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幾塊玉石,離開的時候可謂是心如刀割。
店主也沒想到,沈妄竟然真的花大價錢買了這些玉石,都有些回不過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回到家以後,沈妄隻簡單和李平平幾人交代了兩句,就鑽進了書房中。
幾塊價值不菲的玉石被依次擺放在桌子上,沈妄摸著下巴看了看,拿出了一把匕首。
“還好有小黑哥送我的匕首。”沈妄喃喃道。
一如對方所說,這個匕首確實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沒過多久,這些玉石就被分成了同樣大小的薄片狀。
等沈妄從書房中出來時,已經是淩晨四五點,所有人都睡下了。
他神情疲憊,眼下泛青,就連嘴唇都帶著蒼白,一雙眼睛卻在夜色中灼灼發亮,他手裡拿著一把玉牌,圍繞著房子,有序的將這些玉牌釘入泥土中。
總共十八枚玉牌,以玄妙的位置錯落開,沈妄站在所有玉牌的正中間,靈氣外放。
一陣勁風吹過,玉牌散發出瑩瑩光柱,若乾個光柱連成一線,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牆,將整個彆墅都籠罩其中。
隨著光線撒過的地方,院中雜草似乎都更茂密了一些,挺拔了身姿,抖落葉尖上的露珠。
光芒逐漸減弱,最後歸於黑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沈妄得意一笑,這簡略版聚靈陣,可謂是花費了他大量心力,耗儘了體內靈氣,但比起日後的好處,這都不值一提。
最重要的是……
沈妄將目光轉向後院的小花園,那裡擺放著幾盆模樣奇怪的盆栽,還有一塊足足有半人高的黑色巨石。
黑色巨石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被擦去了灰塵後,更加顯得樸實無華,平平無奇。沈妄卻如看到什麼絕世美人一樣:“青寒石,嘿嘿,青寒石……”
將青寒石放在聚靈陣的陣眼位置,靈氣吞吐間,大石頭似乎也溫潤亮眼了不少。
沈妄寶貝的摸著青寒石,愛不釋手:“等養靈完成,就弄個全部用青寒石做的法寶……嘿嘿。”
說著說著,沈妄又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區區一個玄學協會C城分會,一個對外開放的普通寶庫,居然會有這種寶貝!
雖然是末法時代,但到底有這麼久的底蘊,看來地球的寶藏還是沒有被挖掘乾淨啊……一想到那些寶物都會來像青寒石一樣,被放在角落堆灰,他就心痛不已,深覺暴殄天物。
沈妄:世上孤獨的寶物那麼多,都需要我去拯救!
正豪情萬丈,發誓要拯救寶物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這是什麼陣法?”
沈妄心跳都差點驟停,下意識將青寒石護在身後:“什麼人!”
看清來人,他才鬆了口氣:“小黑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黑衣人依舊一身鬥篷打扮,臉上鬼麵具都沒換一個,看起來十分不像好人,他站在牆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陣法,眼神奇怪。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他越來越好奇了。
第四十九章
沈妄不知道黑衣人內心的想法,搖手招呼:“小黑哥,下來玩兒啊~~”
無論是他說話內容,還是蕩漾的語氣,聽起來都恨不正經。
黑衣人眼角抽了抽,低聲罵了一句:“輕浮浪蕩。”
說著,他從牆頭一躍而下,跳到了沈妄麵前。
“你怎麼在這兒?”沈妄好奇問道。
“我看到有靈氣彙聚,就過來看看情況。”黑衣人落地的一瞬間,就感受到此地莫名濃鬱的靈氣,他眼神變幻不定。
沈妄懶懶靠在巨大的青寒石上:“一個普通的小陣法而已。”
普通,小陣法?黑衣人似乎笑了笑:“怕不見得。”
沈妄隻當沒聽見他口中的試探,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隨意對他拱了拱手:“還得多謝你的匕首,確實好用。”
黑衣人抬眼看向他,夜色深重,沈妄輕輕打了個哈欠。
黑衣人不至於看不出這麼明顯的送客手段,他於是笑了笑:“時間這麼晚,我就不打擾你了休息了。”
“行啊,下次再聊。”沈妄從善如流的揮了揮手,招財貓似的,向他道彆。
一如來時一樣,黑衣人瞬息之間,又消失在黑夜中。
目送他離開,沈妄摩挲著倚靠的巨石,臉上笑意全消。
難得的,竟有些嚴肅沉鬱。
麻煩,真是太麻煩了。
兩次被這人撞上布陣的過程,真不知道是孽緣還是冤家。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沈妄喃喃自語。
原文中數得上名號的強者,他還有個大概印象,黑衣人絕對不在這些人之中。
唯一能和他對得上號的,就是文章後期,黑化後的反派boss顧東亭。
黑化後的顧東亭,手段狠毒,睚眥必報,性格更是變得極端又偏激,整天穿著黑衣,在玄學界中攪弄風雲,以和男主作對為己任。
隻是如今的顧東亭,尚且還是正直善良的白顧,不是後來那個黑顧……
心念一動,沈妄給秦有容發了個消息:“親,在嗎,回城了嗎。”
不知道秦有容在做什麼,沒過幾分鐘就回了消息:“在的親,請問是有什麼事情嗎?保證為您服務,讓您滿意哦親。”
可謂是諂%e5%aa%9a之極。
沈妄額頭上滑下三條黑線,直入主題:“你知道顧東亭最近在做什麼嗎?”
