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所以我才說他一定不同意。”
“為什麼?”
“兆頭不好。”她說,“那隻貓他大學的時候養了很久,沒想到後來被人給打死了。這件事在我們家提都不能提的,一提他就要發脾氣。”
付嘉頭腦轟地炸開,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她又說:“你沒有見過那個時候的他,那個時候貓死了,他差點跟幾個同學拚命,還是帶他的教授出麵向學校求情才沒給處分。”
“怎麼會……他那麼溫和的一個人。”
“我也不知道。”她搖了搖頭,“這件事我們不提你也不要提,不要問,時間長了興許他就忘了。”
付嘉張了張嘴,直到徐書原回來也沒能說出一個字。
晚上一起下樓去停車場,他滿手心的汗,所以徐書原要牽他他避開了。
徐書原問:“怎麼了?”
“沒什麼。”他笨拙地搖了搖頭,躊躇問道,“書原……”
“嗯?”
“算了。”
還是不敢問。
害怕這件事也跟自己有關,害怕自己會欠徐書原更多,害怕自己會愧疚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到底怎麼了?”徐書原停下。
夜風溫柔。
付嘉也跟著停下來,仰頭看著他的眉弓和鼻峰,看著他藏了好多秘密的眼睛。他一定受過很多苦吧,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
“我有點兒困了。”
付嘉聲音一啞,調整好情緒,對他笑了笑。
“困了?”
時間還不算晚。
徐書原眉心微皺,付嘉就踮腳親上來,先親他的額頭,然後親他的鼻峰,最後才到嘴唇。
親得自己心口發燙,付嘉戀戀不舍地放開,笑著挽住他的胳膊:“真的好困喔,不想開車了,打車吧,徐書原請我。”
徐書原也笑起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請你。”
“今晚你請我打車,明天我請你吃飯,公平!”
“嗯,公平。”
兩人相互依偎著,不緊不慢地朝外走去。
打那天起付嘉變得更依賴徐書原了,一天不見他就覺得少了點什麼,可見麵後也不做什麼,就是在一起看看電視、親親嘴,快樂得不得了。
可惜還沒快樂多久呢,徐書原就要出差整整十五天。
得知消息後付嘉一下就蔫兒了,一上午茶不思飯不想的。裴曉鷗叫他下樓喝咖啡,他說不喝了:“我怕我晚上睡不著。”
曉鷗立馬了然地微笑:“孤枕難眠啊。”
“你——”他驚愕扭頭。
“放著彆墅不住跑去住居民樓,司機當得不亦樂乎,而且……”她斜窺他一眼,“你的嘴三天兩頭就被咬腫了,莫非是蚊子?”
付嘉臉騰一下紅了,抿緊唇不作聲。
曉鷗說:“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打算瞞著我啊。”
“不是……”他咽了下口水,“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看出來了。我們才剛在一起呢,你彆跟彆人說啊,這事影響不好。”
“有什麼影響不影響的,你們又不在一個部門。”
“可是兩個男的——”
“你怕?”裴曉鷗單刀直入。
付嘉想了想,說:“也不是怕吧,就是覺得很麻煩。知道的人一多我父母就知道了,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他們說,我媽還給我介紹對象呢。”
過幾天他還要假裝單身去相親。
“但他們遲早會知道的。”曉鷗搖搖頭。
話說得沒錯,但付嘉不言不語了。
晚上回到自己家,媽媽讓保姆給他燉了鴿子湯,說他這段時間老加班太辛苦了,要補補。他在餐廳幾口喝完,風風火火跑到房間給徐書原打電話。
“喂,你下班了嗎?”
“還沒有。”徐書原那邊有點嘈雜,“在陪客戶唱歌。”
“喔。”付嘉趴在床上看外麵的天,雲層後藏著幾顆鑽石一樣的星,微光閃動。
“有幾個人啊。”他追問。
徐書原大致說了五個。
他沒忍住:“沒有叫小姐?我聽說好多外地土豪都會叫陪唱。”
徐書原低笑了聲。
付嘉被這笑聲撩撥得心口發癢,%e8%88%94了%e8%88%94嘴唇,故作大方:“我可沒有懷疑你喔,閒聊而已。”
閒聊?是誰半夜不睡覺打來盤問的。
那邊有人叫徐書原的名字,他答應之後就說要掛了:“早點睡,今晚不視頻了。”
付嘉不情不願地說:“好吧。”
回到包廂,裡麵一片燈紅酒綠,客戶還在跟上司敬酒。
“陳總海量,我真是甘拜下風。”上司彭經理雙手合十告饒,“今晚實在是不能再喝了,您要覺得不儘興咱們明天繼續!”
徐書原走過去,客戶端起酒不放過他:“小徐這電話打得夠久的,不興這樣出去躲酒的啊。”
“真不是。”徐書原笑了笑,“家裡有人查崗,剛剛安撫完。”
客戶下巴都差點掉了,心有戚戚焉地問:“這麼年輕就結婚了?不會也是家裡要求的吧。”
“大學同學。”
“你看你看,還是大學生有眼光,選中一支潛力股立馬提前鎖定。”客戶看向彭經理,搖搖頭,“嘖,我要有這眼光十年前就把房賣了滿倉茅台!”
