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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紛紛起身告辭。

在這坐著太壓抑,不敢說話,他們這麼多人在這,卻被雲洛亭和裴玄遲壓製,說不上怎麼回事,就好像體內運轉的靈力都有些凝滯。

那是一種,來自大能的威壓。

可明明,高台之上的幾位尊者都不能給他們這種感覺。

有些見多識廣的修者,腳步匆匆的離開,片刻都不敢停留。

走在最後的長老頻頻回頭,許是那跪地中的修者有他相識的人,這麼離開他放心不下,糾結著放慢腳步。

到最後隻剩下他一個人,太過顯眼,被宗主喚了過去。

宗主瞥了他一眼,仙尊都不敢和這二人說些硬話,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嗎?

說是講道理,但如果那兩人講道理不成以後打你,他們有還手之力嗎?

與其被打到重傷後不得不順從,倒不如一開始便老老實實的。

雖然憋屈,但這是最顧全大局的辦法。

大殿內沒多久便安靜了下來。

台上的尊者見狀,也轉身離去。

雲洛亭全全程也沒給他們下決定的機會,言語間都是帶著他們走。

也直接抹了他們試圖幫那些修者的可能,這會繼續留下也沒什麼意思。

他們默不作聲地走,雲洛亭也不挽留,看著地上那些人輕輕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他們修為高深,隻怕這些人未必會是現在的結局。

強者為尊,說的果然不錯。

“這些人應當都與你們有過……幾麵之緣。”化形靈獸被肆意挑選,雲洛亭厭惡於拍賣行‘選貨’,也惡心這些真的選貨的修者。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雲洛亭抬手在大殿內落下陣法,“死生不論。”

長老一愣,霎時間明白了雲洛亭的意思。

那些修者身上都落有禁錮的陣法,有靈力傍身,卻無法使用靈力……與化形靈獸被捕被困的境地一般。

沒有過多解釋,更沒有乾涉他們要如何去做。

說完,雲洛亭和裴玄遲並肩走了出去。

石門落下。

轉身離開時,陣法最後一道陣法文合攏的瞬間,裡麵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啊——!”

因著劇痛而顫唞的尾音,在陣法合攏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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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世家全倒台

護著大殿的陣法深夜才從裡麵打開。

出乎預料的是, 開門時沒有什麼血腥煞氣傳出,靈獸們也是衣著整潔,半點血色不沾。

長老腰間掛著幾個儲物袋, 比較多, 看起來很顯眼。

先前被拍賣行困住,身上能被拿走的靈物自然半點不剩,雲洛亭將他們就出來以後,又一直待在靈氣袋中調養生息, 也顧不上準備儲物袋。

那儲物袋應當是裡麵那些修者身上的。

大殿中為什麼那麼乾淨, 儲物袋裡裝著的是什麼,雲洛亭都沒有問。

隻是默默打開靈氣袋, 看著長老有些蒼白的麵色道:“休息一下吧。”

在裡麵待了這麼久,耗費的靈力也不少,長老雖然笑著, 但能感覺得到, 他的靈力已經快透支了。

長老緩緩點了下頭,唇上微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可靈力耗儘,他連一句磕絆的氣音都說不出。

長老算是被救出來的這些化形靈獸中修為高的,後麵有些靈獸都恢複了獸形,蜷縮在彆人懷裡閉目調息呢。

雲洛亭將他們送進靈氣袋, “走吧。”

“嗯。”裴玄遲抬手抹去其中化形靈獸殘餘的靈力, 摟著雲洛亭禦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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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雲洛亭向後靠在裴玄遲懷裡,禦劍時展開的魔氣將撲麵而來的冷氣隔絕在外。

按理說, 都這個時辰了,街上的人應當不多。

尋常百姓都已經休息了, 無需睡覺的修者也會在這個時候修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滿天的靈氣亂飛。

下麵隨意瞥一眼,都能瞧見一群修者將幾人圍起來。

那被圍住的人……

雲洛亭蹙起眉頭,都穿著一樣的服飾,左肩上還用符文繡了一個‘陳’字。

整整一條街上堵滿了人,擁擠推搡著,有修者手中的長劍都無處揮下。

陳家的修者更是被圍追堵截的毫無還手之力。

宗門中人根本沒有留手,數道靈力往他們身上招呼,偏偏又不會將他們打死。

死了和活著能換到的東西可不一樣,能抓活的自然是要抓活的。

再加上他們心裡也有氣。

他們好好地修煉,好好地維護宗門正道名聲,結果這幫畜生悄摸的做這種惡心人的事,還把他們所有人都牽扯了進來。

無緣無故被破了這麼大一盆臟水,整個正道都蒙羞!

如此之下,打的就越發的狠。

雲洛亭瞧著下麵那修者應當都是同一個宗門的弟子,一招一式間差彆不大,宗主和長老並未出手,卻懸於屋頂之上打量著,仿佛定海神針一般。

彆的宗門倒是不見人。

繞開那條路,其他地方也淅淅瀝瀝的有些修者追逐,尋常百姓皆是閉門不出,外麵這刀光劍影的,尋常百姓又怎麼敢出來。

好在那些修者有分寸,追人的時候也不忘護著點尋常百姓的門。

再往前走一些,雲洛亭倒是看見個熟人。

雲洛亭拽了拽裴玄遲的衣袖,“玄遲,我們去下麵。”

“好。”

裴玄遲當即收斂魔氣。

兩人悄無聲息的落下,趴在拐角處往外看的白孔雀絲毫沒有察覺。

雲洛亭道:“單雪珂你在這做什麼?”

