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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逆襲(快穿) 後來者 4262 字 6個月前

可是機工們都不願意借給他, 信不信他是一方麵,主要還是怕焦夜懷這個'瘋子'修不好後再惹出更大的麻煩牽連自己, 誰也不願意因為一個並不熟悉的人惹禍上身。

“給你。”最後還是陸運看不下去, 把自己的工具箱借給焦夜懷, “你彆怪他們不借給你, 實在是這次你太胡鬨了。他們都還年輕, 上有老下有小, 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怕被你牽連。”

“你不怕嗎?”焦夜懷問道。

陸運搖頭,“你再怎樣都牽連不上我。”

這就是身為九級鉗工的底氣。

焦夜懷笑了笑, 沒再說什麼,而是接過工具箱鑽進機器底下開始拆機器。

陸運跟在焦夜懷身旁看了會, 發現焦夜懷真的隻是在認真拆機器,實在幫不上忙就離開了。

焦夜懷就是這樣一個人,一旦全神貫注起來,仿佛全世界都被他遺忘。

當車間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焦夜懷才猛然反應回神。

他抬頭望去,眼神之中仿佛還殘留著茫然,不知身處何地,又發生了什麼。大約幾秒鐘之後,他雙眼中的茫然褪去,逐漸恢複了清明。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澄澈而清亮,有種洞悉萬事萬物的透徹。

原來已經不知不覺中天黑了,工人們都下了班,打更人把總閘拉了。

焦夜懷從機器後麵出來,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待雙眼適應黑暗後,一點點摸索著來到門旁。

大門被人從外麵鎖上了,焦夜懷就去開窗,可是窗戶也在外麵被鎖上了。

焦夜懷想了想返回車間挨個工位找過去,最後在一個工位上找到了手電筒。

他拿著手電筒再次返回車間,就著手電筒算不得明亮的光線繼續研究起來。

夜色越來越深,時間悄無聲息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手電筒的光芒也徹底熄滅,車間重新歸於一片黑暗之中。

這時候焦夜懷就不再強求,而是尋找到一塊還算乾淨的地方囫圇睡了一覺。

夜裡有些冷,可惜這時候人們普遍缺衣少食,自然不會在車間放置多餘的衣物,焦夜懷就隻能這麼將就一宿。

也不知道睡了幾個小時,迷迷糊糊中被凍醒了,焦夜懷睜開雙眼發現外頭天色微亮起來,車間中隱約可看清了,焦夜懷就又拿著工具箱忙碌起來。

陸運早上上班來到車間就看見焦夜懷或蹲或趴在地上修理機器。

那個一向愛乾淨,無論身上有多少補丁,衣服褲子永遠乾乾淨淨的老頭此刻一身油汙,隻深深歎了口氣,對於焦夜懷的固執無可奈何。

陸運隻以為焦夜懷是一大早早早過來的,並不知道他昨個被鎖在廠裡一宿沒回去。

焦夜懷這一忙乎就到了中午丁禾找過來。

“爸。”丁禾站在車間門口被眾人並不和善的目光打量的略微局促,她已經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包括父親立下的軍令狀,所以很輕易就察覺到眾人看向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嘲諷。

丁禾並沒有在這樣嘲諷的目光中落荒而逃,雖然臉上熱辣,但她仍舊堅持站在這裡。

“小寶,你怎麼來了?”焦夜懷從機器底下鑽出來,臉上身上都臟兮兮的,隨後一拍腦袋,“瞧我給忘記時間了,你是過來找我吃中午飯的吧。”

“嗯。”丁禾點頭,同時還把她帶來的一個麻袋遞給焦夜懷,“昨天晚上你沒回來,我用大隊上的電話給廠子裡打了電話,他們都說沒注意到你。我猜測你可能是為了修機器住在廠子裡了,就把你的行李帶過來了。”

實際上昨天晚上接電話的打更人說的很難聽,什麼自不量力,癡心妄想等等極儘挖苦的詞語灌了丁禾一耳朵。

最後打更人還假好心實則嘲笑的讓丁禾勸勸焦夜懷,彆作幺蛾子了,趕緊給兩位廠長道個歉,好好當他的大廚,消停混兩年等著退休得了。

可如今這些話丁禾隻字未提,就好像她從來沒有聽到過,甚至臉上對著焦夜懷的時候還帶著笑意。

焦夜懷扒了扒行李,心疼道:“你快帶回去,給我拿兩個舊衣裳就行。這車間裡到處都是油汙,給弄臟了就不能蓋了,我心疼。”

丁禾想到自己那套新被褥,心裡酸甜苦澀的,“爸,什麼都沒有你身體要緊,你要是病了,我才該心疼。再說了,隻要爸你能修好這些機器,難倒廠子裡還差你這一套被褥嘛。”

焦夜懷笑了,“那還真不差。”

“那就是了。”丁禾笑道:“爸,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好,到時候爸也弄個機修鉗工乾乾,給我小寶好好長長臉。”

“好。”丁禾把飯盒遞給焦夜懷,“爸,你昨晚就沒吃飯吧,還是先吃飯,我給你拿了糧票,你收著留著晚上和早上買飯吃。爸,你彆舍不得,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了,你可沒力氣乾活。”

“好,放心吧,爸都知道。”焦夜懷想要伸手揉丁禾的腦袋,發現手上都是油,隻能放下。

父女兩個找個沒人的角落坐下一起吃飯,期間有說有笑,很是溫馨。

吃過飯丁禾離開,焦夜懷繼續工作,並不知道自己閨女剛走出車間就被陸運堵住。

“丁侄女,你可有勸你爸。”陸運苦口婆心道:“這次的事情太大了,真不是你爸能摻和進去的,那些機器我都看過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就是我這個九級鉗工,有幾十年經驗的機修師傅也毫無頭緒。

