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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腰,他聲音都虛弱了幾分,“輕、輕點。”

校醫說:“要揉了藥酒才能滲透進去,你忍著點,一個大男生這麼怕疼可不行。”

謝祈:“……”

啊啊啊啊!疼!!捶牆.jpg

等擦完,又貼了個膏藥,校醫讓他躺床上休息一會兒,但謝祈拒絕了,要回去上課。

範清越問他:“都給你請假了,你怎麼不休息一節課再走?”

謝祈說:“沒事,也不是很疼。”

範清越費解著,扶著謝祈回教室,跟老師報告了之後正要進去,但還沒進去呢,外邊兒就傳來了一道聲音:“誒,謝祈你過來一下。”

謝祈停下腳步,很淺的笑了一下,又恢複了麵無表情。

這也是時機恰好,剛好數學老師來上這堂課,數學老師姓庾瑤,研究生畢業沒多久就來了一中任教,更重要的是她叔叔也在一中,是政教處的老師。

謝祈在心裡歎氣,其實高一也有幾個男生,因為他的臉,故意招惹他,說他是娘娘腔,走到他旁邊也要故意拿肩膀狠狠的撞他,甚至在他課桌裡放蛇和青蛙……

總之,那幾個男生因為他記了一個大過,還在國旗下念檢討,之後也不敢再招惹他——有委屈也沒法跟老師家長說,畢竟還被逮了個正著,簡直百口莫辯。

之後高二分班了,也就沒有交集了——學校大道上碰見,他們也隻敢白他一眼,不敢再做其他多餘的事情。

範清越扶著他去了辦公室,裡邊兒還有趙睨他們,表情都挺慌張的,看見他來了,趕緊對他說:“謝祈你知道的,我們沒欺負你,我們也隻是看了一些證據才說這種話的。”

數學老師庾瑤激動地說:“太過分了,都是同學,怎麼可以搞這一套,謝祈你放心,我們老師都會幫你的。”

謝祈移開目光,抿著嘴唇不說話。

他長得好看,眼睛也不好——這事辦公室裡的老師都知道,畢竟謝祈在學生裡真的還蠻突出的,想不了解都難。也正因為有這種疾病,反而顯得他眼睛更動人,隻要對視一會兒,就忍不住心軟——畢竟瞳仁水平擺動的時候,眼神裡的光也會閃動,像陽光下被風吹動泛起波瀾的湖麵,反射著瀲灩的光。

他不說話,又半垂下眼,就讓庾瑤心疼起來了,拍著他的脊背哄他說,彆的老師也都過來安撫他,說一定為他做主,良久謝祈才為難地開了口:“之前侯老師和我媽住院,的確很缺錢,李子毅就找我,讓我陪他……”後麵的字眼謝祈臉上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輕輕跳過,“……我拒絕了,他就摸我,我覺得惡心,所以就罵了他幾句,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情。”

庾瑤露出震驚的表情,其他老師也是,又震驚又無語——還是高中生呢,就想這些有的沒的,更重要的是人家謝祈家裡剛出車禍,就逼良為娼趁火打劫,沒成功就Ps一些照片來造謠傳播。

歎為觀止,謝祈說完臉上不經意地露出了擔心的表情,庾瑤趕緊說:“彆怕,我一定給你做主,你班主任不管事,我來管!”

謝祈班主任是個中年男人,總是一臉疲憊的來上語文課,又一臉疲憊的一下課就抬腳走人——他趕著回家給老婆做飯,很多事情他都懶得管。

謝祈走出去後,很滿意庾瑤的行動力,嗖的一下就給他包辦了,真挺好,學校需要充滿工作激情的年輕老師。

趙睨也跟著走出來,很不爽壓低聲音衝謝祈說:“就因為你這點破事,耽誤我一節課的時間,要是我考不上大學你得負全責。”

謝祈懶得理他,範清越扶著他回教室,趙睨生氣地對旁邊男生說:“還不一定是造謠呢,他還……”

那男生趕緊捂住他的嘴,“彆說了彆說了!老師都說是ps的照片,咱們也彆跟著傳謠了。其實我看著也有點像ps的,這謝祈也沒那麼壯實啊,他腰那麼細。”

這事兒算是解決了,謝祈都沒把李子毅當個事兒,晚上放了學,就要去醫院。

侯老師已經做完了手術,還在icu觀察,也是到這些都沒醒,都快一周了。

謝祈本來放下的心又高高懸起來,怕侯老師出事。

隻是他腰也傷了,騎共享單車也費勁,範清越便自告奮勇地要送他。

謝祈沒推脫,有些時候朋友就是用來當黃牛使喚的,嗯。

而另一邊,姚文珠已經在秦易之病房裡了,她跟他說話,他愣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生活助理走進來,給她遞了份東西,姚文珠接過來一看,咋舌道:“易之,你這小媳婦還怪有些小聰明的,等你醒來媽給你看看他的資料,真聰明啊。”

她話音剛落,就瞅見秦易之手指動了動,她先是一喜,又是心裡一酸,“你真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怎麼可以在我說到你媳婦就有反應,你太壞了,媽媽好想你啊,易之,快醒過來好不好?媽快被你那些弟弟妹妹給氣死了,快起來幫我出口氣啊!”

她說完,秦易之又沒反應,姚文珠心酸,“你再不醒,我就讓你們在病房裡圓房!”

她說完,猶豫了一下,問生活助理:“植物人有勃、起功能嗎?”

助理:“……不知道啊。”

玩這麼大的嗎?

第14章 再不鬆手

謝祈坐著範清越的小電驢到了醫院,範清越停好車,問他:“你腰還疼嗎?”

