣風卷著落葉打了幾個旋兒,周圍安靜得出奇,什麼都沒有發生。

掌門皺了皺眉,拿出一個嶄新的手機,直接打了個電話:“通知下去,青城山內門全部戒嚴,所有遊客都嚴格檢查,一旦有修行者存在,無條件扣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手機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掌門冷哼一聲:“我昨晚就說過了,今日有人敢上門廢了我小徒弟,誰能保證,不會有下一個受害者?”

“誰都能闖進我青城山,門派威嚴何在!”

“無論什麼身份,玄學協會的人也好,特殊部門的人也好,一旦發現外來修行者,直接扣下,等我親自審問!”

掛斷電話,掌門目光陰鷙的環顧一周,氣勢突然暴起,攻向旁邊的一顆老樹,震起漫天落葉。

惡狠狠的揍了一頓空氣後,掌門心裡憋著氣,一甩袖子。

在他離開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到樹頂上的沈妄若有所感,居高臨下的看到,在另一顆老樹後,露出了一片黑色的衣角。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沈妄隻當做沒看見,繼續跟上掌門,心裡默默吐槽:大白天穿這麼明顯的黑色衣服,這是生怕自己不會被發現嗎。

拍了拍自己大紅色的外套,又整理了一下熒光綠的襯衣,踩著紫色的運動鞋,沈妄真心實意的認為,大白天穿黑色夜行服的那個人,簡直是有毛病。

或許是擔心身後有人跟著,掌門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斷的試探。

沈妄親眼目睹他一路上和空氣鬥智鬥勇,看他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神經病。

從C城到市中心都隻走了半個多小時,跟著這個人繞圈子,沈妄硬生生和他繞了將近兩個小時,最後掌門終於確定身後沒有人了,才飛快的進了某個房間。

跟在他身後的沈妄:心累,就沒見過這麼多疑的神經病。

房間中,早就有人在等著青城山掌門了,他不滿的說:“你又去看你那個私生子了?”

掌門陰測測看了他一眼:“你到底來乾什麼。”

玄學協會的副會長也很不爽:“沈妄你不能動。”

沈妄:“???”

這糟老頭子這麼好心?

“不可能。”掌門一口拒絕,“小風才和他有過爭執,就出事了,他和這件事之間不可能沒有關係!”

沈妄皺著臉:還真是不好意思,當真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玄學協會副會長冷哼一聲:“我早就給你查過了,昨天他離開以後,就直接回了家,沒有踏出房門一步!陳風出事的時候,他正在和惠平俟軻幾人說話,不可能有時間青城山!”

掌門語塞,但還是不肯放棄:“就算不是他親自動的手,也很有可能是他在幕後指使,我絕不會放過他!”

玄學協會副會長揉了揉眉心,頭痛無比;“其他人就算了,這個人真不行,你知不知道他畫符的天賦,他還欠我們玄學協會五十五張符!”

“上麵的人早就看不慣我們玄學協會一家獨大了,正在大力扶持特殊部門……你以為你青城山就能獨善其身?你聽說了吧,現在接任務,必須去特殊部門報備,還要交稅。”

“你以為,上麵的人,隻是貪圖這一點稅?他們早就看玄學界不滿很久了。”

掌門沉默了一段時間,反問:“這和沈妄有什麼關係?”

“……隻要能把他拉進我們玄學協會,靠著他的符篆,我們實力就會上升一大截,把特殊部門徹底踩在腳下。”副會長實在是無奈極了,儘可能把話拆開,努力解釋,“這個人很有用,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你不能對他出手。”

副會長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掌門目光閃爍幾次,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