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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幸運的是他的傷好了,黎清浣在她摸到身上之前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兩隻手都製止住了。

被限製了行動力的李殺人目光有些不悅,她抿著唇一聲不吭,看著自己被抓住了兩隻手,乾脆頭頂一撞,直接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準確來說,是他的下巴和麵具上。

“唔……”

黎清浣有些吃痛,悶哼出聲,李殺人卻似感覺不到痛意,迅速掙脫開一隻手,她也沒有去摸他的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掀開了他的麵具。

黎清浣愣住了。

說實話李殺人也有點,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表情恢複如常。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便從他身上起來。

黎清浣似乎還有些發愣,沒想到自己隱藏多年的真麵目就這麼被揭開。

但李殺人確確實實看到了他的臉。

帝都中看到他真麵目的人都已經死了。

他一時之間有些不知該如何做想,為了他的大計,除了他的暗衛之外本沒有人可以看到他的臉,但他如今卻被這個他自己親手養大的小姑娘隨意掀開了麵具。

他承認他對她的防備最近少了許多,但這並不能改變她看了他的臉這一事實。

按照計劃,他是應該殺了她的。

黎清輝臉色冷然,李殺人從他身上爬起來之後,他就坐直了背脊,仰頭看站在麵前的這個少女,目光中的神色叫人無法捉摸。

李殺人卻似什麼也沒發現一樣,把他的臉認認真真看了個遍,然後她用一種淡定又矜持的聲音道:“好看。”

說完了這一句,她又加了一句:“孩子會好看。”

這儼然已經開始想他生的孩子好不好看這樣的事情了。

黎清浣便有些哭笑不得。

他目光複雜看著這個滿嘴渾話實際卻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心中亦有矛盾無法紓解。

而李殺人似乎因為看到了他的臉,心情好了許多,也不問他要錢了,她伸手摸了摸臉色複雜的黎清浣的頭,還一本正經叮囑他:“要一直好看。”

想了想,她又道:“不要你的錢。”

他一直這麼好看,她就可以不要他的錢了。

黎清浣臉色還有些複雜,沒恢複過來,他目光幽深盯著她,語氣輕飄飄道:“怎麼?不買飛飛的鳥了?”

“買。”

李殺人言簡意賅道:“去偷君玉玦。”

因為他好看,所以她放棄了找他拿錢,她決定去偷君玉玦的錢買。

黎清浣複雜的臉色黑了一些。

“你去偷他的錢?”他冷哼一聲,俊臉上一片冷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幽曇閣沒錢呢,用得著去拿他的錢?”

他頓了頓,到底是從懷裡拿了一疊銀票給她。

“我警告你,不準去偷他的錢,也不準去問他要錢,我丟不起這個人。”

李殺人隨口‘哦’了一聲,很快就拿起了他給的銀票,露出微笑來。

她點了點銀票,興致高昂道:“我去買飛飛。”

然後她就迫不及待拿著銀票往大殿門口走去,那焦急模樣,那感興趣的神色,直讓黎清浣扶額。

黎閣主長歎一聲,忍不住哀傷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但這話李殺人是聽不到了,因為她已經興高采烈出門買‘飛飛’去了。

直到離開了幽曇閣所在的那個小院子裡,李殺人臉上的興奮神色才緩緩退去。

她回頭看了眼寂靜幽暗的院子,長長舒了口氣,抹去額角滲出來的冷汗。

剛剛摘下黎清浣的麵具不過是她一時興起,沒想到黎清浣竟然真沒什麼防備,讓她成功看見了他的臉。

也正是那一瞬,她感覺到了一股清晰的殺意,這殺意正來自於這位看著有些不著調還經常被她懟到說不出話來的黎閣主。

麵具下的容顏她有些似曾相識。

那是一張因為常年不見陽光有些蒼白,卻絕對稱得上俊美的一張臉。

甚至還有些異域風情,讓她想起了曾經見過的一個人。

那個在大貢之宴上被向求歡懟得話都說不出來的居崖國二王子,居山。

隻是相比於那位王子的稚嫩,黎清浣顯得成熟太多,他的眼中似滄桑沉淪,那絕對不是一個稚嫩的青年會擁有的目光。

當然,他也絕對不會是一位少年。

據李殺人所知,許多年前他撿回她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模樣了,雖然沒見過他的臉,但絕不是一個少年模樣,也就是說,這位黎閣主或許比君玉玦年輕,但絕不會年輕太多,至少是要比赫連城大的。

這樣一個人隱藏身份和麵容待在帝都建立起一個殺手組織,且麵容還和那位居崖國二王子相似,讓她很難不多想。

大麓周邊的小國從那麼久之前就開始打起大麓的注意了嗎?

