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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好幾個優秀的男青年去勾引秦易之,但都毫無例外的失敗了,秦易之對旁人的勾引幾乎是冷眼旁觀,沒有絲毫的動容和異色。

高高在上掌控一切,沒有人可以俘獲他的心,甚至連勾引他有□□接觸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這樣冷酷到滅人欲地步的男人,怎麼會娶謝祈?

這樣的差異對比,讓謝戴慢慢明白,秦易之對謝祈顯然不是玩玩那麼簡單,他是認真的。

察覺到這點之後,謝戴無數個日夜都在後悔,隻能盼著這個項目能給他翻身的機會,但現在……這個念想也破滅了,謝家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不能再猶豫了。

謝戴找出了薑思寧的電話,打了過去。

薑思寧很快就接了,謝戴開口道:“喂,思寧。”他刻意壓低的聲音,到底顯出了那麼點脈脈情深。

薑思寧一愣,對這個聲音又陌生又熟悉,問:“你是誰啊?”

謝戴沒想到她連自己的聲音都忘了,沉默了一會兒,才咬著牙笑道:“是我啊,你前夫。”

薑思寧大驚失色,“天哪,怎麼是你啊?你他媽之前祈祈找你要錢你死哪兒去了?現在知道給我打電話了?草你媽要跟我說話把這幾年的撫養費給一下,還有黃金首飾那些我都應該拿走的,你讓那個婊子打壓我,害我一毛錢都沒拿,加起來我算你一千萬,你把錢給一下。”

謝戴以前很不喜歡薑思寧的一點就是她情緒激動的時候很愛說臟話,家境又不好,說起臟話來還夾帶這方言罵,要不是那一張漂亮得即使在上流圈子都很少見的美貌,他真的不一點會娶薑思寧。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薑思寧還是沒變,要是之前,謝戴絕對會訓斥她彆滿嘴臟話,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但現在不行,風水輪流轉,他從來沒哄過女人,現在要哄,謝戴表情都變了,但努力壓製著,對薑思寧說:“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這樣吧,我們複婚,怎麼樣?”

薑思寧愣住了,忍不住說:“謝戴你腦子被狗吃了?現在要複婚,早幾年你乾嘛去了?而且我現在已經結婚了!”

謝戴沒忍住,譏諷道:“就那個小白臉?原來你喜歡比你小的男人?以前也沒看出來,你真的喜歡他麼?還是圖有人照顧你,有人養你們母子倆?”

說完也意識到了自己語氣又不太好,馬上鬆軟了語氣,繼續道:“現在我們複婚,我擁有的東西,你可以擁有一半。”他帶著幾分蠱惑地對薑思寧說。

謝戴有一把好嗓子,年輕的時候就很動聽,現在也是動聽的,以前薑思寧就是個聲控,也是因為這個對謝戴愛死愛活,彆說謝戴長得還帥。

但現在已經不是年輕那時候了,薑思寧不為所動,“算了吧,找了個小老公才知道年輕男人的好,你一把老骨頭了我圖啥?而且你也彆用錢誘惑我,我老公已經自己創業了,他答應我以後讓我做上市公司的老板娘!”

謝戴又沒忍住,譏諷道:“就那個一窮二白的教書匠?”

薑思寧說:“他現在不一樣了,他現在是大老板了!距離上市公司就差幾步距離了!比起你一把老骨頭還有數不清的私生子,我當然選擇潛力股了,你哪兒涼快哪兒去吧!”

說完,薑思寧就掛斷了電話,掛完電話後她想象謝戴氣急敗壞的嘴臉,不禁暗爽,高興的想打電話分享一下這種喜悅,但侯立農這會兒大概率沒時間理他,想打給謝祈,又想到之前兒子將她一頓訓斥,高興的情緒未免打了幾分折扣。

直到時候,薑思寧才發現除了老公和兒子,自己都沒什麼人可以分享這種喜悅。

薑思寧沒什麼朋友,她脾氣其實不是很好,所以即使有朋友也不長久。

平常沒什麼感覺,有什麼話儘管跟侯立農說就好了,反正他當老師的時候很閒,現在侯立農不在,謝祈也不在,薑思寧想分享找不到人,突然覺得好孤單。

薑思寧過了一會兒,才磨磨蹭蹭的打電話給謝祈。

謝祈很快就接了,“喂,有事嗎?”

薑思寧想說事,但又忍不住在意謝祈沒有叫媽媽,想無視吧,又實在忍不住,開口道:“祈祈你現在都不喊媽媽了嗎?”

謝祈說:“你彆矯情,忘記叫了而已,你有事嗎?”

薑思寧目瞪口呆,謝祈都沒這麼跟她說過話,他……他現在變化怎麼這麼大?“你怎麼現在都會凶媽媽了啊?”

謝祈無奈,“你都這麼大年紀了,不要矯情了好吧,我正常說話,哪裡凶你了。”

薑思寧說:“我感覺你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謝祈:“好了好了,你有事就說事啊,東扯西扯的,都忘記要跟我說什麼了吧。”

薑思寧這才想起謝戴的事情,趕緊跟謝祈說了。

謝祈聽了,微微皺眉,“謝戴要跟你複婚??”

