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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熟 籠中月 4428 字 6個月前

腔裡輕哼了一聲,小貓似的,心裡知道自己完了。

在餐廳恰好遇上同樣剛來吃飯的段總,徐書原過去打了個招呼,回來之後麵色變得不太明朗。付嘉咬著筷子問他:“有什麼煩心事嗎?”

徐書原搖頭,付嘉又問:“是不是他又給你派了什麼活啊。”

“暫時還沒定。”

“喔。”付嘉鬆了口氣。

周圍一隊人馬談笑著走過,好像是金融組的,他抬頭看了眼。

“下個月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

“嗯?”付嘉回過頭,“我沒聽清。”

“沒什麼。”徐書原說。

晚上一起下班,付嘉說要回去。

“這幾天我還是老實點吧,我媽已經起疑心了,我要是再在外麵過夜她肯定更要查我。”

“嗯。”

“不過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停車場的燈光不太亮,上車以後付嘉回頭一看,徐書原還站在車外。付嘉降下車窗:“怎麼不上來?”

“你自己回家吧,我去坐地鐵。”

付嘉不明所以地望著徐書原,徐書原的手伸進來把他下巴微微抬起。

付嘉以為他會親親自己,可是他沒有,他隻是看著自己,手指在下頜旁慢慢摩挲。

“你今天有點兒不一樣……”付嘉輕聲喃喃。

徐書原靜默少頃,笑了笑:“你也有點兒不一樣。”

“哪不一樣?”

“胖了。”

付嘉腮幫子一偏,假裝生氣躲開他的手:“還不是你喂的。”

“兔子胖點可愛。”

“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兔子急了會咬人,可付嘉心裡頭柔柔軟軟的,像長出了白色的絨毛。

徐書原看了他一會兒,問他:“嘉嘉,你跟我在一起開心嗎?”

“當然。”付嘉想也不想,“怎麼突然這麼問?”

“隨便問問。”

“喔,那你呢,你開心嗎?”

徐書原說:“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這段日子美好到不真實,美好到他舍不得放手,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付嘉聞言嘴角抿著笑,胳膊架在車窗上勾了勾食指:“既然都這麼開心那就給你一個獎勵。”

兩人對於獎勵是什麼心知肚明,徐書原卻仍配合他彎下腰。付嘉鑽出車外猛親了他一口,親完笑%e5%90%9f%e5%90%9f地看著眼前的人:“我很榮幸。”

“榮幸什麼?”

“讓你這麼開心啊。”

付嘉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講出這種文縐縐的話,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心裡卻很滿足。

對上他的目光,徐書原忽然說:“找個機會跟你父母談談。”

付嘉短促地啊了聲:“談我們的事嗎?”

“嗯。”

“會不會太快了,我還是想等時機成熟再說。”

徐書原反問:“時機成熟是什麼時候?”

付嘉抿緊嘴,有些為難卻又誠懇地說:“我也不知道,你再等等我。”

他知道這樣不公平,徐書原的姐姐已經知道了,自己卻沒告訴任何人。

他望著徐書原,目光有點可憐。徐書原靜默半晌,閉了閉眼:“我願意等你。”

付嘉鬆了口氣,語氣軟下去:“書原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等的,我會跟父母把話說清楚。我……我是真的喜歡你。”

徐書原頓了片刻,手撐住車架俯身深深地親上去。付嘉剛才親那一下隻是玩笑,可徐書原卻是來真的。

停車場隨時會有人路過,他卻把付嘉下巴掐著,手用力,捏開付嘉的口腔,舌頭探進去攪弄。

付嘉被他親得毫無招架之力,不一會兒就氣喘籲籲的了。

“徐……”

後兩個字湮沒在唇齒間。

分彆時付嘉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直跳。車開到馬路上,望向後視鏡,發現徐書原還在原地看著自己。付嘉心臟微動,輕輕抿了下仍舊溼潤的嘴唇。

第34章 暴風雨來臨

雖然答應了要跟父母談談,可付嘉還是遲遲沒有行動。一直拖到兩周後的周四,回事務所加班。

晚上九點父親付為民打來電話,說自己剛剛在附近談完生意,要來見見老朋友劉總順便捎他回家。

“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再說我現在還下不了班。”

付嘉一邊敲鍵盤一邊敷衍。

“把車放停車場,明早讓司機送你過來。”付為民態度很強硬,“我跟老劉說一聲你就可以走了。”

“好吧好吧。”他煩躁地抓了抓頭,轉而給徐書原發消息:“我爸要來接我,今晚不能一起走了。”

徐書原回了一個字:“好。”

穿上外套付嘉去樓下接人,誰知卻在電梯裡撞上徐書原。

“你已經下班了?”付嘉很詫異。

“剛下。”

難道他是專程在等自己嗎。電梯裡隻有徐書原一個,燈光顯得他又高又瘦。

“去接你爸?”

“嗯。我怕他一會兒跟我同事亂講話,所以想囑咐他幾句,讓他彆太高調。”

見徐書原手裡沒拎電腦包,付嘉覺得奇怪,想要追問時電梯又到了。

徐書原按住開門鍵,示意他先出去。付嘉走出幾步又回頭,咬了下唇說:“要不你從地下走吧,免得撞上我爸。”

“嗯?”徐書原看著他。

他知道是自己聲音太小了,隻好把話重複了一遍。徐書原站在電梯裡仍舊看著他,裡麵燈光很亮,徐書原的表情卻很模糊。

少頃,摁住按鈕的手鬆開了。電梯門緩緩關上,徐書原也收回了目光。付嘉從他臉上讀出失望,儘管很淡,但卻真真切切地存在。

付為民上去寒暄幾句後就帶著兒子離開。坐在老爸的邁巴赫裡,付嘉一直在低頭發信息。

“到家了嗎?”

