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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了。

若是光隔著電話,祁淵或許並不能發現簡映厘情緒的變化,可是他抬起豆豆眼,看見的卻是一臉淡漠,不耐煩應付的她。

學會兩幅麵孔的簡映厘。

祁淵心底裡越發不是滋味。

他會抽出時間陪她的,不是不想去,他想,他非常想……

祁淵有些焦慮,看著那吃了一半的食盆,頓時沒了興致,焦慮地蹲在原地,爪子撓呀撓毛發,搓搓鼻頭。

“啾!”他打了個噴嚏。

正好簡映厘電話掛斷,祁淵的噴嚏卻止不住,打了兩三次。

伸手用掌心裹住小家夥,這麼多天過去,簡錢已經有點一隻手拿不住了。黃白的毛發越發靚麗柔順,甚至還長出了燕尾毛,顏值提升了不少。

圓溜溜的豆豆眼一對上,簡映厘的心都要軟了,感覺自己有被治愈到。

“回去穿件衣服吧,已經冬天啦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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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映厘給祁淵穿上了最近剛做的小蜜蜂套裝,是經過改良的,短短的尾巴穿過特地留出的洞口,看上去像是自帶的蜂刺。黑黃相間,背脊位置有兩個小小的翅膀。

毛發被壓在衣服下的感覺並不那麼適應,但祁淵能感覺到,簡映厘是用心設計並親手縫出來的,穿久了他也沒那麼抗拒,反而覺得很溫暖。

一屁股坐在桌麵上,頭頂兩個須須還跟著晃悠,被擠出來的小圓臉、粉嫩鼻頭唇瓣,還有那呆呆的綠豆眼,簡映厘心都快化了。

“好可愛啊啊啊啊!簡錢真是又乖又好看!”簡映厘笑著掏出手機,瘋狂拍照發朋友圈。

看見她的笑容,祁淵心裡的煩躁也衝淡了些許,莫名舉起手,比了個耶。

“好聰明!還會比耶!”

祁淵挪開視線:“……”

當然,我聰明得很。

屋外凜風呼呼拍打著窗戶,已經不知不覺什麼時候下了小雪,樹枝上盤覆著薄薄的一層白,隨著風向輕微搖擺著。

簡映厘捧著祁淵,坐在窗邊,溫聲細語地指著落雪:“簡錢,那是雪哦,是屬於北方的雪。”

祁淵自然是見過雪的,他仰頭盯著簡映厘,又把目光隨之投向窗外。

一些回憶片段就像是關在了匣子中,一旦被打開,就很難忽視。祁淵記得,簡映厘剛來京城見到雪的那一年,激動地拉著他在雪地裡奔跑。

她說想吃燭光晚餐,想一起堆雪人、打雪仗,想和他做許許多多沒做過、卻稀鬆平常的事情。

而且恰巧,那是她的生日。

藏在圍脖裡的臉紅撲撲,她像是漫不經心地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卻小心翼翼祈求——

“祁淵,陪我過生日好不好?是我結束十八歲的生日。”

十八歲那年,平靜昏暗的教室,因為突然來了一位同學的父母捧著燭光蛋糕變得異常燥熱。

簡映厘的同桌喜極而泣地站起,與父母相擁,請了所有人吃蛋糕。

那時的簡映厘,眼裡全是豔羨,即使捧著分到的一小塊蛋糕,也十分珍惜。

祁淵無意間瞥見那目光,就一直忘不掉。或許是同為離異破碎的家庭,他能明白這種滋味。

“陪你。”

無數日月時光從指縫中流過,又在他唇邊稍作棲息,似乎是眼下的承諾,可是祁淵卻感覺有半年之久。

少年的聲線低沉了許多,似乎並沒有太大變化,珍重地重複,說出三個字——

“我陪你。”

