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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嫿把不爽憋在心裡,很好的管理了自己的情緒,甚至還安慰那些替她抱怨的下屬,“公司的決定,肯定是有原因的,咱們要配合,要理解。大不了半年後再請客嘛,少不了的。”

下午林嫿去財務報賬的時候,財務總監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隻有她們倆時,她低聲道:“你是不是得罪許總了?”

林嫿問:“為什麼這麼說?”

“今天就是他不同意,把你的升職壓下來了。”財務總監給林嫿倒了一杯水,坐到她身旁,繼續壓低聲音說,“總經理是想提拔你的,但他一個就要調走的人,不想為了你得罪許總。隻要他不主張,許總作為你的直接領導,要鍛煉自己下屬,我們都說不上話。”

林嫿點了點頭,“明白了,謝謝你,榕姐。”

“沒什麼,我就是想讓你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好有針對性的去解決。”

“嗯。”林嫿笑了笑,“榕姐為了我好,我知道。”

如果說一開始林嫿還在忍氣吞聲,得知是許周行打壓後,她心裡的不爽徹底炸了。

他能從市場總監做到副總經理,可以說她功不可沒,沒有她那麼多客戶,他能有業績支撐嗎。她本以為分手後,公歸公,私歸私,他誌在高遠,以後肯定會調走。沒想到,眼下的公事,他已經開始利用職務打壓她。

林嫿覺得自己當初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一個心眼隻有針眼大的男人。

林嫿心情鬱悶,回家後連她媽都看出來了。

“怎麼了?跟我欠了你一屁股債似的。”林芝忍不住道。

“跟你沒關係,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心煩。”林嫿躺到按摩椅上,開啟按摩模式,拿著手機找顏維吐槽。關於許周行的惡行,隻有她一個知情人可以吐槽了。

MissLin:[許周行這狗東西,把我的升職攪黃了!]

MissLin:[老娘都不想乾了,多看他一眼都嫌惡心!]

MissLin:[就憑我的資曆和資源,跳到哪家酒店都是香餑餑好嗎!]

“工作心煩,不如趕緊跟男朋友去生孩子,有了幾個億,還稀罕那工作嗎?實在喜歡酒店,你都可以自己去開個。”林芝靠在沙發上,一邊敷麵膜一邊豪言壯語。

林嫿戳著手機,接過話:“我居然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你媽還能害你不成?”林芝開啟教育模式,“拚死拚活給資本家打工,就為了那麼點錢,結果你爸那邊把賺的錢都給彆的女人花了,等他們生了小孩,你還不知道能落點什麼……”

五顏六色:[艸!他把我的六千大餐攪黃了?]

五顏六色:[我日盼夜盼,就等著你升職帶我去奢侈一把!這狗東西,我想撕了他!!]

林嫿想到自己上周給弟弟花了快十萬,姐妹還惦記著六千的飯,頓時有種很對不起她的感覺。

MissLin:[雖然升職沒了,該吃吃!你定時間,六千大餐吃起來!]

五顏六色:[你這是化悲憤為食欲嗎?]

五顏六色:[可是我不忍心QAQ]

五顏六色:[你泡弟弟要花錢,升職又泡湯了,資金肯定緊張]

五顏六色:[當然,如果你爸給了你一張無限黑卡什麼的,就另當彆論哈,六千我都不滿意,我要吃一萬的!]

MissLin:[T-T如果真有,必須一萬起步]

林芝還在沙發上嘮叨,“這周末你爸的婚禮,帶上男朋友去參加,整高調點,讓你爸那些合作夥伴啊朋友們都看看,他還有你這麼大姑娘。”

“好!”林嫿鏗鏘有力的應了聲。

她這才想起來,參加婚禮的事情,還沒跟謝羲沅說。

她翻開謝羲沅的微信,這幾天忙工作的事情,沒聯係他,他也沒找她。兩人從那個愉快的晚上後,整整五天,沒有任何互動。

其實她原本是想熬著,熬到弟弟主動來找她。

可眼下,顯然又是她熬不住了,這不有求於人,得他一起去參加婚禮。算了,先哄到手再說,其他事以後慢慢來。

MissLin:[在忙嗎?]

林嫿等到洗完澡,謝羲沅還沒回消息。

她鑽進被窩,靠在床頭,直接給謝羲沅打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響了幾聲後,電話被接通。

林嫿:“最近是不是挺忙呀?”

“沒有。”謝羲沅應聲,還伴著畫筆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

林嫿正醞釀著怎麼說婚禮的事情,男人帶著顆粒質感的聲音傳來,“我還以為姐姐不想理我了。”

“怎麼會!”林嫿當即否認,解釋道,“這幾天是工作太忙了。”

“哦。”他不痛不癢的應了聲,“原來姐姐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林嫿:“……”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有種對不起人的感覺。

仿佛她是那種玩了人家一晚上,事後就拔吊無情不理人的渣女。

第20章 走她們的路,讓她們無路可走……

林嫿懷著愧疚又憐愛的心情,語氣更加溫柔,道:“你誤會姐姐了。姐姐太忙,不能去看你,所以就不打擾你。”

謝羲沅沉默片刻,懶洋洋應了聲:“哦。”

語氣淡淡的,又有點拽拽的。

林嫿滿腦子就是自己冷落弟弟了,弟弟不開心了。

他越冷淡,她越覺得是自己沒把握好節奏。

她軟軟的哄了句,“以後姐姐再忙都會抽空聯係你。”

謝羲沅道:“那我記著姐姐的話了。”這一句明顯情緒回暖了。

林嫿笑道:“這周末陪姐姐參加一場婚禮好不好?順便出去兜兜風。”

“我答應姐姐一個要求,姐姐也得答應我一個要求。”謝羲沅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拿著手機,一條腿鬆鬆的抵在地麵上,在他跟前擺著一個畫架,畫紙上畫了一半的作品,已經初見端倪,是一個女人坐在高腳椅上唱歌的模樣。

“你說。”林嫿做好荷包出血的準備了。

他看著眼前的作品,對手機那端的人說:“唱首歌我聽。”

林嫿愣了下,“唱歌?現在?”