斂元元頓時感到了一陣壓力。

她把自己放在天命之子的陣營,當成一個大麓人,和反派君長寧不同,這位黎閣主是個完全不同的對立麵,這說明那些小國依然虎視眈眈,他們不能有絲毫放鬆。

心頭有些沉重,斂元元懷著這些疑問又偷偷回了攝政王府。

但她沒有立刻入睡。

黑燈瞎火的房間裡,斂元元麵色凝重對著圖紙在組裝機關。

實在是突如其來的事情讓她壓力和動力一起增加,原本還想稍稍放鬆些,現在看來,她需要儘快把新的馬甲開啟,多個馬甲也多份力。

因為赫連城就睡在她隔壁房間,斂元元不敢弄出太多聲音,她動作非常輕,對照著圖紙一點點組裝,儘力不讓自己的動作有絲毫差錯。

這十張分解圖紙她已經研究十多天了,幾乎都能描繪出來,但這個係統口中最簡單的機關組裝起來依然有些難度。

還好係統提供了零件兌換,如果所有零件都需要她親自打磨,斂元元估計在這種情況之下,她沒可能開啟步平凡這個馬甲。

抹黑組裝了半個多時辰,斂元元控製著自己的呼吸,把最後一個零件安裝上去。

一隻巴掌大的木鳥在她手上顯出完整形態來。

她目不轉睛看著這木鳥,仿佛在看一隻精美的木雕。

但當她輕輕按下開關之後,這隻木頭組裝的機關鳥卻以一種十分奇異的頻率揮動翅膀,慢慢從她掌心中飛了起來。

如果不是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木頭做的,恐怕不少人都會以為這是一隻真的鳥。

斂元元算是看出來了,所謂步平凡的機關術,最重要的並不是那些複雜精巧的圖紙,這些東西就算給彆人也造不出來,最重要的是由係統兌換給她的零件。

那些一個個明碼標價的零件才是重點。

因為這些零件以這個時代的工藝根本生產不出來,恐怕再過一千年這個時代的原住民都未必能研究出來,這完全是係統用星際時代的機床做的,精確到了極點,否則根本無法擬真,讓這隻木鳥不需要依靠動力就能飛起來。

斂元元不由感歎:“係統,我說你乾脆給我兌換幾個動力係統算了,反正都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

“請宿主尊重時代背景,機關術是有可能被製造,且能夠被接受的東西,動力係統並不屬於這個時代。”

係統的回答也很嚴謹。⑦思⑦兔⑦網⑦

雖然斂元元認為這東西這個時代的人根本製造不出來,但機關術本來就是這個時代某些話本傳奇故事會有的,屬於這個時代的背景,動力係統就完全不一樣了。

斂元元也就是隨便一問,她早就知道係統是什麼性子了。

但看著眼前這隻揮動翅膀飛翔的機關鳥,她還是忍不住心中動容。

這就……她仿佛已經看到人們對一代機關大師的膜拜了,想想還有點小爽呢。

斂元元很是腦補了一下未來的畫麵,她把這機關鳥從空中摘了下來,關掉了開關。

而後便是係統的機械提示音。

“恭喜宿主,您開啟了第四個馬甲:步平凡。”

“步平凡:他無法用雙腳丈量大地,但他的雙手能創造奇跡,名為平凡,實則不凡,終有一日,他會帶著心愛之人的夢想,靠雙手翱翔天空,見到藍天之上的風采。”

“步平凡主線任務一:請宿主按照設定認真扮演一個癡心未亡人,步平凡的未婚妻死於四年前,那是一個有著杏花般美麗眼眸的女孩,笑起來時能讓人想到陌上花開的春天,他們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四年前的意外奪走了女孩的生命和男孩行走的權力,從此之後,他帶著她的願望活下去,熱愛並擁抱每一個明天。”

“步平凡主線任務二:請宿主嚴格按照人設扮演,友情提示,步平凡是一個熱愛生活,充滿陽光,永遠帶著微笑的熱血少年,他心裡擁抱著世界的一切好與壞。”

“步平凡主線任務三:機關之神、夢想與奇跡的創造者,請宿主在扮演馬甲期間,至少完成五件驚動世界的機關,讓世人見到步平凡靦腆微笑下的風采,獎勵名士點:2000。”

“步平凡主線任務四:請宿主扮演期間,成功讓天命之子赫連城、反派君長寧、皇帝君長安、玉王君玉玦、以及閣主黎清浣對馬甲產生好感,獎勵名士點:2000。”

“步平凡支線任務一:請宿主將機關鳥以一萬兩的價格成功售出,獎勵名士點:200。”

斂元元聽完係統的提示聲,感覺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有些匪夷所思道:“為什麼這個馬甲任務這麼多?還有啊,主線任務四你是在開玩笑嗎?讓我目前遇到的五個重要人物都對步平凡產生好感?”

係統冷靜解釋:“此好感隻是字麵上意思,可代表欣賞,認同,而非感情線。”

“哦,那還好。”

斂元元下意識點了點頭,但很快反應過來。

“等等,就算隻是欣賞也很難啊,其他人我不說,你確定君長寧君長安兩兄弟現在這種狀態,還能對一個人產生欣賞?”

“所以需要宿主自行探索,如果所有任務都那麼簡單,為何還要獎勵宿主名士點?”

係統現在也進化了一些,還會開始反駁她了。

斂元元有些心塞捂住額頭,把這組裝好的機關鳥收了起來,她仰躺在床上,看著烏漆嘛黑的床頂無奈道:“看來我明天還要回一趟幽曇閣,你說我再把機關鳥賣給黎清浣,他還會掏錢嗎?”

除了這個人傻錢多的感情線,她最近也沒彆的辦法賣這玩意兒了。

而係統隻平靜道:“他會掏錢。”

黎閣主確實挺人傻錢多。

黑夜裡幽幽一聲歎息,除了斂元元自己無人聽見。

第二天,因為換李殺人去幽曇閣浪蕩了大半夜,斂元元一直睡到日上三更才起,要不是赫連城最後實在覺得太遲了,喊她起來吃飯,她覺得她還能再睡一會兒。

攝政王眼見她困頓模樣,硬是讓諸葛齊過來給她把了個脈,生怕她因上次的傷勢留下後遺症,但諸葛齊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