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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的看他。

謝羲沅道:“沒什麼看的,都是商業說辭。”

他正在努力淡化身份的轉變,她看這種長篇累牘不斷強調他家族背景的采訪,就怕在心裡把他牢牢圈在資本家壁壘裡,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所了解的林嫿,外表溫柔內心堅定,或許是因為單親家庭長大,養成了獨立又好強的性子,喜歡做給予者和掌控者。對於脫離把控讓她陷入被動的事,她會直接抽身。所以她在當初泡他時很來勁,又在被調來北城後,對他呈現出一種嚴格的界限感。如果不是他利用她那點好勝心和愧疚感把她留下來,她早就走了。

“就算你亂說一通,我也可以隨便看看啊。”林嫿看著謝羲沅,伸出手,“給我。”

“……”謝羲沅把雜誌遞給她。

姐姐不開心,他隻能妥協。

林嫿雙腿交疊,靠著座椅,翻閱雜誌上的采訪,時不時看他一眼。

謝羲沅無奈坐在一旁,猶如被審判。

空姐走過來,給他們送飲料,林嫿要了一杯白開水。

謝羲沅接過水杯,遞給林嫿。

林嫿看完采訪,闔上雜誌,接過水杯,喝了兩口水,對謝羲沅道:“希望你知行合一。”

謝羲沅應了一聲,“好的。”

又道:“還要姐姐多指教。”

林嫿:“……”

她隻是感歎一下,怎麼就有點誨人不倦的感覺了。

飛機落地後,兩人離開機場,專車在外麵候著,接他們前往下榻的酒店。

君謝在澳門也有幾家運營的酒店,但謝羲沅帶林嫿來到跟□□配套的五星級酒店。

下車後,門童主動接過箱子,幫他們推進去。

房間已經提前定好,謝羲沅和林嫿出示身份證辦理入住後,被工作人員帶領到樓上。

上樓進入房間,林嫿裡外看了一圈。

這是行政套房,裡麵房間隻有一張Kingsize大床,外麵的客廳是沙發、辦公桌等。一百多平的空間裡,找不出第二張床了。

林嫿對謝羲沅道:“你不需要另外開間房嗎?”

謝羲沅懶散的靠在沙發上,支著大長腿,雙臂抱%e8%83%b8,看著林嫿,用匪夷所思的語氣道:“我跟女朋友出來玩,開兩間房?”

林嫿問:“那你晚上睡沙發?”

“……”謝羲沅收起腿,坐直,看似無奈道,“也隻有這麼辦了。”

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兩個人都餓了。

謝羲沅道:“去吃飯吧。”

林嫿跟著謝羲沅走到門口,突然想起自己沒化妝,道:“你等我一下。”

她回到房裡,從行李箱裡拿出化妝包,進入洗手間。

謝羲沅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二十分鐘後,林嫿走出來時已經畫好妝,看起來更加光彩照人。

謝羲沅抬起眼,看著她,噙著淡淡的笑意道:“姐姐是特地化妝給我看嗎?”

林嫿看出他那戲謔甚至帶了一絲得意的樣子,她不服輸的精神又上來了,不接他的話茬,落落大方的看著他,明豔的麵容,顧盼生輝,反問道:“姐姐好看嗎?”

“好看。”謝羲沅由衷點頭。

不化妝的她,看起來溫柔嫻靜,激起人的保護欲。

化了妝的她,像美豔颯爽的女王,又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總之,無論什麼樣的她,都令他欲罷不能。

林嫿迎上謝羲沅直勾勾又帶著灼熱的眼神,突然間,就真的有點羞澀了。

嗐,她乾嘛要把氛圍搞得這麼曖昧。

“走吧。”林嫿轉身往外走。

謝羲沅起身跟上她的步伐。

兩人在酒店的中餐廳用餐。吃過午餐後,謝羲沅帶林嫿去賭場玩。

賭場內,謝羲沅兌換了十萬的籌碼給林嫿,道:“你就隨便玩玩。”

林嫿疑惑的看著他,“今天下午的安排,就是在這裡玩?”

“對。”謝羲沅頷首,環上她的肩膀,把她帶到一張□□賭桌前。

林嫿以前來過澳門,但沒進賭場玩過,她看著眼前的電子屏幕和荷官,有點懵。

謝羲沅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拿出一個籌碼下注,道:“隨便押一個,碰運氣。”

林嫿看屏幕上莊勝出居多,就押閒,結果這一把還是莊贏……

接連幾把後,她有點感覺了,結果屢戰屢敗。

……確實是碰運氣。

林嫿看向謝羲沅,“公費報銷的吧?”

按照她的風格,她寧願把錢花在實處,不喜歡就這麼白白輸出去。

“當然。”謝羲沅道。

兩人正說著,謝羲沅的手機響起。他接了個電話,牽起林嫿的手,“我們換個地方玩。”

謝羲沅把林嫿帶去了貴賓包間。

裡麵已經有幾個人在等著,宋徽迎上前,為謝羲沅簡單介紹。

林嫿雖然不認識他們,但能看出來不是普通人。

謝羲沅坐在牌桌前,林嫿坐在他身旁。

開局後,謝羲沅一隻手摸牌,一隻手攬著林嫿的腰,英挺的麵容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上千萬的籌碼隨意拋出。

林嫿坐在謝羲沅身旁,儘職儘責的扮演霸總金絲雀。

每當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就不由得感慨,不愧是貨真價實的富二代,渾身那副桀驁浪蕩勁兒,拿捏的穩穩的。而且他氣場很強大,隻是過分年輕帥氣,削弱了霸總範兒,更像是公子哥。