謝祈:“疼啊,沒那麼快好。”

又有些無奈,初中那會兒他運動量還挺多的,但自從升上高中,也的確沒什麼時間運動了,高中的體育課……嗯,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拿來被其他科目老師搶占的。

謝祈以前運動神經也挺發達的,不管是什麼運動,都是很快就能上手,而且那時候也的確有些無憂無慮去揮灑天賦的條件,不過自從父母離婚,謝祈隻要有時間,都用來做家務了。

沒辦法,薑思寧做這些馬馬虎虎,洗個碗都能摔碎,這些也隻能他來做了。

不過她再婚之後,這些家務活就落到了侯老師身上,謝祈也就輕鬆起來了。

範清越扶著謝祈往醫院大門走,一邊走一邊說,“我陪你,順便探望一下你媽和侯老師。”

謝祈眼睛疼起來,他眨了眨眼睛,說:“侯老師還沒醒。”

範清越“啊”了一聲,說:“那我看看你媽和你植物人老公?”

“看我媽可以,看老公就算了。”謝祈伸手摸著口袋裡的眼藥水,拿出來想滴一下眼睛,但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眼藥水已經用完了,有點懊惱,把眼藥水重新塞回了口袋。

“啊?為什麼啊?怎麼還不讓看?”範清越說。

謝祈時不時地閉一下眼睛來緩解眼睛的酸痛,聽到範清越問,便說:“不太好,畢竟他一直躺著。”

“好吧,那就算了。”範清越聽他這麼說,也反應過來,確實是不太尊重對方的樣子。

他琢磨著,感覺謝祈對那個植物人似乎挺有好感的樣子。

不過想想也是,誰不會對能給自己20萬一個月的金主沒有好感。

有範清越在,謝祈沒有第一時間去秦易之病房,而是去了薑思寧病房。

這個點薑思寧一般都吃晚飯了,所以李思文媽媽也在,看見謝祈和範清越來了,便笑了起來,對薑思寧說:“你兒子多孝順啊,都高三了學習那麼緊張,還每天抽出時間來看你。”

薑思寧笑了一下,還是愁容滿麵的。

謝祈一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走過去,問她:“今天怎麼樣,感覺還好嗎?護工有沒有做好工作?”

薑思寧有點心不在焉地說:“挺好的,都挺好的,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這腿什麼時候好,你侯老師也還在icu,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要是醒過來了我們倆都變成了殘疾怎麼辦?”

她不說還好,一說謝祈也焦慮了,但他一貫不愛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在臉上,所以也隻在內裡燒心了一陣,才垂著酸痛難忍的眼睛說:“這個問題你是應該考慮,但不是現在,現在還是以養腿為主。”

“那怎麼能不想呢?”薑思寧摸摸自己還敷著紗布的臉,“臉也毀容了,眼睛也不好,要是腿沒養好,瘸了,那可怎麼辦?”

其實薑思寧已經算得上樂觀了,也沒歇斯底裡的痛苦,隻是在憂愁在傷心而已,謝祈也安撫著說:“沒事,還有我,我能照顧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薑思寧沒說話,顯然這點單薄的安慰對她沒什麼作用。

她現在瞳孔上麵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白翳,視線其實是會有障礙的,謝祈對這個也沒辦法,畢竟眼角膜不可能想有就能有的,這也要看機遇的。

李思文媽媽這會兒突然說:“謝祈你腰怎麼了?怎麼一直揉腰?你不會年紀輕輕就腰間盤突出了吧?”

“沒什麼,”謝祈輕描淡寫地說:“扭到腰而已,很快就沒事了。”

薑思寧這時候才注意到他的手好像一直扶著腰,關心道:“你怎麼扭到腰的?塗藥了嗎?”

“沒事,已經塗了藥,你放心吧。”謝祈說,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時間也不早了,得過去了。

便跟薑思寧道了一聲彆,轉身就要離開。

薑思寧喊住他,請求道:“你明天不是放假嗎?在醫院陪我吧,今天晚上就彆回家了吧?”

謝祈猶豫了一下,說:“我不是找了個陪護的兼職嗎?晚上可能要去陪護,明天有時間來陪你。”

薑思寧有些失望地說:“好吧,那你走吧。”

謝祈安撫她道:“有時間就過來。”

薑思寧心情又怏怏的,說:“好。”

謝祈離開薑思寧病房之後,燒心的感覺才好了許多,他意識到,即使一開始是奔著醫藥費去的,現在也的的確確要為以後打算了。

薑思寧日後眼睛想要恢複,都是要錢的,而且腿想要不瘸,也要有專業的康複老師來指導,以免薑思寧用腿不當變成瘸子。

而侯老師……

謝祈眉頭緊緊地鎖著,眼睛也因為疼痛而開始泛紅,範清越在他耳邊感慨說:“你們家負擔好重啊。”

謝祈睜開眼睛,對他說:“你回家吧,我現在自己可以。”

範清越確定地問:“你真的行嗎?”

謝祈說:“行,你回去吧。”

範清越撓了撓脖子,說:“好吧,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彆又傷到腰了。”

謝祈:“嗯。”

範清越走後,他才以一種不那麼引人注意的姿態往icu病房走去。

其實要說外觀,秦易之的病房和彆的病房沒什麼區彆,但裡邊兒就是彆有洞天,甚至比侯立農住的那個病房還要離科室近一些,正好就在護士站不遠的地方,方便護士隨時進去查看工作。

謝祈走進病房,發現秦易之那隻愛動的手被護士擒拿歸案,用上留置針,方便用營養液。

要是這樣的話,謝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