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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 人人都知道她喜歡陳非,如果是陳非, 李思會說的……她誰都不說, 對方的身份才奇怪。”蕭默站起來,在原地踱步, 忽然他停下來說, “對了,監控記錄,是監控記錄!”

“保安的那場鬥毆不是巧合, 就是故意的,目的是讓人查不到監控記錄。做一個假設,兇手如果是李思那個神秘的男友, 他和李思交往,肯定會出入李思家,我以前問過,公寓的監控錄像能夠保存半年,超過時間才會被覆蓋,他在殺了李思、布置好現場後,就找了保安,利用金錢或者其他誘惑,讓那保安答應幫忙,因為沒人知道他和李思在一起,所以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被懷疑。”

蕭默重新在秦歡身邊坐下,“我回去就讓我姑姑去查當年的兩名保安,他們肯定知道點什麽。”

第二天。

六點多一些,秦歡和蕭默就到了機場。

辦理完登機手續,過了安檢後,兩人在候機樓坐下。

秦歡恐高,其實是不太敢坐飛機的,也很少坐,他現在臉色蒼白,喉頭頻繁滾動吞咽口水,額頭更是冒著虛虛的冷汗。

蕭默擔憂地看著他,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兩人掌心相貼,指尖相互纏繞。

“哥。”蕭默忽然叫了秦歡一聲,接著說道,“你還別去了,我自己去吧。”

“不行。”秦歡更緊地牽住蕭默的手,生怕他丟下自己走了,“等我緩緩,做個心理建設,很快就好的,我們的位置不靠窗,沒事……”

他望著蕭默的目光很溫柔,“而且隻有你一個人去,我不會放心的。”

迎著秦歡的視線,蕭默和他對視。

被秦歡那滿是溫暖的目光包裹住,蕭默心裡很暖很暖,他突然站起身說:“你等我一下。”

不遠處是一家便利店,蕭默走進去,在貨櫃上找了一圈,最終在角落找到了一個眼罩。

將眼罩遞給秦歡,蕭默說:“等下上了飛機,你就把眼罩、耳機戴上,想些其他的事分神。”

秦歡笑了笑,“好。”

從y市飛g省差不多兩個小時,秦歡即便想和蕭默說說話,可他的狀態不允許,於是登機後,就真的如蕭默說的那樣,戴上眼罩、塞著耳機專心睡覺。

等秦歡醒來,飛機已經降落,在跑道上滑行了。

秦歡脫了眼罩,摘下耳機,側頭看向蕭默。

蕭默垂著眼睛,正認真盯著記錄著線索的本子看,他剛剛又在本子裡寫了很多疑點,此時他眉頭緊鎖著,習慣地去咬筆頭,而在本子的旁邊還放了一張照片。

“這是?”秦歡拿起照片看。

照片上是李思和一個男人,兩人都背對鏡頭,不過拍照時李思正好側過臉。

他們手挽手,姿態很親昵。

“是昨晚姑姑給我的。”蕭默聽到廣播,將本子和筆收好,然後告訴秦歡,“照片是昨天上午私家偵探剛給她的,是一個暗戀李思的人拍的,他就住在李思對麵的小區,不過他在案發前一個月就出國了,剛回來,我上次讓我姑姑找人去查李思的暗戀對象,私家偵探找到他,他提供了這張照片。”

“有正臉照嗎?”秦歡問。

“沒有,照片是對方無意間拍下來的,他是一名攝影愛好者,當時隻是在拍風景。”蕭默將照片小心收好,眼睛很亮,“沒有正臉也沒關係,這張照片已經能證明李思確實有一個交往的男友,而在李思出事後,他一次都沒有出現過,並且他的穿著打扮很講究,家世一定不錯。”

秦歡建議,“餘海躍認識的人多,基本y市的富家子弟他都認識,等回去可以找他問問看。”

“嗯。”

從機場出來,兩人沒有停歇,又馬不停蹄地坐上開往u縣的大巴。

大巴從市區出來,先上了高速,一個小時後,車從高速下來,拐進了彎曲的山道,山路顛簸,秦歡和蕭默都被晃得臉色蒼白,反胃想吐。等顛了半天好不容易到達u縣,兩人都狼狽不已。

在賓館登記完住宿,來不及休息,蕭默和秦歡又出來了。

——他們時間太趕了,隻有兩天。

循著私家偵探查到陳非家地址,他們邊問路邊找,u縣不大,詢問幾人後,就順利找到了地方。

路上秦歡又找了間小超市,買了兩箱牛奶。

蕭默不解,“你買牛奶做什麽?”

秦歡朝他眨眨眼,“有用的,等等你就知道了。”

他想想又補了一句:“見到陳非他媽媽以後,你記得要配合我。”

陳非家在一個老舊的小區,小區沒有保安,也沒什麽綠化,垃圾隨便堆在垃圾桶外麵,沒人去整理,蒼蠅到處飛,發出陣陣臭味。

大家似乎都習以為常,麵不改色地走過,手裡的垃圾又是隨便一丟,沒丟到垃圾桶裡也不管。

秦歡和蕭默站在小區門口,擡頭確定地址。

突然他們身後響起幾聲車鳴,一個頭發稀疏、發福的中年人從車裡探出頭,不耐煩喊:“你們站中間擋路呢,快讓開。”

“不好意思。”秦歡迅速拉著蕭默站到旁邊,中年人這才把頭收回去,將車子開進小區。

蕭默小聲說:“是陳非的舅舅,餘富強。”

