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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 十一月十四 4262 字 6個月前

:“那你彆吵我啊。”

賀蘭牧在臥室陪了祝宗寧一會兒,等人睡沉了,才拿額溫槍又給他測了回體溫,躡手躡腳出了臥室。

板凳腿兒好可憐一狗,到現在那不靠譜的鏟屎的也沒帶它出去玩,他習慣了在室外上廁所,憋得嗷嗷直叫喚,最後跑去奶糕的貓砂盆,呲了一泡狗尿,把奶糕嫌棄得跑到展示櫃頂上呆著,根本不想下來。

賀蘭牧伺候完屋裡那個,看著外頭這一貓一狗,認命地又開始收拾貓砂盆。

換完貓砂,噴了寵物消毒除味劑,又點著板凳腿兒的狗頭教育了半天他不應該欺負,最後帶著垃圾袋牽著板凳腿兒出門溜達。

大概是流浪狗心野,不出去轉一圈容易憋得不高興,讓他家唐女士知道了估計要罵他。

板凳腿兒剛搬來一天,已經發現了自己在這裡最喜歡的地方——小區綠化帶中心位置的一片草坪,他快樂地在上麵打滾兒,賀蘭牧牽著伸縮式的狗繩在旁邊的休息長椅上坐下,掏出手機來給陸政廷打電話。

他仨發小兒裡頭也就陸政廷成績比較好,正兒八經念的985的本碩博,進了本市口碑最好的公立醫院,是典型的“彆人家的孩子”。

不過賀蘭牧一直身體倍兒棒,他爸媽也身體硬朗,平時都用不上這麼優秀的醫療資源,第一回谘詢陸政廷專業問題,問的是發燒了怎麼降溫對身體傷害小。

陸政廷都無語了,沉默了三秒才問:“兄弟,你知道我是一名外科醫生嗎?”

賀蘭牧看了一眼早草坪上無憂無慮打滾兒的板凳腿兒,掏了根煙叼在嘴裡,問了一個普羅大眾都對醫生存在的誤解:“不是,就一普通發燒,這不應該是每個醫生都具備的常識嗎?”

要不是還在坐診,陸政廷簡直要點開視頻對賀蘭牧翻白眼了:“什麼叫普通發燒,這是常識的事兒嗎?都發燒了,你不來醫院驗血查CT就敢出處方啊?”

賀蘭牧沒有煙癮,這會兒也隻是把煙在嘴裡叼著,沒點,有點為難:“那不是他不樂意去醫院,犟得很,我沒辦法才找你問問嘛。”

單身狗陸政廷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不是你自己病了啊?我就說,聽聲音也不虛,誰——”

他頓了一下,自己明白了過來:“啊,你那個小男朋友?”

賀蘭牧“嗯”了聲,把煙扔到一邊垃圾桶裡,掏出塑料袋和一次性手套去撿板凳腿兒的粑粑,一邊對著手機說:“他可能撒嬌著呢,根本招架不住。”

陸政廷終於還是無聲地翻了個白眼,老樹逢春是真不行,這會兒了都還不忘了秀。

為了不讓自己再度被秀一臉,陸政廷也不講究了,告訴賀蘭牧一些基本操作:“你去買退燒貼,給他物理降溫,再用酒精擦拭額頭、手心、腳心還有腋下,多檢測體溫,如果持續高燒的話,你最好還是來醫院,去發熱門診就行。”

賀蘭牧一邊把板凳腿兒的粑粑處理了扔進垃圾桶,一邊應著陸政廷的話,點開百度地圖搜了搜,發現祝宗寧這小區附近就有大藥房,於是牽著板凳腿兒打算去買退燒貼,又問電話裡的陸政廷:“多少算高燒?幾天算持續?”

陸政廷“啪”地一拍額頭,心說完蛋,他這發小兒是栽了個徹徹底底。

而後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住作為一名“白衣天使”的和藹模樣:“今天晚上如果沒有降到38度以下,你就把你對象送來我們醫院,我親自陪同你們去發熱門診,這樣安排您看可以嗎?”

