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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陣怪異,等電梯門一開,人越走越踟躕。

周鳴初還站在車邊等,文禾猶豫著走過去,把東西遞給他:“周總,這個棉簽裡是碘伏。”

周鳴初看著她,眼仁幽黑,像深不見底的河裡暗礁。

文禾被他盯得整個人一緊,周鳴初伸出手:“怎麼弄?”他聲音很低,低出一種自然的磁性。

風從耳邊刮過,他的聲音也從耳邊刮過,僵持了會,文禾把棉簽一頭掰斷,碘伏迅速湧向另一頭,像她陡然變紅的臉。

他不是小孩子,一點割傷沒什麼大不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不至於對事態的微妙毫無察覺。

因為右手不方便,文禾的動作又慢又笨拙,等消完毒貼創可貼,文禾撕開兩邊摁上去,周鳴初反手拽住她。

來來回回,太多令他自己都煩躁的反常,但這個瞬間他發現了自己的目的性,到這會也不打算掩飾這份目的性,於是頭一低,湊近她。

文禾想躲,卻不知道自己臉上神色有多動人,周鳴初盯得她心跳都含糊起來,無人往來的深巷,她頭發絲飛到他臉上,他低頭%e5%90%bb她。

含糊的心跳又開始咚咚作響,文禾本能地伸手推他,周鳴初卻微微抬眼問:“你住幾樓?”

文禾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樣,也不知道為什麼細微廝磨就能讓她頭腦暈沉,兩人從電梯間出來,一進房門,文禾就被周鳴初摟在門後接%e5%90%bb,等回過神來,襯衫已經被他剝掉一隻袖子。

文禾驚得用力推了他一下,周鳴初沒有繼續,低著頭,視線卻像要把她剝繭抽絲一樣不留餘地。

文禾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客廳狹窄,另一麵牆有她貼的穿衣鏡,鏡子裡是她潮紅的一張臉。

她感覺自己清楚又糊塗,糊塗的是狀態,清楚的,卻是忽然發現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她想的是站前台時每一次跟他打招呼卻被無視的冷臉,還有一次次拒絕她轉崗的難堪,包括台球廳裡的刁難,以及到銷售後受到的幾次訓斥,甚至在高速上,他罵她為了一點利益鑽破腦袋時的冷峻麵容。

明明幾個小時前還跟他在車上較勁,他踩她,她怕他,但此時他的手掌貼著她的腰,她心底卻湧起一股說不清的衝動,摟住他的脖子,一路糾纏著,主動把他帶進臥室。

周鳴初的動作緩慢但堅定,他頓在裡麵等她適應,兩個人身體像正負極的磁鐵一樣吸在一起,心裡卻都各自較著一股勁,等文禾適應了,他扶正她的臉專注地看她,這對文禾來說很有壓迫感,於是偏過頭,兩手穿過他的後背,輕輕摁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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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你怕他啊?

◎你哪間房的?◎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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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什麼會想跟自己怕的人親近?一時半會, 文禾解釋不清,可能是人總在晚上迸發一些莫名其妙的勇氣,也可能,隻是不想跟當下的情緒逆流。

拉筋搓骨太累, 她從一場搏鬥般的性/愛中結束,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 感覺有人在看自己,醒來對上周鳴初那雙過分冷靜的眼, 他一言不發地盯視著她, 像把她當什麼東西在瀏覽和端看,發現她醒了, 又把手繞到她背後,按在她肩胛骨, 食指輕輕地上下滑動,那種滋味今人心顫, 也讓人悚然。

文禾被摸得起了寒毛, 又被看得心裡直打鼓, 周鳴初的麵容變成她不敢探究的東西, 她不自在地往後移了移, 才想坐起來,卻被他往下一扯, 很自然地帶到懷裡又來了一回。

他那樣的硬度, 是一靠過來就能讓皮膚繃緊的程度,文禾往後一點, 很快被按住肩膀, 被周鳴初幾根手指抓住骨頭, 再退不了。

過後的氣味微潮微腥, 潮是汗水腥是其它,紛亂的一晚,文禾在熱糟糟的空氣中疲倦入睡。

再醒來時手有點疼,後背也疼,睜開眼,看到周鳴初站在旁邊穿衣服。

他身材很好,肩寬背闊臂展也夠長,讓她想起昨晚他側身動的時候,一條手臂擰抹布一樣擰著她,手指像要抓進她肉裡。

係著扣子,周鳴初轉身發現她醒了,站在旁邊看她一會,彎腰靠近。

年輕男性的體溫和呼吸像一個熱罩子,文禾睡得有點蒙,在他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往後躲,周鳴初頓了一下,指指她後麵:“表給我。”

文禾這才發現硌著自己的是一塊手表,她摸出來遞過去,周鳴初戴上手表拿好車鑰匙,走出臥室,再走出這間出租房。

這棟樓采光不太好,走廊的聲控燈也不靈敏,但公共區域還算乾淨,就連電梯裡都放著個垃圾桶,看得出來每天有人清理。

出電梯走到車旁邊,周鳴初握著車鑰匙站了會,打開車門坐進去,但遲遲沒有發車。

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周鳴初想抽煙,沒找到煙盒跟打火機。

這似乎給了他一個理由,於是推門下去,卻正見一輛雷克薩斯從巷口開進來,車窗伸出一個老光頭看著他:“喂!這裡不給停車的。”

周鳴初回身,房東梁伯下了車打量他,沒什麼印象:“你哪間房的?”

