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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到我儲物戒裡的,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

雲洛亭驀地抬眸, 眼睛亮亮的,“那我們把它丟了吧。”

裴玄遲抬手摟上他的腰身, “既然拿了便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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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光線昏暗,陣法遮住洞外光亮,讓人難分辨時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擺在手邊的功法翻了幾頁。

日落複又天明,反複幾個輪回,山洞中的聲音才漸漸停下。

‘嘩啦’書本翻頁的聲音響起。

雲洛亭身形一僵,疲倦的困意稍頓,他驀地睜開眼睛,抵在耳邊的手不禁蜷起手指,啞著嗓子小聲道:“不行……”

裴玄遲抬手將他的長發理順,“才是元嬰,再過幾日應當能到分神期。”

“嗚……”雲洛亭握住裴玄遲的手將他拽過來,側臉壓上去不讓他亂動,“修煉之事又急不得,這才過去多久,元嬰已經足夠了。”

“我們不是還要去冰原嗎?”雲洛亭有氣無力道:“再過幾日秘境都快關了,雙修出了秘境也可以。”

裴玄遲輕笑一聲,將纏在自己腕上的尾巴放下,曲起指尖蹭蹭他的臉頰,“這可是你說的。”

雲洛亭困得睜不開眼睛,眼下隻想休息,輕輕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裴玄遲見狀也沒有再逗他,躺在他身側將人攬入懷中,手搭在腰身上時,仿佛條件反射般的顫粟。

手上安慰似的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著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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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中過了半月,靈氣波動變化間隱隱昭示著秘境即將關閉。

雲洛亭看著外麵的陽光,不禁眯起眼睛,這段時間在山洞裡待著都不見陽光。

冰原這邊沒有樹木遮擋,陽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雲洛亭攏了攏外衫,毛茸茸的將脖頸處圍的嚴實,抬了抬下顎指著不遠處說:“那邊有獸群。”

修為提升後他對靈獸的感知也更敏銳,不必特意釋放靈力,也能感受得到那邊的獸群中有多少靈獸和魔獸。

雲洛亭狐疑道:“它們怎麼會聚在一起?”

靈獸與魔獸脾氣秉性不合,秘境中的它們向來都是各處一方,意外過界,總是會打起來。

但現在看著,不遠處的獸群倒是很和諧。

裴玄遲問:“很多?”

“大概……二十幾隻?”雲洛亭想了想又說:“它們好像圍著中間的一隻靈獸?也可能是魔獸,我分辨不出來,小小的一隻,冰藍色的。”

趴在地上,又有彆的魔獸擋著,剛才沒看見,這會那獸群好像有散開的意思,透過縫隙才看見其中趴著的。

雲洛亭說:“獸群往左邊去了,那隻冰藍色的靈獸趴著沒動。”

雖然分開走,但方向是一致的。

“嗯。”裴玄遲大概知曉了,扶著雲洛亭走上冰層,邊說:“冰藍色的靈獸名為月照藍雪,冰原川海孵化的靈獸,祥和瑞獸,對靈獸與魔獸有著天然吸引力。”

“這隻看著年歲尚小,應當是幼崽。”

雲洛亭點了點頭,左右見著隻有這一隻小幼崽在,倒是不見大月照藍雪獸,這麼小的幼崽,應該離不開父母的照顧吧。

月照藍雪獸嗅到生人的氣息,抬起頭來謹慎的盯著那邊,在看見裴玄遲時更是背上唯有的那點毛毛都豎了起來。

顯然是被嚇的不輕。

“嗚嗷!”月照藍雪獸嚇的小短腿都在抖,硬是佯裝凶狠的衝著裴玄遲呲牙。

裴玄遲挑了挑眉,月照藍雪獸頓時往後退去,又不敢跑,怕轉身跑的時候會被人從背後襲擊。

雲洛亭見狀,從裴玄遲背後出來,從儲物戒裡找了塊肉脯,“來。”

月照藍雪獸愣住,看看雲洛亭再看看裴玄遲,有點不可思議的嗅著同類的氣息,為什麼同類身上會有這個人的氣息?

