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帽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拿一年時間去賭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結果的未來。
“第二小組進來麵試!”
工作人員一聲中氣十足的叫號把薑思思從回憶裡拉了出來,她站起來理了理裙擺,感覺小腹的陣痛愈發嚴重。
“走吧。”顧芷緊張地站起來,“忐忑死了,趕緊開始感覺結束,早死早超生。”
薑思思被顧芷拉著走進會議室,坐下來的那一刻,竟有一絲眩暈感。
薑思思上了高中就開始痛經,每每疼起來都跟要命似的。前幾年喝著中藥還好點,去了日本斷了中藥,這老毛病就又犯了。
強撐著精神,結束了半個小時的麵試,薑思思走出來時臉上已經沒有血色。
麵試時不少人會緊張,所以也沒有人覺得薑思思有什麼問題,互相打了個招呼就自行離開。
大家都走遠了,薑思思扶著欄杆蹲了下來,翻著包裡的手機。
手心冒著冷汗,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甚至連耳邊的聲音都瞬間被抽離。
手機還沒找到,薑思思就感覺眼前一黑,迷迷糊糊中她看到許多人圍了過來,一個男人蹲下來,剛剛摟住她的要,另一個男人就衝了過來,將薑思思攔腰抱起。
薑思思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完了,今天的麵試有毒。
再睜開眼時,薑思思發現自己在出租車上——邢意北的懷裡。
“醒了?”邢意北摸了摸薑思思的額頭,“還在冒冷汗。”
薑思思直起腰,腦子裡還是懵的,轉身看到出租車計價器上的數字,知道自己隻是短暫地暈了過去,這才放下了心。
不過雖然醒過來了,但薑思思感覺小腹絞痛愈發厲害,像有個電鑽器在她肚子裡運作一樣。
“去哪兒啊?”薑思思一開口,聲音竟有些嘶啞。
“醫院。”邢意北見薑思思還捂著肚子,臉色一黑,“下次你再穿這麼少就彆出門了。”
薑思思沒有力氣說話,脫掉鞋子,雙腳踩到座位上蜷縮了起來。
隻有這個姿勢,她才會感覺好一點。
邢意北靜靜地看著她,忽然脫下外套,裹在薑思思的腳上。
“你乾嘛?”薑思思想掙紮,可渾身沒有力氣,但看著邢意北那嶄新的西服裹在她腳上,她於心不安,“這衣服是新的吧?”
“彆說話了。”邢意北看向薑思思,臉色依然不善。
薑思思聽他的話,閉上了嘴,邢意北卻欲言又止。
“你剛剛……”
薑思思抬眼看他。
“嚇死我了。”
“我沒事,老毛病了。”薑思思強撐著笑了一下,“我不想去醫院。”
“不行。”邢意北斬釘截鐵地說,“馬上到醫院了。”
“老大……”薑思思聲音原本就細細軟軟的,此刻更有一種病弱感,連出租車師傅都忍不住回頭念叨:“小姑娘,你還是去醫院吧,身體要緊啊。”
薑思思還是搖了搖頭,扯住邢意北的袖子,“我不想去醫院,我現在很疼,去醫院要掛號,要排隊,還要拍片子,醫生不會立刻給我止痛,不如先讓我吃一點止痛藥,以後再去醫院好不好?”
薑思思說話的聲音很小,邢意北一直看著她的雙?唇,沒有一點血色。
“好。”邢意北對出租車司機說了一個地名,出租車立刻掉頭。
薑思思抱緊雙腿,將腿埋進膝蓋裡。
五分鐘後,出租車停了下來。
邢意北拉開車門下車,隨機轉身抱起了薑思思。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薑思思試圖掙紮,邢意北愈發抱得緊,“你能不能安分一點!”
薑思思“哦”了一聲,仍然儘量保持著距離,不讓自己全是靠在邢意北身上。
走進電梯裡,邢意北一直沒說話,直到數字跳到了23,他才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你怎麼這麼輕。”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問自己,薑思思沒應答。
從電梯出來,邢意北抱著薑思思走到一扇門前。
“我包裡有鑰匙,你拿出來。”
薑思思伸手在邢意北褲包摸了一下,空的。
邢意北:“左邊。”
薑思思:“早說嘛……”
拿出鑰匙,打開門後,邢意北抱著薑思思徑直穿過客廳,進了一個房間,將她放到床上。
“你躺好。”
說完,他轉身出去。
薑思思睜眼打量,他的房間有些亂,櫃子上淩亂地堆著幾件衣服,地上散落了幾個礦泉水瓶子。
薑思思記得以前去過他家裡一次,明明很整潔的。
這時,邢意北端著一杯熱水,手裡捏著一盒藥走了進來。
“止痛藥。”他坐到薑思思身邊,“一顆夠嗎?”
薑思思搖頭,“兩顆。”
邢意北手頓了下,拿出兩顆藥,喂到薑思思嘴邊。
薑思思愣了一下,張嘴吃了藥,邢意北遞來熱水,“喝完。”
薑思思吞下藥,迷迷糊糊地躺了下去,“你家裡為什麼會備有止痛藥?”