他感受著身下簡映厘的溫度,記憶一點點地被拾起,像是撕碎了的照片,被粘貼拚湊到一起,裂痕仍舊有,他縱使是變換著502、或是用透明膠帶,都無濟於事。

過去就是過去,改變不了。

因為再之後,他就沒有陪簡映厘度過一年又一歲的生日。

“馬上就是我的生日啦,沒有人陪我過的話,簡錢會一直陪我吧?”簡映厘低頭輕笑。

祁淵的心抽痛了一下,忍不住俯身窩在她懷裡。

他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無藥可救,他會記住,他想陪,他一定要陪。

“夫人。”身後的木門傳來敲門聲,阿姨輕喚道,似乎有些著急,又多敲了幾下。

簡映厘起身開門,阿姨有些一言難儘:“先生飲酒過度,現在在樓下的客廳躺著,不讓任何人碰,您看……”

簡映厘是想拒絕的,可是她也不想為難家裡的阿姨,其他人這個時候也睡下了。

“好,我去看看,你搭把手吧。”

一步步下樓,祁淵從她的口袋裡冒頭,想起剛才的對話,心臟還在撲通撲通跳。

機會來了,他要穿越回去了。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領口解開了兩個紐扣,俊逸凜冽的臉龐有所柔和,臉頰上又紅又冷。

簡映厘冷眼看著他,平時鮮少見他喝醉成這樣,真是一副傻樣。

她俯身去拾起手腕,兜裡的小家夥卻倏然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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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腦海裡一片混亂, 昏昏沉沉的,宛如鉛球一般沉重。祁淵擰著眉頭睜開眼,幽暗模糊的視線內, 看到簡映厘捧著個毛球,揣進自己的口袋裡。

那是簡錢, 是他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 祁淵清醒了片刻,可是他渾身鬆軟根本提不起勁, 也不知另一個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他並不擅長喝酒。

這種疑惑腦海中很快就有了答案,自己不曾支配這副軀體時的記憶,源源不斷地湧現出來, 仿佛兩股同樣性質的水融彙在了一起。

當簡映厘與阿姨一同合力支起祁淵時, 男人的頭顱往她的方向一側,倆人臉頰貼臉頰, 冷木香與酒香竄進鼻息間, 她皺了皺眉,騰出手挪開他。

但是下一秒,祁淵仍舊把頭歪在她這裡。

簡映厘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看在他睡得死沉死沉, 她都快懷疑祁淵是故意的。

兩個女人搬著一個一米八的男人,終究是有些吃力,正巧一樓也有客房,他們乾脆就將他安置在那裡。

祁淵攤在床上,始終擰著眉頭, 薄唇抿成一條線,連帶著臉頰上的緋紅都襯得他禁欲不可接近。西裝褲筆直褶皺少, 上半身皺皺巴巴的,雖然解開了兩個扣子,但第三個由於衣領向上掀仍舊卡在喉結之下。

他的臉色越發難看,呼吸聲也粗獷了。

簡映厘覺得,自己能把他抬到床上就已經算是慈悲為懷的了,看他這麼滑稽,實在不想管。

“夫人,我端來了一盆熱水,您可以為先生擦一擦汗,把身上的衣服也稍微解開點兒。”阿姨將水盆放在一旁,畢恭畢敬地提醒。

簡映厘默了幾秒鐘,這擦身子她可不願意。

上前隨意地把領口扯開,動作行雲流水,甚至還聽到線崩開的聲音。

阿姨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夫人對先生現在這麼暴躁了?