很久沒有回,不知道徐書原是不是在洗澡。

“最近工作還適應嗎?”聽爸爸在旁邊問,付嘉心不在焉地應付了一句“還行”。

“聽你劉伯伯說金融組那邊事情少,工作內容也更有深度,需不需要我幫你運作運作?”

“不用。我在四部挺好的,爸你彆插手我的事。”

他爸低嗤了聲:“我要是不插手你還到不了四部。”

付嘉手一頓,收起手機把臉轉向窗外,不言不語了。

“老於。”他爸抬聲,“你把隔音板拉上,我要打個電話。”

司機馬上照辦。

麵前的隔板緩緩上升,付嘉以為他爸真要打什麼重要電話,順勢說:“要不把我放在前麵那個路口吧,正好我去商場轉轉。”

付為民卻擺擺手:“彆跑,我還有幾句話要問你。”

付嘉心一涼,隻好硬著頭皮玩手機:“什麼話……”

“聽你媽說你最近開銷大了不少,錢都花哪了?”

“沒有吧。”他嘴硬。

“半個月花了二十幾萬,這還叫沒有?”付為民眼神銳利,“你平時出手闊氣點我不過問,但凡事要有個度,彆沾染上那些壞習氣。”

“什麼壞習氣。”付嘉前額抽緊,“我就是跟朋友出去玩結了幾次賬,僅此而已。”

“那你跟我解釋解釋那些家電是怎麼回事。”

爸爸知道了?◎思◎兔◎在◎線◎閱◎讀◎

付嘉頭腦轟一聲炸開,頓了頓,抬聲道:“這有什麼好問的,我捐了,送人了,不行嗎?”

“你不用跟我喊,越喊說明你越心虛。”

話音剛落,付嘉的手機突然亮了,他趕緊扣過去不讓他爸看到:“騷擾電話。”

他爸冷哼一聲:“在我麵前就不要演戲了,你那點演技騙騙你媽還行,騙我差得太遠。”

“我沒——”

“好了。”他爸擺擺手,目光重新移回正前方,“年輕的時候上一兩回當很正常,但是事不過三。對方是真心喜歡你還是圖你的錢,自己要心裡有數。”

付嘉沒聽懂這話更深層的意思,隻是應激一般執拗起來:“是不是媽跟你說什麼了?你們真的太過分了,我自己心裡當然有數,不用你們整天替我操心。”

“你以為我們願意操心?”他爸徹底冷下臉,“有些話我沒說透是顧全大局,你不要以為大人都被你蒙在鼓裡。我告訴你,趕緊整理整理斷了。”

“憑什麼?”

作為獨生子,從小到大付嘉都是嬌生慣養,還從來沒被這樣疾言厲色地教訓過。

當下他%e8%83%b8膛劇烈起伏,大聲跟他爸爭執,“我跟誰交往是我自己的事,誰也不能替我決定。”

付為民氣極了直接拍著座椅罵:“不識好歹的混賬東西,老子給你留著臉呢!”

付嘉眼淚在眼眶裡洶湧打轉,一直忍到下車也沒有再說一個字,回到家就倉皇地摔上了房門。

花園的付母進來問老公發生什麼事,付為民煩躁地摔了件杯子:“我點了他幾句他就跟我喊起來了,讓我們彆管他的事。”

付母一聽,心也寒了:“不管就不管,隨他去,我看他能落個什麼好下場。”

一回房付嘉就倒在床上。

他沒想到自己連對方是個男的都還沒說,爸爸就直接命令他分手。怎麼辦?現在坦白恐怕隻會火上澆油,想要取得父母的諒解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繼續瞞下去,怎麼對得起徐書原呢?

他感覺自己是被放在火上烤,內心飽受煎熬,躺了很久才慢慢壓下驚惶,拿起手機給徐書原打電話。

嘟了幾聲,通了。

“徐書原……”一開口嗓音就啞了。

彼端很快傳來徐書原的聲音:“出什麼事了?”

“我爸可能知道了。”付嘉說,“他讓我趕緊分手,還說什麼給我留著臉麵……”

電話裡安靜了一瞬,徐書原問:“你怎麼回他的。”嗓音有些緊繃。

回想起來付嘉還有點戰戰兢兢,不過也慶幸自己當時說出了心裡話:“我說跟誰交往是我自己的事,讓他們彆管。”

徐書原沒搭腔,電話裡隻有一點微弱的電流聲。

過了很久才聽到打火機輕響——

啪嗒一聲。

“你現在在哪。”

“我回自己房間了,爸爸剛才發好大的脾氣,還摔了杯子。”付嘉頓了頓,到底沒忍住說了句,“書原,我有點慌。你要是在我身邊就好了,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

這句話像有什麼魔力,挑破了遠方的一層烏雲。

徐書原問:“要不要來找我?”

“今晚不行,我不想再跟爸媽起衝突了,畢竟他們的出發點是為我好。”

“那我去找你。”徐書原沉默了一會兒說。

他說來就真的來了。

半小時後付嘉收到他的消息,人已經到了彆墅區外。付嘉跟保姆說自己出去散散步,很快回來,說完就跑了出去。

夜風微涼,近郊的彆墅區更是這樣。

徐書原站在外麵看著裡麵,遠遠的仿佛又看到那棵鳳凰木,紅得像團火,焚燒過一個人的尊嚴。

那時他發過誓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