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的姿態站在她麵前,像原來一樣,執起她的手,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她竟然就這樣背叛了他!
在他眼皮子底下,跟那個叫宋頤的男人廝混在一起。
秦弦潤難以接受,就要衝出去找人。
晏勇急忙攔住他,快速說道:“公子,你冷靜一下,這一次出去,我還遇到了二爺的人,他讓我給你傳一個消息,你先看看這個好不好。”
秦弦潤紅著的眼睛看向他:“小叔?”
“是。”晏勇連連點頭:“是公子的二叔,他讓我帶給公子一封密信。”
秦弦潤漸漸冷靜下來,坐回去打開了密信。
看完,他便將信燒了。
李鄣要反的消息被皇上知道了,這不意外。
皇上查貪官查到李鄣那裡,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他與小叔的計劃失敗了。
小叔讓他立刻坦白,檢舉李鄣,並囑咐他勿忘家仇。
秦弦潤手攥成了拳頭,狠狠的敲擊在桌子上,痛感直達骨頭深處,他卻不覺。
已經忍了這麼多年,又豈在這一時半會。
李玉婻終究是他的所有物。
這樣也好,她不仁,也彆怪他不義。
碧落看著秦弦潤為找公主吐血又熬夜,氣到發抖。
那個女人哪裡值得公子掛念。
在天蒙蒙亮時,她帶著劍,來到了秦弦潤的房間。
秦弦潤一直就這樣坐在案幾前,雙手搭在扶手上,閉目養神,眉心緊鎖,像一尊雕像。
當劍的冰涼感傳至他脖子的時候,秦弦潤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看也沒看,隻歎息般的喚了一聲:“碧落……”
碧落的手微顫,連聲音都是抖的:“公子沒能完成王爺的任務,王爺命我來殺你。”
秦弦潤伸手捏住了劍,慢慢推開,聲音篤定:“碧落,你不會的。”
“誰說我不會!我本就是王爺的人,王爺救我於水火之中,我的命就是王爺的。”
“你不會殺我。”秦弦潤淡淡道。
碧落一驚,手中的劍滑落幾分。
秦弦潤轉頭看向她,目光幽深:“碧落,你喜歡我對不對。”
隻被他看一眼,碧落眼中的熱淚就滾落下來,她丟掉了手裡的劍,滿臉淚水,驚慌失措的直接投入秦弦潤懷裡,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公子……”
秦弦潤沒有回抱她,但也沒有推開她,任由她這樣抱著。
“公子,碧落舍不得殺你。”
秦弦潤在她耳邊字字清晰道:“那你願不願為我做事,離開李鄣?”
碧落欣喜,她等的就是公子這句話。
她幸福的抱緊他,臉上帶著笑容:“碧落願意。”
秦弦潤伸手撫了撫她的發頂,麵上沒有半點溫度。
“嗯。”
碧落縱情若狂的%e5%90%bb上了他……
秦弦潤想到李玉婻跟宋頤,伸手就撕開了碧落的腰帶。
還有什麼可守的!
……
李玉婻回府的時候,就見到秦弦潤正站在她寢殿外,一動不動的望著她。
他見到她笑了。
“公主看起來休息的不錯。”
李玉婻看了眼跟隨在他身後的碧落,目光落在她梳成的婦人髻,還有她脖子上的紅痕時,同樣笑著回敬道:“駙馬休息的也很不錯。”
“同喜。”
“同樂。”
李玉婻敢說,這是最近她與駙馬最默契的一回。
兩人都笑的似乎冰冷到骨髓裡。
夫妻離心,大抵如此。
第43章 、和離
◎ “沒有餘地?”◎
在這一刻, 李玉婻感覺到了釋然。
跟秦弦潤的互相折磨也該到頭了。
她仰著高傲的頭顱在馬車上俯視他,眼中平淡無波。
“駙馬所謂何事?”
秦弦潤心口突然刺痛,並沒有想象中的報複的筷感,反而有一絲慌亂。
他在李玉婻的眼中, 似乎看到了一扇鐵門, 徹底將他關在了門外。
他緊捏著手, 咬了咬牙關, 故作鎮定。
“很重要的事。”
“正好,本公主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隨本公主進來吧。”
李玉婻在桃鴦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進門之後,瞥到緊跟著秦弦潤的碧落, 突然停頓。
“本公主的寢殿,不是什麼花花草草就能進的。”
她聲音陡然提高,碧落的腳還未跨過門檻,脖子上就橫了一把劍。
寧睿麵容冷酷的站在了碧落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碧落臉色一白,抬頭看了看秦弦潤。
秦弦潤對她搖了搖頭。
碧落咬唇,眼中失望, 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李玉婻冷笑道:“你辯解了這麼久,還不是將她收入囊中了。”
“那公主又是為何一夜未歸,跟誰過的夜?”秦弦潤沉著臉反問。
“你沒有資格問本公主, 本公主與你是君臣關係。”
“隻是君臣關係, 你當初又為何偏偏將我從常寧那裡擄來。”秦弦潤臉上譏諷:“知人知麵不知心,若是知道你如今會變成這樣, 那時我應該在冷宮繞道走!”
李玉婻閉了閉眼睛, 怒氣在她心口翻湧。
再睜眼時, 她目光多了幾分淩厲,向箭一般射向他。
“你以為你去了常寧那裡就萬事無憂了嗎,在父皇的安排下,你根本就活不到跟她成親!”
秦弦潤目光一縮,後退一步:“什麼意思?”
