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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敢應裴玄遲的話。

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無論此事如何定論,裴玄遲都會偏向那隻貓。

裴玄遲不像其他皇子那樣,他毫無顧忌,說打你就打你,不像其他皇子有所顧慮,辦事畏首畏尾。

被裴玄遲的雷厲風行震懾,殿內十分安靜,緊張的氣息蔓延,壓抑的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雲洛亭眼睜睜看著喊的最歡的幾個人,默默地後退將自己藏在人群中,當個縮頭烏龜。

賀家小姐進來時他正在拍魚,在賀家小姐進來第一時間他便發現了,貼著牆邊鬼鬼祟祟的走,看樣子是想往假山上爬。

雲洛亭沒急著理會,結果賀家小姐看見池邊的他,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腳下一滑便掉了下去。

說是他嚇的,倒不如說是那賀家小姐自己嚇的。

賀家小姐身邊的奴婢紅著眼給裴玄遲行禮,“九殿下,我家小姐是有錯,但她現在落了水身體虛弱,太醫來還需要些時候,可否將小姐帶去偏殿等太醫過來?”

這本應該殿裡主人提議,但眼見著裴玄遲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也不能讓剛救上來的賀家小姐就這麼昏倒在院子裡待著,奴婢等了會,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裴玄遲瞥了一眼,淡淡道:“來人。”

采荷忙上前,“殿下。”

“拖出去。”

奴婢本以為九皇子這是願意救人,嘴角剛揚起半點,便聽到這話,她豁然抬頭,表情還有些懵,“九殿下?!殿下此舉怕是有些不近人情,我家小姐受您的貓所累才會受傷,您……”

“采荷。”

“是。”采荷麵無表情的抬手招呼侍衛,“動手。”

“慢著,你們這是做什麼?!放開我家小姐。”奴婢慌張的想把自家小姐擋住,卻被宮女推開。

眼見著賀家小姐被拖走,奴婢著急的按住她的手。

好在緊要關頭,太醫背著醫箱匆匆趕來,“這是在作甚?”

“就是啊九弟,你在乾什麼?”裴文鈺跟在太醫身後,“這賀家小姐一個弱女子,在你廣奉殿出了意外,你不聞不問隻知道抱著那隻破貓就算了,怎麼連偏殿的床榻都不肯借出來?”

賀昱瑾看不上他那幸災樂禍的樣子,“你也說賀家小姐是女子,總是要避嫌的。”

“救命重要還是避嫌重要?九弟,你說呢?”

裴玄遲撫著懷裡的小貓,淡淡道:“救命重要。”

裴文鈺一笑,“那便——”

“采荷,把人送去楓令殿。”

“你什麼意思?”裴文鈺麵色驟變,張嘴就要把人送到他的殿裡,裴玄遲是何居心啊!

賀昱瑾聽著忍俊不禁,看著太子那蠢笨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賀昱瑾揚聲道:“還不快幫忙?沒聽見太子殿下說救人要緊嗎?太醫隨著一同去吧,務必將賀家小姐救回來。”

裴文鈺心裡憋著一口氣,語氣也不算太好,“賀將軍,這賀家小姐算起來也算是你的表親吧?你如此冷血棄她於不顧?”

“中間隔了幾代,又未入我賀家族譜,談什麼表親,再者……我好像聽說,貴嬪娘娘與這賀家旁支有些關係,正好殿下帶回去,實在不行,交與貴嬪娘娘照顧。”

“一個官家小姐,怎麼會與貴嬪有牽連,賀將軍怕不是人忙事多,記錯了吧。”

賀昱瑾笑道:“許是如此吧。”

裴文鈺沒再與賀昱瑾糾纏,轉身走到太醫身邊,“賀家小姐身體如何?”

太醫蓋上醫箱,行禮道:“回太子殿下,賀家小姐身體無礙,侍衛救的及時,隻嗆了幾口水,微臣開兩個單子,待賀家小姐醒了,煎服幾次便可痊愈。”

裴文鈺點了點頭,揚聲問道:“賀家旁支可還有人來?”

奴婢說:“太子殿下,隻有我們小姐前來。”

“這後麵便是正汀宮,先帶你家小姐去那裡歇著吧。”

“多謝太子殿下。”

裴文鈺沒再多說,甩袖便走。

賀昱瑾冷聲道:“看他那樣子,這事怕是跟貴嬪脫不了乾係。”

想來也是,貴嬪靠的就是皇帝的寵愛,若是沒了皇帝,她什麼也不是,現在裴玄遲風頭正盛,她不做些什麼才有問題。

“嗯。”裴玄遲倒是不知道貴嬪和賀家旁支之間的牽扯,此時知道了卻也沒什麼驚訝的。

貴嬪得寵,但沒有母家可以扶持,想穩固自己的地位,自然會向彆人拋出橄欖枝。

世家大族的女兒都會送進後宮,唯有那些小門小戶,可又沒有拉攏的價值,賀家分出去的這一旁支算是比較合適的拉攏對象。

經過短時間相處,賀昱瑾也能知道裴玄遲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見他態度不熱切,也沒覺得有什麼,笑著看著他懷裡的貓說:“你這貓哪來的?還挺漂亮,純白的一點雜色都沒有。”

“撿的。”

他撿的我。

裴玄遲摸摸小毛腦袋,“我也覺得他很好看。”

在場的人大多是巡邏的侍衛,有些女眷應當是剛才和賀家小姐一起來的,賀家小姐被帶走,她們也去找家中長輩赴宴去了。

隻一會,人便散的差不多了,裴玄遲不由分說的動手,那些本想為賀家小姐說話的人都被嚇住。

當時就想走,可又怕裴玄遲遷怒,這才留到現在,眼下太子走了,他們便也默默地一同退了,連帶著被打掉牙的那個昏迷不醒的一起拖走。

采荷將地上的血跡收拾乾淨,沉默著上前跪在了地上。

賀昱瑾見狀,無意插手裴玄遲殿中事,甩開折扇說:“我去太子那邊看看,你先忙。”

