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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逆襲(快穿) 後來者 4265 字 6個月前

直瞅向羅氏,黑漆漆的眸色仿佛深邃不可見黑夜,隱藏著一切,又知道一切。

羅氏被這樣仿佛已經知道一切的目光瞧得心頭一凜,差點沒端住,崩了矜貴端莊的氣度。

“侯爺,我是你母親,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

焦夜懷卻並沒有移開視線,反而問道:“既然羅錦娘都同你說了,那麼可告訴過你,她和傅奕就在我病榻前,在我要死的時候,抱在一起山盟海誓?”

焦夜懷冰冷的質問和洞穿一切的目光令羅氏心中打鼓,可她仍是強自辯駁道:“這些事情路上錦娘就都同我說了,都是誤會一場,想來定是那時候你高熱燒糊塗了,不知做了什麼荒唐的噩夢,醒來竟是當了真。”

羅氏邊講邊覷著焦夜懷的神情,可是這位年輕的侯爺除了麵色蒼白,神色帶著病態的虛弱外,再看不出喜怒。

羅氏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她理直氣壯道:“武威,我是你母親,你不相信彆人,還不相信你娘嗎?趕緊聽娘的話,快把這藥喝了,彆讓你娘我這把歲數還跟著你操心。”

忽然焦夜懷發出一聲嗤笑,“原來母親還記得我的字,這麼多年母親一直叫我侯爺,我都要以為母親是忘記我的表字了。”

羅氏被懟的麵色一僵,就聽焦夜懷接著道:“我是多想母親再喚我的表字一次,可不曾想卻是在這種時候。

我真想問問母親,你真的是我的親生母親嗎?”

焦夜懷這話一問出口,羅氏的表情就變了,她變得極其憤怒,聲調都拔高的刺耳,全然沒了往日裡苦苦經營的矜貴之氣,仔細瞧,神色裡還帶了幾分心虛。

“戈征,你在說什麼胡說!”武威是鎮北侯的表字,親近之人包括長輩平日裡都會叫他武威,而戈征則是鎮北侯的名字,羅氏連名帶姓的稱呼鎮北侯,可見其是真的氣急了。

鎮北侯卻不吃她這套,原主從不舍得惹羅氏生氣,那是他初於真心的孝順羅氏,真的拿她當親生母親。

焦夜懷撩了羅氏一眼,語氣平淡,仿佛自己隻是在陳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實。

“否則母親怎麼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的話,而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親生兒子。這種事關親生兒子生死的大事,哪怕就算隻是一個當兒子的臆想,換了任何一個心疼兒子的親生母親都會抱著寧肯錯信,也不放過的心態調查番吧。這畢竟事關兒子性命,容不得半點馬虎。”

羅氏目光閃動,臉上的麵皮抽了抽,最後強自擠出一個虛假的笑來,“你就是疑心太重,錦娘這些年一直在我身旁,是什麼樣的品行我還不能不知道。算了,你不願意喝就不要喝了,一會兒娘親自去給你請大夫,這你總不會再疑心了吧。”

說著羅氏加重了語氣,“我可是你親生母親,總不會害你。”

焦夜懷不置可否,闔上雙眸,虛弱的樣子自在表示送客。

羅氏在兒子這裡從不曾受過這樣的冷待,這還是第一次,心中也升起怒氣。然而今日兒子的表現實在不大對頭,羅氏隻好先退出去。

“侯爺累了,都出來吧。”羅氏壓抑著怒氣道。

眾人應是,隻有傅奕道:“我把藥拿走吧,都冷了。”

現在沒人關心這個,傅奕趕緊快走兩步來到塌前把藥拿走,就在傅奕的手觸碰到藥碗時,焦夜懷突然睜開雙眸。

傅奕冷不丁對上焦夜懷黢黑的眸子,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打翻了手中的碗。

傅奕慌張道:“我,我來拿藥碗。”

焦夜懷冷冰冰道:“我可不敢勞動你,免得明日就有人傳出我苛待抱來的孩子,拿養你當下人使喚。”

