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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熟 籠中月 4383 字 6個月前

決定留哪套。”

徐書原試的時候付嘉沒避嫌,因為覺得躲出去太刻意了,都是男的沒必要。

可真等衣服一脫,他又感覺格外不好意思。隻好把手機拿出來,裝作一點也不在意,實際上連頭都沒辦法抬起來。

麵前不輕不重的聲音,徐書原解皮帶,脫襯衫,衣服扔到床上的時候甚至有細微的風,拂過付嘉的臉。付嘉臉頰騰一下熱了,僵了,手足無措。

“幫我拿條領帶。”

於是從袋子裡翻出來,遞過去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襯衫短了。”徐書原把下擺紮進西褲裡,皮帶還沒扣上,向外敞著。

付嘉飛速看了眼,的確好像短了,可是樣式特彆好,顯得他特彆英俊。收回目光,訥訥:“那換一件吧。”

試完三套,最後留下了第二套,基礎款,各種場合都用得上。

替他整理後背時付嘉摸到西服的紋理,麵料觸?感微微粗糙,就說:“還是這種啞光的比較好看。”

“嗯?”徐書原轉過臉來迎著燈光,左耳側了一下,“你說什麼?大點聲。”

付嘉喉嚨往下咽了咽,鬆開微麻的手:“我說你穿什麼都好看。”

第23章 最優先的那個

接下來一周徐書原收到無數快遞。

付嘉不知道從哪想出那麼多要買的,每天大大小小的紙箱送來,本人倒隻是偶爾來住。想想也是,家就在本地,又是獨生子,父母怎麼會同意他搬出來?

好在見麵的機會還是有的。

最近是出年報的高峰期,事務所同事個個處於戰備狀態。徐書原身為經理,有在年報上簽字的職責,任何問題都要做到心裡有數,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超負荷運轉。

付嘉在項目組裡雖然還是新人,但也得跟大家共同進退,熬夜已經是家常便飯。

把報告拿給合夥人過目的前一天,整組人差點在公司刷夜。淩晨三點離開公司時付嘉腳都打飄,心想,這樣開車回家怕是死路一條。於是掉頭到徐書原家,用自己那把鑰匙打開了門。

裡麵一片漆黑。

管他家裡有沒有人呢,刷完牙他就一頭栽倒在床上。

困啊……

從來沒試過這麼困,困得兩眼昏花,身體變成了一個柔軟的麵團,隨時都能被人扯長捏扁。

剛一躺下又覺得手腳冰涼,隻好掙紮著爬起來開小太陽。十分鐘後才覺得暖和點,舒展開四肢,迷迷登登地睡過去。

如果還有下輩子,再也不想做審計了……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轉啊轉,%e8%83%b8口悶沉,鼻間聞到隱約燒焦的氣味,耳邊也仿佛有人低喊他的名字:“付嘉?”

直到被裹著被子抱起來,身體騰空,眼皮才勉強睜開。

“睡這麼死?”

付嘉遲鈍兩秒,猛地清醒過來。

客廳外是明晃晃的月光,周圍一片寂靜,自己正被徐書原扛著轉移。

徐書原推開門,把人放到自己床上:“今晚跟我擠一擠,你取暖器放得太近差點把床單燒起來。”

難怪自己聞到糊味,原來不是夢啊。付嘉又疲勞又後怕,連聲說好險。

“你怎麼會發現的?”

“我隻是耳朵不好,不是鼻子不好。”徐書原看了他一眼。

“……好吧,我困得大腦短路了。”付嘉像魚一樣溜進被子,往旁邊一翻,挨著牆根,給人留出大半位置。

徐書原也躺上床,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

真奇怪,忽然又不困了,異常精神。付嘉扭頭去看徐書原,他背對自己,麵朝窗戶,肩膀豎著。

“書原你睡著了嗎?”

徐書原不給麵子:“被你吵醒了。”

“誰叫你鼻子那麼靈的,不能全怪我。”付嘉輕笑,“你今晚幾點回來的?”

“兩點。”

“喔,那比我早。我們三月底出報告,客戶都跟老板說好了,一天都不能遲。你們呢?”

回答有些敷衍:“四月中。”

“這麼晚啊。”付嘉腦筋轉了轉,“那你最近幾周都會很忙吧。”

徐書原很了解他,抬了抬眼皮:“有事?”

“過幾天我生日,丁敘他們說幫我慶祝,你能來嗎?”

這話問出來付嘉覺得他一定會答應,畢竟是自己的生日嘛。他是忘了當年給徐書原過生日的事了。徐書原頓了頓,興致並不高:“看情況,這幾天有可能走不開。”

“好吧。”付嘉有點失落。

沒再聽到徐書原說話,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付嘉等了等,出神地盯著他的後背,盯了一會兒後困意漸漸襲來。

聽到身後呼吸變得均勻,徐書原才翻過身來。

租來的房子很簡陋,床墊上還有前租客用煙燙出的幾個洞。可是旁邊多了個人,好像生活變得沒那麼糟糕了,氣氛也變得輕快。

所以以前的事是不是不應該再記得了?付嘉還願意留在自己身邊,自己又何必追究。

看到身旁平靜的睡顏,徐書原的心有一瞬間的柔軟,想做點什麼,不過很快就打消了念頭。

雖然他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也做不出強迫的事。付嘉不願意他心裡有數。

大學那段時間兩人經常互道晚安,偶爾他忘了,付嘉就提示他:“我已經閉好一隻眼睛啦,等你跟我說晚安,我就閉上另一隻。”

