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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吧。”霍景陽微微一笑。

白淨的臉龐與這純粹的書香氣息,讓祁淵莫名幻視到高中時,曾也有隔壁男同學,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那時候,祁淵絲毫不在意,畢竟映厘喜歡他許久,他心知肚明。

而現在。

已經離婚了的他,好像和這個男人身份根本無異。

他也會知道映厘腰間的腰窩。

困獸猶鬥,祁淵做過了許多的思想掙紮,他難以擺脫開映厘與這個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的噩耗。

能如此平和地站在他眼前,已經是將心底那一絲絲疑慮都剔除乾淨。

如此的嫉妒難捱。

為什麼還能裝作一副很道貌岸然的樣子?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祁淵再次給自己做了思想準備,他的氣息逐漸輕緩下來,冷冷地諷刺:“原來你還沒成功上位麼。”

“我不是小孩子,像是在搶玩具一樣。我的目的不是和你競爭,而是與映厘複婚。”

“還有,你知道她在下個月初就要飛往意國麼?你是清大在讀學生,學的又是理科,應該沒有什麼機會到意國做交換生。”

“想要公平競爭,也得拿出競爭的資格。”

祁淵側眸看向車內的助理,一個眼神對方便知曉,下車為他開了後車廂的門。

聊到這地步,也沒什麼可說的,祁淵無法到片場見她,就在車上等她出來。

霍景陽握緊的拳頭微微鬆懈,見對方離開,便也轉身向場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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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結束之後,從片場走出來,簡映厘還是能注意到祁淵那輛車,不理解為什麼到現在他都不肯走。

為了表示補償,簡映厘又在校外附近一家餐廳請他吃飯。

那輛車始終跟著她,停靠在餐廳之外,所以他們選擇了不靠窗的位置坐下。

簡映厘不知道霍景陽都和他聊了什麼,不過看這樣子,似乎根本沒能勸退他。

尤其是,她還拿霍景陽來扯謊。

這點她並不好與他解釋。

簡映厘看著麵前年輕的男人,心裡有些許愧疚。

菜還未上齊,霍景陽拿熱水燙了燙茶碗,語氣柔和地問道:“聽說你在下個月初要飛往意國是嗎?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簡映厘拉回思緒,聽到這話,與他簡單地說明了情況。

“原來是這樣。”霍景陽點點頭,歎了口氣,有些許失落:“那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半年多的時間無法見麵了,其實我希望你可以早一點跟我說,畢竟我們是朋友。”

“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你儘管跟我說。作為朋友,我隻信你說的話。”

他越是這麼說,簡映厘心裡就越愧疚。

才二十歲,真是單純好不做作。

因此,簡映厘隻好把前不久的事也一並說出來,當然,她會省略掉部分叫人難以啟齒的細節。

“其實……為了不讓他纏著我,我和他謊稱你是我的新男友,抱歉,之前沒和你說,隨便利用了你。”簡映厘上身向前傾斜,眼底帶著些許不好意思,澄澈且明亮。

四目相對,霍景陽心頭漏了一拍,幾秒鐘後才搖搖頭,耳根滾燙:“這沒什麼。”

隔壁餐桌。

祁淵就坐在此處,倆人的話語雖然聽得不太真切,但祁淵還是聽到些許。

透過反射的鏡子,鏤空的裝飾下,祁淵能看到霍景陽那又緊張又不好意思的笑容,實在是堵心。

這算什麼?

約會?

他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稱心如意甜甜蜜蜜。

得到指令的李特助一噎,立刻粘牢了自己的胡須。

跟在祁總身邊工作了這麼多年,向來是公事公辦,唯一詬病的,大概就是祁總工作狂,他也得跟著出差加班。

不過祁總的待遇還是很好的,出差除了報銷之外,還會有額外的獎金和禮品,加班也會按時給加班費。

不過這種‘加班’……

真沒想到,他談了那麼多次戀愛,還能因此得到工作機會。

其他特助乾不過來,他能做,也隻是因為祁總給了太多了。

但是這方案,他還得改改。

“總裁,我覺得裝作醉漢,還是有點兒不符合邏輯。這麼一家高檔餐廳,我還穿著西裝,不太貼切醉漢形象啊。”李特助小聲地說道。

見祁淵眼底沒什麼波瀾,便又繼續說:“我可以裝作這裡的服務員,一不小心把酒倒在他身上,對吧?”

“那我為什麼不直接用這裡的服務員做這種事?”祁淵很是直白地問。

“不過要是沒有提前和這裡的經理說明清楚,這位服務員不就很容易被經理辭退了麼。”

李特助:“……”

好像還真是。

可是怎麼好像符合邏輯又有人道精神,可是他卻覺得那麼變扭呢。

“我不是白白讓你來加班的,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不要多問。”祁淵語氣清冷,繼續看向鏡內。

李特助歎了口氣。

得,還是不容置喙的老毛病。

算了,這爛錢他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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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剛剛上齊。

簡映厘一邊切牛排,一邊與霍景陽漫無邊際地閒聊。

但就在這時,她聞到一股濃厚的酒氣,一個不修邊幅的酒鬼突然拿著酒瓶子,澆在霍景陽的身上。

倆人立刻從椅子上起身,簡映厘拿著紙巾給他擦拭,雖然覺得那酒鬼眼熟,但眼下還是霍景陽最要緊。

何況現在天氣還沒那麼回暖。

“算了,我回宿舍換身衣服吧。”霍景陽有些無奈,這是紅酒,就算擦乾淨了,也還是會留下汙漬。

“嗯,那我送你回去。你的領口也濕了,去洗手間換掉這身襯衣,就穿外套,把圍巾也戴上。”簡映厘立刻把自己的圍巾送給了他。

從隔壁默默窺視這一切的祁淵,牙齒都快咬碎了。

還送回去?還送圍巾?

