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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熟 籠中月 4372 字 6個月前

就嚇成這樣,將來要是他爸媽知道了,打算怎麼處理?你能保證他跟你站在同一邊嗎?”

這番話像片烏雲,籠罩在徐書原頭頂。他可以應付自己的姐姐,但應付不了內心同樣的疑問。他怕這朵雲會越積越厚,越積越沉,某天支撐不住化為暴雨傾盆。

半小時後付嘉發消息:“情況如何?”後麵跟著個瑟瑟發抖的小人兒。

徐書原回得很遲:“還好。”

“你姐沒跟你翻臉吧?”

“她不會。”

這三個字像顆定心丸,付嘉躺在大房間裡鬆了口氣。

今晚自己臨陣脫逃的確有點不光彩,可是也不能怪我吧,他想。畢竟那是徐書原的姐姐,姐弟倆的事外人不好插手,沒準兒自己不在他們能談得更融洽呢。

他神情鬆弛下來,又有點想徐書原了,忍不住翻牆瀏覽昨天點開的英文網頁,主要是介紹所謂“床上神器”的。

裡麵各種工具皮鞭助興劑應有儘有,看了沒多久他就麵紅耳赤,拿上衣服去洗澡。洗完出來,房間裡竟然多了個人,他媽媽端著杯水站在房中,麵朝此刻一片漆黑的電腦屏幕。

付嘉心裡咚的一聲,緊張之下想不起自己有沒有鎖屏了。

“媽你怎麼不敲門就進我房間啊?”

當媽的白了他一眼:“敲了,你沒聽見!”

看著老媽臉色似乎還算正常,他這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

“把這個吃了。”母親手掌心裡是兩枚西洋參片。

他就水吞服下去,立馬催促他媽走。付母往他臉上瞟一眼,翩然離開。

回到自己臥室,付母卻第一時間搖醒熟睡的丈夫:“老付,起來。”

“大半夜的你搞什麼名堂?”付為民一萬個不耐煩,臉垮得老長。

“我告訴你,你兒子戀愛了。”

付為民翻了個身,煩躁地拂開她的手:“戀就戀嘛,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難不成他去當和尚你就高興了?”

“我跟你說正事,要緊事!”她猛地一推丈夫,“你趕緊起來,我懷疑他在外麵認識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付為民滿臉不悅地爬起來,付母趕緊附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什麼?”他臉色大變,“你確定沒看錯?”

“我又不像你有老花眼。而且你沒發現兒子最近隔三差五就在外麵過夜?”當媽的追悔莫及,“那上麵都是英文,我隻看了個大概,也不知道是在國外認識的還是回國認識的。你說說,現在的女孩子怎麼一點不知道自愛?就算是兒子提出來的也不該答應!”

為人父母沒有不關心孩子的,況且年輕人要真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染上什麼病,那就真是天塌了。夫妻倆一合計,決定先按兵不動以免冤枉了付嘉,由付母找機會探探虛實。

或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接下來那周徐書原接了個標書的急活,接連好幾天沒有在兩點前下過班。

這麼晚付嘉也沒法等他,因為四部最近不算太忙,一個人留到深夜是很可疑的。可兩人才開始戀愛不久,付嘉哪忍得了這麼久不見麵。

有天夜裡徐書原一點半才回去,快走到家門口時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低喊:“徐書原?”

拿手機一照,付嘉像隻鵪鶉一樣貓在樓梯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徐書原心口微熱,走近:“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啊。”

他迫不及待地掛到徐書原脖子上,整個人挨靠著,軟聲軟調地撒嬌:“你不想我啊。”

“想。”徐書原往他頸間嗅了一口,“噴香水了?”

“嗯……”

兩人在樓道裡卿卿我我,完全忘了不久前剛被徐靜抓個正著。膩夠了徐書原把人放下來:“怎麼不進去?”

“靜姐在裡麵,我還是不進去了吧。”他往大門努努嘴,“我聽見裡麵的動靜了,她一直在家。”

徐書原摸了摸他的頭發:“怕她吃了你?”

他先是搖頭,緊接著想到什麼,踮腳湊到徐書原左耳:“怕你吃了我。”臉上閃過一絲狡猾的壞笑。

徐書原手指修長,掐揉了他屁股一下,他的臉立馬紅了。

拿鑰匙打開門,徐靜已經睡了,兩人輕手輕腳進了房間。

徐書原洗完澡回來付嘉還躺在床上玩手機。

“你不洗?”

付嘉扭頭:“不用,我洗過才來的。”

徐書原驀地笑了,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他反應過來,支支吾吾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閒著沒事所以洗洗……”

徐書原走近抽走手機,把他手腕壓在床上,雙目深邃極了:“洗乾淨了麼。”

他側開臉,緊張到%e8%88%94嘴唇:“嗯。”

仗著昏暗的光線他可以隨便臉紅,反正徐書原看不見。徐書原俯下`身來啃咬他的脖子,他難耐地屈起膝蓋,腿無意識地彎曲又打直。

徐書原察覺後低笑:“怎麼這種生理反應,我還沒有強暴你。”

“我腿麻了,不行嗎?”

兩人的嘴唇很快就黏到一起,付嘉被親得雲裡霧裡的,連手機響了都沒意識到。徐書原也沒注意,因為他手已經伸到付嘉褲子裡了。

感覺到身體裡的那股衝動,付嘉慌裡慌張地捉住:“不行……”

徐書原前額神經突突直跳:“怎麼又不行?”

