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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形靈獸落在他們手中, 若是時間拖得久了,隻怕會出大問題。

雲洛亭說:“我們……”

“我讓傀儡去找找那化形靈獸的所在之處。”裴玄遲將那塊已經涼了的魚肉夾過來,換了塊熱乎的魚肉,“你先吃些東西。”

雲洛亭點了點頭, 昇陽宗不大, 但以煉器揚名的宗門,除卻守著宗門的護山大陣, 應當四周也會布下靈器,讓傀儡先去探探路最好。

夜裡也不能遞上拜帖, 隻能避開看守山門的人偷偷進去。

若是他們直接去了,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該去哪找可化形的靈獸,反倒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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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傀儡並未化形,以魔氣避開護山大陣,送入宗門內。

那隱沒於黑暗中的虛無縹緲的氣,修者撞見都難以用肉眼分辨。

雲洛亭等在昇陽宗後山,等著那傀儡出來。

裴玄遲以魔氣融入護山大陣,不動聲色間改變了那部分的陣法文,能夠打開一個足夠兩人進去的小門。

待傀儡以神識傳信,裴玄遲在兩人身上落下隱匿身形的符籙,道:“走吧。”

“好。”

昇陽宗煉器不分時刻。

有些煉器師還會覺得夜裡煉器更能靜心,煉製出來的靈器品階會更高,而特意選擇在夜裡煉器。

每個煉器師用的火種都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散著熾熱的靈氣。

旁的地方,煉器師煉器後收走煉器爐離開,那火種的靈氣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己散開。

但昇陽宗煉器師實在是太多了,前一位煉器師煉器的火種還沒散,下一位煉器師又緊接著煉器,那火種的靈氣便越來越濃鬱。

在這種環境下,倒是更方便了煉器師。

隻是,對旁人而言就有些太熱了。

昇陽宗地界之所以會這麼熱,沒有四季之分是一回事,但仔細想來,也和昇陽宗脫不了乾係。

雲洛亭握著裴玄遲的手,他試著散開點點靈力,圍繞著自身。

修者要靠近才能察覺,靈獸同族卻可以早早地嗅到靈力的氣息,也算是變相的告訴那被抓的靈獸一聲,有同族來救你了。

順著傀儡的指引,一路走進後院,在那院中空地,一道陣法騰空而起,如同垂下的光幕,靈力屏障與地麵接壤,上直通天。

在陣法裡,有一人側躺在其中,似乎是暈了過去。

沒有看守的人在,空蕩蕩的院子裡隻有這一個人。

走近了看,雲洛亭發現,他麵上有著乾涸的血跡,身上更甚,見著像是黑色的衣衫,但實際上卻是被血浸透。

雲洛亭看了一眼裴玄遲,傳音問道:“這是那墨家家主嗎?”

裴玄遲:“是。”

傀儡的指引隻到這便為止,左右不見化形靈獸,雲洛亭猜,這裡可能是靈獸曾經待過的地方,後來靈獸被帶走,用了可以隱匿靈獸氣息的法器,所以才會如此。

雲洛亭想先將這陣法打開,把墨家家主救出來,然而他的手還未來得及觸碰到陣法,便聽見有腳步聲。

雲洛亭忙拉著裴玄遲後退。

這時,昏迷著的墨家家主突然睜開眼睛,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雲洛亭身上。

那個眼神,滿是警惕。

雲洛亭隱約覺著,這人好像看見自己了似的。

兩名昇陽宗弟子走進來,憋屈的歎了口氣,“唉,真是麻煩,那化形靈獸真的是詭計多端,還能自封靈力,切下來的肉都用不上。”

“靈獸嘛,本就是這樣的。”另一位弟子走上前去,“趕緊的搭把手,把這人拽過去,他們倆不是伉儷情深嗎,到時候先給這人幾刀,看看那靈獸會不會主動恢複靈力。”

“來了來了。”

……

墨家家主雖然清醒著,但身受重傷,手腳被打斷,根本無法動作,隻能任由兩名弟子拖著走。

雲洛亭拉著裴玄遲的手,悄悄跟在他們後麵。

昇陽宗到底不是專做這種針對化形靈獸的行當,仙尊和長老大多時候也是交換,自然也沒有那些針對靈獸的鎖魂釘,固靈環一類。

被抓去拍賣行的化形靈獸,戴上這些東西,想自己自毀靈核消弭靈力都不成。

也幸好昇陽宗的仙尊不善做這種事,要不那化形靈獸可能都撐不到他們來這。

不知不覺間走進主殿後院,一隻通體雪白的孔雀靈獸被困於鐵籠之中。

穿著長老衣袍的男子坐在軟塌上,手裡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你當真不恢複靈力?”

白孔雀低著頭,對於雲長老的話充耳不聞。

於雲長老對於她的不理睬,也不惱怒,隻道:“老朽可叫人去請了你那夫君,待一會你夫君來了,你可彆後悔。”

白孔雀瞥了他一眼,“他是人修,你有何理由傷他?”

“墨家家主被化形靈獸所迷,失去了心智,被於雲長老帶回宗門精心救治,卻不曾想墨家家主突然攻擊宗門中醫修,於雲長老及時出手,將醫修救下,墨家家主當場殞命。”

於雲長老語氣平淡,像是在講話本一般,講完這個話本,更是笑著問道:“你覺得……這個理由可好?”

白孔雀驀地抬頭,咬牙道:“昇陽宗如何談的上正道仙門!”