賀蘭牧“撲哧”一聲笑出來,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太過關心則亂了,於是“嗯”了聲,衝電話說了聲“謝了”,而回應他的是陸政廷迫不及待掛斷電話之後的“嘟嘟”聲。

賀蘭牧把手機揣回褲兜,對自己這行徑頗感無奈地搖了搖頭,喊了一聲“板凳腿兒”,小狗就立即顛顛地跟在他身後歡快地跑著,一塊去藥店買了退燒貼。

他盤算著時間,回去就得開始準備食材,雞湯得煲得久一些才足夠鮮,又想起來某人早上嚷嚷著要吃的拌豆苗,打開手機點了個外賣送菜。

他這一趟出去的時間不算長,遛了遛狗,順道去買了個退燒貼,前後總共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心裡算計著祝宗寧應該是醒不了,開門的時候都放慢了動作免得弄出聲音來吵醒病號兒,躡手躡腳進了門,給板凳腿兒解了狗繩,還沒直起身呢,聽見客廳有人震驚的聲音:“臥槽,你誰啊?”

第34章 賀!蘭!牧!

趙虔沒認出來賀蘭牧,但賀蘭牧卻是一眼就認出了趙虔——這人是之前跟祝宗寧一塊去健身房的那紈絝。

雖然不知道在自己遛狗的這半個小時裡發生了什麼,家裡怎麼忽然多了個人,但賀蘭牧還是維持禮數,衝趙虔一點頭:“你好,找宗寧?”

他找了個一次性紙杯給趙倒了杯水,這才走到客廳:“他生病了,在裡頭休息呢。”

趙虔這時候才看清楚賀蘭牧的臉,與他今天早上看的視頻中那種模糊不清的臉對上了號——這不就是公主抱了祝宗寧的那個壯漢嘛!

喲嗬,這可讓他給發現了祝宗寧的小秘密!

他就說最近祝宗寧這小子不對勁,昨天給他安排的那個小安可是他之前最中意的款,結果祝宗寧連小安手都沒摸幾下,光喝酒了!

而且以前祝宗寧就算養個什麼人,也從來是在外麵的房子裡頭,或者直接包下來幾個月的酒店房間,從來不會把人帶回家的。

這壯漢是有什麼大能耐,讓祝宗寧這麼待見?

趙虔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玩意似的打量著賀蘭牧:“你就是那個什麼,叫……賀蘭牧,對,賀蘭牧,對吧?”

他那眼神是毫不遮掩的露骨,仿佛賀蘭牧是什麼用於展示或售賣的物件,供人觀賞和挑選,這讓賀蘭牧從心底裡感到不舒服,但礙於眼前這人是祝宗寧的朋友,他也不好說什麼,於是“嗯”了聲,又說:“宗寧不太舒服,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不等他醒了我讓他聯係你?”

趙虔眼神還在打量賀蘭牧,從他背心裡麵露出來兩條胳膊的結實肌肉到%e8%83%b8脯鼓囊囊的%e8%83%b8肌,再到賀蘭牧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漸漸露出來幾分%e6%b7%ab態——這放在誰身上,那都是非常不尊重人的。

然而趙虔並沒有覺察到絲毫不妥當,自來熟地去水吧拿了個杯子出來,給自己倒了杯鮮榨果汁——所有行為都顯示出來他時常來祝宗寧家裡,對這個房子非常熟悉——然後才又說:“沒事兒,我就在他家玩會兒,你忙你的。”

說是這樣說,但他那目光毫不避諱,就那麼直勾勾盯著賀蘭牧看著,但凡換一個性格內向一點兒的人,這會兒八成已經被看得臉都紅了。

但這個人偏偏是大心臟的賀蘭牧,饒是早就從這紈絝的目光中看出來了他下流不堪的想法,賀蘭牧也仍舊能泰然處之,且對趙虔那猶如實質般的目光視若無睹,淡定地“嗯”了聲,轉身朝廚房走。

趙虔在他身後瞧著,露出來個玩味的笑。

有意思,果然有意思。

以前祝宗寧那些伴兒沒有哪個會這麼不懂事,還“你好”,連聲“趙少”或者“虔哥”都不會喊,一個在床上伺候彆人的玩物,倒是把自己當成這房子的主人了。

祝宗寧到底知不知道這東西這麼自以為是?