“侯爺說的這是哪裡的話……”

“你下去吧,一忽兒自有丫鬟收拾,我這裡不需要你。”

傅奕咬了咬牙,看了那碗藥最後一眼,到底不敢強行搶奪,掙紮著離開了。

待所有人走後,焦夜懷起身講那碗藥倒進床頭的花瓶中,然後又往地上倒了一些水,摔碎了藥碗。等在外頭的傅奕聽見動靜後鬆了一口氣,趕緊催促丫鬟進去收拾。

待要離開的時候,一個丫鬟走到香爐前拿起安神香就要點燃,一直閉著眼睛的焦夜懷仿佛心有所感,突然睜開雙眸道:“今日不用點香了。”

丫鬟手中動作卻不停,並且口中道:“是傅公子讓點的,這香有利於侯爺安眠。”

焦夜懷沒想到一個丫鬟也敢單薄堂堂候府主人,“怎麼,我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候府竟不是我這個侯爺說得算,而是他傅奕一個外人當家做主了!”

這話不可謂不重,嚇得丫鬟一下跪在地上。

不管這丫鬟是不是知道傅奕的計劃,可她都參與了,並且為傅奕不惜辯駁他這個主子,這對於原主而言就是叛主。況且傅奕和羅錦娘的事情,候府這些下人哪個沒聽到過一點流言風語,可是卻每一個人告訴原主。

焦夜懷冷聲道:“膽敢跟本侯頂撞,來人,拖下去掌嘴二十。”

這時候丫鬟才是真的怕了,從前鎮北侯雖然冷淡,看著氣勢也十分駭人,但是在候府伺候的人都知道鎮北侯輕易不罰人,丫鬟這才敢大著膽子說上那麼一句。

很快外頭又進來兩個小廝,拖著人往外走,那丫鬟這時候才哆嗦著求饒道:“侯爺,求侯爺寬恕奴婢,奴婢知道錯了,奴婢隻不過是關心侯爺的身體罷了。”

焦夜懷卻不聽這些,叫人堵上丫鬟的嘴,滅了安神香就再次昏昏沉沉睡過去。

焦夜懷乃是飛升大能,神識強大到無可想象,本來不休息也沒事。但是他飛升時候遭遇天雷,神識受到重創。再也是這方小世界的規則所致,這方世界沒有修仙一說,所以焦夜懷的神識和修為遭到世界壓製和原主軀體所限,無法運用。但也比這方世界的最強者強,比原主也強。

夜裡,傅奕偷偷過來想要看有沒有機會下手,被焦夜懷抓個正著。傅奕不敢光明正大對焦夜懷怎樣,支支吾吾解釋是擔心他,才過來看看。

時候不到,焦夜懷沒有深究,放他離開。

第二日一早,羅氏又來了,這次帶來了兩名大夫,一老一少,年少的跟在老者身邊學藝,是老大夫的徒弟。

今日羅氏沒有著素衣,也沒有穿往日喜愛到幾戶日日不離身的大紅色,而是穿一件淺灰色的衣裳。

這種淺灰色不合適女子,更加不合適吉利的日子。

不管如何,鎮北侯醒來都算是一件喜事,羅氏今日這身壓抑的顏色不合適。其實那日羅氏從廟堂祈福回來的那身素衣比之今日更加不合適。

素衣之說,一般內衣或者喪服,當然也有女子或者男子日常穿白衣,但是那時候鎮北侯已病入膏肓,穿素衣真不是另類的一種詛咒嗎?

