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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 十一月十四 4271 字 6個月前

其實不少,但是賀蘭牧他們這一係列視頻相當彆出心裁,非專業車手和非專業賽道,視頻裡麵的恣意張狂讓很多網友產生了一種普通人的代入感。

這幾天他們賬號的數據幾乎是以前的六七倍,給賀蘭牧和謝尋年的談判提供了很大的依仗。

最後談得也算順利,雖然對方在是否要簽下謝尋年這件事情糾纏了一會兒,但最後還是點了頭。

後麵就是寄簽合同這些事情,年底快遞也快停了,不方便,就約好年後開工再說。

事情談妥,對方先走了,賀蘭牧和謝尋年坐著沒動,等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才相視一笑,從正襟危坐的狀態卸了勁,紛紛靠進了咖啡廳的沙發上。

“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合同工。”謝尋年開了個玩笑,又示意了一下賀蘭牧的手機,攪著麵前的咖啡問,“你還不看消息嗎?你那手機明明滅滅倆小時了。”

賀蘭牧眼神下移,瞄了一眼手機的鎖屏界麵,上麵一排微信未讀消息提醒。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發的,祝宗寧自打發燒被他哥帶走,就開始天天雷打不動給他發微信消息彙報日常。

他倆的聊天記錄一段大半年,這會兒又續上了,幾天之內的消息數量趕上了之前他們相處的那幾個月。

“在彙報晚飯吃了什麼。”賀蘭牧看了眼時間,猜都能猜到消息內容,端起麵前的檸檬水喝了一口,說,“還是先商量一下我們倆吃什麼吧。”

謝尋年翻了翻咖啡廳的簡餐菜單:“要不就在這吃點?再換地方還要出去等車,太冷了。”

在吃這件事情上賀蘭牧向來不挑剔,點頭表示沒問題:“也行。”

咖啡廳能點的大多是西餐輕食,謝尋年要了份蔬菜沙拉,一個三明治,賀蘭牧對著菜單琢磨半天,要了份意麵,喊服務員點了餐,一邊等餐一邊跟謝尋年閒聊:“你是明天的機票飛回家?”

“嗯,明天下午飛,晚上到。”謝尋年把冷掉的咖啡喝乾淨了,“我們老家那邊後天才過小年,我明天晚上飛回去正好能趕上。”

賀蘭牧點點頭:“到時候我來送你。”

“不用,我打車走,明天你不是和孟哥他們發小聚會?”

“喲。”賀蘭牧樂了,“你這是已然打入我軍內部啊,連我們明天發小聚餐這種機密消息都知道?”

他們點的餐送了過來,謝尋年衝服務員說了聲“謝謝”,才又說:“孟哥說的,前幾天我給他發消息問發視頻他們能不能露臉,他問我明天聚餐去不去。”

謝尋年心細,賀蘭牧是想不起來問人家能不能出鏡這種事兒的,他伸手給謝尋年比了個大拇指:“孟勇不去,人家去丈母娘那提親去了。”

“孟哥這算是定了,那你呢?”謝尋年把話題又繞了回去,眼神看向了被賀蘭牧倒扣在桌子上的手機,“真不理他?”

賀蘭牧長臂一展,從桌子上把手機撈了過去,笑著衝謝尋年說:“以前你可不這樣,怎麼這麼八卦呢?”

謝尋年吃一口沙拉,波瀾不驚地語出驚人,直接戳穿賀蘭牧:“強撐著不看有什麼意思啊。”

“差點忘了你搞心理學的。”賀蘭牧沒轍了,搖著頭歎了口氣,解鎖屏幕看上麵的消息。

祝宗寧今天中午到現在一共給他發了六條消息,前幾條說他吃午飯了,發了午飯照片,瑣瑣碎碎說了一堆,和前幾天他給賀蘭牧發的信息沒什麼兩樣,隻有十分鐘前的最後一條不大一樣,祝宗寧說:牧哥,你都不理我,是不是覺得我很煩。我不是想煩你,也不是想糾纏你,我是想讓你知道我這幾天都老老實實在醫院,沒有出去亂來。