單雪珂一愣,見是雲洛亭,先是問了聲小族長好,而後說道:“我在這看陳家遭報應。”

“於雲長老是陳家人,陳家與此事牽連甚廣,家族的人來了不少。”

“有弟子被帶進去大殿受罰,其餘家族中修者都等在外麵,似乎是撐腰來的,我見他們鬼鬼祟祟的便偷偷跟著,直到裡麵有修者出來,我聽見他們嘀咕少族長說的懸賞,便放出了些陳家的消息,之後就……”

就是陳家被宗門弟子追著打。

“鹿鳴宗似乎和彆的宗門談了什麼交易,陳家沒有彆的宗門插手,他們急匆匆的離開,我問過先前宗門落腳的客棧,連客棧的房間都沒有退,急吼吼的禦劍走了。”

“我想著,可能是去堵旁的世家了吧。”

這邊的事一旦傳開,參與此事的世家必定人人自危。

隻是這修仙界宗門上下追殺,縱使有飛天遁地之能,又能躲到哪裡去?

雲洛亭輕哼一聲,隻想看見那些人如同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後半生永墜惶恐,長存於不安之中,深埋在陰溝見不得人。

雲洛亭問道:“你不在客棧守著墨聞朗,怎麼出來了?”

單雪珂笑了笑說:“我夫君靈力恢複大半,結了鹿鳴宗弟子的衣衫在裡麵追著陳家人打呢。”

雲洛亭緩緩挑起半邊眉毛,親自動手也好,也算是親手報了仇。※思※兔※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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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形靈獸煉丹一事,從最開始虛無縹緲的傳言,到最後仙尊出麵定罪,也不過是幾日。

與此事有所牽連的世家大族出事,所知曉的人難免嗤笑一聲,道一句活該。

一呼百應的仙門世家頃刻間倒塌,尋常百姓路過先前興盛的世家仙山,隔得老遠都能聞到裡麵的血腥氣,山上蜿蜒而下的溪流也已經被鮮血染紅。

有些看不慣此事的尋常百姓,離的近的,還會丟臭雞蛋爛菜葉在世家門前,仙氣繚繞的紅木門被這些臟臭的垃圾所掩蓋。

門口的守衛早已經跑了,世家被宗門纏的脫不開身,也無人打理門前,腐爛的臭味蔓延,仿佛一個巨大的垃圾堆。

高懸在門上的牌匾也早就被扯下來踩爛敲碎,和那大堆的垃圾混作一團。

牽牛的男子路過門前,碎了一聲,“我呸!一群狗雜碎,不得好死!”

林中一道身影死死攥著拳頭,見狀更是按捺不住上前,肩上卻突然出現一隻手,“七少爺,事已至此,你要冷靜些。”

“冷靜?我怎麼冷靜!”被稱為七少爺的少年咬了咬牙,“那久不出世的尊者什麼都不懂,胡亂下追殺令,若不是我在外遊曆來不及趕回來,隻怕我早已被帶去那……”

頓了頓,七少爺怒道:“我現在都不知道我母親她們如何了。”

“沒事的少爺,夫人心地善良,並未牽扯化形靈獸之事,老爺怕夫人壞事也一直瞞著她,那下了追殺令的人不是說,不參與此事便不會被牽扯到,少爺儘管放心就是。”

“放心?我放什麼心。”七少爺冷笑道:“不過是幾個能變成人的畜生,放點血,割點肉,也至於鬨成這樣?那欒青林當真是廢物一個,非要養,現在好了,養出禍端來了。”

“早知道,一開始就該物儘其用,死了說不定還能煉化魂魄沒入靈器中當個劍靈,現在好了,什麼都沒了!反倒是給自己留下這麼大個把柄。”

“那欒青林久不出麵,拍賣行也神隱,倒是把我們無辜被牽扯的世家卷了進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買賣罷了,憑什麼如此針對我們!”

七少爺越想越氣,眼見著自己從小長大的家變成了這副模樣,一時間百感交集。

隨從道:“少爺,我們先離開這,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七少爺還未說話,倒是後麵有人先應了聲,“對,從長計議才是。”

隨從一愣,下意識的回頭,白光劃過,隨從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便咽氣倒地。

剛才牽牛的男子站在修者前麵,指著七少爺道:“就是他,錢家的七少爺!”

長老像是看見了一枚會走的特級丹藥,微微一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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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入這件事情中的長老仙尊還未露麵,那些平日裡就耀武揚威的仙門世家成了宗門針對的對象。

靠近世家的尋常百姓,都會主動找上仙門說一些有關那些世家的事,他們不懂什麼修煉,卻也知道那靈獸化形實屬不易,化形後更是與人修無異,這跟煉人有什麼區彆?

茶餘飯後,談及此事皆是唾罵。

貪婪,惡毒,毫無人性,根本算不得人。

不少百姓都仗義出手,碰到有些世家的人,他們打不過。

但此事剛出,有些世家子弟沒那麼謹慎,在外用膳,吃著吃著就睡了過去,再一醒,人已經到了宗門。

宗門再將人送來天玄一線關。

雲洛亭瞧著那大殿裡關著的人,大多都氣息奄奄,三兩成團的靠在一起。

宗門不會直接殺了他們,但也不會多加照顧,這種渣碎,給口水都是對水的玷汙,一個個被拖拽死狗似的扯過來,長途跋涉到這,已然是沒了什麼精氣。

雲洛亭打算還是將這些人交給靈獸們處理,隻是來看一眼算算人數好給宗門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