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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小春 小麥s 4239 字 5個月前

道我天天吃這些都膩了,我男朋友說了,今年春節無論如何帶我去廣東玩一回。你是做美食雜誌的,廣東人是不是貓啊老鼠啊什麼都吃。”

唐方接著切青椒:“我沒吃過,真不知道。但聽說猴腦生吃,驢肉刺身,特殘忍的那幾種,廣東以前還挺流行。”

常蕊打了個寒顫:“鵝滴神哎,太口怕了吧。我去四川玩,四川人特彆愛吃兔肉我都受不了,那麼可愛的兔兔——而且我屬兔的呢。”

“各地風俗不同,你不吃就行了。上海以前還有好多家吃狗肉的館子,現在時代變了,也都沒了。”

常蕊轉頭又纏著唐方讓她展示廚藝,把她媽和嫂子笑得不行。唐方想到四紅,心裡軟乎乎的,爽快地應下,挑了些現成的食材直接上灶動手。

碎冰糖在熱油裡慢慢化開,冒出細密小泡泡,油轉成了焦糖色。常蕊睜大了眼:“這是乾嘛?”

“炒糖色。”唐方笑了:“做個糖醋排骨,小孩子應該都喜歡吃。”

切成小段的排骨一下鍋,裹上了糖色,香味四溢,一勺料酒,兩勺生抽,一勺老抽,三勺醋,四勺糖,翻炒後加入水燒開,轉小火慢燉。唐方打了四個雞蛋過濾蛋液,加入醬油和麻油拌勻,另起蒸鍋燒開水做醬油蒸蛋。

“小唐這手腳也太快了。”常蕊媽忍不住稱讚:“常蕊你可好好學學,你比小唐大三歲吧?連個番茄雞蛋麵都能下糊了。你做個菜揉個麵,我這廚房臟得看也看不下去。你看看人家小唐,邊做邊收拾,這上頭一直乾乾淨淨的,多好的習慣啊。”

常蕊梗著脖子:“人各有誌不行嗎?有人給我做一輩子飯呢,媽您就彆操心了。”

“你呀,做不做是一回事,會不會又是一回事。難道你易生哥一天到晚會要小唐做三頓飯?”常蕊媽沒好氣地拿起旁邊的擀麵杖拍了閨女屁股一下:“你還能耐了是不是?說你幾句你還回嘴了你。”

一天到晚做三頓飯?他倒是想得美。唐方笑著洗乾淨手:“我看院子裡種了點薄荷,還挺嫩的,能摘點嗎?”

“看見沒?我怎麼不能耐?薄荷就是我種的!”常蕊哇哇叫了起來:“那什麼時髦的鬼多肉,我種啥死啥,還是薄荷香菜好種。”

唐方笑著摘了一盤子嫩薄荷葉回來,開始調製麵糊,調好麵糊正好糖醋排骨大火收汁,裝盤後撒上些白芝麻。關了蒸鍋的火燜三分鐘,滑嫩的醬油蒸蛋也出鍋了。另起不粘鍋,刷上薄薄的菜籽油,排了三個洋蔥圈進去,薄荷麵糊緩緩倒入成形。

“心型的餅!”常蕊叫了起來,趕緊掏出手機拍照:“媽呀,你能把攤餅都攤得這麼浪漫,我要是男人我也得把你娶回來啊。陳易生——你快來——”

唐方一時無語,這和浪漫沒半毛錢關係,隻不過隨手取材定型而已。

陳易生可不這麼想,一大桌人,他毫不客氣地把愛心型薄荷餅挪到了自己麵前,對著親媽揚揚下巴,意思是:看,我倆心連心,蜜裡調油好著呢,您就彆再囉嗦了。

轉頭他把一半糖醋排骨倒入自己碗裡:“這南方菜,我知道你們都不愛吃,酸酸甜甜的,沒事,我家糖做的我來消滅,你們放著都放著啊。”

