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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多照顧照顧你媽,二妞你也多看著點兒,月子不坐好了,一生可都會落下病來的。”

“放心吧嬸子。”

說著話間,回熱河的車就來了,毛金蘭上了車,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來,她打開車窗:“有啥事兒你給我打電話,聽見了沒?”

“聽見了。”

車開走了,牛大妞對毛金蘭使勁兒揮手。毛金蘭忍不住想起她第一次看到牛大妞的時候,穿著一身不合身的衣裳,頭發枯黃,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如今長成這樣了,代人大方,為人溫柔善良,真好呢。

毛金蘭帶著笑靠著靠背睡著了。

毛金蘭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她經過一片布滿荊棘的草地,走過之後豁然開朗,麵前是一方農家小院,院子麵前種了許多的花草,一顆三角梅長成了拱門的形狀,拱門下麵是竹籬笆門,毛金蘭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伸手就推進去了。

一路朝裡麵走,在院子的儘頭,是一個涼亭,涼亭裡放著一個白色的躺椅,躺椅上躺著一個年逾古稀的女人,頭發已經便得花白了。

察覺到毛金蘭的到來,那位老人掙開了眼睛:“上前來。”

毛金蘭走到了她的麵前,在她前麵的凳子上坐下。

那個老太太坐了起來:“你覺得你現在幸福嗎?”

老太太死眉善目的,毛金蘭對她沒有絲毫的戒心,老太太一問,她就把什麼事兒都和老太太說了。

老太太一直含笑著聽完,等毛金蘭說完了,老太太伸手把毛金蘭的頭發理順:“你幸福就好,過得好就好。”

老太太的眼眶中含著淚水。

毛金蘭不明所以,但這一刻,她的心中無比的難過,就像心中壓了一塊兒大石頭一樣,沉甸甸地讓她喘不過起來。

毛金蘭忍不住問:“大娘,冒昧問一句你是誰啊?我做夢都夢到你好幾回了。”

老太太怔了一下,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以後啊,你不會見到我了,你一定要過的好好的啊。回去吧。”

老太太的話音剛落,毛金蘭就被人吵醒了,她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身邊的人呢一個個的起身下車,毛金蘭忍不住揉揉眼睛,跟著也從座位上下車了。

從車站回去的路上,毛金蘭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在車上睡得那麼好呢,從清泉鎮到熱河坐車都得三個多小時呢,她咋睡得那麼死?連到站都沒聽見?

可毛金蘭想回想夢裡的事兒,卻發現一片空白,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關於夢中的那個老太太,仿佛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

那方小院裡,毛金蘭走了以後,老太太便一直枯坐在涼亭當中,她朝遠處看去,霧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老太太知道,那片霧很快就要漫過這裡,將她蠶食在其中了。

在很多年前,老太太其實有一次重生的機會的,她不知道她的這個機會從哪裡來的,但她就是知道她有,冥冥之中,總有一個聲音對她說她可以回到過去去改變一切。

毛金蘭猶豫了,回到過去,對於許多人來說是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可對於老太太來說,那不過是將她以前受過的苦難再受一次。她沒有那個把握去改寫一次。

她也想過若是回到過去,她會不會不惜一切代價嫁給李正信,可她仔細想過,她無法讓自己嫁給李正信,她和陳建邦糾纏了一輩子,年輕的時候苦,年紀大了看開了,反倒是好了。

但心中總是有一道坎子過不去的。但毫無疑問,她打從心底愛過的人就隻有陳建邦一個,她無法懷著對陳建邦的愛去和另外一個男人生活。

所以老太太拒絕了,於是她便被困在了這裡,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可她卻看得到年輕時候的自己和重生了的陳建邦結婚了。

這一世重來過後的陳建邦很愛年輕時候的她,對年輕的時候的她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老太太不是沒有嫉妒過的,在年輕的自己結婚時,她忍不住給年輕的時候的自己托了個夢,夢裡是她上輩子所經曆過的事情。

年輕的時候的自己生老大天賜的時候,她甚至有過趁她虛弱的時候取而代之的想法。

可她還是下不去手,於是她的能量越來越虛弱,今天,是她見到年輕的時候的自己的最後一麵了。

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可年輕的時候的她說她很幸福的時候老太太終於釋然了。

機會是她放棄的,那現在是什麼結果,都容不得她反悔了。

其實換個思想想一下,她如果真的取代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她就一定幸福嗎?

老太太想,大概是不會的。

因為她經曆過太多了,做人做事永遠做不到如年輕的時候的自己一般純粹了。

這一世的她自己被陳建邦保護地太好了,在她看來,乾淨得就跟一張白紙一個樣。

她呢,卻像張存放得很久的紙一樣,泛黃了起皺了,上麵還有生活子啊上麵留下來的痕跡。

她如果取代了年輕的時候的自己,她做不到和黃老太太和平相處,她做不到看到陳建邦後能心平氣和,她也做不到像愛希望一樣愛幾個孩子。

所以就這樣吧,老太太想著,一陣風吹過來,院子裡的花隨風飄舞,然後一點點的飄散在空中。

老太太腦海中不知道怎麼的,忽然的就想起了那天晚上陳建邦掀開她的蓋頭落荒而逃的模樣。老太太笑了,笑容很淡很淡,但很美。

終於,老太太的身體也一點點的散去了。

與此同時,毛金蘭覺得心口一痛,總感覺她丟失一個重要的人,她飛快地往家裡跑,四個孩子跟著朱姐家的雙胞胎和朱姐在樓下的廣場玩,毛金蘭不放心,於是又去給老家打電話。

黃二環和老陳頭正在領居家烤火閒磕牙,聽到有人叫她接電話,黃二環抓了把瓜子在一眾老姐妹羨慕的眼光中戚戚然去了。

黃二環得意極了,她有什麼理由不得意呢,她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媳,各個都孝順得很,老三從村子裡走出去了,還願意接她們出去養老,試問村裡有誰家孩子能做到這個份上呢?

