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無賴,貼著他耳邊輕笑:“陳易生,我喜歡你。”
好吧,說不出她愛他,喜歡也是好的。陳易生腆著臉求:“再說一遍。”
“要說還是要親?”唐方被他的氣息熏得神昏昏,沒好氣地低聲問。
“要親,要抱,要睡覺。彆踢我。”
***
唐方開著小踏板回老宅,陳易生摟著她的腰,一直湊在她耳朵邊上討價還價。
“我為什麼要跟你爸爸睡啊?”
“不然呢?”
“我要跟你一個房間一張床。”
“做夢!”
“你來西安我家裡人就讓我們一個房間了。你家裡人怎麼這樣啊?”
“你全家都奇葩你不知道嗎?”
“可我已經是你真的男朋友了。”
“所以給你親了抱了啊。”
“那怎麼夠呢?”
“你想怎樣?”
“我想抱著你睡,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呢。”
“反正今天不行。”
“那明天行?”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陳易生!你離我耳朵遠一點!”唐方讓了讓,一身的雞皮疙瘩。
陳易生對著她耳朵吹了口氣,笑嘻嘻地說:“那就是明天了,糖——我要吃糖。”
唐方臊紅了臉:“滾!”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正版。祝大家吃糖愉快。
第119章 鴛鴦茶(捉蟲)
陳易生和唐思成的房間, 就在唐方和方樹人房間的隔壁。
出乎意料,陳易生竟然有點喜歡和唐方父親的相處。不知道是因為愛屋及烏, 還是由於唐思成的脾氣太好。他接觸過的父輩, 基本都是權威極重或者官腔濃厚的,像唐思成這樣的一個也無, 堪稱毫無壓力,和藹可親,而且三句不離他家糖, 他喜歡。
“抽煙伐?小陳。”唐思成拿出來的是陳易生給他的特供煙:“這煙好,特彆貴吧?”
“還好,也是彆人送的。”陳易生笑著接過煙。
“走走走,我們到外麵抽,萬一糖糖和她姆媽過來, 會吸到二手煙。”
陳易生點點頭, 把這條記在了心裡。
這是方家的兩層樓木造老宅子, 整修過外頭看著像模像樣,房間采光並不好,空間也逼仄。兩個男人靠在雕花木欄杆上抽煙, 月光灑銀,高大的玉蘭樹半靠著簷角, 無人修剪的枝丫探進來不少, 橢圓的樹葉肉嘟嘟的,亮處反射出星點月光,暗處沉澱為黑團團的烏綠。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唐思成看了看隔壁房間的燈光, 壓低了聲音:“糖糖姆媽要求高,又是個刀子嘴,有點難相處。”
“沒事,刀子嘴豆腐心挺好的。我爸媽那才叫真的下刀子呢。”陳易生笑眯眯。
唐思成撓了撓眉毛:“做父母的,難免愛之深責之切。你們以後有了小孩就懂了,都不容易。有個像你這麼能乾的兒子,你爸媽心裡肯定也是高興的。”
陳易生哈哈笑著搖頭:“真沒有。他們怎麼看我怎麼不順眼,覺得我走歪了路沒出息,沒對社會做出貢獻。”
唐思成歎了口氣:“不危害社會就是貢獻嘛。何況你這麼熱心腸,人品才最重要對伐?能力再強,做人不講信用,眼裡隻有錢隻有利益,也不合適我家糖糖。”
這話說到陳易生心坎裡了:“對對對,爸爸這話說得有大智慧。”可不就是說周道寧嘛。
“我家糖糖呢,彆的都好,就是脾氣像她姆媽,嘴巴毒,說話傷人心,小陳你多擔待點。”
陳易生可不覺得唐方像方樹人,搖頭笑了笑。