“你若是覺得這個理由不好,我還可以為你想一些彆的更好的理由。”於雲長老緩緩沉下臉色,咧開嘴角,像是在嘲諷麵前白孔雀的天真。

白孔雀的爪子狠狠的抓著底下的欄杆,就是沒有開口同他說半個字。

見白孔雀不理,於雲長老又再度變換了麵色,慢條斯理的說:“我沒有旁的心思,隻是想要你的血肉幫個小忙,你恢複自身的靈力,像前幾日那樣,我們合作,豈不是很好?”

白孔雀冷笑一聲,合作?

“你做夢。”

“話彆說的這麼死,你瞧,你的心上人來了。”於雲長老搖著手中的扇子,“還記得當時墨家府邸,他拚命護你,不惜自爆也要攔下我們,護你離開。”

“若不是我們弟子眼疾手快,隻怕墨家家主已經離世。”

於雲長老說:“他對你情真意切,你……總不會對他的傷痛置之不理吧?”

墨家家主被丟在地上,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

白孔雀驟然睜大了眼睛,“你把他怎麼了?!”

“還不是你不願意配合,我就隻能找家主談,現在,將煉製丹藥的丹方告知於我,該如何使用靈獸方能發揮最大效用,也一並告訴我,然後恢複靈力配合我。”

“隻要丹藥煉製出來,我必然不會為難與你。”

“不僅如此,我還會好好照顧你,連帶著墨家家主一起,保護好你們兩人。”

白孔雀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若是沒有那籠子,隻怕她已經衝出去跟於雲長老拚了。

於雲長老見狀,輕抬下扇子,弟子直接高舉起匕首直接刺了下去!

雲洛亭抬手,一道靈力悄無聲息的裹住匕首尖端,硬生生的拽偏了那匕首的方向。

饒是如此,劍氣也劃傷了墨家家主的手臂,鮮血蔓延,將先前乾涸的血液遮掩。

白孔雀大喊道:“不要!”

“真的不說嗎?”於雲長老嗤笑一聲,“你這樣,對的起他嗎?”

墨家家主死死的閉著眼睛,身形半分未動。

白孔雀咬緊牙關,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所謂的靈獸煉丹的丹方,她隻是意識到於雲長老不知道,所以故意這麼說的。

她根本不懂煉丹,哪怕真的胡亂想些材料告知與他,那於雲長老必定也會找煉丹師查看過丹方之後再煉製。

白孔雀無法在丹方上動手腳,索性咬緊了牙關不說。

雲洛亭走到白孔雀身邊,從後麵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孔雀一愣,雲洛亭順勢在她肩上寫了一個字:拖。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白孔雀緩緩抬眸,見著於雲長老並未注意到自己身後,那道屬於靈獸的氣息讓她感覺心底安穩,強壓下心底的思緒,她說:“丹藥那麼多,你要是想挨個煉製,取我的血肉,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死。”

白孔雀嗤笑道:“用這件事哄騙與我,你當我蠢嗎?”

“不不不,你還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是說,你告訴我,他能活,你不說,他必死無疑,而你……我隻有和彆人合作,雖然得不到太多,卻也是能有不少丹藥法器入手的。”

“可能這一刀就是個小傷口,對你而言算不得什麼。”於雲長老施施然抬手,“老大老二!”

一名弟子直接將墨家家主拽了起來,另一名弟子一刀直刺入%e8%83%b8口!

雲洛亭驀地一愣,頓時顧不上許多,直接一道靈力甩過去,直接打飛了匕首。

‘鐺!’

匕首直挺挺的紮入地麵。

於雲長老頓時站起身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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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多虧了小貓

雲洛亭沒有現身, 而是乾脆用靈力將白孔雀和墨家家主護住。

站在墨家家主身邊的兩名弟子,硬生生被這道靈力打飛,跌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雲洛亭隻看了一眼, 見那兩人倒地不起便也沒再理會。

本想著讓白孔雀和於雲長老說話, 談論些關於靈獸煉丹的事,用於雲長老想知道的事吊著他,等裴玄遲回來再動手。

可沒想到話沒說兩句,於雲長老直接叫人動手。

墨家家主本就身受重傷, 這一下是奔著要他命去的。

繞著籠子的靈力一點點收攏, 附著在籠子上,蠶食著堅硬的欄杆。

於雲長老神色變化間, 謹慎斟酌道:“閣下是何人?藏著掖著不肯見人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那靈獸修習魅惑之術,勾的這墨家家主魂不守舍,兩人聯手殘害了墨家上下幾百條性命, 我等做此事乃是在正道。”

於雲長老心知, 墨家沒可能會有人來救他們,那白孔雀更是。

靈獸生存之處隱蔽,這邊的消息未必會傳入他們耳朵中, 是以,於雲長老懷疑,這位修者可能是誤入此處湊巧撞見。

於雲長老見他不說話,更加重了心底的猜疑, 不由得道:“道友不分是非便出手傷人, 實在是……”

雲洛亭走到籠子前麵,冷笑著問道:“外界傳言, 剛才你口中所說,以及你現在所言, 到底哪個是真?”

於雲長老麵色一頓,這人似乎來了有些時候了。

剛才他竟毫無察覺,還以為這人是他吩咐弟子動手的時候過來恰好碰見。

這人的修為恐怕不低,竟能繞開院中陣法,在他院中待這麼久。

近幾日宗門也無修者拜訪,倒是招收入門弟子來了不少人,可那些弟子修為低微,有的甚至都還沒有築基。

於雲長老指尖微動,漫不經心的上前道:“道友怕是對我有所誤會。”

雲洛亭蹙起眉頭,感覺院中的氣息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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