是同類嗎?是同類吧。

月照藍雪獸懵了。

“不吃嗎?”雲洛亭晃晃手裡的肉脯,“月照藍雪獸是吃肉的吧?”

冰原上也不見有草,也隻能捕食肉吃吧。

月照藍雪獸小心翼翼的伸爪,穩健的劃過冰麵,湊到雲洛亭身邊,擋在他身前,衝著裴玄遲呲牙,“嗷嗷嗷!”

彆過來、彆過來、彆過來!

雲洛亭知曉月照藍雪獸的意思,不禁輕笑了聲,將肉脯喂給他,“他不是壞人。”

“嗷?”月照藍雪獸遲疑的豎起耳朵,感覺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正說著話,冰層上突然有些晃動,沒有出現裂紋,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奔跑著靠近。

雲洛亭神識一動,敏銳的嗅到了血腥氣。

很重。

不止一個人受傷。

男子嘶吼的聲音響起,“快跑!這些靈獸都瘋了!彆靠近——!”

“各位長老護著弟子先行離開!”

“彆推搡,彆逞能!保命要緊,快走啊!”

……

混亂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雲洛亭蹙起眉頭吵的他頭疼。

腳步聲越來越近,魔獸與靈獸撞入在前奔跑的人群,慘叫聲不絕於耳。

玄憂長老一邊護著門下弟子,一邊往前跑,見著不遠處的裴玄遲,忙揮手喊道:“快跑!有獸潮!”

說話間又從魔獸腳下救出兩個弟子拎在手裡跑。

雲洛亭見跑過來的靈獸都是剛才圍在月照藍雪獸邊上的,感覺像是出了什麼事,但現在這些魔獸已然陷入癲狂,這樣瘋踩頂撞,隻怕都有可能會傷到月照藍雪獸。

雲洛亭當機立斷將月照藍雪獸抱起來,拉著裴玄遲的手,“走。”

動作間也落下一道氣息護著玄憂長老,沒有攻擊獸群。

身處冰原之中,靈力有所衰減,現在的人修根本不是獸群的對手,隻能一味的往前跑。

好在運氣不錯,冰山圍繞之處有個像是天然形成的冰洞,洞口極大,此時也顧不上什麼。

雲洛亭他們跑進去,長老他們也緊隨其後。

那些魔獸隻停留在洞口,雖然他們身形龐大,但也是可以進去的,到此處便停下腳步,倒像是似乎有所顧及。

雲洛亭已經許久沒有這麼跑過了,放下月照藍雪獸,靠著裴玄遲休整呼吸,看著那些修者身形狼狽的樣子,不禁問道:“怎麼回事?獸群為什麼會攻擊你們?”

這話一出,立時便有人不樂意了,“你這人怎麼說話的?為什麼攻擊我們?聽起來倒像是責怪我們做了什麼似的。”

玄憂長老瞥了他一眼,拱手道:“多謝小友出手搭救,我帶著本門弟子來冰原找煉器之材,意外與他們撞見,交談兩句便見著有獸群過來,確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老者聞言蹙起眉頭,語氣不善道:“玄憂你這是何意?與宿明仙門撇清關係?”

並非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直接上升到宗門間的矛盾。

玄憂長老也渾然不懼,“赤鳴長老,你險些害的我宗門弟子都折在這裡,老朽帶進來的這些弟子可都是仙門新弟子中天賦極佳的,若是他們出了什麼事,你擔得起這個責嗎?”

“什麼叫我害的?”老者麵色陰沉,顯然這種責怪的語氣惹怒了他,“獸群失去理智胡亂攻擊人,也能怪到我頭上不成?”