“殿下恕罪。”采荷開口便解釋:“內務府說新來了一批小玩意,想著小主子應當會喜歡便讓奴婢帶人去拿。”

“奴婢讓他送來,可總管說今天太子殿下生辰宴,忙的脫不開身,奴婢便帶了幾個殿內的太監去取。”

“是奴婢失職,請殿下責罰。”

“責罰?”裴玄遲隨意道:“那便杖斃吧。”

采荷驀地怔住,“殿、殿下。”

本以為主動認錯可以減輕或是免去處罰,可怎麼會……

采荷難得有些慌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裴玄遲從未想過要讓殿內的太監宮女保護雲洛亭,他倚仗的是符籙和紅線,事實上,太監和宮女存在與否都不重要。

采荷說這些話,無非是想讓他心軟。

心軟?

裴玄遲心下冷笑,如果不是他懷裡還抱著小貓,采荷此刻怕是早已身首異處,哪還有耍滑的機會。

不過正好借此機會,讓采荷安分些。

裴玄遲抬手折了張符籙,當著采荷的麵注入魔氣。

采荷分辨不出魔氣與靈力的區彆,但看見那張符籙心下便有了猜測,然而下一刻,符籙化作一縷白煙落在她的眉心。

采荷渾身一震,惶然的睜大了眼睛。

裴玄遲抱著貓轉身回殿內,“每月初三來找我領解藥。”

采荷攥緊拳頭,心口劇痛傳來,她張了張嘴,發現竟無法發出聲音,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直到疼痛消失,采荷額頭上滿是冷汗,她艱難的跪在地上,叩首啞聲道:“謝殿下,不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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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

雲洛亭趴在桌子上,裴玄遲坐在他麵前給他順毛。

裴玄遲說:“嚇到了吧?”

“咪嗚~”

雲洛亭倒是沒有被嚇到,感覺今天發生這件事背後應當有人算計,如果不是裴玄遲動作利落,直接把碎嘴的那個人打暈還打掉了幾顆牙,起哄的人隻會更多。

不多廢話的直接動手,倒是省了些事。

隻是,背後之人算計的事顯然落了空,他們要找出是誰在算計的,也不是很容易。

感覺到小貓心情不好,裴玄遲忙問道:“怎麼了?”

“喵喵喵。”雲洛亭拍拍他肩膀,想說的話太多,又很難靠肢體語言表達出來,他又不會說人話,自然也沒辦法和裴玄遲說。

雲洛亭在思考,怎麼能讓裴玄遲讀懂自己的意思時,裴玄遲突然將他抱了起來。

“咪?”雲洛亭一路被抱到了書房,“咪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不去赴宴了嗎?宴會應該還沒結束呢。

裴玄遲將小貓放在腿上,從桌麵展開的書本中翻找起來。

雲洛亭還以為他是要繪符籙,可能是剛才的事讓裴玄遲緊張了起來,所以多畫些符籙護身。

畫符的時間不短,雲洛亭便準備像往常一樣,找地方趴好的時候,卻被裴玄遲先一步抱起來放到了桌案上。

雲洛亭一愣,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咪嗚?”

裴玄遲翻開一本書放在小貓麵前,“這些都是一些較為基礎的修煉功法。”

昨夜他摟著貓一夜未眠,循著上一世記憶中的功法寫出來的這些。

本想著全都寫完以後讓小貓看,但經過今天的事,想著倒不如他邊寫,讓小貓邊學,這樣也能快些。

“嗚?”雲洛亭歪了歪頭,還是有些不懂。

“把上麵這些記下來,試著修煉。”

雲洛亭:“???”

“喵——!”

讓一隻貓看書修煉你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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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撩開點外衫

雲洛亭渾身的毛毛都炸了起來,先不說學不學的會,那書上寫的都是古字,根本看不懂!

而且,讓貓看書學習,這個提議本身就很不正經。

“喵嗚!”

你自己看看你寫那麼多貓能學會嗎?

“咪嗚——!”

“嗷!”

……

裴玄遲聽不懂小貓在說什麼,但看得出小貓氣勢洶洶的小表情,也能猜出個大概。

“彆生氣。”裴玄遲試著給小貓順毛。

雲洛亭抬爪推開他,背過身去蹲著,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裴玄遲看著小毛腦袋,稍稍糾結片刻,指尖勾上了他的尾尖,“不生氣。”

“喵!”雲洛亭輕哼一聲,卻也沒有甩開他的手。

裴玄遲對靈獸了解甚少,上一世有不少人為了討好他送來珍惜靈獸,可那些都是已經能自由幻化人形,修為不低的靈獸。

幼年靈獸也有,但裴玄遲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也不會過多去了解。

靈獸該如何去修煉他也不清楚,皇宮地界能修煉者少,靈力稀薄也沒有靈獸存在,知道小貓是靈獸之後,裴玄遲便派傀儡去查有關靈獸的事,但一無所獲。

一般來說,靈獸隻存在於靈氣濃鬱的聖地,小貓為何會出現在皇宮內這一點也很奇怪。

魔氣尚未恢複,傀儡不能離開皇城太遠,便隻能自己摸索著試探。

上一世除禦獸宗時,他看到了散落的宗卷,卻未放在心上,滅了禦獸宗以後,那些宗卷一把火帶走。

寫出來這些,還是裴玄遲憑著記憶裡那寥寥幾句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