那頭很快回答:“他在C城,替彆人幫忙呢。”
顧東亭為人正直善良,若是有人求助,他基本都不會拒絕。
也因此,顧東亭在玄學界的口碑極好,尤其是年輕一輩,奉他為正道魁首,風光無兩。
秦有容卻吐槽道:“彆人讓他幫忙,他就幫,任勞任怨跟老黃牛一樣,勞務費都不帶收的……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善良,還是該說他迂腐。”
要知道,哪怕是普通修行者,出手一次,怎麼也能有幾千上萬的收益。
顧東亭呢,純免費打工。
背後還有人責怪他,每次都不收費,擾亂了市場價格,自己當聖人,讓彆人難堪。
看著秦有容的抱怨,沈妄確定了,能當這種大冤種,顧東亭絕不是那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黑衣人。
隻是沈妄心裡忍不住有些感慨,這樣的一個顧東亭,最後卻被男主和玄學界的人,逼成了後來的黑顧。
好人沒好報,不得不說,諷刺極了。
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沈妄順手打字:“你問問禦鬼道,欠我的錢,什麼時候能還。”
秦有容奮力敲字:“禦鬼道欠的錢,關我什麼事!你去找他們啊!”
沈妄理直氣壯:“我忘了留他們的聯係方式了。”
秦有容:“……”
沈妄:“我現在破產了,身無分文,你讓他們快點聯係我,還錢。”
秦有容打出幾個字,又憋屈的刪掉,忍耐著回複:“好的親,我會催促的親。”
沈妄:“加油,你再努努力,我就能拉黑你了。”
收好手機,沈妄抬頭,又寶貝的摸了摸大石頭,晃晃悠悠的回房去了。
路過客廳沙發時,小空仍舊在呼呼大睡,胖乎乎的身體稍微小了一圈,但仍舊很富態,沈妄嘿嘿一笑,將沙發上的毛毯疊了幾層,給四仰八叉狀的小空蓋上了。
但凡小空是個人,在這炎熱的夏季,沒幾分鐘就能熱醒。
捏了捏小空胖乎乎的臉,沈妄也覺得睡意朦朧,幾乎睜不開眼,搖搖晃晃的回房間睡覺了。
在沈妄沾床就睡的時候,秦有容看著他的回複,咬牙切齒:“要不是為了淨化陣法,我能讓你這麼囂張?”
換成誰,都不可能讓他秦小爺這麼小意討好。
沈妄居然還不領情!
“什麼情況?”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秦有容一抬頭,看到了自門外走進來的顧東亭,他立刻告狀:“還不是那個沈妄,太囂張了,居然說要拉黑我!”
隨意掃了兩眼聊天記錄,顧東亭眼中閃過一絲流光:“他為什麼問我的行蹤?”
秦有容大大咧咧的回答道:“不知道啊,可能隨口一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隨口一問……”顧東亭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看著顧東亭臉上的輕笑,秦有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說不上來,莫名其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亭哥,你,你的任務還順利嗎?”秦有容小心翼翼的問。
“順利,很順利。”顧東亭說道,“比我想象的,更加順利。”
說完,顧東亭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秦有容撓了撓自己的一頭黃毛,可能是錯覺,明明顧東亭依舊穿著一身白衣,打扮得和以前毫無二樣。
但他總覺得……顧東亭臉上,似乎帶了點妖異的邪氣。
那張完美得像是古畫玉雕的臉,依舊冷淡凜然,唯有眼尾唇角,透出些許嘲諷般的邪氣,這一點點幾不可查的邪氣,便讓他從高不可攀的聖潔。
墮為披著聖潔皮囊的豔鬼。
無論怎麼佯裝高潔,都讓人覺得哪裡不對。
秦有容打了個寒顫,深刻反思,懺悔道:“罪過罪過,我怎麼能這麼想,他可是顧東亭……”
可能是錯覺吧。
顧東亭回到房間,關上房門的一刹那,他露出個饒有興致的笑:“沈妄……”
在他離開後,立刻問起顧東亭的行蹤,有可能是巧合嗎?
顧東亭自認他穿著鬥篷黑衣,戴著麵具,行事作風,乃至於說話口%e5%90%bb,都和以前沒有半點相似。
哪怕是親生父母來了,都不會把黑衣人和顧東亭扯上關係。
而沈妄,又是為什麼,會把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聯係在一起?
黑衣人行蹤神秘,顧東亭卻覺得,沈妄才是難以捉摸的那一個。
難以捉摸的沈妄睡了個好覺,到了大中午都還舍不得起床。
直到禦鬼道的人上門拜訪,他才從床上一躍而起,急急忙忙前去迎客:“哎呀,這麼快就來還錢啦,其實我不急,一點都不急……”
和禦鬼道的人一起上門的秦有容:“……”
是,你不急,你三更半夜來讓我催債,你確實不急。
重新定義:不急。
禦鬼道的掌門麵色不變,遞上一張銀行卡:“沈道友,我承諾給你的五百萬,都在卡裡了。”
“客氣客氣。”沈妄兩眼放光,接過卡,用力抽了兩下,都沒有抽出來。
直到第三下的時候,那張銀行卡才終於轉移到他手中。
禦鬼道掌門麵上帶笑,心中滴血,正在痛苦的時候,他突然聽沈妄說了一句。
“這錢你交稅了沒?”
禦鬼道掌門:“???”
秦有容:“???”
沈妄大驚失色:“你不會要讓我自己交稅吧!”
“偶然所得的巨款要交百分之二十的稅,足足一百萬!你不會讓我自己交這一百萬吧?”
“……不會吧?”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