玄憂長老嗤笑一聲,不再與他多費口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若不是顧及宗門之間的臉麵,他也不會停下腳步與赤鳴長老寒暄,差點被獸潮波及,害了門中弟子。

雲洛亭淡淡道:“獸群中的靈獸與魔獸不會主動攻擊人的,還是你們做了什麼。”

與月照藍雪獸接觸過的獸群不會有太大戾氣,也沒有那麼嗜血,而且,圍著月照藍雪獸的時候明顯是在保護它。

本來月照藍雪獸單獨一隻幼崽待在冰麵上就很奇怪,加上獸群奇怪的敵意,不難猜測這些人做了什麼。

月照藍雪獸是祥瑞之獸,卻也是煉器師和煉丹師眼中的寶,通體血肉骨毛皮鱗片皆可利用。

難免不會有人起什麼心思。

一同聚在這的有其他宗門的人,見這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不禁開口:“小友慎言,我等皆是被無辜牽連的。”

“就是啊,剛被獸群追,現在還要平白遭受質疑,我們的苦向誰說?”

事一旦鬨起來,不由得人人自危,這可不是什麼小事,若是認定了是他們做什麼,豈不是平白受冤。

“月照藍雪獸可以操縱獸群,隻怕它們會攻擊我們,是因為你吧。”赤鳴長老瞥了眼雲洛亭身邊的月照藍雪獸,眼底掩飾不下的精光,“你抱走了月照藍雪獸,害得我們被獸群追,居然還賊喊捉賊,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赤鳴長老一開口,在場眾人不由得將視線落在雲洛亭身邊月照藍雪獸身上。

“小友你作何解釋?”

雲洛亭漫不經心道:“獸群攻擊你們在先,發現我抱著月照藍雪獸在後,你們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丟人不敢說吧。”

赤鳴長老身居高位已久,什麼時候遭人如此猜忌,幾次解釋既然不聽,那也沒必要在多說,直接甩手一道靈力打來,怒斥道:“大膽!何方小兒如此不知禮數,竟敢懷疑到本仙師的頭上!”

玄憂長老瞳孔驟然收縮,一把將靠近赤鳴長老的本門弟子拽過來。

雲洛亭不躲不避,神色漠然的看著他。

那道淩厲的滿含殺意的靈氣,甚至都沒有靠近雲洛亭三尺之內,便瞬間消弭於無形。

察覺到裴玄遲的氣息,雲洛亭不禁彎了彎眼睛。

下一刻,赤鳴長老慘叫一聲,整個人飛身而起後背直接撞上了身後的冰層,半身嵌入其中,硬生生噴出一口鮮血,“噗——!”

“長老!”

“師尊!”

弟子們手忙腳亂的上前,幾個人抬手一同用力將赤鳴長老救了下來。

“你們怎敢暗器傷人!”其中一名弟子氣的雙目通紅,咬牙道:“你們平白汙蔑,我師尊連辯解幾句都不成了嗎?你們仗著修為高深,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弟子知道他不是雲洛亭的對手,他師尊在對方手中都毫無還手之力,他又怎麼可能打的過。

所以就隻能講道理。

弟子見他們不說話,冷哼道:“我們宿明仙門高手如雲,你這麼喜歡打架,不若等出了秘境來仙門討教幾招,也好過在此欺負我們修為低微。”

說話間,他擺弄著身前的項鏈,那便是銅鏡的眼。

讓仙門中大能看看,看清這人的模樣記下來,日後出了秘境再找他們報仇不遲。

玄憂長老聽這話頓時笑了,“老朽怎麼記得赤鳴長老在仙門修為不低,比他修為高的也沒幾個,你大言不慚的說這話,到時候整個仙門都被大師端了……豈不丟人?”

那名弟子睜大了眼睛,心下怒意橫生卻不敢跟玄憂長老說什麼。

赤鳴長老昏迷不醒,他拿著丹藥轉身去喂,也沒再說話。

月照藍雪獸蹲在赤鳴長老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