你爸現在沒了地,不能再沒了這份工作,不然你們父女兩個的日子怎麼過。”

丁禾垂頭,在這個九級鉗工麵前,想到父親一個廚子不自量力去修機器,丁禾還是很窘迫的,甚至到了有絲絲自卑的地步。

丁禾小小聲,透著底氣不足的心虛,“我……爸喜歡,他想做就做吧。”

小陳不客氣道:“丁禾,你可真不懂事。丁大柱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你不知道嗎?還不都是因為你,就因為你臉上這塊胎記,丁大柱都跟魔障了一樣。也不想他多大歲數了,讀過幾天書,識得幾個字,就著魔似的非要搞什麼激光治療儀。

這樣就算了,這次更是荒唐,竟然妄圖修機器。你可知道那是國外引進來的,市裡專家都束手無策的機器,你爸這次未免太過自不量力。”

丁禾麵對陸運是底氣不足,也自卑,可是她卻忍受不了有人用蔑視的語氣貶低她的父親。

那是她的父親,這個世界上唯一疼愛她的人,唯一會為了螢火蟲那樣微弱的希望就拚勁全力的人。

丁禾抬頭,雙目清冷,她語氣冷冰冰道:“那又和你有什麼關係,這工作是我爸自己掙來的,他想怎麼折騰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從前你沒幫過他一分,現在更不需要你多嘴多舌。有時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爸的事與你無關。”

丁禾說完大踏步離開,本來麵對陸運自卑的要把頭埋進地裡,此刻卻格外驕傲的挺直脊背,高傲的離開了。

小陳氣道:“有眼不是好人心,什麼人啊,好心當成驢肝肺。”

陸運道:“丁禾和他爸感情好,與彆的父女不一樣。你有心勸說,也彆當著丁禾的麵說的太過,不然丁禾肯定受不了。”

小陳不服氣,梗子脖子道:“自古忠言逆耳。”

正好這時候有個工人恰巧看見這幕,就笑嘻嘻道:“人家小丁說的也沒錯,和你有啥關係。還是說你看上人家小丁了,所以才那麼在乎丁大廚乾啥。”

小陳就似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毛都炸了起來,那樣子似乎要隨時衝上去給說話之人一爪子,把對方臉抓成血葫蘆。

“我才沒有,那個醜八怪長成那樣我多看一眼都惡心,我就是好心同事一場,不忍看丁大柱晚年淒慘。”

陸運皺了皺眉頭,“行了,都彆說,彆拿人姑娘家的痛處開玩笑。”

眾人這才訕訕散開。

小陳還覺得心裡犯隔應,“我下次可不再跟丁禾說話了,廠子裡這些人怎麼想的,拿我跟丁禾開玩笑,在他們眼裡我就那麼不堪。”=思=兔=網=

“彆說了。”陸運低聲喝叱,“你看上丁禾,人家還看不上你呢。”

“就她那個醜樣子,還看不上我。”小陳跳腳,“師父,你是在侮辱我。”

陸運見小陳越說越過分,索性不跟他說了,自己走了。

小陳一路上還隔應,拉住不少人埋汰丁禾,仿佛隻有不停貶低丁禾,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她沒意思。她根本配不上他。

丁禾這頭甩開小陳,卻在出廠子大門口的時候碰見了祁有才和馮明遠。

丁禾不認識馮明遠,就隻和祁有才打了招呼,“祁叔,你好。”

“你爸的事情你都聽說了,你勸他了吧。”

丁禾笑了笑,敷衍的嗯了聲,不予多說。

祁有才還以為丁禾這樣子是勸過了,焦夜懷不肯聽,就道:“你爸可真是魔障了。”

馮明遠突然道:“你再勸勸你爸,讓他彆修了,當初和他打賭,我也是氣話了,就算了吧。”

丁禾笑,沒應,隻是道:“祁叔,我先走了,一會兒上課不趕趟了。”

“嗯,走吧,想著今晚回去好好勸勸你爸。”祁有才囑咐道。

“這就是丁大柱臉上有胎記那個醜閨女?”馮明遠在機械廠待了幾天,知道了不少關於焦夜懷的事情,“臉上有這麼塊玩意確實影響美觀,彆說丁大柱魔障了一樣想給她弄下去。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馮明遠自覺跟丁禾說了打賭作廢的話這事就算過去了,完全把焦夜懷拋卻到了腦後。

時間轉眼一晃,就過了七日,這天機械廠迎來了一堆大人物,市裡臨時組建的調查組下來了。這個七人小組就是專門下來調查機器的事情,可以說是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隻等這次回去就要給馮明遠處分了。

調查小組的王組長耷拉著眼皮,語氣冷漠,“所以這批有問題的機器都是由你牽線搭橋引進的?

你當初是否明知道機器有問題還故意引進,就是為了損害集體財產?

還有這其中你拿了多少回扣,都請如實交代!”

“我沒有。”馮明遠承認引進機器是他的失誤,可是他可沒有拿一分回扣,更不敢故意損害集體財產。

“沒有,你為什麼會引進淘汰且不能用的機器?”王組長厲聲質問,“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都到了這時候還不肯說實話。現在就和我們走一趟吧。”

馮明遠垂頭喪氣,不敢反駁,跟在王組長身後就要默默離開。

焦夜懷就是這時候到的,“馮廠長,祁廠長,你們要我改裝的機器已經改好了。”

“改什麼機器?”祁有才一片茫然,馮明遠同樣迷糊,在馮明遠這裡,焦夜懷已經是過去式了或者說是他以為焦夜懷已經回到他大廚的崗位繼續做菜去了。

焦夜懷隻能道:“馮廠長,你當初看中這批外國淘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