“嗯。”

林嫿有點被尬住,酒吧裡是有氛圍,在電話裡唱歌就有點傻傻的,就像小學雞談戀愛黏糊又傻氣。

算了,誰叫他是弟弟呢,還是大學生。她得適應年輕人的風格。

“那我隨便哼一首哦。”林嫿點開音樂軟件,選了一首曲風安靜的,看著歌詞唱起來,“就此告彆吧,水上的列車就快到站……”

謝羲沅把手機開外放,放在畫架旁,坐直身,拿起畫筆開始細細描摹。清亮深邃的雙眼,專注的盯著畫裡的人。

“親愛的旅人,這一程會短暫卻又漫長,而一切終將彙成最充盈的景象……”林嫿唱著唱著,融入到歌曲的氛圍裡,尷尬的感覺完全消散,她躺到床上,輕軟帶著甜的嗓音隨著節奏哼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首歌唱完,林嫿沒聽到那邊的聲音,說:“你不會被我唱睡著了吧?”

謝羲沅低笑一聲,放下畫筆,拿起手機,慢道:“時間不早了,姐姐,晚安。”≡思≡兔≡網≡

林嫿聽到他聲音帶著笑意,不由得跟著笑起來,“晚安。周末我去接你。”

掛電話後,林嫿躺在被窩裡,心情極度愉悅。

幾天的煩悶一掃而空,腦子裡已經在期待周末跟弟弟的見麵。

林嫿雖然相貌漂亮,追求者眾多,但戀愛經曆有限。讀書的時候,林芝一再嚴正申明不要早戀。她在學習高壓下,態度端正,沒有任何遐思。後來讀大學了,林芝又說,不要隨便談戀愛,要找一個能長遠發展的,外地的不行,畢業就分手,愛玩的不行,將來沒前途,林林總總一堆要求,加上林嫿本身是個顏控,個子矮的不行,不好看的不行,母女倆要求一綜合,大學四年下來,也沒什麼能深入發展的人。

唯一的許周行,以戀人身份相處一年,還是地下戀,平常跟上下級沒什麼區彆。

如今在弟弟身上,林嫿找到了從沒體會過的激情和快樂。就算是短暫的快樂,也心滿意足。

謝羲沅掛電話後,把手機放到一旁繼續畫畫,他用水彩一點點的為那副畫添上色彩。

直到那個穿著墨綠色大衣、帶著珍珠耳墜、紅唇烏發的女人,完美的出現在他畫紙上。

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起身走到冰箱前,打開櫃門。

冰箱裡沒什麼吃的,放了很多啤酒,各種各樣的款式都有一些。

他隨手拿出一瓶冰啤酒,拉開,伴著翻騰的泡沫,送到嘴邊喝了一大口。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他一看來電顯示,拿起手機接通。

室內開了地暖,他隻穿了件單衣,光腳走在地板上。他走到沙發坐下,外放的手機丟在一旁,懶散的靠著沙發背,目光看向窗外,一邊聽那邊的人說話,一邊閒閒的喝啤酒。

這個小公寓裡沒有床,隻有一張可以當做床的棕色沙發,其他也沒什麼布置,就是零零落落的畫架和各種工具,如同一個簡陋的工作室。

室內燈光很亮,襯的窗外月光慘白寡淡。

一瓶啤酒幾口就被喝完,他把啤酒瓶放到地上,撈起小圓幾上的煙盒跟打火機。

“我對冠行沒興趣,也沒恩怨。”謝羲沅淡淡道,修長的手指輕叩打火機,跳躍的火苗映在幽深的雙眼裡,仿佛一個探不到底的深淵。明晃晃的燈光下,他整個人更顯出一種清透的冷白。黑發淩亂隨意,遮擋在眼前。他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笑了笑,看似漫不經心的說:“但我不希望有任何因素乾擾司法公正。”

……

林嫿在期盼中迎來了周末。

這天天公作美,冬日放晴,暖陽高照。

林嫿早早起來,在衣櫃裡挑衣服,林芝在一旁指點。

“這件白色的怎麼樣?”林嫿拉出大衣一角。

林芝搖搖頭,“不好,太素了。”

“這件呢?”林嫿拿出一件黑色皮毛一體的夾克,比劃在身上,“酷吧?很有型。”

“沒有女人味!”林芝道,“說不定今天現場還有你未來的老公。”

“媽,你這就不對了啊,我可是帶著男朋友去,你居然三心二意!”林嫿譴責道。

“你那個男朋友到底太小了,如果能有個又能生孩子還能結婚的,就最好了。”

“嗬。”林嫿輕笑一聲,“但是沒有那麼帥的了。”

林芝回想了下謝羲沅的模樣,雖然隻是那天晚上,在樓道裡短暫的交流,但她直到現在都記得當時一眼就被驚豔。其實具體的樣子有點模糊了,但是那種帥氣逼人的感覺,一直都刻在她腦海裡。

“你還說,你再不把男朋友帶回來我看看,我都要忘了他什麼樣子了。”林芝在衣櫃裡挑挑揀揀,找出一件紅色的大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