薑思寧說:“是啊。”她偷笑起來,“他神經病,我還看得上他?侯老師潛力股,以後是上市公司董事長,我就是董事長夫人。”

謝祈:“……侯老師給你畫了多大的餅啊。”

薑思寧說:“你侯老師跟我說以後讓我享受榮華富貴,但不能找你麻煩,他把我想成什麼了,我怎麼會找你麻煩。”

謝祈說:“你找我是麻煩,不找我也是麻煩。”

薑思寧愣住了,玻璃心破防了,“你、你現在怎麼老是夾槍帶棒的,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謝祈歎氣,說:“沒有,我現在說話就是這個風格,我跟秦易之也是這麼說話的。”

薑思寧說:“那也要區分一下吧,我可是你媽媽誒。”

謝祈說:“真要我說啊?那我就說了,我感覺你得改變改變了,都四十幾歲的人了,不能這麼矯情幼稚的,你也要多多關心侯老師,要是你老是一味的享受彆人對你的好,久而久之人心裡就涼了,侯老師也是。”

薑思寧十分委屈地說:“我有關心啊,我關心的時候你又看不到。”

謝祈說:“不信,那兩年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都是等著人家侯老師來伺候你,你就沒動過,就結婚紀念日的時候給侯老師買了塊六千塊的表吧。侯老師送你都是送上萬的黃金首飾的。就算是夫妻,也得有來有回吧?”

薑思寧哽住,謝祈說:“這些事情不要我來教你啊,你都快四十的人了,徐娘半老了都,這些都不懂的。”

薑思寧覺得謝祈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他對她說話,言語從來都沒有這麼犀利過,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但隱隱的,薑思寧有一種淡淡的羞恥,畢竟被兒子教育,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難道她真的做的很不好嗎?

薑思寧之前從來都沒想過,但麵上還是要嘴硬一句:“這些物質上的東西不重要吧,侯老師知道我很愛他的,不然我怎麼可能會嫁給他?他還是個小老師,你也知道男老師是很窮的,沒什麼錢的,我又不圖他物質條件,隻圖他這個人,他當然要對我更好一點。”~思~兔~網~

謝祈說:“你情緒不要激動,我不是跟你吵架,我隻是掰開了跟你說而已,我們倆真的挺像的,親母子,你不愛關心彆人,我也不愛關心彆人,你愛人家也是要付出行動來的,你對我怎麼樣我就不說了,反正你覺得有秦易之給我兜底,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你也管不著。但你老公就這一個,對你又好,又願意承擔責任,你也不能讓他一直熱臉貼冷屁股照顧你,萬一外頭遇上了貼心的姑娘,那不就移情彆戀了麼?好與不好都是對比出來的。”

“反正我就跟你說到這裡了,媽你都一大把年紀了,彆矯情了,誰對你好就把握住,有來有回的感情才能長久。”

說完謝祈就掛了電話。

薑思寧聽完了,心裡又是一梗,這下又被兒子教訓了一通,薑思寧想生氣,但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的確也很有道理。

謝祈變化真的太大了,以前謝祈不說對她唯命是從,也是不會有什麼忤逆反抗,謝祈連彆人家孩子都會有的青春期叛逆期都是沒有的。

謝祈對她很貼心,比如出去給她買早餐,大冬天的太冷,都會放衣服裡暖著帶回來。

比如會去打小工攢錢給她買項鏈,雖然隻是幾百塊的銀的材質加莫桑石人造鑽石的項鏈,但聽他隨口一說也是攢了兩個周末才攢出來的,那時候薑思寧麵上笑著收了,誇謝祈是她的乖兒子,但因為太廉價,薑思寧沒戴出去過,一直壓了箱底。————

想到這裡的時候,薑思寧忽然想起第二天去上班,謝祈總往自己脖子上看,她現在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是看她有沒有戴項鏈?

薑思寧:“……”

現在給自己找借口,因為在鑒定公司上班,幾百塊的項鏈當然沒法戴,但那時候謝祈顯得有些落寞失望的表情不知為何那麼鮮明的烙在她的腦海裡,讓她觸發關鍵詞,就立馬想了起來。

她不禁繼續回憶,謝祈小時候就很乖,一直都很關心她。她脾氣其實是很差的,每次發現謝戴出軌,她都會在謝祈麵前罵謝戴。

那時候謝祈才六七歲,就已經知道安慰她,對她很認真的說:“不管怎麼樣,我都站在媽媽這邊。”

所以謝祈才會有意無意地頂撞謝戴,看不起謝戴,都是因為她在他耳邊一直說,而謝祈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站在她這邊,隻要她在謝戴麵前受氣了,謝祈總會找機會讓謝戴臉色難看。

謝戴在謝祈那裡受氣了,又會反過來訓斥薑思寧,但薑思寧隻覺得謝祈乾得好,不愧是她的好兒子。

但到後麵,薑思寧被離婚,其實兒子是可以留在謝家的。她也想過,起碼兒子還能在謝家接受好的教育,但謝戴很絕情,根本就不要謝祈。這裡麵何嘗不是她的問題,要是她沒有在謝祈耳邊一直說,謝祈也就不會各種頂撞謝戴,將他們倆的父子關係弄成這樣。

後來謝祈也跟著她吃了不少苦頭,本來都上著好幾個興趣班,馬術、擊劍、國際舞、柔道都有在學,卻因為這個變故直接中斷。

其實謝祈的運動天賦很好,那幾個老師都跟薑思寧加了微信,聊過謝祈的表現,都是一水的誇讚,不是拍馬屁,是很認真的覺得謝祈是非常有天賦的,覺得能去參加比賽,拿些名次獎項回來。

她當時很驕傲,到處炫耀,在那些貴太太麵前狠狠地掙了麵子。畢竟謝祈那時候實在是太爭氣了,除了學習,學這麼多東西也沒有怨言,他那時候也是一心一意的要給她掙臉麵的,也要讓謝戴沒法拿他學習這方麵的借口來找薑思寧的茬。

薑思寧回憶到這裡,有點呼吸不過來,她本來是想找些謝祈以前和現在的對比,但越想,越是莫名其妙想到這些,很多次謝祈低落消沉的麵孔那時候她沒察覺,但現在想起來,卻分明都烙在了她記憶深處,她也不是不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