李特助:“……”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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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自那天之後, 簡映厘的工作就輕鬆多了。

手頭上的項目與任務都與同事交接好,隻待下周一,她就能飛往意國。

在此之前, 江若念在京城商圈內的小清吧也開業了,簡映厘接回剛考完試的江懷瀾, 對麵就發來了那家清吧的定位:奚桂路街13號Le papillon irve。

這店名是江若念用百度翻譯取的, 簡映厘一睨,酒醉的蝴蝶?

【哈哈哈哈你懂什麼, 大俗即大雅,隻要從中文翻譯成外語,看不懂就能讓人覺得高大上啦,而且你不覺得這個小彩蛋很有趣嗎?】

【還是你不懂這個梗?你去音樂庫裡搜一下就知道了, 這歌賊帶感!】

江若念發來了一個賤兮兮的熊貓表情包。

秉著好奇心, 簡映厘去搜索了這首歌,從上車到聽完這首歌結束, 她覺得自己也快從車窗內飛出去了。

她一度以為是自己搜錯了歌, 就把剛剛聽了一遍的那首分享給江若念,剛想點小窗問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發錯人了。

當她看清是發送給誰時, 手指蜷曲倏然一頓, 旋即立馬長摁那首歌準備撤回——

【淵:這是什麼歌?挺好聽的。】

簡映厘心裡咯噔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回複,是住在微信上了嗎?

而且這才剛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能聽出好聽?

【係統:這該死的巧合,真不愧是前男主!】

係統又突然一句神吐槽。

簡映厘已經許久沒有在微信上回複過祁淵任何消息, 但因為於他總是每天分享自己身邊的事,所以才一直在消息列表的前端。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每天無非就是發一些風景照, 或是幾句關心的話。

一開始簡映厘是想拉黑的,後來他的分享久而久之埋沒在工作消息裡,她便沒當一回事。

現在空閒下來,簡映厘決定把他拉進黑名單。

【淵:聽完了,我很喜歡。】

消息暫停在這一秒,祁淵已經被她拉黑了。

之後車子也停靠在清吧前,她沒太在意,手機熄屏放在口袋裡。

那一刻是無比輕鬆的,簡映厘絲毫不帶猶豫一下,也或許是因為這個舉動過快,瞥見那些密密麻麻、從未回複過的消息,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經也是這樣的。

祁淵總是忙於工作和應酬,而她也並非閒著,他們時長聚少離多,為了所謂的保鮮和維持感情,簡映厘每天都會與他報備自己在做什麼。

再到下一個節點,看到上一條消息並未回複,她的心裡總不是滋味。

可是即便如此,簡映厘仍舊風雨不動地發送。

發送,再發送。

他會看見的。

回複寥寥幾句,也讓她心動萬分雀躍不已。

而現在身份互換,祁淵又是什麼感受?

腦海裡浮現出這個思慮,就連簡映厘自己都覺得怪異可笑。

她為什麼又要去想對方是怎麼想的呢。

——所謂的既視感,也不是所有人都會保持著一樣的想法。

那時候她那麼喜歡祁淵,滿心滿眼都是他。

現在的他可不一定。

頂多還是係統所說的,遵循火葬場定理,男主必定有一段戒斷反應。

總是跟在他身後的人,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離婚,從他的角度來看,一切都是那麼不合乎情理而又可笑的事。

到底還會有多久,他才能停下這種癮呢?

【係統:雖然現在大致劇情已經與原作完全偏離,但是如果是女主出國後再回來,差不多也到了快大結局了。】

【係統:一旦順延到大結局,一切都會塵埃落定,你與原男主再無可能了——決定權還是在你手中的。】

這麼快?

簡映厘突然發覺,除了劇情上有變動,時間似乎跨度也沒那麼大了。

【係統:原文裡的大結局,是你遭遇不測躺在病床上,男主等了你許久醒過來才happy end,這場遭遇不測是你在國內的事情,隻要躲過了,並且男主不再對你窮追不舍,就已經算結局了。】

【係統:恭喜女主,勝利在望~】

勝利嗎。

簡映厘思慮片刻。

她並不覺得祁淵是那個敵對方,隻是她在這場所謂的‘戰爭’當中,一遍遍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與其治愈彆人,倒不如好好放鬆療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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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吧內人不多,江若念和一圈的好朋友,有男有女,開了香檳慶祝。

一開始簡映厘有些落單,直到他們開始玩遊戲,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真心話大冒險。

簡映厘很少會參與這種聚會,學生時期她為了考上清大,沒什麼朋友就是埋頭學習,工作後,她隻想見到祁淵,直到坐上總監的位置,也不會有人拉著她玩這種遊戲。

所謂的俗套,是她總在電視上、或是從彆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