祝宗寧這次病得急,也重。他著涼又著急,心火一直下不去,燒也退不下去,差一點就轉成肺炎,掛了整整五天的水。

他病著,心情不好,食欲也不好,保姆安姨變著花樣給他弄了好多吃的,但祝宗寧吃不下去,格外想念賀蘭牧以前給他做的粥。

住院第一天的時候,他睡到中午才迷迷糊糊醒過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守在一邊的祝母要自己手機。

“媽,有人找我媽?”祝宗寧翻看自己的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沒看見賀蘭牧的名字,就又蔫巴著縮回了病床上。

他其實知道,賀蘭牧現在不疼他了,他發燒生病,賀蘭牧也不會再來關心他了。

祝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眼看小兒子萎靡可憐的樣子,隻以為是他發燒不舒服,關心地摸了摸祝宗寧額頭:“還在燒,很難受嗎?餓不餓啊?想吃點什麼?”

祝宗寧縮在被子裡,他頭有點暈,也餓,但是又實在沒胃口,就告訴祝母自己什麼也不想吃,還想睡,翻過身去給賀蘭牧發消息。

賀蘭牧不理他,就隻能他纏著賀蘭牧。

他不能停下,停一停,賀蘭牧就走了,他就再也追不上了。

他給賀蘭牧發消息,說自己剛剛醒,還在發燒,但很快就會好,問賀蘭牧他好了以後可不可以住回去。

但賀蘭牧沒給他回複。

然而第二天他醒過來,發現賀蘭牧坐在他病床邊上,手裡端著一隻瓷碗,衝他露出一個拿他沒辦法似的的笑:“要我喂你啊?”

祝宗寧不敢相信地望著賀蘭牧,感覺喜悅快要從心口蹦出來了。

昨天賀蘭牧不是還把他從家裡趕出來了嗎?現在竟然來探病了?!是原諒他了嗎?

他爬起來,貼在賀蘭牧胳膊上,生怕賀蘭牧跑了似的纏在賀蘭牧身上:“可以嗎?我想讓你喂我。”

賀蘭牧還衝他笑,舀了一勺粥遞到他嘴邊:“燙不燙?還給你做了點拌豆苗,吃嗎?”

喜從天降,祝宗寧快要樂得找不著北,雲裡霧裡地點著頭:“吃啊。”

他咽了嘴裡的粥,抱住賀蘭牧的脖子,很用力地在賀蘭牧臉上親了一口:“牧哥,你是因為我生病可憐我嗎?”

賀蘭牧也不嫌棄他吃過飯親自己,拿著粥勺又喂他一口:“是心疼你,一會兒吃飯了睡一覺,我給你拿退燒貼降降溫。”

“不要,你一走我就找不著你了,你就在這陪我吧。” 祝宗寧不乾,又問,“牧哥,你抱我一下行嗎?”

賀蘭牧把粥碗放到了一邊,衝他一展胳膊:“過來。”

祝宗寧也感覺不到生病難受了,渾身上下浸泡在失而複得的巨大欣喜中,往賀蘭牧懷裡一撲——

“咣當”一聲,病床邊的雜物架子被他一腳踹翻了,發出巨大的聲響,直接把祝宗寧給嚇醒了。

安姨和護士紛紛跑進來:“怎麼了?什麼摔了?”

病房裡麵忽然跑進來三四個人,祝宗寧茫然地看著他們,又茫然地轉頭在病房四下看了看,眼眶忽然就紅了。

賀蘭牧沒來,賀蘭牧沒原諒他,剛剛就是做了個夢。

狂喜之後的巨大落差感讓祝宗寧差點扛不住,鼻子發酸,難受地又要躺回病床,然而安姨眼尖,看出來了他的不正常,趕緊湊到病床邊上:“誒喲,怎麼都哭了啊?這麼難受嗎?”

當然難受,心尖上像是被割掉了一塊,又疼又空。

可這難受跟安姨以為的難受不是一回事,祝宗寧有口難言,窩在病床上衝安姨說:“安姨,你會做拌豆苗嗎?我想吃那個。”

自從住院開始,這還是祝宗寧第一回說自己想吃什麼東西,安姨趕緊答應:“會,那個簡單,你等著啊,安姨著就回去給你弄。再燉個海鮮粥?”

