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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彆生我的氣,我下次不會了。”

就這模樣,誰能相信這是凶名赫赫的攝政王?

步平凡扶著額角,深深吸了口氣,儘量用平緩的語氣道:“王爺,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我都明白,可如今正是戰時,我希望王爺能以正事為重,莫要將心思放在一些旁的事上,為這些小事勞心費神。”

這話已經算很委婉了。

但赫連城卻不認同。

他雖然聲音小,姿態弱,但他的語氣卻很堅定。

攝政王小心又堅定道:“此言差矣,這怎是小事?這可是人生頭等大事,戰事隻是一時,可人生大事那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會打一輩子仗,可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啊。”

所以他覺得讓彆人提前習慣也沒什麼不好的,反正日後世人也都會知道,他可沒準備和步平凡偷偷摸摸過一輩子。

這話說得步平凡啞口無言。

他突然覺得自己和赫連城說不通。

步平凡再次在腦海中和係統感歎:“係統,你說為什麼天命之子不是我?他怎麼會覺得談戀愛比爭霸還重要?”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為什麼會覺得爭霸比戀愛重要?”

作為一個比男人感性的女人,它覺得斂元元比赫連城還想爭霸也很奇怪。

“???”

步平凡滿頭問號,語調充滿著不敢置信:“難道爭霸不比戀愛重要?這可是名傳千古的偉業啊,天下有幾個人能成就這番偉業?談戀愛多簡單,隻要你願意,是個人就行。”

係統:“……”

係統徹底沉默了。

它覺得和斂元元說這件事就是個錯誤,斂元元這女人比他一個係統AI還要有事業心,除了為大老板點根蠟之外它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麼。

係統沉默之後步平凡也沒再說話,他甚至不明白係統沉默的原因是什麼,難道係統也讚同天命之子的做法?簡直令人窒息!

他懷著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既視感,再次將注意力放回到麵前的赫連城身上。

攝政王像個小媳婦一樣蹲在他身前已經很久了,而且他的表情透露出一種奇怪的‘我錯了,但我還敢’的莫名意味。

步平凡冷靜下來看了他一會兒,剛準備再說些什麼,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抬頭張望了一眼。

這一眼可不得了,好家夥有不少人來不及收回視線,和他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步平凡:“……”

完了他忘了這不是在馬車裡。

大老板是不是故意的?他這副模樣完全坐實了謠言。

在他望了那一眼之後,場中響起了不少咳嗽聲,許多人忙低下頭來,以咳嗽作為掩蓋,或者裝作與身邊人對話,總之都不敢再看他。

隻有離他們不遠處的連山目光還有些愣愣的,眼裡夾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感覺非常奇特,可步平凡覺得不像是什麼喜歡的眼神。

他正準備再仔細看之時,便見連山也低下頭了。

步平凡便頭疼道:“王爺你先起來,男子漢大丈夫,這成何體統?”

赫連城不知道是不是達成了目的,他帶著微笑起身,走到他身邊,十分有興致道:“今日月色不錯,我推你去那邊看看月亮吧?”

他指著遠處的山林。

步平凡無奈看了他一眼,委婉拒絕:“多謝王爺好意,不過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

他就沒見過比赫連城更不靠譜的主帥,行軍途中,他作為主帥,這麼緊張的時刻竟然說什麼看月亮,你以為是出來旅遊嗎?

他當真有一肚子吐槽的話想說,卻忍在了心裡,導致他如今確實有點累,大約也是操心操多了。

見他累了,赫連城沒有勉強,他當即便殷勤道:“好,那我抱你上床。”

步平凡:“……”

這話意思沒錯但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赫連城並沒有覺察出他的心思,他動作輕快把他的輪椅推進了帳篷,然後彎下腰來將他從輪椅上抱起來,放在了鋪好的床上。

給步平凡蓋好被子之後,他飛快又溫柔道:“你睡吧,彆擔心,我在這陪著你。”

“要不你還是回你自己的營帳睡吧。”

步平凡皺眉看他,私心裡並不想大老板睡在他帳篷裡。

赫連城在這裡確實比較安全,但這麼下去他不用想都能知道明天軍營裡的謠言會傳成什麼樣子了。

——攝政王進了步公子的營帳,一晚沒出來。

他已經夠亂了,實在不想再給這把亂添柴點火。

“不行,我不放心。”

原本一直‘弱小、可憐、又委屈’的大老板突然強硬起來,他眉宇肅然道:“乖,彆鬨,現在想殺你的人很多,我隻有在你身邊才放心。”

步平凡咬了咬牙,最後算是擠出來一句話:“那你半夜再偷偷過來。”

總之不能讓彆人看見攝政王進了他營帳一晚上沒出來這種畫麵。

赫連城稍稍一愣,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他失笑道:“原來你在擔心這個,無需擔心,明日我吩咐下去,無人會在你麵前說三道四,我們本就堂堂正正,何須半夜再偷偷摸摸?”

總之他不同意,他不想偷偷摸摸。

步平凡沒辦法,又看他一臉堅決模樣,隻好隨他去了。

他在床鋪上翻了個身,背對著赫連城,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

然而背後目光灼灼,如芒在背,那種注視感實在太強烈,讓他根本睡不著。

他在床上躺了會兒,終於忍不住回過頭來對赫連城道:“王爺,你能不能不要看著我?”

