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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遲而言,你所見所知還是太少。”

他不會乾涉幼崽喜歡何人,但那是建立在幼崽長大,有了自己判斷好壞的前提,現在還是幼崽的小貓很容易被騙的!

雲洛亭想了想, “可……”

“靈獸的年歲可以在蘇醒神識時開始算起,也可以在靈體出生後,還可以在破開靈體之後,這點與任人修不同。”

“可能在某種年歲下,你是長大了的,但要想說,在你真正長大之前,我是不會同意結契的事。”頓了頓,感覺自己說的太絕對,怕嚇到幼崽,族長又說:“除非你母親同意。”

“我母親?她也是上古靈獸嗎?”雲洛亭回到靈獸族還沒有幾日,母親一直未出現,族長也從未提及,雲洛亭以為這其中有什麼不可言說的事,怕戳中族長的傷心事,所以也一直未提起。

“上古靈獸隻寥寥數隻,我更是從未遇見過其他上古靈獸,都是靠靈獸傳音。”

雲洛亭狐疑,“那……”

“上古靈獸孕育後代,皆是以自身靈力以天地靈物為引,聚日月之靈,凝成靈體。”

雲洛亭:“……?”

族長看出雲洛亭麵上的凝滯之色,上前拍了拍雲洛亭的肩膀,“我的意思是,沒可能。”

雲洛亭一噎。

裴玄遲走到雲洛亭身邊,垂眸看著身側的人,開口間,話卻是對族長所說:“我可以立心魔誓,繪言陣法文,服毒,解藥交給小白。”

換句話說,他可以將命交到雲洛亭手上。

雲洛亭可以掌控他的生死。

族長一愣,原本想說的話倒是說不出口,裴玄遲直接把事做絕,讓他挑不出錯來。

越是修為高的人越在意生死,超拖輪回,羽化成仙,是多少修者做夢都想達到的境界。

修為高,便是離那境界隻有半步之遙,自然越發謹慎。

但裴玄遲……

主動提及心魔誓,一旦違背,彆說無法成仙,都有可能爆體而亡,神魂俱滅,連入輪回的機會都沒有,便消弭於世間。

言陣法文,乃是在自身落陣,比心魔誓還要狠。

服毒更是,魔族多的是用來控製人的毒藥,定時定晌的給解藥,若是錯過了時辰,毒發之時最為折磨,折磨幾日後還會七竅流血,神魂碎裂。

雲洛亭不知道裴玄遲所言具體是什麼,但他從族長的表情中大概也能讀懂一二。

握著裴玄遲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心疼的看著他麵上的痕跡,沉聲道:“我要和他結契。”

族長:“洛亭……”

“父親。”雲洛亭抬眸,態度堅定認真的重複了一遍道:“我要和他結契。”

族長驀地一愣,心下頓時激動到無以複加,麵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因為情緒變動而影響靈力穩定,已經隱隱有要恢複獸形的意思。

雲洛亭就看著自己父親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而身後的白絨尾巴速度不慢的搖晃著,都快能看到重影了。

族長定了定心神,看來,幼崽很喜歡這個魔族的修者。

世間萬物唯情字最為難懂,他半生為靈獸族奔波,從未沾染情愛,雖不理解,卻也不想與自家幼崽為難。

最主要的是……

幼崽叫我父親了!

族長上前,抬手摸摸幼崽的頭,“我去與族中長老商議敲定日子,但族中規矩,契約之日定下之前,結契雙方不得見麵,你先回去,我給他另安排住處。”

雲洛亭搖了搖頭,“我幫他臉上的傷上藥,等弄好之後再回去。”

族長一愣,他是魔族,我打他那幾下雖然看起來狠,但是運轉魔氣後那青紫傷痕淤青什麼的便會自己消失,用不著上藥。

裴玄遲捂著臉上的傷,說話都有些模糊不清,聽起來有些委屈,“沒事,我不疼。”

族長:“???”

你有本事從我幼崽身後出來,讓我再打你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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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準備結契禮

從書房小院出來, 雲洛亭便把裴玄遲帶回去了醫修那。

奇怪的是,裡麵並沒有人。

雲洛亭猜,可能醫修也在族長院子外那守著, 來不及回來。

好在治療外傷的藥膏就擺在桌上, 雲洛亭挑了一些消炎的藥粉,剝離出部分藥膏放在新的小碗裡麵,再將消炎的藥粉與藥膏混合。

拿小刷子攪拌均勻以後,小碗裡有一層薄薄的透明藥膏。

雲洛亭站在床榻邊, 試著用小刷子一點點塗抹上裴玄遲臉上受傷的地方, 隻有刷子的尖端輕輕觸碰,問道:“疼嗎?”

“不疼。”裴玄遲仰著頭說到。

雲洛亭聞言, 也沒敢太使勁,這些青紫的擦傷時間一長腫的越發明顯,剛才在族長的院子裡看還沒有這樣呢。

就這麼一會, 好像更嚴重了。

看著也越發的嚇人。

“你怎麼不躲著點。”雲洛亭眼底滿是心疼, 裴玄遲認真躲的話,哪怕被追著打,也不會受傷。

裴玄遲握著雲洛亭的手, 眼中多了幾分笑意,“讓族長打一頓,消消氣。”

看著雖然嚴重,卻並不傷及性命, 要是一直跑向下去, 這事就沒頭了。

再加上族長那暴脾氣,可能越追越生氣, 到最後弄巧成拙就不好。

雲洛亭輕哼一聲,用小刷子點點他臉上的淤青, “你身上有受傷嗎?”

