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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轉告道:“她說你表弟快結婚了,讓你到時候記得回去參加婚禮。”

文禾接過來看了看,東西是葛根粉,很廉價的包裝,一看就是街邊小店隨手買的。

她不想要,但人家大老遠幫忙帶了,隻能接過來:“謝謝,辛苦你了。”

“順路的事,不用客氣。”徐池爽朗一笑,倏地看見放在玄關櫃子上的那隻表,不由頓住。

文禾也發現了,瞬間更不自然:“剛剛不好意思。”

徐池收回視線,遲疑了下:“你們這棟樓門禁是壞的,隨時可以進來。”他還是擔心她:“你自己一個人住,平時還是當心點……儘量不要隨便開門,可以在門口裝個監控,會安全很多。”

文禾點點頭:“好,我會的。”

徐池說:“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最近都在廣州,小侯去拿貨驗品,我在這邊看著店。”

小侯是毛露露老公,文禾問:“露露都要生了他還走嗎?”

徐池說:“他兩天會回來一次,我在,有事我幫他看著。”

叮囑了一通,講完才發覺自己有些囉嗦,徐池不由尷尬地笑笑:“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的。”

送完他,文禾把門關上,那盒藕粉放玄關沒理。

她開窗透氣,自己靜靜出了會神,起身去洗澡。

洗手間裡擺著周鳴初的洗漱用品,不知道他從哪裡翻出來的,就這麼擺著,又像回到他們談戀愛的那段時間。

文禾一聲不吭地脫了衣服洗澡,洗完回客廳又看見那隻表,不由想起剛剛的事,明明隻是短暫僵持,卻像經過一場長時間的對抗。

她把表放回去,心不在焉地去收衣服,收完聽見手機震動的聲音,拿起,見是周鳴初打來的。

劃開接聽,那邊卻並不說話。

兩方都安靜著,似乎比剛剛麵對麵還要僵持。

文禾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往門口看。

她握著手機走過去,這個門要不要開,她做著心理鬥爭,忽然麻圓也往這邊挪,文禾站了會,還是把門打開。

門外是周鳴初,他紋絲不動地站著,很快大步邁進來,一腳踢開那盒藕粉,關門,握住她的臉%e5%90%bb住。

他一貫的大力,也一貫的不給她躲,磨得文禾嘴唇都痛,隻能極力地仰起頭配合他。

周鳴初把她電話奪過來,手一揚扔到沙發,徑直把她抱進房間。

文禾在他懷裡失去平衡,伸手想推她,卻被他抓著按在%e8%83%b8口,感應到他一下下有力的心跳,也聽到他幾乎是碾過耳輪的聲音:“什麼叫不想鬨得太難看?”他來勢洶洶,聲音低出一股自然的磁性,又像風吹太久,隻是沙啞。

文禾感受到他一身的怒氣,吸了吸鼻子:“就是我說的那個意思。”她想抽回手,卻被周鳴初以絕對力量壓製著,手上力氣大到幾乎把人按穿。

他聞到她身上濕乎乎的香氣,但騰來騰去隻是恨不得拆了她:“剛才那個是誰?”

“不關你事。”文禾擠出這句話,人卻像被扔進火裡壓著,她聽到他乾燥的那隻手在身上遊搓的聲音,試圖滾往床沿,卻被周鳴初一把薅進懷裡反扣在身下,一條腿被抬得老高,也被用力地壓向他。

周鳴初闖進來,帶來久違的鑽嵌感,兩人都是充實又刺激,文禾大口喘著氣,很快軟得沒有力氣。她被不停地抓向他,兩隻手也被交扣在%e8%83%b8`前,人汗涔涔的,隻能隨著他動,直到她受不了地撞他手臂,才聽到唧地一聲,周鳴初把她翻過來,牽著她的手讓她握住。

文禾揪心發燙,臉也在黑暗中悶出一片滾紅,卻還在想,這人到底是去而複返,還是根本就沒離開。

隔天她起得很晚,但醒於一場揉筋搓骨,周鳴初把她拉起坐立,說要出差的人像數著時間,幾乎是手機鬨鐘一響就繳清了。

周鳴初去洗澡,洗完回來,文禾閉著眼。

她好累,斜躺勉強睜眼看周鳴初,很快又閉上眼,模模糊糊睡過去時感覺周鳴初在%e5%90%bb她,她翻了個身,困得稀裡糊塗時似乎聽到他說有事打電話。

她沒理他。

周鳴初出門後,文禾慢悠悠醒過來,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很久起床,洗完澡擦身體%e4%b9%b3,手腳像和腦子一起鏽住了,慢吞吞的。

說實話,有點疼。

磨磨唧唧終於出門上班,到公司後,最先關注昨天的飛檢事件。

範鵬團團轉,在辦公室裡著急又上火,同事問文禾:“Wendy姐,這個標不會保不住吧?”

文禾搖搖頭:“還不清楚。”

但事情持續發酵,檢查結果也足夠明確,幾天後產品還是被撤網,也被取消了競標資格。

辛苦這麼久,範鵬氣得破口大罵:“他媽的質檢有毛病,隻拿工資不做事,上班是不是都在摸魚?”

文禾卻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這次的標她雖然參與不多,但材料上也有她的名字,中標順利還好說,如果不順利,她可能也要想辦法脫身。

公司裡的事紛紛擾擾,DC最擅長雞飛狗跳,文禾少看少待,想著自己後麵的事。

在大公司待過還是有好處的,比如她剛辭職就有獵頭電話打過來,接二連三拋來工作機會,文禾也沒拒絕,跟獵頭保持著溝通,也了解著市場行情。

周末去外麵吃飯,薑薑也來了,說最近有兩個單子都不對勁,沒接。

她足夠醒目,也不貪利,文禾對這個朋友近乎崇拜:“薑老板,我真的要靠你發財了。”

“你可以跟我一起發財。”薑薑咬了口紅米腸,朝她眨眨眼:“反正你辭職了,要不要一起乾?”

