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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飲一杯無 妄鴉 4376 字 6個月前

呢?”虞北洲喃喃自語,有些苦惱。

......

另一旁,勉強從暗室踉踉蹌蹌離開的宗洛腳下打滑,好幾次差點沒從房屋的瓦片上滾下去。

他一刻也沒有在北寧王府停留,飛也似得回了皇宮。

除了上輩子自刎以外,宗洛從未有這般狼狽過。

銀靴踩著薄雪,落地的時候不慎發出些許聲音。

好在這會兒早已夜深人靜,方才站立在這裡看守的侍衛正好交接班,兩方低聲交談幾句,談話聲掩蓋了宗洛不小心弄出來的動靜。

宗洛脊背貼著牆壁,站了好一會,確認無誤後,這才離開。

等翻進自己寢殿裡,他將身上的夜行衣隨手一扔,毀屍滅跡。

然而該支棱的地方依舊高高支棱著。

宗洛:“......”

他撐著額心。

要是換做平常,他肯定就自己解決了。

但是......一想到虞北洲當時激將他,說既然沒感覺為什麼不碰碰他的話,宗洛說什麼也不願意低下這個頭。

守在門外的小廝聽見吩咐:“去準備一池冷水。”

他們雖心中不解,卻依舊領命而去。

等一池冷水準備好後,身上披著一身大氅的宗洛才偷偷摸摸過來,遣散所有下人,咬咬牙,一口沒入水中。

甫一下水,他就打了個冷顫。

冬天泡冷水,外麵還在下雪,這酸爽自然不必多言。

肉眼可見的,約莫十幾分鐘後,該消下去的也都差不多消下去了,宗洛這才哆嗦著穿好衣服,喝了碗薑茶,躺回到床上。

等回到床上,宗洛才有餘地思索自己今天的異常。

他為自己血氣/方剛不禁撩撥的身體感到絕望,卻也不可遏止地想起——

在穿書之前,虞北洲是他最喜歡的那款紙片人。

曾經是。

可能現在還是。無關情愛,隻是他的xp從始至終就沒變過。

作者有話要說:  洛洛:(惱羞成怒)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啊啊啊啊啊啊!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白衣皇子直挺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禁有些絕望。

今晚發生的事情著實顛覆了他的三觀,以至於到了讓他徹夜難眠,懷疑人生的地步。

之前宗洛在心裡加深了虞北洲的變態程度,是因為這家夥的瘋病竟然和那啥掛鉤,他看到的時候隻覺得整個人都裂開了,三觀儘碎。

結果現在倒好,他也走上了虞北洲的老路。

就算有再多借口解釋說這是年輕氣血旺盛的男人都有的正常生理現象,宗洛依舊沒法否認,他的確徹底失控了,還是兩次。

之前才認定打著打著打出反應的虞北洲是大變態,那他算什麼,旁觀也跟著被傳染的小變態?

“救命......我是不是要壞掉了。”

宗洛在心裡哀嚎一聲,緩緩捂住自己的臉。

實在不怪他反應這麼大,而是在此之前,宗洛從未有過這種經驗。

上輩子清心寡欲的程度就不提了,孜孜不倦搞事業。就連穿書前,他這種母胎單身也根本沒有過這種刺激的體驗。

宗洛這個年紀的人基本都在讀研,再厲害的一點的苟博士論文。而他能成為天才研究生導師,這是為什麼?自然是因為日以繼夜的勤奮和孜孜不倦,眼裡除了書本和冰冷的儀器以外,連個活物都沒有,頂了天也就看看小說,娛樂愛好匱乏到極點,更彆說什麼尋歡作樂談戀愛了,全部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應該隻是錯覺,沒錯,太久沒發泄了才會這樣。”

宗洛不斷催眠自己,完全不敢往“自己的xp和喜歡過的紙片人是虞北洲”同真實穿書後的虞北洲身上對標。

就這麼三觀震裂,懷疑人生著折騰了大半宿,他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覺,就迷迷糊糊睡到不知道什麼時候。

醒來的時候,宗洛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頭腦昏昏沉沉的,頗有些頭重腳輕,身上也滾燙一片,四肢綿軟,提不起任何力氣,難受至極。

“三殿下醒了。”

一旁傳來驚喜的聲音。

門口守候許久的內侍立馬通報下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如今幾時了?”

宗洛整個人頭暈目眩,也來不及思考為什麼以他的警覺會沒能察覺出下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床邊,隻下意識問道。

“回殿下的話,如今已經酉時了。”

酉時?!

宗洛從朦朧的腦子裡找回一絲清明。

他睡的時候,頂多還隻是後半夜,再如何午時也應該醒了,怎麼可能一覺直接睡到太陽落山?

一旁剛剛調配好巫藥的禦醫正好轉身:“三殿下這是染上風寒了。”

是了。

宗洛勉強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一隻手按住頭。

果不其然,入手的那片掌心滾燙無比,火燒火燎,比昨晚虞北洲蹭在他身上的那團還要燙。

宗洛:“......”

他驚呆了。

自己竟然生病了!!!

那廂禦醫又開口了:“殿下,您為何會突然染上風寒?”

