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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小春 小麥s 4291 字 5個月前

鐘要產生一萬個神經細胞呢。”

“再來一局嘛,我也是寶寶啊,你不愛我了!”

“咦,這怎麼就變成我不愛你了?”

“愛我就再來一局,我肯定能贏!”

“除非這一局你輸了就全部脫光,要不然我太虧了。”

......

“好,賭了!”

一刻鐘後,洗手間裡的棉花都被笑聲震得低下了頭。

“你本來可以贏我的,哈哈哈哈。糖糖,這下不能再賴了吧?”

“我有點冷,還很餓,難受呢。”

“過來,我幫你揉揉。”

“不不不,我肯定是早孕反應,有點惡心,想吐。”

“你還耍賴!呀,怎麼真的吐了!”

……

唐方捧著自己剛脫下的襯衫鬆了口氣:“還好沒吐在台子上。”她又忍不住嘔了幾下,苦著臉抱怨:“樓上在煎帶魚!我想吃煎帶魚的呀——”

陳易生奔出去又迅速拎著大浴巾奔回來:“沒事沒事的,大多數孕婦都會孕吐,過幾周就會消失的,你放鬆,這局算你贏了。”

“拿來——”

“給你給你,你坐下來,慢一點。”陳易生趕緊把浴巾包住襯衫:“我捧著就行。”

唐方忍住嘔吐感:“錢!你說算我贏的!”

“你!”

這一刻,陳易生也很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正版。

第176章 棉花糖(二)

要說上海最舒服的季節, 自然是四五月春深時分和十月十一月的深秋。四季越來越模糊著相隔的界限,小時候還能穿好一陣子的春秋衫如今蹤影難覓, 針織衫都穿不上幾天, 好在有滿城的櫻花海棠和銀杏金桂彰顯出了春秋,加上各種節氣吃食, 還能讓人緬懷印證一番。

禹穀邨115號的大花園一入了秋,更顯得出老市區老房子的好處來,鬨中取靜, 桂花飄香,院牆角的老銀杏向陽的葉子尖端漸漸泛黃,好不容易熬過七月連綿陰雨的波斯菊花海,原以為撐不過去的,曬了大半個月後陸陸續續爆出了花苞, 熱熱鬨鬨地又開成了一片。因放假的原因, 文藝青年和攝影老年天團大概都出門去了, 倒沒有外頭人跑來打擾,六月裡被踩踏得狼狽不堪的邊邊角角如今都安然完好。

經過白天車水馬龍的忙碌,深夜一輪明月又大又圓, 照得花海樹木亮堂堂,明日就是中秋了。

陳易生把懷裡的人攏緊了些:“還睡不著?”

“嗯, 在想那邊的冰箱門關好了沒有?”唐方睜開眼, 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噯?應該關好了吧。”陳易生想了想,還真不敢肯定。

“我還是——”唐方動了動,想起來去看看。

陳易生按住她:“行了, 你彆動,我去看。”

唐方伸手開了燈:“可是你已經跑了三趟了。”

“也不差這一趟。”陳易生坐回床沿看著唐方的眼睛:“再想想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晚上那邊會不會有老鼠蟑螂?”

“剛裝修好的,怎麼可能!”

“那就沒什麼了。哦,你再幫我看看那個電砂鍋上的紅點亮不亮吧。”

陳易生無奈地捏了捏她的手:“怎麼覺得你很緊張?上次試菜沒這樣啊,是因為正式開張的原因?壓力大?”

“好像有點,大概是因為下午吐了,我擔心明天聞到菜香會孕吐。”唐方歎了口氣:“你女兒就不能像你這麼體貼人嘛。”

陳易生立刻護起犢子來:“是我們兩個的寶貝女兒!怎麼能怪她呢,她怎麼會想你吐?你吐了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可憐死了,本來隻能通過一根臍帶吸收點營養,唉。”轉念又覺得自己被表揚了,不由得笑了起來:“你說不像我這麼體貼人,那像誰?”

