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1 / 1)

師妹是隻撒嬌精 桃槿TJ 4290 字 6個月前

幼梨仰頭,自發道:“師兄……我並不認識花幽沽穀主。”

“我知道。”江肆沉聲道。

從白幼梨的表現來看, 顯然是和葉花輕素未謀麵的。

見周圍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白幼梨拉了拉江肆的袖口,小聲催促:“師兄,我們先上去吧。”

“嗯。”

二人走上百層階梯,進入了期夏殿。之後又在弟子的引領下,穿過期夏殿旁側的彎曲回廊,來到了殿後的華庭。

所謂華庭,其實是期夏殿後院的名字。華庭極大,四周邊緣都是長長的回廊和四角亭,其下便是偌大的水池。

水池中間放置著一座巨大的假山,其中應當是布置了陣法,引導著流水從假山之上源源不斷地流入水池中。

水流聲潺潺,假山之外的水池表麵上還漂浮著不少蓮葉,其間點綴著三兩蓮花,隱約間還有暗香浮動,沁人心脾。

眾人沿著樓梯上到了台閣之上,那裡已經布置下了宴席和吃食。最上方放著三張長案,雲柏真人和葉花輕已經落座,獨留下旁邊的一張。

而其下便是數排相同的長案,從最裡邊延伸到了外邊,等待諸位入座。長案上擺滿了瓜果和糕點,案角還放置著美酒和熱茶。

每一張長案後放置著兩個坐墊,看樣子是二人一席。

白幼梨甫一踏進台閣,轉眼便看見了之前在殿外和江肆搭話的女修。對方已經落座,但身邊的位置還空著。她一臉殷切地看著走入殿門的江肆,什麼想法不言而喻。

見此,白幼梨心中有些不安。

她之前從未見過那人,自然也不會是江肆相熟之人。如此想來,江肆也定然不會答應和她同坐。

但是白幼梨就是不安。

她拉住江肆的袖口,決定先下手為強,“師兄,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江肆看了一眼被捏著的袖口,隨即又和白幼梨對上目光。他沒有說話,隻是反手握住了白幼梨的手腕,帶著她在不遠處的一張長案後坐下。

知曉江肆是同意了,白幼梨耳尖泛紅,連忙端正坐好。

她悄悄看了一眼方才那女修,隻見對方也還看著這邊,看上去極為不滿,雙目中滿是怒火。就連旁邊一個弟子前來友好詢問,她也隻是瞥了對方一眼,嘴唇微動,不知道說了什麼。

但那詢問的弟子麵色一僵,似乎是有些尷尬。隨後便隻點了點頭,沉默著走開了。

下一瞬間,那人突然再次忿忿地看了過來。

白幼梨沒來得及避開目光,便直接和那人對上的目光。隻見那人看著白幼梨的眼神中帶著滿滿的怒意,應當是不滿白幼梨搶先了。

對方的目光過於尖銳,白幼梨沒忍住一抖,隨即連忙收回了目光。

“怎麼了?”江肆一直都注意著白幼梨,就連她的微小動作也不會漏掉。

“沒什麼。”白幼梨連忙搖頭。

而這一幕,被高台之上的葉花輕輕而易舉地收入眼中。看著白幼梨方才亂轉的目光和明顯的怯意,她雙目微眯著朝方才白幼梨目光所及之處看去。

很快,葉花輕的目光就鎖定在了那女修身上。

那女修渾然不知自己被一個大人物盯上了,隻顧著生氣。

葉花輕向來都是極為敏銳之人,她很快就想到了方才在期夏殿外時白幼梨對江肆依賴的模樣,再瞧那女修看江肆的眼神,她很快就把事情的緣由猜到了七七八八。

想到這裡,她饒有興致地笑了笑。隨即,便偏轉過頭看向雲柏真人,隨口問道:“那是何人?”

雲柏真人轉頭,朝向葉花輕看著的方向。他沒有第一時間就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問:“你問這個作甚?”