赫連城在朦朧黑暗中輕輕笑了笑,聲音愉悅而輕快,他從順如流道:“好。”

他果然閉上了眼睛,那種灼熱的視線當即從步平凡感知中消失。

步平凡這才鬆了口氣,繼續翻身背對著他睡。

沒有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之後,他果然很快就睡著了,隻是半夢半醒之間總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非常壓抑,但步平凡沒有醒來,也因為赫連城在,這天晚上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再來刺殺或者找他,他一覺睡到了早晨。

醒來時赫連城已經不在營帳中了,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腰,喃喃道:“怎麼睡了還這麼累?”

這時係統平靜告訴他:“昨晚你睡著之後,天命之子爬上了你的床。”

步平凡:“?”

他大驚失色道:“那我怎麼沒有感覺?他做什麼了?”

“沒做什麼,摟著你睡了一晚上而已。”

“我就說怎麼半夜透不過氣來,還覺得這麼累,果然是有原因。”

步平凡哼了一聲,立刻就想去找赫連城算賬,但他轉念一想,這事是係統告訴他的,如果係統不說那他是不知道的,去質問赫連城之後怎麼解釋他從何得知?若是他自己感覺到的,那為什麼當時不說,到了這時候才說,豈不是顯得很矯情?

把邏輯問題這麼一想他就退縮了。

步平凡苦著臉坐在輪椅上,久久沒出營帳,隻覺得自己十分艱難。

係統還安慰他:“宿主,隻是抱著你睡了一晚而已,算了吧,你就當他是個抱枕。”

“你家抱枕還會主動抱著你?”

他朝係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在乎的是這個嗎?我堂堂星際時代新人類,這點小事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在意的是他的舉動會影響我的人設,而我現在可是步平凡,萬一天命之子真喜歡上了男人,你說該怎麼辦?我又不可能一輩子都當步平凡。”

這話有點道理,係統沉%e5%90%9f片刻,罕見讚同道:“你說得有理。”

頓了頓,它又道:“沒關係,我這裡有個解決方案。”

“什麼解決方案?”

步平凡倒是有些好奇,係統很少說這樣的話,一般都是給他出難題。

“第五個馬甲:朱太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步平凡詫異道:“你還有馬甲?”

係統並未理會他的詫異,而是自顧自介紹道:“朱太壽,獨步天下的隱士、萬人莫敵的高手、一把殺豬刀走天下的漢子。”

“我不是武林人,隻是一個寂寞的殺豬人。”

“粗獷中的溫柔,豪邁中的細膩,但無人知他內心。”

“朱太壽主線任務將於馬甲開啟時更新,請宿主敬請期待。”

係統一本正經介紹完畢,然後便停下了聲音。

步平凡一直等它說完,他挑眉道:“這個馬甲和解決天命之子喜歡男人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係統淡定道:“朱太壽是一個粗獷的漢子,步平凡是個俊秀的少年,天命之子能對步平凡下得去手,但你覺得他能對朱太壽下地去手嗎?人畢竟都是視覺動物。”

“……”

步平凡被它的想法震驚了。

“好家夥你這是以毒攻毒啊,你確定這麼整大老板不會瘋?”

他就沒見過比係統更損的人了。

係統麵對他的詰問卻非常淡定道:“係統隻是為宿主提醒一個建議,並非強製要求,宿主可自由選擇。”

步平凡咽了口口水,沉重道:“暫時還是不要這個選擇吧,我不想辣自己和赫連城的眼睛。”

粗獷大漢沒關係,可粗獷大漢和赫連城攪基就有關係了,雖然本質是一樣的,但沒辦法,人就是這種視覺生物,這是人之常情。

回絕了係統的建議之後,步平凡定了定心緒,驅動著輪椅走出了營帳。

才走幾步,便見赫連城遠遠走來,手裡還端著個盤子。

盤子裡是一隻小碗,和一份乾糧。

攝政王走到他麵前,十分熟練蹲下`身子,把上麵的東西遞給他:“餓了嗎?快吃早膳。”

他臉上帶著微笑,顯得十分溫柔。

步平凡看了他一眼,越發覺得係統剛剛的提議不靠譜了,這是和天命之子多大仇?這麼整人家。

他清了清嗓子,也對赫連城露出步平凡式的溫和笑容來,輕聲道:“謝謝王爺。”

清晨的陽光照耀,讓人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暈,在這個冬日的早晨裡,坐在輪椅上的少年,和蹲在他身前微笑的男人仿佛一對神仙中人。

至少在遠處看著的許多人都有這種感覺。

金將軍甚至邊看邊感歎道:“雖然有些遺憾,但王爺的終身大事總算是有著落了。”

連山就站在他不遠處,聞言卻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王爺本就有未婚妻。”

金將軍聽他這話,卻是詫異道:“連山統領,你不喜歡步公子?”

作為赫連城的暗衛統領,連山向來隻以赫連城的意誌為主,所以金將軍有些詫異他似乎不太看好步平凡的樣子。

連山目光依然放在遠處說話的步平凡和赫連城身上,語調卻有些深沉,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

“金將軍沒在王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