回賓館路上上司眯著眼八卦:“書原你脫單了?那段總的秘書譚雯雯……”
徐書原謙恭禮貌:“接觸過,可惜見過一次麵後譚小姐就沒有再回我消息。”
彭經理立刻轉為同情:“早聽說雯雯眼高於頂,沒想到是真的。不過你也彆沮喪,東方不亮——嗝!——西方亮嘛,你這麼優秀找個對象不是難事。”
“嗯。”
徐書原眉微挑,波瀾不驚地攙扶著他,一路架回賓館房間了。
不出兩天,他在譚雯雯手下铩羽的消息就傳遍了六部。緊接著八卦一路南下,從六部傳到四部,大家茶餘飯後討論得熱火朝天。
晚上打電話,付嘉憤憤不平:“這都是誰傳的假消息啊,太缺德了!”
“我傳的。”某人邊打字邊回。
“……”
“釜底抽薪。”徐書原說,“睡吧,現在不用胡思亂想了。”
誰胡思亂想了。
付嘉支支吾吾地掛斷,結果當晚果真睡得特彆香,就是……就是做了個難以啟齒而且渾身燥熱的夢,大概是太有安全感了吧。
第29章 如果這還不算喜歡
對於那件事其實付嘉心裡是有點怕的。
彆說是跟男人,就是和女人他也沒有任何經驗,所以即使對方是徐書原,他多多少少還是感覺陌生和抵觸。
再說兩個人剛交往,一般也不會發展得這麼快吧?至少付嘉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最近戀愛一帆風順,工作也跟著越發得心應手了。現在部門內沒有幾個人再叫他VIP,大家都叫他“小嘉”,把他看成一個剛入職場的普普通通的小年輕。
不過一般的小年輕可沒有他花錢大手大腳。
這段時間付嘉悄悄乾了件大事,那就是趁徐書原不在把兩人的小窩改造了一番。硬裝是沒辦法了,軟裝還是可以改動的,起碼也能提升整體格調。
“乾嘛不重新租一套?”陪他逛家居城的時候裴曉鷗問。
“太麻煩了,沒必要。”
說是這麼說,其實付嘉也曾經動過這份心思。他實在難以忍受那個臟兮兮的樓道,返味返潮的衛生間,還有不知道爬沒爬過蟑螂的廚房。但換房子不是小事,還是等徐書原回來再說吧。`思`兔`在`線`閱`讀`
恰逢周末,偌大的家居城卻沒幾個顧客。
“今天怎麼有點冷清。”付嘉四處張望,“我記得以前很熱鬨啊。”
曉鷗說:“此一時彼一時了。現在大家都網購,來實體店的擺明就是待宰的肥羊,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不差錢。”
“我也網購啊,不過這次要買的東西有點多,來這裡挑更直觀嘛。”付嘉不以為然。
曉鷗歎著氣搖搖頭,懶得跟他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爭。
從早上挑到下午,終於滿載而歸。又叫了兩個工人上門服務,折騰好幾天總算完成。
周六徐書原回臨江,付嘉去接他,半路就開始神神秘秘地暗示:“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猜猜是什麼。”
徐書原對猜來猜去的事情不感興趣,可見他滿臉期待,就給個麵子順口說:“你給我做飯了?”
“錯!”付嘉笑嘻嘻,“我哪會做飯啊,不把廚房炸了就不錯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外賣。再猜。”
算了,就知道他不會做。徐書原淡笑著撇開臉,陽光穿過樹葉溫和地灑在街道上。
“不猜了?”付嘉偏頭,拿手指輕摸他的鼻尖。
“讓我休息會兒。”
徐書原移開眼前的手,闔上眼閉目養神。
十幾天沒見自己可想他呢,他怎麼這樣。付嘉心裡有點失落,打算拿出手機玩會兒遊戲,結果剛才那隻手卻抽不出來——
被人握緊了。
出租車司機在前麵沒察覺。徐書原閉著眼,修長的手指扣著付嘉的,大拇指慢慢磨過虎口。付嘉立刻把頭低下一句話也不說了,安安靜靜地獨自心動著。
到了家,付嘉開門把他引進去。
“鐺鐺鐺鐺!”
眼前的客廳大變樣。電視又寬又薄,沙發是暖棕色真皮款,牆上重新貼過淺色牆紙。
“好看吧,”付嘉向他邀功,“我裝了整整兩個禮拜呢。”
對於這個驚喜徐書原有些消化不良。他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表情不太明朗:“花了多少錢?”
“張口就是錢……”付嘉撇了下嘴,“你還沒誇我呢。”
裡麵樣樣東西都不便宜,窗簾甚至還是遙控的。等徐書原換好鞋付嘉又拉著他去臥室:“喏,你的床我也給你換了,還有空調和椅子。上次我坐的時候那椅子硌得我屁股疼,真不知道你怎麼能忍這麼久……”
“以前的床呢?”
“我扔了。”
徐書原皺緊眉:“扔了?”
“是啊,那麼舊留著乾嘛。”
扔的時候看到上麵好幾個煙灰洞,顏色也黃黃的,付嘉被惡心得夠嗆。
徐書原的臉色卻不大好看:“扔之前為什麼不問過我?床跟衣櫃是房東的,不能隨便動。”
付嘉嘴角下垂:“大不了賠錢唄。”
徐書原沒再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僵。
付嘉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好心辦壞事,反而覺得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徐書原不識好歹。徐書原收拾行李的時候他就在床邊坐著,時不時拿腳絆對方一下,還說:“衣櫃裡也有驚喜喔。”
事實證明不能相信付嘉說的任何驚喜,打開衣櫃那一刻徐書原心情更差了。裡麵整整齊齊地掛著很多新衣服,連吊牌都還沒拆。
徐書原掃了眼,說:“下午我拿去退。”
退?
見他表情不像是開玩笑,是真的生氣了,付嘉慢慢站起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