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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才回複:“為什麼要跟他一起睡,理由是什麼?”

謝祈被帶偏了,順著他的話回複道:“因為我一個人睡有些不習慣。”

秦易之:“以前不是一個人睡的麼?”

謝祈很誠實地說:“是啊,以前是一個人睡的,但是最近跟你在一塊兒睡得多了,有些不習慣自己一個人睡了。”

秦易之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這幾天忍一忍,我很快恢複。”

啊?謝祈一愣,懂了他的意思,這是讓他一個人忍忍,他身體恢複了再陪他睡?

啊這……

謝祈心裡有一種淡淡的彆扭感。

因為秦易之對他的好,是體現在各個方麵的,很多小細節。要不怎麼說細節才能打動人?

謝祈回他:“你不要這麼慣著我。”

秦易之:“……”

這就叫慣了麼?

秦易之說:“沒有。”

謝祈說:“怎麼沒有,你有。”

秦易之:“沒有。”

謝祈:“你有!”

秦易之:“沒有。”

謝祈:“……”

他忍不住閉眼,人類的本質就是複讀機石錘了。

謝祈睜眼,他對秦易之說:“總之你好好養身體吧。”

便退出來跟範清越說話:“我仔細想了想,你睡相好像不是很好,還是算了吧。”

範清越:“?你還嫌棄我睡相了?你睡相也沒多好,被子不是在被你夾著腿間,就是堆在你%e8%83%b8口,露出兩條大腿,我都懷疑大哥是被你睡相搞得沒被子蓋感冒了,你應當向大哥贖罪!”

謝祈:“。”

本來他就猜是因為他才感冒的,結果範清越也提出來,即使秦易之本人否定了。

他又想,秦易之對他很好,可能在他沒察覺到的時候,就有點開始依賴他了,要是真依賴上了,以後分開的時候,也會是一種困擾。

他也不需要太多的關心,到時候要是沒了吧心裡肯定又要不舒服,要埋怨。

謝祈想到這裡,暗自感慨自己真的挺成熟的,成熟穩重就是他。

他重新給秦易之編輯信息:“我覺得我們還是分房睡吧,其實想想也很正常啊,很多大戶人家的夫妻也都是分房睡的,我媽以前就是跟那個人分房睡覺的,我名義上的爺爺奶奶也都是分房睡的,應該也不會讓人猜測我們感情不好。”

秦易之段時間沒回複,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不用,你在擔心什麼?”

“……”謝祈說:“擔心你是被我弄感冒的,我睡相可能真的不太好,要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們倆分房睡更好一點。”

秦易之沒回複。

謝祈:“?你人呢?”

秦易之還是沒回複。

謝祈:“老公你說句話啊老公。”

秦易之沉默,還是沉默。

謝祈:“……”

生氣了?

好吧,謝祈隻好放下了手機,明天當麵去問問好了。

他輾轉反側了大半天,忽然聽到外麵響起了一聲轎車鳴笛的聲音,他下了床,到陽台一看,是一輛邁巴赫打著轉向燈從車庫的方向飛馳到了大門前。

謝祈:“……”

這個速度是認真的麼?秋名山車神啊。

夏天的H市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可以很熱,晚上便有夜露和晚風,會有點冷。

謝祈在外麵呆了一會兒,就覺得額頭被吹涼了。

他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了從車上下來一個揉著眼睛萬分困頓的中年男人,手裡還提著個黑色的箱子,邁進了大門。

謝祈拿著手機給秦易之發了一條信息,“你在麼?”

也沒理,謝祈乾脆就打了個電話,這次倒是接了,“喂。”

謝祈問:“有個大叔過來了,是你讓他過來的麼?”

畢竟整個莊園,隻有秦易之是實質性的主人,姚文珠也不在,這個男人隻能是來找他的

秦易之一頓,他語氣冷淡但聲音因為重感冒帶了幾分沙啞和鼻音,“嗯。”

謝祈:“你要談生意麼?挺忙的啊。”

秦易之語氣淡淡地說:“不是,隻是常規的體檢。”

謝祈:“……這樣麼?順便來給你治感冒麼?”

秦易之過了一會兒才回複:“嗯,或許要打個針。”

謝祈乾巴巴地說:“你的確越來越嚴重了,的確應該去打針。……不過,不會是因為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些話,你才喊醫生的吧?那個是醫生麼?家庭醫生。”

秦易之否認了,“沒有。”

謝祈說:“每個霸總都有一個半夜上門的醫生朋友,但是你的家庭醫生卻是一個大叔。”

秦易之:“……”

不過,這個時候謝祈也終於感覺到了什麼,遲疑著說:“你不想分房麼?”

秦易之呼吸的聲音就在耳邊,卻沒有說話,謝祈忍不住小聲催促了一句:“……你說話啊。”

秦易之薄唇一扯,“嗯。”

謝祈:“……”

謝祈鎮靜地猜測道:“難道你家有敵方的奸細麼?”

