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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隻聽外麵有人敲了敲門。

隨後,暗衛低聲道:“殿下,賀將軍稱鹽引一事有異,太子從中阻攔周旋不斷,丞相那邊恐生變故,今日一早便遞了拜帖去拜見左相,讓奴才過來通報一聲,稱殿下若是醒了便去丞相府尋他。”

裴玄遲起身,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雲洛亭聽這話覺得有些奇怪,跟裴文鈺有牽連實數正常,可和左相又有什麼關係。

可原文中販賣私鹽的幕後主使另有其人,也並未將左相牽連進來。

思及至此,雲洛亭卻驀地一怔。

在原文中,來查販賣私鹽之事的人是裴文鈺,若是這件事真的與左相有關係,那必定也少不得太子在其中的運作。

查案的事交給裴文鈺,默不作聲的保下其中所有人,而後再隨便找個替死鬼推出去,販賣私鹽一事便會定案。

純妃沒有背景,左相一介文臣不說兩袖清風,卻也沒有多少銀子可供揮霍,裴文鈺卻從未缺過銀子,還曾在皇帝生辰時送了修仙界靈物,原文中沒有說多少錢,隻說是不低於白銀萬兩,還給出不少交換的寶物。

錢原來是從販賣私鹽這來的。

雲洛亭以為,原文劇情是在給裴文鈺鋪的是民間聲望一路,卻不曾想,鋪的是財路。

如果是財路的話,裴玄遲接手此事定會徹查,屆時把一切都抖落出來……

怪不得裴文鈺從中周旋,借著純妃腹中孩子的光,才剛解了禁足沒多久,這事要是查出是他在背後販賣私鹽,皇帝肯定不會輕繞他。

雲洛亭緩緩揚起嘴角,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太子這次凶多吉少。

裴玄遲將厚衣物遞給他,“換上試試。”

衣服是一早便備下的,薄的與過冬的棉衣都有準備,以免小貓突然化為人形以後沒合適的衣服。

“嗯?”雲洛亭下意識的接過,入手是軟綿的絨毛,外衫有白色的一圈圍在衣領處,裡衣是深藍色的還繡著雲紋。

裴玄遲見他不動,問道:“不想去嗎?京城的拍賣行有所動作,我想帶你一同過去看看。”

丞相府倒是其次,回來時帶小貓去拍賣行轉轉,拍賣行傳出的消息中,有幾味靈草可供靈獸化形使用。

雲洛亭變成人以後很少出門,以為這次他也會留下,聽裴玄遲這麼說,他眼睛一亮,忙起身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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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備著暖石,雲洛亭手裡也拿了一塊焐手。

可能是習慣了變貓的時候,身上有厚厚的毛毛,變成人以後哪怕穿了厚衣服,還是會感覺有些冷。

馬車跑的比較慢,一夜,化了的雪凝成冰,趕馬車的傀儡也會小心些。

裴玄遲倒了杯熱的牛%e4%b9%b3茶,換了雲洛亭手中的暖石。

早上出來時未用早膳,馬車中間的小桌上擺著幾盤點心,雲洛亭沒什麼胃口,捧著牛%e4%b9%b3茶小口喝著。

奶香味和茶的清香結合的很好,隻加了一點點糖,淡淡的甜提味。

雲洛亭指尖輕點茶杯,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覺得,販賣私鹽的人是太子還是丞相呢?”

他倒是覺得這兩人都有參與,隻是主使是誰還真說不準。

“太子重利,應當是他。”

且左相在朝為官這麼多年,裴文鈺又豈會是他的對手,雖現在一切尚無定論,但……哪怕販賣私鹽的事是左相提及的,最後查出來背後主使也會是裴文鈺。

左相不會為了一位太子而賠上自己。

從龍之功再重要,也比不過他的丞相之位。

說著話,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雲洛亭掀開厚重的窗簾,正巧看見丞相府的牌匾。

裴玄遲走下馬車,轉而朝著雲洛亭伸出手。

雲洛亭順勢遞給他一塊暖石說:“我就不進去了,在這等你吧。”

他來是省的一會裴玄遲與左相說完話,還要回王府接他,這才一並跟來。

掀開簾子的時候,冷風一吹,雲洛亭忍不住攏了攏身前的披風,“你快進去吧,彆吹著冷風再著了涼。”

賀昱瑾留了小廝在外候著,見他們過來,忙上前說:“殿下安,奴才奉賀將軍之命在此候著,殿下這邊請。”

裴玄遲點了點手腕,雲洛亭明白他的意思,也同樣伸出手,將腕上的紅線給他看。

見雲洛亭時刻戴著,裴玄遲這才轉身走進丞相府。

小廝在前領路,“賀將軍與丞相大人正在書房談事。”

沒在中堂見客,可見談論之事的重要。

將人一路領到書房前麵,小廝推開門,行禮道:“殿下,丞相大人言明,殿下到了便可直接進去。”

“嗯。”

待裴玄遲進去之後,小廝關上書房門,靜守在一側。

賀昱瑾見狀,笑著打趣說:“你來的倒是早。”

昨兒個睡得晚,他習慣了早起練功,恰巧得了消息丞相要歸鄉祭祖的消息,怕時間來不及便直接過來,借著說話把丞相留下。

賀昱瑾還以為裴玄遲得下午才能來,還在想怎麼把丞相留到下午,想個什麼理由才能讓這事看起來不突兀,沒想到他才到這沒一會,裴玄遲就來了,都無需他想那麼多。

“怎麼沒帶你的貓啊?”賀昱瑾見慣了裴玄遲貓不離手,這會見他自己來還有些不習慣。

裴玄遲道:“天冷,在寢殿歇著呢。”

左相見他們二人旁若無人的聊天,麵上沒有絲毫變化,神色漠然的倒了杯熱茶,推至裴玄遲麵前,“殿下請用茶。”

待裴玄遲落座,左相問道:“今日賀將軍登門所為鹽引之事,九皇子前來又是所謂何事?”