裴玄遲道:“應當沒有。”

他也不確定,修者煉體,有魔氣護體本是不會受傷的,但是他為了讓族長消氣,特意撤下了魔氣。

倒也感覺不到疼,麵上的傷,若不是雲洛亭提出來,裴玄遲自己可能都不會注意到這些。

雲洛亭聽他如此不確定,便說:“一會我看看。”

草藥在臉上傷處塗了薄薄一層,全部塗好後,已經被吸收了大半,剩下的隻有一點點,看不出痕跡。

雲洛亭將小刷子放回藥碗裡,解開他的外衫,雪白的裡衣沒染血色,腰背之上也沒有什麼淤青,族長為了解氣,可能一心往臉上打了。

既然沒有紅腫,便也用不上塗藥,手腕上有些痕跡,可能是被什麼東西擦過,破了點皮,剩下的草藥便都塗在了上麵。

小碗調的藥正正好好全部用完嗎,雲洛亭說:“我幫你換身衣服吧,彆碰到手上的草藥。”

打了半天,身上都是土,但將衣服全部換下來的話,手腕上必然會蹭到那草藥,得拽著點,留出多餘的縫隙才行。

話音剛落,身後‘嘎嘣’一聲,隱隱還有磨牙和貓科動物的嗚咽聲。

雲洛亭緩緩挑起半邊眉毛,回頭一看,果不其然瞧見大白貓趴在後麵,嘴裡還叼著半張桌子,硬生生咬斷的。

見雲洛亭看過來,大白貓若無其事的將桌子吐出來,爪子扒拉著推到一邊,%e8%88%94%e8%88%94爪子,又感覺自己這樣有些太刻意,於是歪頭往半張桌子上一躺,一副我在跟桌子玩的樣子。

也沒注意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雲洛亭彎了彎眼睛,窺見他身上的毛毛有些打結,應當是先前追著裴玄遲打的時候勾到了什麼,有一塊地方都粘到了一起。

裴玄遲見狀,道:“我自己換即可。”

大白貓瞪他,視線一直跟到裴玄遲走到後麵,關上後門,不禁磨了磨牙,正想回過頭來看看自己的幼崽,然後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眼前的雲洛亭嚇的瞳孔收縮。

剛才不還是在床榻那邊收拾草藥嗎,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過來了。

“喵嗚?”大白貓抬起頭蹭蹭他。

“我幫你順毛吧。”雲洛亭在儲物戒裡挑了個新的梳子。

他儲物戒中有很多各種靈植雕刻製作成的梳子,都是裴玄遲親手做的,用起來很舒服。

大白貓眼前一亮,正要趴下去的時候突然發現身上有一塊毛毛不順,頓時往後退了半步。

不行!

“喵!”

大白貓抖抖毛,試圖將那塊打結的給晃開,奈何不知道沾了什麼,死活不鬆動,貓爪子不好結清潔符,現在又變回去,著急的不行,當即就要使用靈力自己清理。

雲洛亭跟上前去,抬手用順毛的香膏抹在上麵,然後用巾帕將香膏擦掉,打結的毛毛變得有些鬆散,香膏氣味適當,也有清潔的效用。 思 兔 網

弄開之後,雲洛亭說:“我們去外麵院子吧。”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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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陽光正好,也不曬人,溫溫柔柔的暖意傾斜下來。

大白貓側躺在院子中,雲洛亭站在他後背的地方,用梳子一點點從頭梳到尾。

大白貓比較大,毛毛也比雲洛亭化為獸形的時候要長一些,梳子順過厚厚的毛毛,像是梳理著厚棉一樣,手感特彆軟。

雲洛亭問:“力道還合適嗎?”

“喵嗚!”大白貓眯著眼睛,仰起頭看雲洛亭。

雲洛亭又順手在他脖頸上順了兩下,指腹蹭過脖子的時候,能感覺到明顯的反饋,也能聽到大貓的呼嚕聲。

眼前這樣,雲洛亭總感覺不管力道是不是真的合適,大白貓都會說合適。

靈獸的毛,隻要不是因為外力而損傷,哪怕有打結的地方,時間久了自己也會慢慢解開。

雲洛亭順了沒幾下,毛毛就已經梳順當了,有風吹過,毛毛忽忽悠悠的晃動。

‘呼呼’

大白貓躺在地上,呼嚕聲響個不停。

雲洛亭彎了彎眼睛,能明顯感覺到他的高興。

正打算幫他按按的時候,丹田中的魔氣已經消散,來不及回去找裴玄遲再給他補點魔氣,自己便已經化為了獸形。

外衫飄到地上,小白貓趴在大貓身上,入目皆是一片純白的毛毛,他站起來晃了晃腦袋,下一刻就被大貓靠近的頭給頂倒。

“咪嗚!”

雲洛亭倉促之間叫了一聲,簡短的氣音聽起來有些慌亂。

摔倒在大貓身上,倒是不疼,就是視線變化的時候有些措手不及。

“喵。”大白貓支起上半身,低頭蹭蹭小貓。

雲洛亭又被推的往後了一些,然後後頸一緊。

被大白貓叼回來到前麵,大白貓親昵的蹭蹭,他又被推開。

雲洛亭:“……”

這反反複複的,一下又一下。

雲洛亭都有些發懵。

在大白貓又一次湊過來的時候,他果斷抬爪按住大白貓的鼻子,一本正經的叫道:“喵嗚!”

不可以再這樣玩了。

大白貓頓了頓,垂眸去看那隻小爪子。

嚴厲的聲音落在大白貓耳中,那就是嬌氣的小奶貓的叫聲,談什麼嚴肅,聽起來更像是在撒嬌。

族長錯過了雲洛亭的成長,看著回家的幼崽,想親近,但又怕會引起幼崽的反感,事事小心不敢太親昵,讓幼崽不開心。

雲洛亭現在主動跳到他身上,族長看著那踩在自己身上蹭爪子的小貓,心都在顫。

我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