“你管我作甚?你直接告訴我就好。”葉花輕挑了挑眉,態度極為惡劣。

要是其他人,是萬萬不敢如此對待雲中仙宗主雲柏真人的,可奈何這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葉花輕。

聽此,雲柏真人搖了搖頭,輕歎一聲,回道:“我請你來是為了授學,你可彆想著給我惹禍。”

“要不是看在阿梨的份上,你當我會想來?”葉花輕幾乎是脫口而出,可以說是一點麵子都不給雲柏真人留。

但二人這關係早已持續了上百年,雲柏真人也早已習慣了葉花輕的態度和說話方式,遂也不想計較。

“你不說便算了,我待會兒問彆人去。”

葉花輕話音剛落,她口中的“彆人”便姍姍來遲。

隻見沈霜霜帶著慕亦珩從台閣的小門走了進來,她看似氣定神閒,實則內心一直腹誹,隻覺得這宴席麻煩,還不如窩在自己殿內睡覺。

看見葉花輕,沈霜霜終於提起了一點興趣,隨口招呼道:“大忙人來了啊?”

說著,她便在空著的那一張長案後坐下。而慕亦珩則熟練地拿起茶壺給她倒了半杯茶,之後便自然地站在了她的身後,垂眸不語。

葉花輕的目光在慕亦珩身上停留一瞬,隨後看向沈霜霜,勾唇笑道:“哪裡有我們沈長老忙啊?接風宴都要最後一個到場。”

見兩人拌起嘴來,雲柏真人依舊眯著眼睛微笑,似乎早已習以為常。直到兩人一來二去說完了,他才看向沈霜霜,道:“師妹下次還得趕早。”

“知道了。”沈霜霜撇嘴,隨口應和道。

幾人沒安靜一會兒,葉花輕便轉過頭來,嘴角帶著慵懶的笑,問道:“霜霜,那人是誰?”

她問的自然還是那女修。

沈霜霜隨意地看了一眼,想也沒想便道:“那個應當是琉璃宗弟子吧?聽她同門喚她……玲瓏?”

她雖然隨性,但記性一向不錯。之前在承春殿見過的弟子,大多都有印象,就算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也能記得所屬的門派。

“琉璃宗?”葉花輕皺了眉頭,似乎是一時半會兒沒有想起來是哪個門派。過了好半晌,她才試探著問,“紫璃那個?”

花幽沽避世,她也不喜外出,對於外界的事知之甚少。

“對。”沈霜霜似乎有些無言,看了她一眼後轉頭喝了一口茶。

那茶水剛入口,她便嘗出這是果茶,隨即讚賞地看了看慕亦珩。

沈霜霜一向不喜歡喝茶,隻覺得苦澀難以下咽,但卻獨獨喜歡果茶。彆人不知道她的喜好,隻有慕亦珩格外清楚。這果茶,也定然是慕亦珩提前吩咐人給她備下的。

慕亦珩注意到沈霜霜的回眸,抿了抿嘴唇,沒有言語。

而這邊,白幼梨在跟江肆坐下之後,便一直端正地坐著,也沒有說話。因為弟子們還沒有全部落座,所以雲柏真人也還沒有講話。

無聊間,白幼梨把目光落在了麵前的食物上。就在她琢磨著待會兒從哪一樣開始吃的時候,身旁的江肆伸手把一盤糕點從她麵前端走了,放在了離她最遠的那個桌角。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江肆。

“雲蔓酥。”江肆收回手,淡聲解釋道。

聽到這幾個字眼,白幼梨連忙收回了目光。但同時心裡也暖暖的,因為師兄一直都記得她不能吃蔓桃,比她還謹慎。

目光流轉間,白幼梨再次和玲瓏對上了目光。這對視來得過於突然,白幼梨連忙伸手拿過一旁的白玉壺給自己倒了半杯茶水,以作掩飾。

正當這時,上方的葉花輕也朝她看了過來,她舉起手中的白玉杯,對著白幼梨挑眉示意,隨後便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儘。