唐方伸出腳踢他:“快去看看冰箱,反正不像我,我在我姆媽肚子裡可太平了,一點也沒煩過她。”

等陳易生檢查完一圈回來:“全都沒問題,放心吧。”

唐方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戳戳他的腰:“不如我們繼續給女兒取名字吧。”

“陳可樂不好嗎?”陳易生來了精神:“可樂可樂,聽著就讓人開心。”

“不要,小時候聽著還行,長大了多傻啊,而且萬一是個兒子呢?”唐方用上海話念了一遍:“陳苦咯,還樂嗎?”

“咦,上海話的可是讀苦的嗎?”陳易生訝然:“我一直讀好的音。”

“哈哈哈,那是廣東話吧?好咯?”唐方笑著掐他:“前天門房間老伯伯還問起你呢。”

“問我?問什麼了?”

“問你是蘇北哪裡人,說聽你的上海話跟王小毛很像,哈哈哈。我說你是地道本地北新涇人,我才是如東人,老伯伯還不信呢。”

“啊?王小毛是誰?另一個年輕的保安嗎?那個盱眙小夥子,說明年一定給我帶小龍蝦的。”

“王汝剛你都不知道啊?”唐方感歎:“我爸爸很喜歡聽他的滑稽戲,不說這個了,又岔遠了,繼續起名字唄。陳長寧不好嗎?既然在長寧區出生,長久安寧,兒子女兒都能用,也不大會被人起外號。”

陳易生摟緊了她:“不要長寧,隻占一個區多不劃算,不如叫陳長安,長寧靜安,把西區全占了,一樣也是長久安寧的意思,好不好?”至於他不願意女兒的名字和周道寧有一個字相同,這種小心思就不需要坦白了。

“長安也好聽。”唐方倒毫不察覺地讚同起來:“你在西安長大的,長安又是西安,這個名字特彆好。”

“這個作為一號備選,唯一不足的就是比較中性化,對了,上海話長安怎麼讀?”

兩個人這麼絮絮叨叨了半天,往往取一個名字就跑偏了說些彆的亂七八糟的瑣事,最後終於取了五六個備選的名字,陳長安、陳唐、陳之方、陳歡……怕睡醒了忘記,陳易生都認真記錄在了手機上。

唐方看看時間:“啊呀,我們怎麼已經說了兩個小時的話了?我要睡覺我要睡覺我要睡覺啊。”

陳易生大腦還很興奮,卻也不得不努力喚醒睡意:“快睡,以後我晚上不跟你聊天了。”

“那可不行,我喜歡跟你瞎聊。維持婚姻的最重要一點,有話說,記住哦。”

陳易生%e5%90%bb了%e5%90%bb她耳窩:“難道不是有愛做更重要?”

唐方膝蓋略抬了抬,笑著咬了他一口:“半夜兩點你還想入非非,不要臉,轉過去,彆戳著我。”∮思∮兔∮在∮線∮閱∮讀∮

陳易生被她推得轉過了身,曲起雙腿歎了口氣,突然轉頭笑了起來:“我還真是想-入-非非呢,慘!”

唐方睜開眼,一膝蓋頂在他屁股上:“流氓!又被你毀了一個成語!”

***

第二天一早,唐方戴著口罩做早飯,煎培根,煎三文魚排,都沒有要嘔吐的跡象,白灼芥藍的時候她拿下口罩,也沒事。

“奇怪。孕吐不是早上更頻繁嗎?”唐方鬆了口氣,搞不清楚自己的身體機能目前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小宋早早地來了,還帶來一大瓶自家榨的芝麻油:“恭喜唐小姐開張大吉生意興隆!”