“忘了。”周鳴初確實不記得房號。

“下次不要停這裡。”梁伯擰著眼皮看他:“這是我私人車位來的,給你停了,我停哪裡?”

老一輩的本地人聲粗氣盛,周鳴初不想多說,他回到主駕,發車的時候抬頭看了看那扇裝著防盜窗的陽台,還是踩動油門,駛離這一片。

聽進樓下車子開動的聲音,文禾腦袋悶在被子裡,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她伸出腦袋又閉了會眼,勾著床尾的睡裙重新穿上,內褲抓在手裡,起床先到陽台看了看樓下,再走去洗手間。

人還有些回不過勁的酸和軟,淋浴頭的熱水從肩膀灑到腳背,她低頭看了看身上,沒什麼明顯痕跡,但洗完澡去刷牙,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臉時,卻有種衝動之後的陌生感。

整棟樓都很安靜,除了留廣過年的,估計她是回來的第一個。

洗完看到劉瑩發的信息,說同學們沒看見她都很失落,約著下回再見,讓她一定不能再放鴿子。

文禾看著群裡那幾個名字,其實都沒多大印象,或者說這些人在群裡的樣子跟她記憶裡不太一樣。她去冰箱找出昨晚的糖水,自己坐在客廳一口又一口地喝,太陽從牆上反射到穿衣鏡,鏡子裡照著一個恍惚的她,和昨天糾纏中被甩到地上的圍巾。

文禾過去撿,忽然想起來,這是楊宇送的。

後麵一周都在等手恢複,元宵前章茹打來電話,文禾在出租房悶得無聊,約了一起打羽毛球。

也不是多喜歡這項運動,隻是有不止一位客戶喜歡,所以她特意找過陪練,有這麼久沒打,怕手生。

到羽球館時意外碰到薑薑,之前銷售二部的同事。

章茹問薑薑現在在哪工作,薑薑說起就氣得不行:“我從E康離職以後回老家玩了一段時間,後來才找的工作,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但人家公司打電話做背調,王東尼個崽種故意叫人說我壞話,搞得我offer丟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章茹驚呆,馬上跟她一起大罵王東尼。

文禾之前隻知道王東尼嘴巴手腳不太乾淨,沒想到他還會搞這種針對,不由再次慶幸自己沒去二部。

薑薑也說一部好:“文禾你去一部是對的,起碼周總不像王東尼,又賤又色。”

章茹在旁邊貼雙眼皮貼,忽然問:“周總好像整天不開心的,他是不是性冷淡?”

文禾臉一紅,薑薑直接笑噴了:“不知道,可能吧?”她在E康也待了兩年多,確實沒聽過周鳴初有什麼花料:“反正周總不跟公司女的亂搞,但是跟代理商就不知道了……”她臉上出現促狹的笑,和章茹對視那一眼,居然都有點心照不宣的意思。

文禾看出來了,她想問,但這個念頭一出現就怪得很,為什麼要問,什麼立場,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她不禁茫然。

見她發呆,薑薑過來摟住:“聽說你跟胡芳不對付啊?”

文禾搖搖頭:“也沒有不對付,就是,可能眼緣對不上。”

薑薑了然:“胡芳是精明能乾,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加油簽單,以後業績超過她,她屁都不敢放。”

這一點,文禾已經很清楚。

在銷售,業績就是底氣,沒有業績,你永遠是個麵目模糊的,隨時會被淘汰的邊緣人。

隻是她對自己手的恢複情況太樂觀,因為真正上場打球的時候,才揮了幾下,手就開始刺疼。

得知她扭到過手,章茹直接收拍子:“不打了,夠鐘hi-tea!”

兩人離開球館,章茹車上歌放來放去全跟北京有關,一時“我在這裡歡笑,也在這裡哭泣”,一時這位爺那位爺……

這歌裡兒化音太多,她一開始樂顛顛跟著唱,後來大柵欄三個字念了又念,嘀咕一句什麼破歌,轉手切了粵語歌:“[1]油尖旺金毛玲,看儘世間事~”舌頭才終於捋順。

唱一半,忽然想起叮囑文禾:“薑薑的事你聽到了吧?銷售的人太喜歡搞搞震了,你還是好好跟周鳴初相處,儘量彆得罪他。”

文禾微微回神,投去一個疑問的視線。

章茹想起葉印陽,覺得他和周鳴初之間是有共性的,一個是看起來特彆平和,一個是看起來特彆厭世,某種程度上都能算是無欲無求的外表,但她已經親身驗證葉印陽不是吃齋的,至於周鳴初……

“知人口麵不知心,彆看他表麵正經,誰知道是不是另一個王東尼?”章茹一本正經地說:“反正男人沒有不好色的,除非不行。”

文禾神色微頓,半晌點點頭:“好,我小心。”

廣州到處都是檸檬茶店,那天把飲料拿到手,文禾拍照發了一條朋友圈,發完,又還是刪掉了。

一直到假期結束,周鳴初也沒半點消息。

E康複工算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