文禾不是沒想過。

她看著薑薑的眼睛:“那我……好好想想?”

“想啊!”一個半開玩笑,一個真有想法,兩人嘀嘀咕咕半天,最後薑薑挑她下巴:“如果我們幾個一起乾,到時候多簽點產品多帶點人,衝得快點,這一行還是有錢賺的。”

文禾點點頭,回家的路上視線一晃,看到一個跟盧靜珠有點像的背影,不由又想起穀誌德。

因為周鳴初出差沒幾天,他同樣從公司消失了,據秘書說也是出差。

文禾心神不定,給毛露露送了趟果切後,還是打給周鳴初。

周鳴初說知道穀誌德:“人在福建。”

“那你在哪兒?”

“我剛離開福建。”

文禾問:“你們碰上了麼?”

周鳴初說:“碰上了,還一起喝過幾杯。”

沒講幾句,又叫她去他家裡喂魚。

文禾說:“你叫宋川去。”

“宋川已經結婚了,有他老丈人一家要跑。”周鳴初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似乎從一片嘈雜裡穿出來:“你不去沒人喂,不一定還活著。”

光聽那幾道叮咣的聲音,文禾都感覺酒氣撲麵而來,知道他八成在應酬。

掛掉電話,還是出門去給他喂魚。

大又空的房子,地板能照出人的倒影。

文禾去冰箱找魚,解凍了扔進魚缸,檸檬鯊吃了一隻,很快又用腦袋把其它的魚頂開,貼在缸邊,綠豆一樣的眼睛看著她。

文禾說:“沒有活的,就這個。”

檸檬鯊遊了一圈,又用它的飛機頭頂缸,這次文禾直接走了。

她以前覺得這頭鯊魚嚇人,現在覺得這魚有點神經。

新一周的會議上,穀誌德還是不見身影。

過業績時,替他開會的副總點了下範鵬,說這回大標丟了,但業績還是要抓點緊,不然新季度更難過。

半是提醒,半是調侃。▂思▂兔▂在▂線▂閱▂讀▂

會後也聽到一個消息,說可能要學e康,取消直銷。

這樣一來,像範鵬這樣的壓力就很大了,有人幸災樂禍,挖苦說他可以重新回去做材料商,另外的同事大笑:“做材料商,再把人坑進局子裡?”

所以說喜歡內鬥的公司也有好處,到處有段子聽。

瀟瀟之前被範鵬搶過客戶,可愛聽他被人諷刺,也跟著嘲弄了好久。笑完被文禾拉了下:“我問你個事。”

“什麼事?”瀟瀟見她一臉思索,拍拍%e8%83%b8脯子:“說啊,在DC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你找nana,她老資格了,清潔阿姨老家哪裡她都知道。”

文禾搖搖頭,她隻是想起一些事,比如範鵬和周鳴初之間的過節。

瀟瀟奇怪地瞟了她一眼:“我以為你知道?”

“什麼?”文禾一知半解。

“那時候賄賂楊宇的人裡,就有老範一份啊。”瀟瀟說:“我也是聽人講的,因為這點事,他才跟周總鬨翻。”

文禾聽完,很久沒說話。

不用應酬的日子裡,她就在公司和家之間來回,再跟球友去打打羽毛球,當減肥。

隻是回家增多一項,要去看看毛露露,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每天過去看看聊會天,是朋友也是鄰裡的感情。

毛露露這天還開玩笑呢,說文禾是除了她老公以外看她肚子最多的人,等孩子出來後,讓認文禾當乾媽。

文禾笑:“那我是不是現在就要準備紅包了?”

“是啊,我非要賺你這份錢。”毛露露艱難地翻了個身,摸摸肚子,說今天吃撐了。

她吃的是文禾帶的老火粥,文禾自己也覺得有點撐:“要不下去走走?”

毛露露打了個長長的嗬欠:“但我好困怎麼回事,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那你去睡吧。”文禾也發現她今天晚上嗬欠特彆多,怕是真的累了就讓她早點休息,自己幫忙把垃圾扔下樓,才回家洗洗漱漱。

家裡是習慣且安心的樣子,到處乾乾淨淨,東西都擺得整整齊齊,文禾躺在床上邊刷視頻邊擦身體%e4%b9%b3,手機放在一邊,想起周鳴初。

她記得那時候問他和範鵬的事,他隻說跟範鵬不是一路人。

她還記得他輕描淡寫的語氣。

也記得自己早就掀開真相一角,但很快又蓋了回去,沒再探究。

貓也上床來,兩隻爪子先趴到床沿,再笨重地往上爬。

文禾很壞心地沒有拉它,看它吭哧吭哧上來,從她腿上踩過去的瞬間按住,大拇指卡它嘴角,迅速喂了點化毛膏進去。

麻圓瞪著兩隻眼震驚地看她,吃完後去抓她小臂,文禾找出逗貓棒跟它玩了一會,等它睡了,直挺挺往旁邊一躺。

這幾天沒喝酒,感覺身體輕盈很多,辭職在即,也不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她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

畢業到現在好像一直在到處碰,在前台時為前途而迷茫,到銷售後為業績而奔波,文禾感覺自己一直在跑在追,做夢都沒停。

夢裡她剛畢業,站在一個校招會上茫然四顧,好多事都像在倒帶,但她睡得很舒服。

隻是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貼過來,文禾以為是錯覺,直到一隻手把她往後拖,她背貼過去,感受到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