這會兒功夫,餘富強已經把車停好,秦歡掃了眼車標,對蕭默說:“輝騰,少說也要兩百萬。”

“兩百萬?”蕭默回憶起私家偵探查到的資料,“不對,餘富強雖然在做生意,但因為在縣城,公司不大,即便是他公司做得最好的時候,年度純利潤也才幾十萬,他兒子在英國讀書,每年至少15萬的學費,再加上他自己也要花錢,不可能大手筆到開兩百萬的豪車。”

“不管他開不開得起,他都不可能是兇手。”秦歡輕輕捏了捏蕭默的後頸,溫聲說:“我們還是先跟上去吧。”

蕭默也意識到自己大概瘋魔了,見到什麽都往案子上套,他垂下眼眸,低低“嗯”了聲。

陳非家在二樓,此時大門打開,站在門外就能聽得見裡頭的聲音。

陳母和餘富強說的是本地話,秦歡和蕭默聽不懂,他們在門外聽了幾分鐘,才擡手敲門。

“誰啊?”陳母的普通話有很重的口音,她很瘦小,看起來也很蒼老。她走出來,看見蕭默和秦歡,先是上下打量了他們半天,才問道:“你們找誰?”

秦歡露出八顆牙,笑容很有親和力,“阿姨您好,請問您是陳非的媽媽嗎?’

陳母眼神瞬間帶上了警惕,她回頭喊了一聲,等餘富強走過來,她才說:“我是,你們是誰?”

“是這樣的,我們是xx報的記者,我們現在在做一個專欄,是關於校園霸淩的,我們打聽到陳非當年在學校就不止一次被欺負,甚至還被陷害,導致他被開除……我們想詳細了解一下情況。”秦歡說著,將手裡提著的兩箱牛奶遞給了陳母,“這是我們的一點見麵禮,請您收下。”

陳母沒有去接,她小聲說:“什麽霸淩,什麽陷害,我不懂,非非也沒跟我說過,你們走吧。”

蕭默看了眼秦歡,說道:“是這樣的阿姨,我們在做的這個專欄本身是一個公益性質的,目的是呼籲大家重視校園霸淩,但我們會給願意提供故事的新聞線人一筆報酬,不是很……”

一旁的餘富強打斷了蕭默的話,“有報酬的嗎?會給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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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默回答:“我們給5000-10000不等。”

餘富強點點頭,“你們先在這裡等一下。”

他說完就拉著陳母走到旁邊,用本地話低聲和蕭母交談,談了將近十分鐘,他們才又回來。

餘富強說:“你們進來吧。”

他往桌子指了指,說:“牛奶就放在上麵,對了自我介紹下,我是非非的舅舅。”

“您好。”

秦歡將牛奶放下,就跟蕭默一起走到餘富強和陳母對麵坐下。

陳母是獨自將陳非撫養長大的,她的文化水平不高,小學畢業,所以一直做得苦力活,年輕時累壞了身體,後來又查出%e4%b9%b3腺癌,盡管病治好了,但身體壞了就是壞了,怎麽補都沒用,消瘦到不行。

做戲做全套,秦歡坐下後,就拿出手機打開錄影功能,鏡頭對著陳母和餘富強。

陳母低著頭,很拘謹,“喝水嗎?我去給你們倒。”

說著她就站起來,取出兩隻杯子去廚房洗,然後倒了白開水過來。

“謝謝。”

“不、不用。”

餘富強不畏懼鏡頭,他催促說:“你們想問什麽,現在問吧,問完了我還要去參加一個飯局。”

秦歡笑了笑,說:“那請兩位先講講陳非吧,他從小到大的表現怎麽樣?”

陳母沒看鏡頭,隻說:“他是個好孩子,從小就是。”

餘富強話比較多,他侃侃而談,甚至將陳非小時候尿床跟人打架的事都說了,非常詳細。

秦歡耐心聽完,又問:“那他的性格呢?我們聽說他不太合群,在學校幾乎獨來獨往的。”

“他會變成那樣還不是因為那些隻會欺負人的有錢少爺啊。”餘富強說,“非非高中是在市裡上的,市裡離我們這遠,半個月、一個月才會回來一次,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在學校被欺負啊,欺負人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其中一個學生過分的啊,表麵和非非做朋友,背後卻捅非非一刀,壞得很。”

蕭默和秦歡輪流問了不少問題,然後又自然而然地轉到主要問題上,“陳非被y大退學以後就一直呆在老家嗎?以他的成績完全可以再重新參加高考再去大學,為什麽他不去了呢?”

“他最開始沒有一直待在這裡的,都怪我……”陳母抹了抹眼淚,“是我耽誤了非非。”

經過長時間的談話,陳母已經沒有那麽強的戒備心了,也或許是她壓抑太久,想發泄、紓解,於是有些話就自然地說了出來,“剛開始一兩個月,非非其實總是兩地跑的,可不久我查出%e4%b9%b3腺癌,他被我絆住了手腳,再不能走了,他最後一次回y市是在我手術之前,他說要回去找人借錢……”

餘富強忽然噴出一口水,被嗆到似的劇烈咳嗽起來,打斷了陳母後麵的話,等好不容易不咳了,他就說:“姐,你去切點水果來吧,客人過來就上兩杯白開水,連水果都沒有太不好意思了些。”

將還有些懵的陳母推走後,他又對蕭默和秦歡笑了笑,“我姐其實不清楚,非非當時雖然要走,可沒走成,當晚我姐突然昏迷,他不得已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