“姐姐還在外麵。”

第一次他還是想鄭重一點,而且家裡還有個人在,萬一自己疼得叫起來,那就太羞恥了。

僵持半晌,徐書原敗下陣來,盯著他沙啞地說了句:“時間長了我恐怕會忍出什麼毛病。”

付嘉又抱歉又甜蜜,可是也沒什麼彆的好辦法,隻能是心想,先委屈著徐書原吧,反正以後日子還長,他們遲早是要把自己交給對方的。

第31章 所有的第一次

那天晚上打電話的是付母。後來付嘉回家去,母親盤問他:“昨晚上怎麼不接電話?”

“加班呢。”

“兩點多還加班?你們公司這樣不合法吧。”

他嘻嘻一笑,想把話題岔開:“這有什麼合不合法的,現在都這樣,媽你不上班所以你不知道。”

“我是不上班,可我懂勞動法。”母親正色道,“彆跟我嬉皮笑臉的,我在跟你說正事。以後晚上十點以後必須把手機聲音打開,超過12點不回家我就讓司機接你去。”

付嘉頭皮發緊:“媽你彆這樣,你這樣同事會笑話我的。”

“笑話什麼,哪家的孩子半夜在外麵遊蕩父母不擔心?不用跟我說什麼你是成年人,你們全公司都是這樣的。我相信那些小同事也不會像你這麼沒交代。”

聽母親語氣愈發嚴厲,他也不想再反駁了。

在客廳坐了一陣,付母又開始懷柔政策:“這回是個什麼樣的小姑娘,跟媽說說?”

他心裡咯噔一下:“媽你說什麼呢,什麼小姑娘。”

“還想瞞我,難道你沒談戀愛?”他媽挑眼瞅著他,見他不說話,當他默認了。

“談個戀愛而已,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付嘉煩躁地反駁:“我沒覺得見不得人,拜托你們給我一點空間好嗎?”

正好他爸抽完煙從後院進來,拍拍袖子上的煙灰說:“審問出什麼結果沒有,兒子工作一整天了你彆沒完沒了的。”

換來一記狠狠的白眼:“誰沒完沒了的,我這是關心兒子。再說戀愛結婚那是人生大事,兒媳婦肯定要我看得順眼才行,亂七八糟的人領進門不是給我自己添堵嗎?”

付為民搖搖頭:“越說越離譜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家看似是付為民做主,其實他事事都聽老婆的。一來因為兩人是自由戀愛,感情向來不錯,二來因為付母前兩年得過%e4%b9%b3腺疾病,常常會挾以自重。

趁這空檔付嘉溜上樓,關門的時候留了個心眼,鎖上了。

打第一通電話徐書原沒接。第二遍通了,他張口就咳嗽了幾聲。

付嘉問:“你感冒了呀。”

“有點著涼了。”徐書原一筆帶過,“早上我在開會,那個問題弄懂了沒有?”

白天在公司時他有個抽憑原理不太理解,請教徐書原沒得到回應,他自己壓根兒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徐書原還記得。

“早就弄懂了。”他心裡甜津津的,“曉鷗跟我講了一遍。你知道嗎,曉鷗研究生是學統計的,女學霸,跟你一樣厲害。”

“嗯。”徐書原仿佛在抽煙,慢條斯理地應了聲。

“誇你厲害你也不給點反應……”付嘉嘟囔,“耍酷是吧。”

“喉嚨不舒服,不想說話。”

“喔,那好吧。”付嘉敗下陣來,而且還有點心疼,“那你不要講話了,我講就好了。明天經理要帶我們去跟客戶當麵battle函證的事,據說還要請我們吃飯,有可能吃完直接下班。靜姐走了沒有?”

“明天上午走。”回答很簡潔。

付嘉心裡一陣竊喜,軟下音調:“那,晚上我去找你?”

“好。”

兩人沒聊幾句就掛了,因為徐靜找徐書原有事。

戀戀不舍地放下電話,付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相思之苦了。

上學的時候徐書原偶爾說想他,想聽聽他的聲音,他還不信。因為那個時候不喜歡徐書原,有時覺得徐書原挺好玩的,有時又覺得這人挺煩的,老是要求見麵、通電話。

後來時間長了,自己也有點牽腸掛肚,備考期間對方不回消息他就會覺得難受。等到出國後,那些剛萌芽的感情漸漸淡了,剩下的隻有一點愧疚。

付嘉枕著手臂望著天花板,回想四年前和四年後,忽然覺得也許他跟徐書原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不然也不會一再遇見。

當晚做夢夢到好多從前的事。第二天早上爬起來,他跑下樓問保姆:“這附近有枇杷樹嗎?”

問得王姐一頭霧水:“你想吃枇杷了?那我今天去超市買點回來。”

“不是想吃枇杷,我是想要葉子。”

王姐在腦海中仔細搜刮,還真刮出一點印象,“好像輝煌國際西區那邊有兩棵。”

那還不算遠。

付嘉換好衣服就出發了。等付母下樓來,王姐跟她聊起:“隻要葉子不要果子,不知道要做什麼,弄得神神秘秘的。”

付母早起精神不大好,淡淡說:“還能做什麼,肯定又是談戀愛談出的新花樣。”

王姐讓她注意身體,彆總操心小輩。她哼了聲:“不操心他還能操心誰,生下來就是個討債的。”

車開到那裡,繞了半晌付嘉才看到兩棵枇杷樹。其實一開始他也不認識,是問了門口的保安,對方有償帶他去的。

兩百塊錢換得一大捧枇杷葉,他還覺得很值,美滋滋地掉頭去上班。

一整天工作得心不在焉。

經理請吃飯的時候他給曉鷗發消息:“聽說你今天病假?一會兒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