邢意北端著杯子站了起來,“常備藥而已,你睡一會兒。”
說完,他又走了出去。
薑思思點點頭,鑽進被窩。
藥效起來後,薑思思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邢意北站在門口,看見薑思思睡著後,走進來坐在床邊,拿起床邊放的止痛藥晃了幾下,發現裡麵沒幾顆剩的。
他放下止痛藥,輕輕靠在了床頭,看著薑思思的睡顏。
曾經邢意北很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喝酒那種東西,可後來他發現,酒好不好喝不重要,能讓人發泄情緒倒是真的。
可惜他自小腸胃就不好,酒一喝多,第二天胃就疼得要死,所以止痛藥也成了常備藥。
回想自己這二十多年的人生,那兩年真是過得中二又矯情。
可就是這樣的時光,讓邢意北想明白了一件事。
曾經他以為薑思思是離不開他的,原來不是,是他離不開薑思思。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第23章 吹不散眉彎(二)
傍晚,夕陽透過窗簾照進來,溫柔暖和。
邢意北不知不覺坐了這麼久,發現床邊的水杯空著,於是想出去再倒一杯水。
剛剛端給薑思思的熱水是飲水機裡最後一點,邢意北把客廳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礦泉水,好在廚房裡還有水壺,他接了一壺自來水,放到爐子上,正要打開火,窗外開始起風,吹得窗子吱吱呀呀地響。
房間裡的窗戶沒有關,邢意北怕把薑思思吹感冒,於是回到房間關上窗戶。
拉上窗簾的那一瞬間,薑思思呢喃了一聲:“行かないで!”
“你在說什麼?”邢意北靠近床邊,低聲說話,而薑思思緊緊皺著眉頭,翻了個身。
說夢話呢。
邢意北站了起來,準備去廚房燒水,薑思思又說了一句:“行かないで!!”
情緒比剛才更激烈,好像很害怕。
邢意北回頭看著薑思思,她露在外麵的雙手緊緊抓著被子,眉間鎖成了“川”字。
“做噩夢了嗎……”邢意北念叨了一句,坐到床邊,伸出了手,“夢裡麵還說日語呢。”
冬夜。
薑思思在宿舍裡寫作業,窗外狂風大作,老宿舍的窗子年份久遠,好像隨時都要被吹垮似的。
新聞翻譯課的老師給每個學生隨機抽取了資料,要求當天翻譯。
薑思思抽到了最難的資料,在宿舍裡寫到了十二點才寫完一半。
同宿舍的韓國交換生這時才從夜店回來,她看到薑思思還在伏案看書,於是把自己的作業也放到了她桌上。
“幫我寫了吧。”
薑思思從一堆書裡抬頭,看見女生臉上的濃妝,“你自己做吧,這學期我已經幫你做五次作業了。”
女生又說了什麼,聲音變得很模糊,薑思思隱隱約約意識到是夢境,但感知太真實,好像又回到了那時候一樣。
短暫的意識模糊後,薑思思四周傳來那個女生的聲音。
“你怎麼睡著了!”?思?兔?網?
“呀!你沒寫完!我一會兒怎麼交作業!”
“你害死我了!”
“混蛋!”
……
四周突然陷入昏暗,薑思思又夢到了那一天。
她跑掉了一隻鞋子,瘋狂追趕著前麵的人,哭喊著:“彆走!彆丟下我!”
身上傳來一陣暖意,薑思思悠悠轉醒。
她感覺身上有點熱,特彆是小腹部位,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隻手。
薑思思腦子還有點不清醒,慢悠悠地轉身,看到一張放大的臉。
他閉著眼,平穩的呼吸著,纖長的睫毛偶爾顫兩下,讓偷看他睡顏的人心裡也跟著一顫。
就那麼一瞬間,薑思思覺得自己又要一頭栽進他這個坑裡了。
就像高中的無數次,她扭頭看見他在睡覺,一不注意就看入了迷。
兩秒後,薑思思怔住,終於反應了過來。
邢意北躺在她身邊,正以環抱著她的姿勢睡著。
“醒了?”邢意北瞬間睜開眼,足以證明他剛剛並沒有睡著。
薑思思還是看著他,沒有說話,邢意北也沒有鬆開手。
許久,薑思思說:“你在乾嘛?”
“我剛剛看你做噩夢了。”
邢意北坐了起來,慢慢收回手。
他手掌的溫度還殘留在薑思思小腹間。
“醒了就起來吧。”見薑思思不說話,邢意北不自然地彆過頭,“我送你去醫院。”
“你能不能……”再抱抱我。
薑思思說到一半,頓住。
邢意北:“什麼?”
“我今天出汗了,想去洗個澡,你能不能給我一些換洗衣服?”
“好。”邢意北立刻起身打開衣櫃,拿了一件衛衣出來,“我這隻有這樣的,褲子太大了你穿不上,要不我下樓給你買?附近有商店。”
薑思思點點頭:“嗯。”
邢意北拿上手機和鑰匙,一打開門,卻看見張世燦拿著傘站在門口,一隻手揚在空中,正要敲下去。
“心靈感應啊這是。”張世燦一臉震驚,“我還沒敲門呢。”
“你怎麼來了?”邢意北問。
張世燦臉上的震驚頓時變成懵驚。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明天一早有個活兒,來你這兒住一晚。”張世燦甩了甩傘,“外麵下雨了,你快讓我進去。”
張世燦說完,電梯口又走出一個人。
邢意北抬頭望過去,“你怎麼也來了?”
葉盛也甩了甩傘,“我一起的啊,燦哥說你這兒有空房間。”
播音主持係的男生即便不是特彆帥,模樣也是周正的,如果身高再稱意一點,就足夠養眼。所以一些播音係的男生會接一些商場的模特禮儀等活動賺點零花錢。
“今天不行。”邢意北攔在門口,“你們去開房吧。”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