秦易之:“……”

秦易之沉默了一會兒,語氣依舊穩重沉著,他說:“隻是不想而已。”

他不等謝祈開口,便繼續道:“明天可以好起來,今晚你可以抱著我的枕頭睡。”

秦易之說完,就掛了電話。

非常的乾脆利落。

謝祈:“……”

行吧,不想分房那就不想分房,一起睡也沒什麼,反正……這是他有點希望的。

當然,隻是有一點。

謝祈意識到,自己跟彆人同床共枕,睡眠好像都會好一點。

謝祈回到房間,看了看旁邊屬於秦易之的枕頭,猶豫了一下,將它抱在懷裡,躺下了。

感覺……好像是要好多了,踏實了一些。

意識到這點後,謝祈有點說不出來的煩躁——是一種逐漸被秦易之改造成自己不熟悉的樣子的煩躁。

本來他一個人就可以睡的很好,結果現在一個人睡反而有些落寞,不踏實,也睡不著了。

這一晚上抱著沾染著秦易之氣息的謝祈,意外睡得挺好。

而秦易之的感冒也很快好了,第二天晚上又回來睡了。

謝祈心裡還怪高興的。

反應過來又有點唾棄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竟然還會想跟人一起睡覺。

但是,真不錯!

有人在身邊,就是踏實。

不過,謝祈心裡也清楚,他搶被子搶的厲害,才讓秦易之感冒的,便跟秦易之商量道:“要不然再拿一條被子吧。”

秦易之語氣淡淡地說:“不要。”

謝祈:“?那怎麼辦我很會搶被子。”

秦易之沒說話,隻是輕輕地看他,那眼神並沒有具體的含義,但謝祈就像受到啟發似的,慢吞吞地說:“那我們睡近一點吧,這張床太大了,我們之間的距離隔了一條銀河,所以才會被我搶走被子,我們睡近點應該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了。”

秦易之態度有些冷淡地說:“嗯。”⊿思⊿兔⊿在⊿線⊿閱⊿讀⊿

於是肩膀靠了肩膀,大腿也貼著大腿。

黑暗之中,謝祈冷不丁地說:“……你身體好燙啊。”

秦易之:“嗯。”

謝祈:“我覺得你可能有些肝火過旺,要注意身體啊。”

和秦易之體溫截然相反的是他的冷靜,他語氣淡淡地說:“我覺得不是。”

第57章 人民的言論是自由的

雖然秦易之身上很熱,但習慣了竟也覺得挺好的,甚至還因為這樣的靠近,心裡會更舒服些。

謝祈想,可能……他有點皮膚饑渴症?

但好像也不是,隻是純粹的因為身邊有人,感到異樣的安心,可能跟誰都可以。

哪天找範清越實驗一下——但他睡相太差了,睡著了都能拳打腳踢的,第一次一塊兒睡的時候揍得他渾身青紫,第二天醒了還砸吧嘴一臉回味無窮地說他夢見自己7歲就當了特種兵,10歲成為天選兵王,神來殺神,佛來斬佛,叱吒戰場,最後16歲退役成為一名平平無奇的高中生。

謝祈:“……”

從此一起過夜,絕對就是有一方打地鋪。

第一次和朋友的體驗並不是很好,所以他也是現在才知道自己會更喜歡跟人一起睡。

謝祈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睡意很快湧上來,讓他很快就睡沉了,呼吸變得平穩起來。

秦易之微微僵硬的身體這個時候才慢慢的鬆懈下來,他睜著眼睛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感受著謝祈柔軟的皮膚————

因為秦易之身上有肌肉,並沒有那麼柔軟,便顯得謝祈靠過來的身體格外柔軟,溫潤柔滑,觸?感美妙。

秦易之皮膚是冷白色的,這是遺傳了他父親的膚色,秦家主家一脈下來,皮膚大多都是冷白皮,但隻有在秦易之身上如此相配,跟他冷峻的眉眼相得益彰,乍一看這個人像是雪堆成的。但這時若有光線,便能看見他的眉眼柔和了幾分,眉眼裡的冷峭都軟化了幾分,薄唇微微扯動幾下,流露出輕微的笑意,眸子裡的冷凝和沉重在此刻化作了最純粹的、宛如泡沫一般的柔情。

他微微撐起半邊身子,伸手,開了一盞小夜燈。

床邊小夜燈散發著昏暗曖昧的黃色光線,因為秦易之身材寬大,即使開了小夜燈,也總是能將謝祈所在的地方遮掩大半。

秦易之寬大的手掌劃過謝祈頭發,最後落到了蓋著謝祈臉頰的被子上,他輕輕扯了下,將謝祈的臉露出來,語氣低沉地說:“睡覺不要蒙著臉睡。”

謝祈睡著了,當然聽不見他的聲音,儼然已經睡沉了。

秦易之目光落到謝祈不甚清晰的精致臉頰上,一寸寸地劃過,最後落到了謝祈唇角下方那顆小小的痣上。

每次謝祈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都會無法自己地落到他的唇角。

秦易之聲音很輕地說:“不要點掉痣,很漂亮。”

這話已經跟謝祈說過了,但顯然他不會聽他的。

謝祈是一個很有主意和自己的想法的人,並不會被輕易改變。

秦易之沉默了一會兒,伸手將小夜燈關了,微微側過身子,手指托著謝祈的下巴,湊近過去,在他柔軟冰涼的頭發上落下一個%e5%90%bb,輕聲道:“這是回禮。”

*

謝祈又要陪秦易之參加宴會了,這次據說是個慈善晚會。

又有人過來給謝祈搞發型,是原來婚禮的那一個團隊,他們見到謝祈的時候,笑的很開心,“謝先生,從今以後由我們來給您做造型,對了之前忘了介紹,現在來跟您介紹一下,鄙人姓張,名瑞,您叫我小張就好了。”

謝祈瞅了一眼他笑成褶子的臉,問:“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還有,他看著年紀比他大起碼一輪,他還要叫他小張麼?

張瑞笑眯眯的很開心的說:“因為能為謝先生服務是我畢生的榮幸!”

旁邊小助理嘀咕了一句:“升咖了,能不高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