“她要是生氣了呢,你就哄一哄。你泡茶她照喝,你做飯她照吃,但她要是沒笑,不跟你說話,那就還是在生氣,還得哄,一天哄不回就哄三天,哪怕一個禮拜兩個禮拜,總會好的,女人呢,都吃軟不吃硬。”唐思成壓低聲音悉心傳授多年血淚經驗:“萬一她鬨脾氣提出來要分手,你就當沒聽見。”
陳易生啞然失笑。
隔壁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唐方穿著睡衣探出頭來:“爸爸,你們嘰嘰咕咕地說個沒完沒了,姆媽說吵死了讓你們趕緊睡覺去。”
“哦哦哦,馬上睡了啊,你們早點休息。”唐思成立刻把煙擠熄在煙灰缸裡。
陳易生剛喊了一聲糖,就被唐思成拉回了房。
臨睡前,唐思成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小陳啊,謝謝你對我家糖糖這麼好。唉。”
陳易生不知道他為什麼末了會歎口氣,他還沉浸在今夜的收獲中,興奮得翻來覆去睡不著,等睏意上來的時候,隔壁床上的老唐已經開始打鼾。
***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陳易生忍不住掏出手機給唐方發了條消息:“睡不著,我在想你。”
發完還是睡不著。
“傻不傻啊你,快睡覺!”唐方唇角微翹躲在被窩裡偷偷摸摸地回複他,她也睡不著,很巧,她也在想他,想兩個人怎麼陰差陽錯地走到這步的。
隔了一會兒,卻收到陳易生發來的一張手繪圖,線條簡單,意韻悠遠。
上麵是青山連綿麥田無垠,他在山丘那顆大樹下呼喚麥田裡的她。下麵是湖天一線,一片蘆葦蕩前,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下麵寫著兩個日期。唐方咬著唇笑,按了保存到相冊,鼻尖上熱出了汗,探頭到薄毯子外頭吸了幾口氣。
“有點激動,想和你說說話,你睏嗎?”
“睏了,你想說什麼?”
“明天晚上是我去202,還是你來102?”後麵還跟了一個害羞的表情。
剛剛沉靜在柔情蜜意浪漫氛圍中的唐方氣得牙癢癢:“喂,陳易生你怎麼腦子隻有性啊?”
“戀愛關係,不應該袒呈相對嗎?我心裡想什麼就說告訴你啊。不想才奇怪吧?”
“隻聽說過坦誠相對,什麼袒呈相對,你自創的吧。”
“袒露禸體和靈魂,比坦誠還坦誠。我們都是成年人,難道你不想嗎?”
……
“沒關係,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認。我這麼帥又這麼可愛,你肯定想的。”
……
“糖,你生氣了?”
“沒。”她可是唐大方。
“害羞了?”
“不至於。”她又不是十八歲的小白花。
“那你喜歡什麼姿勢?傳統一點還是新奇一點?你跟我說說啊。”
“你怎麼廢話這麼多!”
“這怎麼是廢話呢?雖然我覺得我們肯定會特彆合適,可是多一點了解,明晚會更好的。”
“你是不是那個的時候也會一直嘮叨個沒完?”
“難道你什麼也不說?”陳易生翻了個身,雙眼在黑暗裡嗶嗶放光:“我嘴巴很甜的,你懂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甜個屁,唐方索性惡狠狠地打字。
“不許問舒服不舒服,不許問你滿意嗎,不許問這樣行不行。”
陳易生看著三不許,忍不住笑:“你究竟遇到過幾個處男?”
“不許烙煎餅。”唐方難得袒呈相對。
“什麼叫烙煎餅?”
“三分鐘換個姿勢,翻過來覆過去的。”唐方懷疑自己和陳易生是情侶奇葩中的戰鬥機,她也真是豁出去了,簡直有種和林子君聊天百無禁忌的感覺。
陳易生在床上笑得全身發抖,他家糖怎麼這麼好玩!
“十分鐘換一下行嗎?”