裴玄遲也不拘著,隻說:“同為鹽引一事。”

左相毫不意外這個答複,他放下茶壺,說:“如此,那微臣便還是借回賀將軍一話,來回殿下。”

“鹽引一事微臣並不知情,殿下隻怕是找錯了人。”

賀昱瑾暗道一聲老狐狸,他在這坐著,聽了這話兩遍,要不是得了信,隻怕還真被左相這幅泰然自若的樣子給蒙蔽過去了。

裴玄遲說:“丞相不知自然是好,此事若有牽扯,稍有不慎便萬劫不複,左相貴為丞相,自也不必在意鹽引這種蠅頭小利。”

左相舉起茶杯,“得殿下信任,乃是微臣之幸。”

賀昱瑾冷哼一聲,“左相身為太子之師,與太子交好,感情深厚,販賣私鹽一事與太子脫不了乾係,望左相多提點太子,讓他早日悔悟,平了鹽引一案才是。”

左相處事不驚,絲毫沒有被言語所影響,反而順著他們的話,說道:“若此事與太子有關,微臣定不姑息。”

裴玄遲指尖撩撥著腕上的紅線,漫不經心的說:“鹽引一事自鼎東起,吾想著,背後販賣私鹽之人應當也身處鼎東。”

左相品了口熱茶,“殿下言之有理。”

裴玄遲隨即又問道:“鼎東地方小,販賣私鹽得來的銀兩也不好入銀號,如此該如何藏下?”

左相不答,裴玄遲眼底劃過一抹冷意,淡淡道:“譬如……開個酒館。”

左相緩緩抬眸,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裴玄遲緩聲道:“將販賣私鹽的賬本,銀兩藏在地字號房,扭動牆角處遮掩的菜壇子,方能打開的密室之中……左相覺得此法可行?”

裴玄遲所說之處,正是上一世裴文鈺推出那個替罪羊,藏匿‘罪證’的地方。

重來一世,此案交到他手上,太子自然更急著找替罪羔羊,裴玄遲先前不急,因為要給太子留出做假的時間。

當太子那邊將替罪羊準備好,‘罪證’準備好。

裴玄遲卻不去查,而是靜靜等著,時機一到,他來此與丞相說及此事。

隻見,左相握著茶杯的手一頓,杯中的茶水險些灑出,他不動聲色的將茶杯放下,沉聲道:“殿下此言何解?”

“這些隻是吾隨口猜測的而已,當不得真,左相自也不必放在心上。”

裴玄遲沒再細說,話隻說部分,剩下的交由左相自己去猜,多疑多想帶來的結果,要比所有話都儘數說明要好的多。

他的隨口一句‘不必放在心上’,卻讓左相皺起眉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賀昱瑾挑了挑眉,見左相變了臉色,想必是戳到痛處,他隻知這消息是昨夜裴玄遲的人從鼎東回來帶來的,見丞相的麵色,便也知道這消息屬實。

一唱一和說到現在,最後鍘刀落下。

“左相貴為丞相,應當分清孰輕孰重才是。”說著,裴玄遲起身,“時候不早了,吾先行一步。”

賀昱瑾有也隨著他一同起身,出門前意味深長的留下一句,“丞相要三思啊。”

當賀昱瑾的背影消失在門前,左相沉下了臉,一把推翻麵前的桌案。

聽著後麵傳來的聲音,賀昱瑾聳了聳肩,倒也不擔心左相會將這事告訴太子,現在事情擺明了讓他在太子和自己之間做個選擇。

選誰還用多考慮嗎?

肯定會選對自己有利的。

左相費心費力這麼多年,在朝中勢力都很有可能因為這件事而受創,他還會保太子,那才是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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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昱瑾出了丞相府跟裴玄遲打聲招呼,便回了將軍府。

裴玄遲用魔氣落了身上的寒意,這才進去馬車中。

雲洛亭問道:“怎麼樣?丞相有沒有為難你?”

裴玄遲搖了搖頭,將下馬車時雲洛亭給他的暖石遞了過去,“丞相應當會舍了太子,過幾日去一趟鼎東,早日定了太子的罪。”

雲洛亭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暖石時,指尖碰到他的手,很冷。

明明握著暖石,手卻還是很涼,像是被靈氣侵蝕,而非周身溫度所致。

見他不言語,裴玄遲狐疑道:“怎麼了?”

“你手好涼。”雲洛亭試著握住,連掌心都是冷的,他雙手握著也絲毫暖不回來,散出靈力也沒有反應,暖石對裴玄遲而言,更是毫無作用。

裴玄遲卻不甚在意,見他擔心,便安慰道:“無事,靈氣異動便會如此。”剛才用魔氣褪去寒意,等魔氣恢複就好了。

雲洛亭想了想,屏息收斂靈力,身形漸漸變化,厚衣服失去支撐便落了下來。

小白貓在衣服堆中探出頭來。

“鼎東地方雖小,但卻有很多精致的吃食,過幾日你……”看見小貓,裴玄遲話音一頓,“怎麼了?”

“喵嗚~”

裴玄遲麵色狐疑,正要說話,就見小貓從衣服中鑽出來,跳到了他的腿上。

小白貓伸爪子往身邊扒拉兩下,在裴玄遲伸手過來時,整隻貓趴上去,將他的手蓋了個嚴實。

雲洛亭彎了彎眼睛道:“咪!”

你繼續說吧,我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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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會保護我

裴玄遲知曉小貓的意圖, 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鼎東臨海,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