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說話,我帶你們去飯店吃飯,吃完住回家,周一我會讓司機送你們去學校。”焦夜懷淡淡道。
“這些方叔。”這次開口的是周光,他坐在後麵,一周沒見妹妹除卻想念就是擔心,立刻就小聲詢問起妹妹學校裡的事情。
焦夜懷沒有帶兩個孩子去那種高檔餐廳,就去了普通的家常小店,到了後隨便進了一家包廂就開始吃飯。
期間,兩個孩子跟他說話他會耐心回答,也會問問兩個孩子的情況。
這種小飯館隔音都不好,包廂和包廂間就是木板子隔開的,隔壁稍微聲音大些,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就在焦夜懷詢問兩個孩子學校情況時,忽然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不怕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我懷孕了,我會看上你這種一事無成的男人。
拜托你撒潑尿照照自己行不行,你都四十多歲了,房子沒有,車沒有,連媳婦都找不著的男人。
要不是我有了彆人的孩子,像我這種長相好,有車有房的優秀女人怎麼可能看上你。”
呦,喜當爹!
焦夜懷沒想到出來吃個飯還能聽到這麼狗血的事情,搖搖頭。
“吃飯,彆管他們。”焦夜懷對兩個孩子道。
兩個孩子乖巧點頭,吃飯。
焦夜懷沒聽見隔壁包廂的男人說什麼,反正幾十秒鐘後,女人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知好賴的,你這樣的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可以聽到女子摔門而出,動靜太大,甚至把焦夜懷這邊包廂鬆鬆垮垮的包間門都給摔的鬆開了。
緊跟著隔壁包廂就走出一個男人,條紋體桖,牛仔褲,白球鞋。體桖和牛仔褲可以看出來穿了很久,漿洗的變了色。
男人很瘦,跟對麵兩個孩子一樣瘦,至於氣色,甚至沒有養了一周的兩個孩子好。
那雙眼睛大的嚇人,沒有靈動,木木的。
就是這樣一個行將就木的人卻讓焦夜懷大驚失色,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出聲喚道:青臨。”
男人並不叫青臨,隻是被焦夜懷突然出聲驚了下,下意識看過去,對上那雙熟悉又陌生的雙眸,忽然間腦子就快去閃過一段段記憶碎片。
那些人那些事都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關,隻不過有眼前男人穿著衣袂飄飄的古裝,或者裁剪合體的西裝,無一不是俊逸非凡。
“師,師兄。”男人聲音顫唞,似是不敢相信突然多出的片段,可是不知道為何,那樣親密的稱呼出口後,眼淚瞬間就流下。
心上人雙目含淚,焦夜懷隻覺得那不是淚,而是他的心頭血。他大踏步走過去,一把抱住人,“對不起,青臨,我來晚了。”
濯青臨趴在焦夜懷懷裡,沒有再流淚了,此時他接收了所有記憶,已經變回那個清冷淡漠的道君焦夜懷的溫潤謙和的道侶。
濯青臨趴焦夜懷懷裡笑了,“我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忽然就哭了。其實我在這個世界,除了小時候不懂事時,就再沒流過眼淚。”
不哭不一定是因為沒遭遇苦厄,還有可能僅僅隻是因為哭沒用,因為沒有會為了你流淚而心疼的那個人。
焦夜懷活了幾世的人了,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事情,就是因此他才更加心疼,“青臨,我來了,從此以後你再不是一個人了。”
“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濯青臨溫潤的聲音總是帶著一種輕易可以安撫焦夜懷的魔力,“你不必在意我曾經的那些過往,我們都知道那些是必須所要經曆的苦難,轉世而已,哪有一帆風順的。我們已經夠幸運了,經曆那樣的事情後還能再次相遇。”
焦夜懷當然知道這些都是轉世,當濯青臨找回前世的記憶,今生的苦難在所有記憶中就是滄海一粟,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就猶如看了一場電影。
可是這也不能改變曾經的那些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那些苦難他真實經曆過。焦夜懷還是心疼。
“麻煩二位讓個路。”後麵又來了新客人,被擁抱在一起的焦夜懷二人擋住去路。
焦夜懷放開濯青臨給他們讓路,還看見那些人瞅二人怪異的眼神。
焦夜懷把濯青臨拉進包廂,給他簡單介紹道:“這是我資助的兩個孩子,這是你們……”
焦夜懷還不知道這世的濯青臨叫什麼,總不能把濯青臨這個名字拿出來。
濯青臨笑容溫和,與焦夜懷的漠然全然兩種氣質,是那種見一麵就會陌生心生親近的人,“我叫邱晨,你們喚我邱叔叔就可以。”
“邱叔叔好。”兩個孩子乖乖叫人,好奇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有外人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兩人就默默吃飯,沒再提。
吃過飯出去結賬的時候,服務員對濯青臨道:“先生,你之前的包廂還沒有結賬,一起結嗎?”
明明都是老夫老夫了,濯青臨臉上還是一瞬間露出了窘迫,熟悉他到比了解自己還清楚焦夜懷發現後,就道:“一起結,我付錢。”
回到家,安排了兩個孩子的房間,焦夜懷把人領進自己的房間,“剛才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我在隔壁包廂聽的不真切。”
濯青臨好笑的搖搖頭,“是我這世的母親,她介紹給我的女人。她家裡是做買賣的,挺有錢的,得有幾千萬的家財。”
“幾千萬?”焦夜懷冷哼聲,“這就算有錢,你知道我這世身家多少!”