羅氏全身矜貴的氣勢,舉止高貴,剛進來就有丫鬟搬來一把紫檀木製成的奢侈椅子,就這把椅子就夠一個清貧之家一輩子吃穿用度了。

羅氏緩緩開口道:“做個你剛醒來腦子不清醒,說了許多胡話,做娘的都不與你計較。今個這大夫是我親自找來的,你總放心了吧,不管怎樣,我這個當娘的總不會害你吧。”

焦夜懷黢黑如墨的雙眼看向羅氏,把羅氏看的心裡發慌,她安慰自己有些事情焦夜懷肯定不會知道,她不能自亂陣腳。

“怎麼,你這是連娘都不信了?”羅氏咄咄逼問道。

就在這時候,那名大夫學徒突然走上前,對著北鎮後拜道:“求侯爺給小人師傅一個機會,小人師傅絕對能看好你的病,小人願意以性命做擔保。”

焦夜懷盯著這名大膽的學徒打量,那學徒在焦夜懷的目光下瑟瑟發抖,可是還是堅強的挺住了。

好像是被他這股勇氣所感,焦夜懷相信了他,道:“叫你師傅過來給本侯診脈吧。若是治不好本侯,叫你師徒二人死無葬身之地。”

老者嚇得一個哆嗦,羅氏、傅奕和羅錦娘卻都麵上閃過驚喜。倒不是這三人勾結到一起,而是鎮北侯肯用藥了,他們才有下手的機會。

老大夫診脈後,捋著泛白的長須道:“侯爺身體已無大礙,好好休養幾日就可痊愈。”

焦夜懷表現的似乎很滿意老大夫的說法,頷首^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道:“那你就開藥吧。”

“是。”老大夫應聲。

羅氏三人這下是徹底放下心來,羅氏眼中甚至閃過一抹得意。嗬,鎮北侯和她鬥,隻要她還是他母親,他就永不可能贏。

老大夫開完藥,剛要帶著徒弟離開,忽然鎮北侯指著他身邊跟著低眉垂目的小學徒道:“把他留下。”

老大夫頓時露出慌張的神色,急道:“侯爺,小人這名學徒尚未出師,跟在小人身邊不過月餘,除了會煎藥外什麼都不會。”

“那就留下給本侯煎藥吧。”

“這,這……”老大夫明顯不願意,又道:“他粗手笨腳,不如府上仆從伶俐,怕打碎了候府貴重器具,便是賣了他都賠不起。”

學徒同樣跪在地上,渾身打著擺子道:“小人笨拙得很,無法伺候侯爺,還請侯爺放過小人。”

焦夜懷雙眼微眯,冷聲威脅道:“怎麼,不願意?”

那表情,那語氣,似要是小學徒真敢答不願意,鎮北侯就能要了他們師徒的命。

小學徒被嚇的都要哭了,可卻不敢再推辭,隻能帶著哭腔道:“能留在候府伺候侯爺是小人的福氣,小人願意。”

焦夜懷似終於滿意了,揮了揮手讓眾人都退下。

幾人剛離開鎮北侯的庭院,老大夫就跪在羅氏腳邊哀求道:“求老夫人憐憫,放小徒一條生路,讓小徒離府。”

羅氏端的是高貴自持,便是老大夫這般把候府說成罔顧人性命的魔窟,羅氏都沒惱怒,相反還用她那自允貴婦般慢悠悠的緩緩口氣道:“能留在候府,被侯爺賞識是你徒弟的幸事,你怎這般害怕?”

老大夫苦笑道:“若是從前能留在候府自然是小人徒弟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可是現在……”

老大夫話說到一半卻不肯說了,羅氏叱喝道:“把你的話說全,否則彆怪我治你罪。”

老大夫趕緊道:“侯爺身體是無大礙,休養幾日必可康健,可是侯爺的大腦神經似乎受到損傷,會臆想一切莫須有的事情當真。

小人就這麼一個徒弟,實在舍不得他哪日因為一些沒做過的事情觸怒侯爺,枉死了。”

聽了老大夫的話,羅錦娘和傅奕麵上欣喜的神色掩飾都掩飾不住。

這下就連大夫都親口承認鎮北侯有癔症,那麼麵對鎮北侯的懷疑他們就能一口咬定都是鎮北侯的幻想,如此便能脫身了。

羅氏眼中也閃過滿意之色,不過該做的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到位,她道:“辛苦你了,剛才你沒有當著鎮北侯的麵說是對的,不要刺激了他的病情。”

又對跟在她身邊的一大群仆從丫鬟道:“你們都退下吧,我還要再問問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