祝宗寧其實隻是想賀蘭牧,拌豆苗那是借物思人,他胡亂點頭“嗯”了聲,又拿過床頭的手機翻看。

發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賀蘭牧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回音。

祝宗寧垮著臉退出聊天界麵,翻了個身埋進被子裡,反複回味剛剛的那個夢。

親%e5%90%bb、擁抱,連賀蘭牧對他的笑都那麼真實,怎麼會是個夢呢?

但夢就是夢,他不願意接受,也隻能麵對現實。

半個小時之後,安姨把精工細作的拌豆苗和熱乎乎的海鮮粥帶回病房,可拌豆苗跟“拌豆苗”不一樣,不是他想吃的那個味。←思←兔←網←

他隻是很想賀蘭牧。

剛剛那個甜蜜、幸福的夢喚醒了之前所有的美好回憶,讓這種想念抵達了峰值。

祝宗寧情緒不高,很勉強地往嘴裡扒拉了幾口,幾乎是食不知味,然後就把餐桌往一邊一推,又躺了回去。

鬱鬱寡歡地熬到晚上,體溫又燒了回去。

當天晚上雞飛狗跳,祝家父母擔心是有什麼彆的毛病沒檢查出來,又去做了幾個檢查。

好不容易檢查完,確認祝宗寧隻是風寒感冒,隻是因為身體比較弱才恢複得慢,祝家父母才安心下來,但祝宗寧又鬨了幺蛾子,非要辦出院。

祝宗安本來在鄰市出差,大晚上開了兩個多鐘頭的車趕回來,在醫院門口堵住了穿著病號服就往外跑的祝宗寧。

第72章 殺人誅心

祝宗寧雖然病著,但是家裡那麼多人,原本祝宗安還不是很擔心。

但下午的時候,安姨在微信上跟他說祝宗寧忽然要吃拌豆苗,還一個人在病房偷偷哭了,問他祝宗寧是不是在外麵闖了什麼禍,或者是受了什麼委屈。

祝宗安沒告訴安姨實情,隻說祝宗寧就是病著心情不好,囑咐安姨留心一些,但收起手機就告訴助理更改他的日程,將原本安排在第二天早上的會談安排到了晚宴時洽談。

等晚宴結束,他也沒讓司機跟,親自開車趕了回來。

果然,就讓他趕上了祝宗寧穿著病號服往外跑的這一幕,將車停在醫院門口,鑰匙扔給跟出來的護工,將人給逮了回去。

“哥……”祝宗寧出逃失敗,被他哥強行逮回病房,一臉委屈地看著祝宗安,病房門關起來的瞬間就哭了,“哥我想他,你讓我出院吧,我想去找他。”

祝宗安伸手摸了摸祝宗寧的額頭,還燙,這麼一折騰沒準體溫又燒回去了。

他起身去給祝宗寧倒了杯溫水,遞給祝宗寧,問他:“去找他是可以,哥開車就能把你送過去,然後呢?再被賀先生趕出來嗎?”

“他不是趕我。”祝宗寧不樂意他哥這麼說賀蘭牧,聽著像是多鐵石心腸似的,反駁說,“是因為我惹他生氣了,他才這樣,以前他對我可好了。”

然而祝宗安抓住問題的本質:“那你現在能做什麼呢?”

祝宗寧哭了一臉眼淚,醜得要命,抓著紙抽揩了一把鼻涕:“可是我真的很想他……哥,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和好了,可是那就是個夢,是假的,我心裡好疼啊……”

“我知道。”祝宗安沒辦法地幫他擦眼淚,心疼又沒辦法,“先彆哭了,你還發燒呢,情緒不能這麼激動。”

祝宗寧本來就燒得頭暈,這麼一哭,更是缺氧得厲害,他手腳都有些發麻發軟,抽噎著嘀咕:“可是我想見他,他是不會來看我的,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