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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多做什麼!”

太後隨後給了李玉姝一個肯定的眼神。

李苓翻翻白眼,開始嗑瓜子。

李玉婻放開了吃,卻也耳聽八方,還是最喜歡他們皇家,每次聚在一起都能有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

李玉姝跳著跳著,突然摔倒在地,原因是給她伴舞的一個舞女披帛太長,絆倒了她。

李玉婻這回抬眼看去,她沒看李玉姝,反而偏頭看向李玉奷,見她眼中隱藏的得意之色,便知道是她所為。

嫉妒並不止她一人嫉妒,隻不過李玉奷總愛行小人之計。

壽宴場麵一時混亂,李玉姝下去之後,大家祝壽的速度頓時加快,之後太後乏了,讓大家賞桃林就離去了。

李玉婻本不想動,見到周圍四五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知道這些女人想找秦弦潤,她冷笑起身:“本公主不耽誤你們了,省得他們的眼神像是要吃我似的。”

秦弦潤微微皺眉:“大家自小一起長大,隻是相互打招呼而已。”

她沒心情在這裡跟他吵架,起身離開,桃鴦立馬跟上。

一走到人少的地方,桃鴦就忍不住開始巴拉巴拉:“公主,我剛才見宋公子一直往這邊看呐,嚇死人了。”

“他又不是豺狼虎豹,自己嚇自己。”

桃鴦:→_→

剛才是誰頭都不敢抬的,公主什麼時候也開始說大話了。

事實證明,上天最見不得有人說大話。

李玉婻沒走幾步,就見到了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宋頤。

她轉身就想改變路線,身後人的聲音急促傳過來:

“微臣隻是想跟公主確認一件事,隻問一句便走。”

李玉婻站住腳,偷偷的吐了一口氣,強作鎮定,緩緩轉身:“可以。”

“微臣想單獨問公主。”他的目光帶著純淨的期許。

李玉婻大概是懂了。

他想求個徹底死心,這個要求她可以滿足。

“桃鴦,你留在這裡。”

她說完,走上前去,與宋頤拐去了桃林深處。

走了好一會,李玉婻還沒聽到他問,索性停下來:“有什麼事,在這裡說吧。”

宋頤麵上看不出如何,心底卻掀起洶湧波濤。

剛才的一幕,他到現在仍不肯接受。

她的駙馬,竟與他眉目相似極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兩個人這樣相似而毫無血緣!

他敢肯定自己是無論如何跟皇城百年世家秦家扯不上聯係,可為何……

他猛然想通了幾個一直困惑他的問題。

為什麼玉娘望他的眼神充滿了迷戀,分明他們也沒有認識很久。

皇城傳聞她愛極了她的駙馬,卻在給他時還是清白之身,她與駙馬已成親三年,所以她是愛而不得嗎?

所以,她才會在新婚之夜,一遍遍的說愛他。

她最喜歡的自己的臉,總愛用手輕輕撫摸。

駙馬不愛她。

所以。

原來是把他當做了……

一個駙馬的替身。

而已。

怪不得她會如此無情。

怪不得分明心狠手辣的五公主,會背地裡為他做了這麼多事,他還以為她喜歡過他……

他的心像是被石頭一下一下的砸,鈍痛的感覺讓他整個人微微顫唞。

當時旁邊的文鴻客發覺,還問了他怎麼了。

他眼前一片發黑,隻搖了搖頭。

他看著她與駙馬坐在一起,無論從哪裡看,兩人好像都是良配,看著他們並肩、牽手、落座、交談,宋頤每呼吸一下都是疼的。

可怕的是,他仍固執的想,今天必須找她問清楚。

在一棵百年老桃樹下,宋頤目光格外脆弱,語氣帶著幾份可憐兮兮的祈求:“你實話告訴我,當初……選擇我,是不是因為我與……”

宋頤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嘴唇抖動:“因為我與駙馬長得很像……”

第35章 :狗血的桃花樹啊

◎桃花有意,流水無情◎

桃花樹下落英繽紛, 浪漫而唯美。

李玉婻本可以像往常一樣,毫不猶豫的回答他:沒錯,我就是把你當做秦弦潤的替身。

可是她卻突然想到了那個夏日的午後,宋頤盯著烈日炎炎給她編草籠子的情景, 他堅持從學到編, 非要用心給她做出一個她一時興起想買的小物件來, 那時她便覺得, 這人有些偏執。

而她走後,他竟還能念著一般人早就放棄了的過往。

她生在冷宮, 自小環境惡劣,除了弟弟,她不信這世上有毫無保留而持久穩定的感情。

秦弦潤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何況一個曇花一現的宋頤呢。

李玉婻收回心思, 看向宋頤準備回答他時,卻嚇了一跳。

宋頤哭了。

他無聲的流淚,兩行清淚不間斷的往下流,嘴角微微顫唞,像是在強忍著聲音。

眼睛中濕漉漉的,在一瞬間,李玉婻突然記起了初次見他的樣子。

清冷的眼神, 溢出的少年氣,激發了她的母性光輝。

她彆開眼睛,頭一次麵對一個小小的七品編修手無足措。

“彆哭啊……”

宋頤突然轉身, 抬手用袖子狠狠擦拭眼淚, 不讓她看。

李玉婻哭笑不得,也舒了一口氣, 看來不用說了, 什麼意思, 他應該懂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