唐方嗬嗬嗬:“亞洲男人的平均時長七分鐘,我國男人平均隻有六分鐘哦。當然,男人都號稱自己起碼半小時……”
“這麼短嗎?糖,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太崇拜你了。”
“崇拜收到。睡了。”
“我想抱抱你。你出來吧,讓我看看你嘛。”
“不出去。”
“就抱一抱,親一口,不然我心裡癢死了,會一直睡不著的。”
“嗬嗬,男人靠得住,母豬也上樹。我就抱一抱,我就摸一摸,我就蹭一蹭,我就……呸。睡不著活該。”唐方直接關機充電。
陳易生真心癢得一夜沒睡著,來回翻著和唐方認識以來所有的來往消息,又翻出她的公眾號、微博,一邊看一邊笑。直到窗外蒙蒙亮,鳥兒把歌唱,唐思成的鼾聲歇了,他才合上眼眯了會兒。
***
第二天一早,正骨大師胡醫生就到了方家,受到了隆重的列隊歡迎。唐方將信將疑,此人有點像她的相親對象中醫院的孫醫生,圓滾滾油乎乎,毫無世外高人仙風道骨之態。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兩位老太太、幾位姨媽舅媽和方樹人輪番就醫,紛紛心悅誠服。方樹人斜睨著陳易生說:“你看起來不靠譜,你朋友倒是很靠譜。”
陳易生一臉無邪地笑笑,也不反駁。倒是胡大師不樂意了,按在唐思成頸椎上的手收了回來,皺起眉頭:“阿姨你這話我不樂意聽了,我就沒見過比易生更靠譜的人,要不是他開口,您托誰找我都得排半年隊。”
方樹人漲紅了臉,憋了半天,彆過臉問唐方:“胡醫生看起來也不小了吧。”憑什麼叫她阿姨啊。
陳易生笑嘻嘻地湊過來:“老胡雖然被我們叫做老胡,其實是八三年的,年輕著呢,他天生老相。哦,他早就結婚了,姆媽就不用替他介紹女朋友了。”
唐方噗嗤笑出聲來,扯著陳易生往外走:“去看看姨父那邊車子都安排好了沒有。”
這天正好星期六,各家聽說大表姨父的大遊艇要處女遊,還要去大沙島上撿鴨蛋,紛紛拖兒帶女要同行,眾人浩浩蕩蕩地開了六輛車前往遊艇俱樂部。
到了俱樂部又接著等陳易生的各路神仙前來會合,最後遊艇慢騰騰開出碼頭的時候已經十一點。晴空萬裡,太湖無浪,遊艇上絲毫不覺得顛簸。五六個孩子聚集在前後甲板上吹風玩風車,大人們已經開啟了周末度假模式,水果洗好,零食擺開,啤酒紅酒擺了一吧台,打撲克的開了戰,玩遊戲的低著頭,各得其樂。大表姨父陪著玉雕大師老岑說了會兒話,實在說不到一起,乾脆拉著方樹人夫妻倆開了一局八十分,沒想到老岑竟然喜歡打撲克,反而歪打正著做了牌搭子。
帶著小龍蝦而來的老潘和胡醫生,看著陳易生新手開遊艇,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安慰一旁惴惴不安的唐方:“放心,易生什麼都會,隻有他不願意乾的事。這個我們看著都會了,毫無難度。”
唐方看看湖麵上迎麵而來的船隻,還是有些緊張:“你駕照也沒有,這船也沒上牌,真的沒事嗎?”
“沒事,俱樂部的老板說打過招呼了,算試水。咱們不是還要趕回東山吃晚飯嘛,幾個小時來回,又是禮拜六,沒人管的。你要不要試試?這個遊艇操作起來很簡單的。”
“算了,我車都不會開呢。”唐方連連搖頭:“你們聊,我去後麵吹吹風。”
陳易生開了這麼會兒,深覺電腦控製一點挑戰性都沒有,速度又近乎龜速,早已相當無聊,立刻慫恿老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