賀蘭牧走進廚房,臉色也沉了下來。

祝宗寧交的這都是什麼朋友?剛剛看他那眼神是什麼眼神?朋友妻不可欺,就算他是個男人做不得老婆,這位趙公子也不能就這樣直白地拿眼神調?戲他吧?

要不是看在他是祝宗寧朋友的份上,早一拳頭打趴下了。

他心裡罵了聲,著手開始收拾煲雞湯要用的東西,食材準備完已經又過去多半個小時,正好外賣的東西也都送到了,他出去拿了一趟,瞟見趙虔正在客廳沙發上拿著switch的遊戲手柄,但沒打遊戲,因為遊戲卡的盒子被板凳腿兒刁在了嘴裡,死活不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趙虔可能是有點怕狗,跟板凳腿兒互相瞪著對方,就是沒敢上前去從板凳腿兒嘴裡把遊戲卡給拿出來。

賀蘭牧嘴角彎了下,裝聾作瞎地轉身又進了廚房。

倆人一個霸占著客廳和狗互不相讓,一個霸占著廚房小火燉雞湯,直到又一個多鐘頭以後,主臥裡睡著的那病號兒起床了。

祝宗寧趿拉著拖鞋走出來,一腦袋頭發睡得亂糟糟的,被廚房飄散出來的雞湯味道饞餓了,聞著味兒就出來了:“賀蘭牧……”

他話沒說完,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趙虔,往廚房拐的動作一頓,而後一屁股坐到了趙虔旁邊:“你怎麼來了。”

趙虔總算從板凳腿兒嘴裡把遊戲卡盒子弄下來了,擺弄著遊戲手柄有一搭無一搭地瞎玩:“跟你聊著天被我爸抄了老家,隻能先投奔你了……你怎麼睡到現在,微信也不回。”

那遊戲不是很合心意,趙虔擺弄了兩下又把遊戲手柄一扔:“哦對,你那新晉小情兒說你病了,咋了兄弟,虛了啊?”

“發燒。”祝宗寧沒多大精神地靠在沙發上,“你丫才虛了。”

然而趙虔滿腦袋黃色廢料,立即想歪了:“臥槽?發燒?你們倆……他……”

他豎了個中指,還形象生動地上下動了兩下。

祝宗寧立即懂了對方的意思,反手就在趙虔腦門上來了一巴掌:“想什麼呢,我是昨天喝多了著涼了。”

“他那個體型,給你上?”趙虔痛心疾首,一副祝宗寧在暴殄天物的惋惜感,“嘖,可惜啊,他那腰,那肌肉,不做1太可惜了……誒我說,反正你也玩他後麵,讓給我兩天用用前麵唄,又不矛盾。”

“滾,我不玩這個。”祝宗寧又給了他一下子,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你彆在我家發浪。”

他們成天在一塊鬼混,這些不著邊的鬼話也都是成天亂說的,就算這次趙虔是真的有點眼饞賀蘭牧的身子,帶了兩成真心實意,但祝宗寧也沒放在心上。

他了解趙虔,這人脖子上那個帶毛的球時不時就不起作用,靠褲 襠裡的二兩肉思考,群 趴都不知道玩過幾次了,能說出來這種話其實也正常。

趙虔也沒多堅持,雖然這的確是個極品,但是他要找差不多的,也不是找不著,於是悻悻地撿起來剛剛扔一邊的遊戲手柄:“沒勁啊你……”

他擺弄了兩下手柄,沒挑著想玩的遊戲,才想起來問祝宗寧:“那燒得嚴重嗎?你家那老頭兒大夫怎麼說?”

這位老頭兒大夫就是祝家的家庭醫生,從祝父那一輩就已經開始給祝家服務了,年齡其實不過將近五十,但大約是太過勞心勞力,此時已經頭發全白,看上去像是個老頭兒。

趙虔這人不著四六,禮數欠奉,就一直這麼喊人家。

祝宗寧葛優癱在沙發上:“沒喊醫生,你知道我最煩醫生,一來就這也不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