黃二環走了,老陳頭就成了一眾人羨慕的對象,大家忍不住又朝老陳頭打聽起了北方的事情來。

老陳頭一改往日沉悶的形象,繪聲繪色的給人家說起了北方的雪,說起了皇帝的行宮,說起了那蜿蜒在山上如同一條巨龍一樣的長城,當然了還有他的那幾個老兄弟和收音機。

毛金蘭掛了打給黃二環的電話,又給陳建邦的駐地打了一個,不出意外的沒有人接,但沒人接過後,毛金蘭的心裡倒是平靜了下來。

她給了電話費,提著包包往家裡走,路過門口,她把孩子們都帶了回去了。

陳建邦回來的時候都快過元旦了,陳建邦這次能在家裡待兩天,在家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陳建邦便親自給張霞家和劉小會兒家打電話了。

黃衛華把吃飯的地點約在了國營飯店。

家家戶戶都有孩子,出現在餐廳時餐廳營業員給找了個特彆大的桌子,黃衛華也不吝嗇,點了一大桌子硬菜。

女人們吃飽了飯喂了孩子,三個大男人的聊天已經進入了狀態,基本上都是陳建邦在說,另外兩個洗耳恭聽,陳建邦講的也不是什麼高深的東西,不該說的他一個字都沒有提。

三個女人不耐煩他們說什麼,便帶著孩子們在走廊上玩,這時候從她們麵前路過了一個穿著一身藍色列寧裝的女人,那個虐人急匆匆地走了幾步,又趕緊退了回來。

“毛金蘭?”

毛金蘭打眼望過去,眼睛也是一亮:“何嫂子?”

來人是何茉莉,當年在嫁給通訊科的林科長的那個女人,6.8年醫院大夫被打倒,她受到了一些惡意的揣測,後來和丈夫林科長離婚了。林科長後來和許晴結婚了,退伍回了許晴的東北老家,這麼多年了,她們一直沒聯係過。

要不是何茉莉今天叫住了她,她都把何茉莉這個人忘記了。┆┆思┆┆兔┆┆網┆┆

何茉莉擺擺手:“叫啥嫂子,直接叫我姐就行了。你咋在這呢?”

毛金蘭指指陳建邦他們:“建邦他們在哪裡又喝酒呢,姐你怎麼也來熱河了?”

何茉莉摸摸頭發:“我後麵嫁了一個人,現在從調到熱河這邊了,今天就是請下屬吃飯呢。你也在熱河了嗎?”

“是,建邦調到軍分區來了。”

何茉莉笑著感歎一句:“真好。”這時候邊上的包廂裡出來一個男人,生的高大俊朗,對何茉莉招招手。

何茉莉又對毛金蘭等人道:“我先回去了,一會兒吃完飯先彆走啊,我們嘮嘮。”

何茉莉朝那個男人去了,那個男人從兜裡掏出一條手帕來給何茉莉,毛金蘭這才發現何茉莉的手原來還濕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忽然有一個想法,我寫章上輩子的毛金蘭重生或者穿越到彆的地方去的番外怎麼樣?

我發現我很久沒有給你們推文了,那我現在推一下哈,今天推外鄉人的《不做炮灰二【綜】》

手刃渣男,鞭抽鬼畜,繼承她們的名字,卻不會繼承她們的人生,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走彆人的路,過自己的日子,努力蹦躂在逗逼的虐渣前線。

搜索作者名和書名都可以哈

最後再幫忙收藏一下我的新書《白月光女配在線種田》唄

淩悠穿越了,穿進了一本書裡,成為了早逝的白月光女配淩悠。然而她對男女主之間的那點破事並不感興趣,反而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探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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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天賜和成程

第一四零章天賜與成程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 一晃就走到了1986年, 此時的天賜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今年二十歲了,十六歲那年她追尋著成程的腳步,考上了京都大學,成了京都大學一名漢語言係的學生。今年她已經大四了, 正在麵臨著就業的巨大問題。

她父母自然是希望她回到家鄉熱河市發展的。80年的時候他父母借了錢在熱河市郊買了塊地, 去年才在家蓋好了新房,新房是三層小樓, 帶著一個花園子一個菜園子,她媽媽的廠子在81年的時候關門了,後來去了市區紡織廠乾活,這一乾就是四年。

紡織廠不忙, 但上班時間卻沒有像在被服廠那麼輕鬆,早七晚六的, 夏天還好,一到冬天晚上六點鐘天都黑了。這兩年剛剛改革開放, 世道亂著呢, 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紡織廠和被服廠又不一樣,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