這也是禦醫想不通的地方。

習武之人的身體素質一般來說都很不錯,更彆說內力深厚的三皇子了。

彆說是禦醫了,就連宗洛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思來想去,唯一能夠感染風寒的地方......還真隻有昨晚那池冰水。

講道理,宗洛也是清楚自己身體素質,才會任性地選擇在大冬天裡泡一炷香的冷水。

先不說他有內力護體,自從穿書以來,除了最開始練武時在鬼穀感染過幾次風寒以外,宗洛就再也沒感過一次冒。

不知道多少次帶兵打仗,在皚皚雪原,又或是下滿大雪的地界。他圖方便把身上的鎧甲一扔,仗著自己有內力,就這樣穿著薄薄一身衣物在雪原上晃來晃去,打仗打一天,反倒打得渾身是汗,也沒見生過病。

就因為他昨晚跑了個冷水澡,為了降降火,這就生病了???

宗洛覺得這簡直荒謬極了。

等喝完禦醫端來的特製風寒巫藥湯劑後,他的臉色簡直和青菜有得一拚。

“三殿下莫要嫌味苦。”

禦醫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須:“方才老臣為您把過脈,您平日不患風寒,一患風寒定然就是來勢洶洶。若是沒法在風寒第一天就壓下來,那往後須得拖延的日子可就長了。”

“良藥苦口利於病,這副藥殿下今日無比服三次,每次一碗。”

宗洛忍不住在心底歎息。

一想到這麼苦的藥他竟然要喝三次,臉上的表情就忍不住痛苦麵具。

“你們去把火盆再燒旺點,趁著三殿下醒了,先開窗通通風,去太醫院拿點我前幾天烘乾的巫藥過來,去去房裡的沉屙藥氣。”

禦醫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下人運作,將周遭都整理一遍後,忽而又聽見門外的通報聲:“陛下駕到——”

霎時間,方才還進進出出的內侍紛紛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事,忙不迭跪了一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挑著盞宮燈的門外,穿著玄金冕服的淵帝負手踱步而來,身後還跟著一道閒庭信步,再眼熟不過的紅衣白裘的身影。

宗洛一開始還沒注意到,掀開被子就想要下床,卻聽淵帝冷聲道:“行什麼禮,蓋上被子躺好!”

於是他又默默地把被子扯了回來,抬眸去看,正好同站在淵帝身後,此刻彎起嘴角看著他的虞北洲對視了個正著。

宗洛:“......”

淵帝沒有注意他們這點暗潮波動,詢問完禦醫後,這才轉身:“聽孟內侍說,你昨晚喝完藥後早早地便睡下了,為何會突然感染風寒。”

宗洛再度:“......”

想起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得這倒黴悲催的感冒,他就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笑意愈發濃鬱的虞北洲一眼。

但是這話是萬萬不能在他爹麵前說的。

先不說自己是半夜不睡覺偷偷溜出去熬夜,還是跑到北寧王府書房下的暗室裡,和虞北洲大戰三百回合後兩人擦/槍/走/火雙雙起了反應,實在沒法這才狼狽地溜回來,發現自己還支棱所以跑了個冷水澡導致風寒這件事實在是太過荒誕離奇,匪夷所思。

就前半截要被他爹知道了都不得了,更彆說連宗洛自己都震碎三觀的後半截了。

於是他隻好訕訕地道:“兒臣也不清楚......”

實在是這道聲音太過軟綿無力,淵帝幾乎不需要辨明,就知道宗洛是在撒謊的地步。

冷肅的帝王眯起眼睛:“朕可是聽說,你半夜睡醒後,吩咐下人準備了一池冷水,在裡麵泡了整整一炷香時間?”

靜寂的室內,驟然響起虞北洲毫不掩飾的一道低笑。

宗洛發誓,他現在的臉絕對紅了。但由於自己發燒了的緣故,整個人臉色都通紅通紅,這才看不出什麼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昨天在虞北洲麵前百般不承認百般抵賴的事情,竟然會被淵帝當著虞北洲的麵拆穿。

真不愧是親爹啊。他絕望地想。

“陛下,三殿下或許是昨晚做了噩夢呢?”

就在宗洛左思右想不知道該怎麼狡辯的時候,一直在背後充當吉祥物的虞北洲笑著開口了。

“哦?”

淵帝方才正在和虞北洲議事。

年節也過了,再過約莫半個月時間,大淵也到了重整兵馬,再度開始擴張的時候。

如今就剩下衛國和豫國。這兩個國家就算合縱了,麵對大淵也不過是一個先死一個後死的區彆而已。

不過還是要分主次的。

衛國早些年稱霸列國,底蘊還在,一時半會集中兵力也得磨一陣。倒不如先從豫國下手。而今就是雙線作戰,集中兵力先將豫國拿下,去衛國麵前做個幌子,等收編豫國,重整兵力,再一鼓作氣拿下衛。

打快攻,虞北洲和宗洛都是一把好手。

下人彙報三皇子醒後,淵帝直接起身,沒想到虞北洲驚訝地說三殿下竟然病了,可得好好慰問一下,於是便把人也帶過來了。

“臣有時半夜做了噩夢,也會心中煩躁,起身洗個冷水澡。”

虞北洲道:“隻是三殿下一向體魄甚篤,偶然感染風寒而已,陛下不必太過擔心。以殿下的身體,恢複起來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聽他這麼說,淵帝神情稍霽,沒有再追問宗洛為何昨晚非要洗冷水澡,而是順帶把醫聖叫了過來,讓他們好好治療三皇子。

萬萬沒想到,最後解圍的還是虞北洲。

宗洛現在腦子燒得厲害,也沒有那個閒心去思索這人腦子裡又在想什麼壞主意。

等目送著淵帝這尊大佛出去後,宗洛吩咐下人把守好寢宮,繼續把被子一拉,昏昏沉沉地又睡著了。

或許是藥效的緣故,這一覺又睡了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