唐方高高興興地收下,給了小宋一個開工紅包:“同喜同喜,同樂同樂。”

黃昏時分,方少樸帶著家人進了禹穀邨,他一定下婚期,小媽就火速定了北歐遊,什麼素齋也不吃了,倒是伍薇想緩和自己父母和他的關係,特地帶了她媽媽一起來。人數沒變,換了一個媽而已。

方敏儀倒變身為半個地主,挽著方太太和伍薇母親的手臂在花園裡兜了一大圈,花也好草也好,看什麼都順眼。

“媽,你說我們住在高層裡多不舒服啊,要有這麼個大花園的老洋房,我哪兒也不去了。你在這種地方拜佛修行,肯定和菩薩靠得更近吧?劉阿姨你說是不是?”

伍薇的媽媽笑眯眯地說是,不鹹不淡地加了一句:“是個好房子,怪不得我家薇薇回來也說了好幾次,以後等少樸有心了,也可以買上一處,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熱熱鬨鬨的多好。”

方少樸轉開眼,隻當沒聽見。他的兩個弟弟,方少樹正在不耐煩地接電話,方少彬手插褲袋跟著她們轉悠,聞言笑了起來:“這有什麼難的,等敏儀你哥結了婚,一年的分紅能買好幾棟這樣的老洋房。”

“隻能買幾棟?”方敏儀轉頭來有點吃驚:“這種老洋房很貴嗎?”

“這個也就三億左右吧。”方少彬嘻嘻笑:“前些時我一個朋友剛賣了一棟和這個差不多的,烏魯木齊路上,花園沒這個大,也沒這個好看,修成那種齊整的大草坪,他五年前一點二億買入的,出手兩點八億,沒賺到什麼。”

伍薇吸了口氣:“這還叫沒賺到什麼?”

“切,一點二億他要是聽我的,閔行顧戴路那邊當時才兩萬均價的二手房,能買六千平方米,今年隨便出手就是四個億以上了。”

方少樸搖搖頭:“老溫不一樣,他是自己喜歡老洋房,要不是他雲南的公司不景氣,他肯定不會出手。那套房子當初改造裝修花了三千多萬。”

“活該,早就跟他說大理麗江那邊沒搞頭,那種當官的,吃一頓飯就知道坑你沒商量,束河他那些商鋪著了幾次火了?大理的政策一年變幾次?他屯了那麼多老房子,再賴著不走,命都會丟在那邊。什麼二十年三十年租約,翻臉就不認人,放火打人甚至殺人的事一點也不稀奇。”方少彬和自己這個異母哥哥還算關係近,巴拉巴拉說起來就沒完。

一旁的方少樹朝著手機吼了一句:“煩不煩啊你,說了沒帶彆的女人,滾!”

“要不要我幫你解釋解釋?”方敏儀笑著朝他搓搓手指:“來個大紅包唄,我馬上發照片讓嫂子歇火。”

“方敏儀你彆啊,我跟你說。”方少樹多年在北京發展,也是一口帶有南方口音的京腔:“給她臉,她不要臉,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還。”轉過頭他關心起老溫的地產事業來:“少彬,你什麼時候遇到老溫了?他在柬埔寨的那幾個項目怎麼樣?”

“彆提了,還不如雲南呢。”方少彬搖搖頭:“那時候說跟咱們□□十年代一樣,能一年漲一倍的,現在六七年了吧,還那樣,漲幅還不如放貸呢,每年還得送出去幾十萬方方麵麵的好處費,沒搞頭。幸好他沒去朝鮮搞,幸好當時我沒湊這個熱鬨。”

方少樹臉色變了變,忍住了沒說什麼。他和方少樸在老爺子進去的時候有些芥蒂,不像方少彬這麼沒心沒肺。

等進了101,伍薇讚不絕口,這也美,那也雅。方少樸給唐方介紹了一下家人。伍薇母親落了座,接過茶,誇起小宋身上的白色收腰中式褂子黑色闊腳褲來:“唐小姐這服務員的衣服不錯,好看又精神,薇薇啊,以後你們家裡的傭人也這麼穿就行。”

伍薇有點尷尬,她還沒跟家裡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