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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就是那烏桓公主瑪莎菲蒂,也正直勾勾的盯著宋頤。

她輕輕哼了一聲。

一聲清脆的陶器碎裂聲在宮中炸響,隻見抱著酒壇子的奧底還沒喝完,整個人突然向後一躺,酒壇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酒水也撒了一地。

烏桓使者連忙去查看地上的四皇子,將其扶起來,抱著他的頭靠在自己懷裡,還沒詢問,就見奧底突然張嘴,“哇哇”的吐了起來。

場麵一時十分難看。

另一邊的宋頤仿若未聞,他飲完最後一碗酒,讓人將空酒壇示眾。

整個殿內一時十分安靜。

又見宋頤自行站了起來,步履穩健的麵對皇上,伸手作揖:“皇上,看來微臣與烏桓四皇子的比試,已經有了結果。”

那邊的奧底還在大吐特吐,跟他一比,宋頤這邊的狀態實在太好。

殿內討論聲漸起,有一部分在這一刻心服口服。

刑部的錢大人更是拍著大腿:“我就說每次請宋大人去喝酒,他都不去,怪不得怪不得,我們這點酒量哪配跟他喝啊!”

“宋大人藏得很深嘛。”

“烏桓在大魏牛什麼牛,喝酒都比不過我們這一個文官。”

“還想娶公主,白日做夢!”

皇上大笑幾聲,詢問烏桓使者:“你們可還要娶朕的皇姐?”

烏桓使者哪裡還敢說彆的,隻白著臉拒絕。

“為了兩國友好,朕特意安排人帶你們在皇城轉轉,感受感受我大魏的國風。”

“臣下謝過陛下。”

就在大家都以為要結束時,烏桓公主瑪莎菲蒂突然跪在地上,望了眼宋頤,又看向皇上:“陛下,我喜歡這位大人,我想嫁給他,留在大魏。”

全場又是一陣嘩然,不過這次倒是揶揄打趣居多。

“烏桓公主倒也天姿,配得上宋大人。”

“宋大人不若收了吧,西域美女,彆樣風情啊。”

“宋大人好福氣。”

皇上大笑,突然提道:“長公主如何看?”

全場的目光又都落在李玉婻身上。

她詫異抬頭,看著皇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太陽%e7%a9%b4跳了跳。

宋頤也轉頭看她,目光似有所期待。

她這個人,天生反骨。

她移開眼睛,看著瑪莎菲蒂,笑的明%e5%aa%9a:“這是好事,倘若烏桓公主嫁到大魏,定能促進兩國關係融洽,宋大人何不大度娶了公主,傳兩國佳話?”

她挑釁的看著他陰沉沉的眸子,想要馴服她,做夢。

皇上按了按額角,他在想什麼,皇姐一天不口是心非還是她嗎。

竟然就這麼把宋頤給推到了坑裡。

明達宮內氣氛一下子達到縞潮,平日裡緘默的百官們,有的開始嚎叫。

“娶了她,宋大人!”

“宋大人上啊。”

“宋大人彆慫。”

李熙並沒有惱怒,反而樂嗬嗬的看著,這大大說明了目前官員隊伍的年輕化,果然將以李公和為首的老家夥們趕走之後,官員們朝氣蓬勃多了,是他想要的。

宋頤躬身,聲音不大不小的:“陛下,還請讓微臣說幾句。”

“愛卿請講。”

“微臣雖願為大魏九死而不悔,傾儘所有,但唯獨不想將微臣的感情捐獻,微臣早已心有所屬,恕微臣不能迎娶公主。”

宋頤說完,展袖跪在了地上。

皇上立馬就著這個台階,抱歉的看著瑪莎菲蒂:“烏桓公主,你看,雖然朕也想促進兩國友好,但大魏不是強人所難的地方,所以……”

瑪莎菲蒂似懂非懂站了起來,目光直視宋頤:“如果是這樣,還請大人直言,告訴我大人喜歡的人是哪位?”

任何一個大魏女子,在彆人這樣說了大抵就都懂了,但直來直去的烏桓人不信邪,必要刨根問底。

宋頤也起身,與瑪莎菲蒂對視,目光坦然,卻有一絲苦澀:“中原人崇尚含蓄,還請公主見諒,恕我不能直言她姓名,但我對她情比金堅,愛如深海,猶若金日追逐銀月,不可撼動,我將終此一生信奉她。等公主遇到真正愛的人時,大致會體會到我的心情。”

這些聲音一字不落的落在李玉婻的耳朵裡,她那顆長久歸於平淡的心臟突然加快起來,眼中有微光在跳躍。

瑪莎菲蒂點點頭,笑道:“或許吧,這次來中原,我學到了很多,也不虛此行。”

兩人的交流竟是無比的暢快坦然,他們站在一起宛若一對璧人。

李玉婻分不清心中的感受,隻覺得很不是滋味。

這場邦交最終結束,大魏沒有送公主去和親,並狠狠的羞辱了烏桓,極大的振奮了大魏百官的信心。

同時,宋頤的地位也得到了鞏固,明達宮宴剛結束不久,皇上就宣布了他內閣首輔的認命書。

出了宮宇,宋頤才放鬆些許,他的胃似有鞭子在不斷抽打他,他背脊再也無法挺直,微微含%e8%83%b8,麵色蒼白,唇色淺淡。

太監華津想去攙扶他,卻被他躲開。

華津苦道:“大人這是何苦,喝了那麼多酒,皇上都說了讓大人去看看太醫的。”

說著,華津竟然抹起眼淚來了。

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宋頤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你若是想讓我好,就去給我準備輛馬車。”

華津聽後狠狠抹了抹眼淚,快速跑著去了。

宋頤望著李玉婻的馬車遠去,目光翻湧。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既然不能忍,那就強行上。

他回到自己府上,泡了個熱水澡,又喝了解酒湯,一身酒味,總算散去了不少,可胃裡的痛楚仍在。

在自己家裡,他的疲憊外放,整個人透著一股虛弱。

沐塵跑前跑後的照顧他,同時將那些拜訪的人都推了。

大人都虛弱成這樣了,再見什麼人。

宋頤靠在床頭上,頭痛欲裂,但聽到沐塵說推了許多客人,還是問了一句:“都是誰?”