她仰望紛紛的桃花瓣,忽的怎麼有一絲惆悵呢。

宋頤望著不遠處的溪水,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

這大抵就是一個桃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悲傷故事。

與他《悼亡妻》中所寫的結局何其相似,注定悲劇。

天意如此。

百年老桃樹下,女子仰頭望著桃花,男子低頭凝視流水,高貴精美的宮裝裙,樸素典雅的青官袍,本就不該有什麼交集。

……

出了醜的李玉姝哭紅了眼睛,在太後好一番安慰,又處死了那名伴舞之後,她心情才好一點。

太後抓握著她的手,好生勸著,讓她去跟宋頤認識認識。

李玉姝出來後,卻隻想先去找秦弦潤說說話,他們已經許久未見了。

望來望去,也沒見到他的影子,倒是見到了他的貼身小廝晏勇。

李玉姝咬著唇走了過去,對晏勇道:“若是你家公子回來了,讓他找本公主的侍女,本公主有幾句話想對他說。”

晏勇點頭哈腰的回複是,這裡哪位公主,不比長公主待公子好啊,唉……

李玉姝讓侍女在這裡等著,想著不如自己先去找宋頤。

從見到宋頤第一麵起,她就莫名的喜歡,他與秦弦潤有幾分相似,但整體卻要比秦弦潤俊美一些,一想到他要成為自己的駙馬,心裡就有些激動呢,她歡快的奔向桃林。

沒多久秦弦潤就回來了,聽聞晏勇所說,笑道:“倒是許久沒有見過常寧了。”

晏勇立馬指著桃林:“她去裡麵了,公子不如去裡麵瞧瞧。”

“長公主呢?”

晏勇搖頭,“一直沒回來。”

秦弦潤掃了眼會場,那三名新科都不見了。

他轉身步入桃林。

……

雙雙沉默了一會,宋頤轉回身,向李玉婻深深行了個禮。

“之前,是微臣冒犯了,微臣願長公主與駙馬白頭偕老。”→思→兔→網→

李玉婻察覺出了他話語裡的真誠。

她淺淺一笑,沒了之前的戲謔,多了幾分正經。

“宋頤,你不會是平凡人,祝你前程似錦,尋到屬於自己的良緣。”

兩人默契的想向兩個方向走。

李玉婻今日的確不夠順,這微微一錯身子,袍角又鑽入了腳下,她根本沒來得及掙紮,往前撲了過去。

她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心中隻閃過了一個想法:

這條對襟袍是絕對不能要了!

宋頤在她倒的時候就慌忙伸手去扶,可到底位置不是很對,手下又鬆開再扶住,姿勢已經發生了無法預料的變化。

兩人腳下踉蹌,同時錯了幾步,腿腳相擦,宋頤大力握住她的腰肢,強行穩住,一手去扶周圍唯一的物體,那棵一人粗的老桃花樹。

等一切穩定下來,兩人均是沉默,呼吸都謹小慎微。

宋頤一手撐在背後的樹上,一手攬住了她的軟腰,而危機時刻的李玉婻,則下意識的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求生意識可以說很強了。

此刻兩人目光相對,呼吸交織,難以言說的氣氛在周圍冒泡。

對襟的寬袍在拉扯之中向後墜了墜,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後頸,從背後看,兩人不像是在乾好事。

嬌羞期待的李玉姝找來時,就見到了這麼一副“美妙”的畫卷。

她張大了嘴,似乎不可置信,又跑近了些,看清楚一個是她最恨的妹妹李玉婻,一個是馬上要與她成親的宋頤,她立馬紅了眼圈,大吼大叫:“你們怎麼這樣,李玉婻你怎麼什麼都要跟我搶!”

她一來,李玉婻就立馬收回手,向後退。

李玉姝此刻已經失了理智。

上一次分明父皇已經把秦弦潤許了她為駙馬,可眨眼功夫,就被李玉婻生生搶走。

這一次又是這樣,母後都說了,宋頤是她的駙馬,李玉婻都已經搶走一個秦弦潤了,為什麼還要跟她搶宋頤。

她無法接受這些,上前就猛地推了李玉婻一把,毫無防備的李玉婻向後倒去。

電光火石之間,宋頤傾身伸手去拉她,並大喊一聲:“玉娘!”

李玉婻直接帶著宋頤也往地上倒去。

李玉婻再次閉上眼睛,果然人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縫!

就在觸地的關鍵時刻,宋頤一把托住了她的後腦勺,一手握住她的腰,兩人瞬間換了位置。

李玉婻驚呆了,睜大眼睛看著他。

倒下時,她聽到了耳邊有壓抑的悶哼聲。

現在看著他臉色微微蒼白,頭發都亂了幾分,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或許這棵老桃花樹已經修煉成精,最愛人間的狗血話本子。

正在此時,又一個關鍵人物登場。

尋來的秦弦潤看到這一切,清潤的聲音變得冰冷異常:“你們在做什麼!”

李玉婻:“……”

宋頤:“……”

他們也沒料到會這樣啊!

李玉姝在推了李玉婻之後就後悔了,想到上一次被李玉婻報複,她頓時瑟瑟發抖。

見到秦弦潤出現時,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撲了過去。

“拙翎哥哥!”

秦弦潤臉色鐵青,直接避過撲過來的李玉姝,大步流星的走到還躺在地上的兩人,伸手就拽住了李玉婻的臂膀,將其硬提了起來。

李玉婻感覺胳膊都快要被他捏斷了,皺起眉頭,站穩之後,強行甩開他。

秦弦潤並沒有放手,眼神直逼向她:“我問你,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從那個牙印開始,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晏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