林嫿心想,大概十年之後,謝羲沅就是霸道總裁天花板了。

林嫿思緒漂浮時,謝羲沅拉了下她的手,說:“這一把你來。”

林嫿不確定的看著謝羲沅,謝羲沅說:“隨便玩。”

有人開玩笑道:“沅總手氣太好了,換個人,讓我們喘口氣也好。”

林嫿不負眾望的輸了,而且輸了一把大的。

她心裡有點吐血,但麵上雲淡風輕,甚至跟謝羲沅撒了個嬌,“哎呀,輸了。”

謝羲沅道:“沒關係。”

在牌桌上,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隨著輸贏起伏,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幾個小時過去,大家玩的儘興,一起去用餐。

吃過飯後,謝羲沅對林嫿道:“我還有點事,你先回房間休息。”

“好。”林嫿應聲。

林嫿回到房間,天色也不早了。洗漱之後,她靠在床頭,閒來無事在手機上搜索剛才那幾個人的名字。

這一看,發現他們都是資本領域的大佬。

林嫿有點疑惑,不知道謝羲沅想乾什麼。

……

算了,她一個打工人為什麼要替坐擁金山銀山的小資本家操心這些問題。

深夜。

其他人離去後,室內隻有謝羲沅跟宋徽兩人。

他們坐在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城市燈火。

謝羲沅懶洋洋的靠在單人沙發裡,手裡拿著高腳酒杯,跟宋徽虛碰。

謝羲沅淡道:“你不擔心我二叔找你麻煩?”

宋徽是謝思華的得力乾將,君謝旗下的禾光銀行副總裁。在公司風投版圖裡,宋徽的地位僅次於謝思華。

宋徽推了下眼鏡框,笑容斯文得體,道:“華總讓我照顧你,這不也是照顧嗎?”

謝羲沅輕曬一聲,“那我謝謝你了。”

宋徽道:“我說過,我是把你當弟弟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宋徽很久以前就跟謝羲沅說過這句話,但他從沒有當回事,隻把他的照顧當成他的工作。但是他進入集團後,宋徽主動靠近他,不著痕跡的為他提供助力。在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談後,謝羲沅才得知,宋徽和他弟弟曾是山區兒童,父母死於礦難。在他們兄弟最孤苦無依的時候,是謝羲沅父母的慈善事業幫助了他們,一直無條件資助他們兄弟生活和讀書。後來,宋徽出於現實考慮,在可以保研時選擇出社會工作,又是君毓勸住了他,讓他專心把學業完成。

宋徽碩士畢業後進入集團工作,謝羲沅父母卻在那一年過世。他從基層員工做起,憑借出色的能力,被謝思華重用,逐步在風投領域做的風生水起。

宋徽在公司待了十幾年,自然知道謝家複雜的局勢,也明白謝羲沅遇到的問題。謝羲沅有絕對的資本優勢,隻是對公司掌控力不強,加上初入商界缺乏人脈資源,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資源。

“你為什麼把林嫿帶過來?”宋徽問道,“你家裡的事,她知道多少?”

謝羲沅道:“她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她。”

宋徽:“……”

宋徽無奈扶額,“我勸你還是不要太感情用事的好。”

謝羲沅淡淡扯唇,不置可否。

他不覺得自己是感情用事的人。

隻是,他的感情都用在她身上。

謝羲沅把剩下的幾口酒喝完,放下杯子,道:“我回去了。”

宋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失笑。

這位小少爺,渾身充滿了矛盾感。明明有殺伐果斷的魄力,卻又深陷兒女情長。曾經對這個世界冷淡的讓他以為他會消沉度日,卻又進入了勾心鬥角的名利場。看起來懶散不羈,又有滿腹心機。

但他可以肯定,這是一位優秀正直的年輕人。

謝羲沅回到酒店房間時,林嫿已經睡著了。

房裡開著朦朧的睡眠燈,Kingsize大床上,她睡在中間,長發淩亂的鋪在枕頭上。

不睡左邊不睡右邊,偏偏睡在中間,這是明擺著宣告,這床是她一個人睡的地方。

謝羲沅看著她霸道的睡姿,一點彆的想法都不敢有了。

謝羲沅去浴室洗漱,穿著睡袍出來,再次走到床邊。

他坐到床上,俯下`身,很輕很輕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晚安%e5%90%bb。

然後老老實實的去了外麵客廳,在沙發上睡覺。

次日,兩人吃過午餐後,林嫿道:“咱們分開玩吧,我自己在外麵玩。”

演出霸總金絲雀太累了,再乾一天她要工傷。

謝羲沅知道林嫿陪在他身邊時很無聊又不自由,便道:“行,你自己安排。”

他跟人約好了,不能缺席,而且這種牌局對他來說完全可控,無非是通過娛樂熟悉彼此,讓大家談合作時更輕鬆更有回旋餘地。

昨天的十萬籌碼,林嫿輸的隻剩下五萬。

謝羲沅道:“我再給你兌換十萬。”

“不用。”林嫿堅定拒絕,“就這五萬,玩完我就收手。”

隻能當遊戲,決不能沉迷。

林嫿獨自在大廳穿梭,感覺輕鬆又愜意,這時候她體會到了度假的樂趣。

昨天在□□輸錢了,她決定從哪裡跌倒從哪裡爬起來,再次選了一張□□的賭桌。

“林經理。”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林嫿轉頭,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她迅速叫出他的名字,“張智先生。”

張智笑了起來,“好巧,居然在這裡看到你,過來玩嗎?”

“嗯。”林嫿點頭。

張智道:“我到這邊出差,今天閒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