他心裡突然有一絲害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被挖去。
事實好像就擺放在他眼前,他卻不敢打開。
李玉婻嘲弄道:“秦弦潤,這些年,本公主對你足夠好了,是本公主犯賤,用熱臉貼你的冷屁股,現在……”
秦弦潤內心極度惶恐不安,他能預料她接下來的話可能有多無情。
他喉結快速滑動,快速向她走了幾步,緊緊盯著她:“倘若這些年,我一直有苦衷呢?”
李玉婻神色淡淡的看著他,也不急於一時,就徹底說個明白。
“我秦家滅門,李鄣偷偷救下我兩位兄長,以此要挾我為他做事。”
“為什麼我會選擇去常寧府上,就是不想接近你,讓李鄣得逞。她隻是個清閒公主,而你是不一樣。”
“可你強硬的態度觸動了我,除了你之外,我本就沒有想要娶彆人,我們十幾年的陪伴、感情,我也很難做到拒絕與你成親。”
李玉婻眼睫低垂,心中感歎,若是他的告白能來的再早一些,結局就不會這樣。
可能天意如此吧。
秦弦潤臉上幾分淒楚:“你怪我不與你親近,又怎知我陷入在怎樣的矛盾中,我難道不想接近你嗎,可我又害怕自己跟你走的太近,反倒是害了你,實話講,這些年來,我哪次真的傷害過你,即便是……”
“即便是三年前那次,是我透露給了李鄣你的下落,但那次是我被逼無奈,若我不說,我的兩位兄長就會被立馬折磨而死,權衡之下,我隻能告訴他,但我也立即派人去幫你,而且,我賭你的能力,絕對不會被李鄣算計到。”
“為此,你對我失望,各處尋歡作樂,我都忍了,隻想著等日後時間長了你就會見我真心,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與那宋頤……”
秦弦潤目光赤紅,嫉妒之心外露,聲音都變得歇斯底裡:“他到底哪裡好,我又哪裡不如他,是我不能讓你快活嗎,李玉婻,你將我對你的尊重當做糞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見她沉默,秦弦潤一鼓作氣吐道:“你一直介意碧落,她在公主府上進進出出,逃得過你的眼睛嗎,我們真的做過什麼,你會不知道嗎,她是李鄣的人,是監視我的,你分明再清楚不過了!”
他的眼神變得悲涼:“李玉婻,你其實從始至終才是最自私的那個,和其他皇家公主也沒有什麼不同,你們從來都是隻從自己考慮,從不設身處地的為我想想,你這樣涼薄之人,根本不配得到愛!”
李玉婻呼吸都快停滯,幾乎不敢相信。
原來在他眼裡,自己跟那些人沒什麼不同……
她倏地像是回到了冷宮之中,望著茫茫的白雪,與熙兒依偎在一起,等待著春天的到來。
而那個世界裡,秦弦潤從來沒有出現過。
像是她做的一個夢。
李玉婻聲音涼如水:“你說得對,我不配得到愛,所以,秦弦潤,我們……”
秦弦潤突然暴躁,猛地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像是要吃了她:“閉嘴!”
李玉婻皺眉看他。
秦弦潤大口喘著氣,強力壓下心中的怒火:“我找你,還為了另外一件事。”
“即便是皇上查辦了李鄣,但李鄣還留有一個不可小覷的勢力在舊城。”
李玉婻凝眸:“什麼?”
秦弦潤輕蔑一笑:“在你昨晚與宋頤共赴雲雨時,我利用碧落對我的感情,從她那裡獲取的消息,這個消息對你和皇上並無害處,信不信由你!”
秦弦潤甩開她的手臂,震得她的手臂發麻。
李玉婻突然想起來,秦弦潤少年時也是降烈馬、挽大弓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的。
她揉著自己的手臂,“在哪?”
秦弦潤背對她,聲音顯得疲憊:“舊城最南,荒野之山。”
說罷,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李玉婻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怔忪。
宮裡血腥的生存條件,養成了她的性格,她自私自利,她是知道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也為他付出了很多,起碼她以為。
可原來在他眼裡,自己是這樣的不解風情,生性涼薄,甚至被他說不配得到愛。
李玉婻蜷縮了身體,用手臂抱住了雙腿,環在腳踝。
還未修補好的窗口吹著傍晚的涼風,夕陽昏黃已經打到了房頂。
她把頭埋在膝蓋上,睜著一雙明眸。
她錯了嗎?
她也隻是想得到一份沒有一點雜念的愛,全心全意的愛,是她不配嗎……
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自她眼中掉落,她已經許久沒有哭過了。
一陣幾不可聞的走路聲在靠近,李玉婻一動沒動。
寧睿在門口已經等了很久。
他沉默的跪在了地上。
“公主,屬下來請罪。”
李玉婻抬眼望向他,看著他仍穿著昨日那身衣服,傷口都隻簡單的包紮,有的地方血跡已經乾涸成了黑紅色。
她的聲音帶著點哭後的柔弱:“為什麼不先去讓大夫給你處理傷口,你也覺得本公主是那種不分輕重緩急又不講道理的人嗎?”
寧睿一愣,連忙否定,口齒笨拙道:“不,不是的,長公主是……很好的人。”
他這兩句話說的憋紅了臉。
李玉婻“噗嗤”一聲笑了,用手背擦了擦眼淚:“你沒有罪,昨日那個狗東西有多厲害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下去吧,去找大夫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