“映厘……”祁淵是被這舉動扯得清醒了些許,半闔眸瞥見熟悉的身影,他嘴裡低聲輕哼,用儘力量去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事不過三,簡映厘是不會再被他桎梏住的,從床上下來,冷眼看著他漫無目的地抓空氣,拿起水盆裡的毛巾,沒擰乾就扔到他身上。

“不用管他,他自己一早醒來會解決好。阿姨您早點兒歇息。”

阿姨張了張嘴,見夫人頭也不回走得很乾脆,也沒留下。

不過……

她比較儘職儘責,還是把那濕漉漉的毛巾擰乾了,放在一旁。

夫人真狠,居然把毛巾甩到先生臉上,這要是碰到鼻腔,還沒挨到第二天就絕對會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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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映厘口袋裡的小家夥並不那麼安分,將它掏出來,對上豆豆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小簡錢磨了磨牙,翻身就想逃離。

難道是因為碰見了祁淵才這麼不開心?

放歸籠子裡,簡錢先是吃掉那放了一天不動的蘿卜丁,又坐下`身,胡亂拉扯撕咬著身上的蜜蜂裝。

簡映厘倒是無所謂這麼一件衣服,畢竟她給簡錢定做了不少,見它如此不適,她便也出手親自解開。

得到自由的小家夥立馬到沙粒區滾動著挖坑,然後一屁股坐在角落低頭%e8%88%94著水蜜桃,小腳尖被沾上唾液,往耳後撓呀撓。

簡映厘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原生態的金絲熊,不免得有些意外。

畢竟平時的它可是充滿智慧,現在……感覺好傻。

【係統:剛才忘記給你算,寵愛值+36!看來他真的是心裡有你了,會記住你的生日~】

突然蹦出來係統,將簡映厘的思緒拉了回來。

也許是有小情緒了吧?她沒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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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

祁淵頭疼欲裂,皺著眉頭抬手按了按太陽%e7%a9%b4,有些吃力地起身,深吸一口氣。

%e8%83%b8膛前的領子敞開到腹肌前,祁淵夾著衣領仔細瞧看,發現崩掉了一顆紐扣,這身襯衫已經完全不能穿了。

醉酒的記憶很模糊,祁淵真是不理解另一個自己怎麼會如此放縱,可是轉念一想,那似乎是在簡映厘與他提出‘為什麼不會離婚’之後。

祁淵總是按部就班地執行蔚京總裁的日程,平時鮮少會流露過多情感,偶爾一次或許會在神誌不清,醉意熏天的時候。

但他也僅僅是小酌幾口,謹慎而苛刻。

算了,不想了。

祁淵眯了眯眼,魂穿成倉鼠的他總會莫名其妙以第三人稱視角來審視自己,雖然這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可是他現在頭太疼了。

祁淵胡亂地扣上襯衫,避免太過%e8%a3%b8露被人看見,走出臥室,祁玥似乎就等著他醒過來,臨門端上了碗醒酒湯。

在祁玥的眼皮子底下,他稍微喝了兩口,腹部辛辣酸澀感在翻騰,他隻能擺手作罷。

上樓去換身衣服,祁淵倏地想起,昨晚就是簡映厘把他攙扶回臥室裡休息的。

思至此,他的唇角不由得勾起,熟練地走向她的臥室,擰下門把手。

“你乾啥去啊?要換衣服去病房那裡吧,衣服都在那了。”祁玥把湯倒回鍋裡,想著等祁淵好些了再喝。

等她一轉眼,卻發現祁淵上了樓不知道做什麼。

經過前兩天的觀察,祁玥深深意識到不能讓這倆人再次有摩攃,先雙方冷靜冷靜,然後在度假中蜜裡調油,保準一周時間,又能回到原來的狀態。

祁淵扭頭看向她,這才想起自己是住在右側一樓的專設病房裡,他默不作聲地推開門,淡淡道:“臥室裡還有落下的東西。”

隨口扯的一句借口,不過他也確實是有東西落在了裡麵,那個埋在鼠籠墊料中的翻蓋舊手機。

祁玥還是有些緊張。

要是又翻出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怎麼辦?

她還在櫃子裡放過BY套呢!

不等祁玥阻攔,祁淵便先一步推開房門進去,屋內有著一股淡淡的花香,是屬於簡映厘身上獨有的,他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