焦夜懷不是一個好攀比的人,實際上他低調的可以,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濯青臨麵前就如開屏孔雀,絕對不允許聽到濯青臨誇彆人一絲一毫。
濯青臨豈會不知道他這個性子,好笑道:“是,你這麼優秀他當然比不得。”
明明知道濯青臨在敷衍他,焦夜懷還是通體舒暢。
“不過跟我這個身體轉世的家庭比就是很有錢很有錢的人家了,踮著腳尖都攀不上的那種。”濯青臨道:“所以,我轉世的母親在知道她懷了彆人的孩子想找人接盤的時候就想到了我,還美其名曰,我這麼大歲數了還說不上媳婦,如今能找到這樣的,是祖墳冒青煙了。”
儘管見多了極品和奇葩,焦夜懷還是被震撼了,“你這個轉世的媽是親媽嗎?”
濯青臨沉%e5%90%9f片刻,搖頭,“不好說。沒有記憶,身在局中,隻覺得她偏心,如今身在局外,再回看,就覺得處處都是破綻。
我懷疑我的轉世並不是那家人親生的,很有可能是包養。”
“有可能。”焦夜懷道:“重聚神魂並非那麼容易,你的轉世注定世世坎坷,這種狗血的劇情非常有可能發生。”
“嗯,我恢複了記憶,有些小時候忘記的事情也想了起來。好像是這邊有帶子的說法,假如夫妻結婚多年不生孩子,那麼領養一個就可能給領養的家庭帶來孩子。”
濯青臨微微眯著眼睛,“我和我弟弟隻差了一歲,我懷疑就是領養我後,他們生的小孩。之前他們騙我說我戶口上小了,其實我比戶口年齡大一歲。
如果我是領養的孩子我和弟弟的年齡差就能說通了,他們當初大概覺得領養個不懂事的剛出生嬰兒沒人知道,好養熟,沒想到剛領養完我就懷孕了。”
“之前,那個女人總喜歡罵我養不熟的白眼狼什麼的。”
焦夜懷心情很不好,儘管知道這是濯青臨重塑神魂必須經曆的,但是不能抹去那家的惡。
濯青臨接著道:“這次相親就是因為那個女人想找個人喜當爹,把孩子生下來,為此願意出二十萬的彩禮。
條件就是孩子跟她姓,而我要把那個孩子當做親生,給他們當牛做馬一輩子。
她不說離婚我就不能離婚,否則就要把二十萬彩禮還回去。”○思○兔○網○
焦夜懷有些吃味,“你答應了?”
“沒有。”濯青臨連忙安撫醋壇子,抓住他的手指把玩,“我雖然沒有記憶,但是我想也心底還是記著你的,否則怎麼可能四十多歲了一個對象都沒有談過。就是這次我也沒同意,可是那個家裡沒有我說話的餘地,沒人聽我的意見。我這次出來見她,就是為了把事情說清楚的。”
焦夜懷這才舒坦了,“結果那個女人就罵你不知好賴。”
“是的。”濯青臨道:“而且見麵前我就在電話裡說過我目前的處境,我所有的錢都在我母親那裡,如果見麵吃飯什麼的可能需要她付錢。她同意了,結果卻把我扔下,不是你的話,我可能就要刷盤子抵債了。”
“你沒工作嗎?”焦夜懷問,“身上怎麼會一分錢沒有。”
“我所有的錢都被我母親要走了,我不給她就哭我不孝,要死要活。亦或者她就像他人借錢,然後不還,被借錢的就報警,警察就來找我,反正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我還錢。”
濯青臨苦笑,“有一次我不肯,她就站在十八樓,揚言我不給錢就跳下去,反正鬨的很大。”
“都過去了,我已經恢複記憶了,以後不會為她妥協了。”
焦夜懷同樣簡單把自己這邊情況交代了,發現一時間不知道二人誰更慘些。
不過這些糟心的事情並不能阻擋兩顆許久未見的相愛之心,很快氣氛就變得熱切而纏綿起來。
這以後二人繼續生活,各自都沒再理兩邊的奇葩,不過奇葩不會自動散去,兩個月後的一個周末,焦夜懷和濯青臨,以及兩個孩子都在家的時候,方菲菲回來了。
這次她是獨自回來的,家裡的密碼被焦夜懷改了,方菲菲雖然憑臉進了小區,卻進不來家門,氣的把門敲的砰砰響。
周光認識方菲菲,知道她是焦夜懷的女兒,又不知道兩人發生的事情就把人放進來了。
方菲菲進屋看見一屋子人,都不認識,就皺眉道:“爸,他們都是誰?”
焦夜懷沒一開口就趕人,道:“這位是我朋友,邱晨,你可以叫他邱叔叔。”
方菲菲看濯青臨穿著不菲,還以為是她爸生意上的合夥人,不敢放肆,乖乖叫人,根本不知道濯青臨的媳婦都是他爸出錢買的。
至於那兩個孩子還以為是濯青臨帶來的,沒想到焦夜懷道:“這是我資助的兩個孩子,周末在家裡住。”
方菲菲這就不願意,“爸,咱們家可和彆人家不一樣,家裡貴重東西那麼多,你怎麼能隨便讓外人住進來,萬一弄壞了什麼東西怎麼辦,他們又賠不起。”
兩個孩子本來住了兩個月,已經放鬆了,聞言頓時又拘謹起來。
焦夜懷淡漠道:“我讓他們住進來自然就不怕他們弄壞什麼東西,倒是你,我倒是說過不再認你這個女兒,你又回來做什麼?”
方菲菲不以為然道:“爸,你怎麼還生氣啊,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我這次回來就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做姥爺了,我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方菲菲說著,手輕輕覆在肚子上,滿臉母性光輝,似乎十分幸福。
她完全沒看焦夜懷表情,自顧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