前輩主動和她同飲,而且對方已經喝了,自己便不再好拒絕。於是,白幼梨也隻好抬起麵前的白玉杯,一口飲下了杯中的液體。

原本以為是茶水,所以白幼梨一口下去也沒有猶疑。直到液體落入自己的喉嚨,她才察覺到不對勁兒。

一股猛烈的酒香在自己的口中炸裂開來,刺激了她的口腔和喉嚨,一路燒到了肚子。

這酒醇厚香濃,酒味辛辣,況且這能被雲中仙拿出來招待客人,顯然不是凡品。她是第一次飲酒,猝不及防被這酒的辛辣嗆了滿喉。.思.兔.網.

她捂著嘴,小心地咳了兩聲。

酒香散開,江肆皺著眉轉過頭來,看到白幼梨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還止不住地輕咳。再看白幼梨手旁的酒壺和已經空了的白玉杯,他便也明白發生了什麼。

白幼梨被嗆出了眼淚花,她可憐兮兮地看向江肆。放下雙手,她嘴唇殷紅,潤潤的還帶著水光,滿眼也是無措。

“師兄……”

第44章 琉璃(一) “阿梨,你可知喜歡為何物……

等諸位弟子都落座後, 雲柏真人也隻是笑眯眯地簡單說了幾句,無非就是各位遠道而來多加休息之類的客套話。之後雲柏真人飲儘一杯酒水,就讓各位好好享受宴席。

此時宴會剛開場,白幼梨心口處火辣辣的, 卻也不敢貿然立場。

感受到嗓間的癢意, 白幼梨再次沒忍住輕聲咳了兩聲。一時間, 兩顆眼淚從她眼角滾落,沿著腮幫子落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淡的酒香。

“我們先回去。”江肆一錘定音,說著就要拉著白幼梨先走。

“誒……”白幼梨按住江肆的手腕處, 飛快地搖了搖頭,“師兄,這才剛開始,我們離場於理不合。”

更何況雲柏真人作為一宗之主,定然是事務繁忙, 都沒有先行離開,他們又怎麼好拂真人的麵子?

“而且, 我感覺我現在並無不妥……”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潤潤的, 再次勸說道。

江肆眉頭緊鎖,看著白幼梨的眸子, 似乎不準備讓步。

最後白幼梨跟江肆再三保證了自己沒問題, 如果等會兒不舒服會第一時間跟他說之後,江肆才勉強鬆口。

江肆垂著眸子把一盤糕點往白幼梨麵前挪了挪,沉聲道:“空腹飲酒不好,吃點糕點果腹。”

聽此, 白幼梨心口處再次泛上了暖熱,她點了點頭,聽話地拿起一塊糕點咬了幾口。不愧是雲中仙拿出來的糕點, 酸甜爽口,細膩無比。

她一連吃了幾塊。

上方的葉花輕在方才和白幼梨對飲之後,便被沈霜霜問了點事,是以錯過了白幼梨喝錯了酒後的窘態。這時候她再轉眼過來,隻見臉頰紅撲撲的白幼梨一連吃了好幾塊相同的糕點,不由得輕笑。

她指了指長案上同樣的糕點盤子,看向沈霜霜,問道:“這是什麼糕點?”

“白雲糕,”沈霜霜答道,“此物珍貴,乃是雲中仙獨有的。”

“原來如此,我看阿梨愛吃,宴後給她送些去吧。”葉花輕狀若隨意地說道。

沈霜霜不解她口中的阿梨是何人,隻無意識地歪了歪頭。但她很快就轉了話頭,素手指了指桌案最邊上的酒壺,笑道:“比起白雲糕,這繚花酒更是極品。”

“彆看它喝起來不怎麼樣,可後勁極大。若是尋常人,飲下一杯,半個時辰後就當醉了。”

說著,沈霜霜就要伸手去拿那酒壺,可手剛伸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