沐塵一板一眼道:“有錢大人,他給你送了不少水果,我替大人收下了,還有文大人、林大人,詢問大人身體,我說無礙,還有一個宮裡來的太醫,大人不是說推了嗎,我也推了,還有一個騙子。”

“騙子?”宋頤睜開眼眸,眼底血絲浮現。

“他說他是大人的老鄉,這麼久大人都沒有老鄉來,他肯定是騙子。”

宋頤無奈:“他說他叫什麼了嗎?”

沐塵敲了敲腦袋,一會才想起來:“好像叫什麼遇見翔?”

鬱建祥?

宋頤猛地坐了起來,眼前黑暗,似有金星:“他走了多久?”

“一炷香的功夫吧。”

“你現在立馬給我找到他,務必帶回來!”

沐塵有些奇怪,但還是轉身出去追了。

好奇怪,一個騙子有什麼好追的。

難道大人想親自審問他?

應該是。

鬱建祥是來皇城參加會試的,自從宋頤考上,他奮發圖強,比之以往更加努力,如今走到了會試這一步。

他跟靖城縣的那些人早就知道宋頤做了大官,宋家到處宣傳,隻是宋頤自考上之後就沒回去過,宋家也沒有主動去皇城。

有的人說宋頤發達了,忘本了。

但是鬱建祥不信,他打聽之後,尋到了宋宅,想要拜訪,不料直接被拒絕,心生悵然,隻好離去。

隻是還沒有走幾步,突然被一個路邊躥出來的人攔住。

“呔!毛賊,你往哪裡跑!”

第54章 、老鄉見老鄉

◎兩眼淚汪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當五花大綁的鬱建祥被沐塵丟在宋頤麵前時, 宋頤扶額,下床:“快鬆綁!”

沐塵一愣,手已經先於腦子乾起來。

跟在宋大人身邊有段時間了,沐塵能察覺到大人在生氣。

啊, 他又做錯事情啦!

鬱建祥還處於懵逼狀態, 他是怎麼從那邊, 然後“嗖嗖”兩下子就到宋頤床邊的。

宋頤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 走到鬱建祥身邊,伸出手去:“鬱兄, 快快請起,都是誤會。”

鬱建祥看著眼前這雙手,咽了咽口水, 這可是內閣大學士的手啊,他能摸摸嗎?

摸摸能保佑他會考考的都會,蒙的全對嗎?

“鬱兄?”宋頤笑著提醒。

鬱建祥試探的伸出手去,與他相握,借著他的力氣站了起來。

“沐塵,去倒杯茶來。”

宋頤找出了兩個蒲團,請他坐下。

“鬱兄快坐, 一切都是誤會,今日我身子不舒服,拜訪的客人很多, 我就讓沐塵給我推了, 我也沒跟他說過家鄉的事,他以為你是騙子, 實在不好意思。”

雖然麵前的宋頤跟原來大不相同, 總讓他有點畏懼, 但他如此誠懇的解釋,鬱建祥漸漸找回了感覺:他還是宋頤,是他的好友,同鄉,溫雅閣的創始人之一。

鬱建祥舒展一笑:“看來做了大官,也有大官的煩惱。”

“確實如此,我見到今年參加會考的名單了,首先恭喜你,走到了這一步。”

“哈哈哈,我這點進步跟宋大人沒法比啊。”

“哪裡,碰巧罷了。”

宋頤好久沒這麼輕鬆過,隻身朝廷,又被皇上委以重任,他不是沒有壓力,有時候回府比上值還累,思緒繁多,謹小慎微,每天都要複盤一天的事情,還要為明後天做打算。

見到鬱建祥這個老熟人,他難得自在些。

鬱建祥也逐漸放開,宋頤沒變,他很欣慰,他就知道,那些關於他忘本的傳言是假的。

他這次來皇城,還聽說了另外一件逸事,就是宋頤跟長公主的緋聞。

他想不明白。

宋頤見他遲遲不語,幾次張嘴,但又以飲茶掩飾,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宋頤垂著眼簾,幫他斟茶:“鬱兄不必見外,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辭玉定當竭儘全力。”

鬱建祥連連搖頭,表情嚴肅:“我肯定不會向你要此次會試的答案,我鬱建祥做不出這種事情的。”

宋頤失笑:“那是。”

“我隻是,另有一個問題,我來皇城幾天,倒是聽說了你的一樁逸事,說你……”鬱建祥端起茶來抿了一口,強行鎮定。

宋頤明白他要說什麼了。

這件事他從未向彆人吐露過,但鬱建祥是傾聽過他很多的人。

“說我跟長公主有私情,三年前就認識,說我靠攀著她的關係升上去的。”

鬱建祥徹底不淡定了,驚訝道:“你怎麼說的這樣輕鬆?”

宋頤笑而不語,他自己傳的,有什麼難說又難以接受的。

鬱建祥輕咳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不自在,“我不太明白,三年前你分明愛你那個玉娘愛的死去活來,甚至差點把命都給丟出去了,為什麼現在又跟長公主……”

宋頤轉了轉茶杯,聲音都溫柔下來:“倘若她們是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