那時候誤認為對方是女生,女生注重儀式感再正常不過。後來才知道這些話都是付嘉從網上學來的,故意吊著他。

時過境遷他不怪誰,隻是覺得過去那些時間沒必要再回想。

夜晚不清不楚地過去了。

第二天中午去上班,徐書原搭了付嘉的順風車。離公司還差一個路口他就要下,付嘉有點意外:“還沒到呢。”

“我知道,”徐書原抬抬下巴,“前麵人多眼雜,我自己走過去。”

自己還沒說什麼呢,他倒介意上了。付嘉咬了下唇,心情挺複雜的。

正趕上午飯時間,電梯間人滿為患。

等他停好車徐書原還沒上去,身旁站了兩個六部的人,也是熬完大夜剛來。付嘉假模假式地打招呼:“徐經理早。”

旁邊某位魁梧點的大哥笑起來:“早嗎?不早了吧。”

定睛一看,才認出是那天開車送他們去醫院的人,就不知道他叫什麼。徐書原介紹:“王鬆堅,六部的經理。”

“王經理好。”電梯來了,付嘉往旁邊讓開,“你們先上去吧我不著急。”

關門前王鬆堅還擺擺手,微笑說了句“拜拜”,徐書原提著公文包不言不語。

門合上,王鬆堅扭頭問:“書原,這你學弟?”

“同屆的。”

他點點頭,感覺奇怪:“平時沒怎麼見你們打過交道啊,不熟?”

“一麵之緣。”

“就骨折那次是吧。”

徐書原沒再多聊,回到部門投入工作。

晚飯時間付嘉懶得下樓,買了個賽百味去茶水間對付一口。裡麵已經有人在,其中一個是四部組秘Cara,另一位看著麵生。

“就光吃這個啊。”Cara問。

他笑笑:“曉鷗想吃這個讓我幫她帶,我就是順便。”

“你人真不錯。”

她把餐盒推到他麵前:“要不要吃點帶魚?雯雯自己炸的,可香了。”說完指了下旁邊的乾練美女。

聞著確實香,付嘉沒抵擋住誘惑,推辭了幾句以後就夾了兩塊。

吃人家的嘴短,他對那位美女大肆表揚,誇得美女眉開眼笑:“你喜歡下次我專門做了送你,彆客氣。”

客客氣氣地加了微信,算是認識了。-_-!思-_-!兔-_-!網-_-!

原來美女叫譚雯雯,是六部老板段總的秘書。

事務所裡合夥人秘書比行政秘書的地位要高一大截,看Cara跟譚雯雯的相處模式就看得出。她們倆雖然要好,說的話題卻基本都是圍繞著後者的,Cara自己的事很少提及。

聊到一半Cara說:“小嘉,我記得你跟徐經理認識。”

很少有人在付嘉麵前提起徐書原,不過四部的其實都知道他們是校友,何況之前徐書原還在部門裡幫他出頭。

“認識啊。”他沒避嫌,“挺熟的。”

“那你肯定知道曉鷗是不是他女朋友。”

付嘉愣了下。

譚雯雯拍拍Cara,Cara笑道:“這有什麼的,問清楚一點對大家都好。”

“據我所知不是。”他回神,搖了搖頭。

“你看,我就說不是。曉鷗跟我說過她暫時不想找男朋友。”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再聽不懂付嘉就白長這麼大了,可他還是裝不明白。Cara又接著問:“徐經理也沒有彆的女朋友吧?”

說完兩人都笑了,因為覺得這話問得很逗,付嘉也跟著笑笑:“好像沒有。”

“那妥了。”Cara一錘定音,向譚雯雯努嘴,“你上。”

譚雯雯長得這麼漂亮,一看就知道不缺追求者,能讓朋友這麼積極地為她出謀劃策想必是真喜歡。

回部門的路上付嘉心裡就在想,徐書原會怎麼拒絕她的追求?

以他的性格,應該會婉言謝絕吧,不過態度一定是堅決的。這點信心付嘉有,他自認為很了解徐書原。

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沒給付嘉留下太多印象。

轉眼到了周五,他又提起周日晚上慶生的事,地址在某KTV。徐書原說沒時間,活動就不參加了,但禮物會送。

“誰稀罕呐。”

付嘉嘴上是這麼說,心裡還是挺期待的。

當天晚上一幫人包下最大的包間,酒點了滿滿一桌,場地也特彆布置過,天花板跟背景牆全是氣球和彩帶。丁敘,羅駿,平言言都來了,還有其他幾個老朋友也在場。

點歌的時候平言言問:“小徐不來?”

“他加班呢,來不了。”

付嘉低頭翻看手機,一大堆生日祝福,主要還是同學的。他順口問徐書原:“你什麼時候忙完啊,言姐剛剛還問起你。”

過了好久徐書原都沒回複,不知道是不是無暇分身。

唱了幾首後付嘉就興致缺缺了,到他這種年紀過生日確實沒什麼意思。丁敘這個沒心沒肺的倒是喝得不少,喝完還死活往桌上蹦,羅駿拉都拉不住。

“嘉嘉!讓我為你獻唱一首落葉歸根!”

聽他鬼哭狼嚎起來付嘉趕緊捂住耳朵,羅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抽走他的麥克風,過後累得喝了好幾口水,仰在沙發上氣喘籲籲:“爺爺今天真是輸給你這孫子了。”

到十點半仍然沒什麼動靜,付嘉才開始著急,於是給徐書原撥了個電話。

響了十幾聲,沒人接。

平言言說:“忙著呢吧,待會兒再打。”

沒五分鐘就又打了一遍,結果這回徐書原直接給掛了。

這是什麼情況?

付嘉乾脆發文字:“忙什麼呢,電話都不能接?再不來就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