常總工一筷子敲在他手上笑道:“沒點規矩了你,你爸最愛吃糖醋小排的,給我放下。”

唐方夾了一塊排骨,又舀了一小勺糖醋汁給四紅拌了一點點飯,:“試試?不喜歡就不吃,沒關係的。”

四紅埋頭嘗了一口米飯,很快啃完排骨,眼睛發亮,看向盤子裡最後幾塊排骨,小聲說:“真好吃。”

陳易生幽怨地看了唐方一眼,嘀咕了一句:“我也愛吃肉湯搗飯的。”

常蕊意味深長地說:“怪不得小唐做的時候就說了,小孩子都愛吃糖醋排骨。易生哥你還真是返老還童了啊。”

常峰怪裡怪氣地接了一句唱腔:“因為愛情——”

一桌人都笑了起來。

***

陳易生堅持開車送楚家老小回村裡,半夜才回到鎮上,一進大門就看到樓上房間還亮著燈。他美滋滋地上了樓,輕輕推開門,見唐方也沒換睡衣,正靠在床上看書。

“我回來了。”陳易生突然莫名有點緊張:“哈,你怎麼還沒睡?”

“等你呢。”唐方擱下書,抬起頭。

兩人對視了片刻都有點尷尬,方才那一幕竟然有種詭異的老夫老妻等門的感覺。

“你——你今晚跟我睡?”唐方心裡一慌,脫口而出,差點沒把腸子悔青了。

陳易生見她臊紅了臉還故作鎮定地低頭翻著手裡的書,不由得大樂:“不跟你睡我跟誰睡?”

唐方聽出他是揶揄自己,無奈是自己開的昏頭,她一把丟下書,翻出睡衣:“我先用一下衛生間。”

陳易生樂嗬嗬地看著她:“你先洗,我再洗。”

衛生間門輕輕關上了。唐方鬆了一口氣,回身狠狠地白了門外一眼。不然呢?你TNND難道還想一起洗?!

打開水龍頭,不經意間唐方抬頭看了看鏡子,卻看見自己兩頰緋紅嘴角含笑,趕緊嚴肅地抿了抿嘴,正了正臉色,等下要好好地拷問陳易生,他究竟都乾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正版。

明天家裡檢修整體電路,所以存稿提前送上。祝大家有愉快的心情迎接周一。

日常求留言。

第106章 易拉罐

唐方把這些天的鬱悶一洗而空, 神清氣爽地開了門。

大床床尾的地上墊著厚厚的坐墊和靠墊, 不知哪裡搬來一張小方桌,上頭擺滿了很多常總工不遠千裡背來的江南零食, 泡了一壺茶,另有十幾聽寶雞啤酒排成一摞。陳易生蹲在常峰的電視櫃前正埋頭找什麼。

“準備工作很充分啊,陳易生同學, 你這是要老實交待到天亮的節奏?”唐方笑著拆開一包南瓜子。

“這裡隔音不好, 我嗓門又大,放個片子當背景音樂,你這個看過沒?”陳易生轉身揮了揮手上的DVD:“2003年的《戲夢巴黎》, 沒想到常峰還看法國青春片。我還蠻喜歡伊娃格林的。”

唐方搖頭笑:“沒看過,不過——你要放片子的話,我是不是應該準備把剪刀?”

“糖——!”陳易生板不下臉,含嗔帶怨地看著她。

唐方舉起雙手壓低了嗓門忍著笑:“開玩笑的, 謝謝您,彆用這種怨婦眼神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快放片子吧。”

陳易生洗了五分鐘就跑了出來,一屁股坐到唐方身邊開了一聽啤酒。

“我也喝酒, 慶祝一下。”唐方伸手也取了一瓶,看到陳易生懷疑她酒品的眼神, 下意識地乾笑了幾聲:“嗬嗬,我絕不喝多——我還要聽你說怎麼把那群王八蛋搞進去的呢。”

陳易生放了三聽在她麵前:“隻許喝這麼多。”他轉頭拿了遙控器,電視裡音樂響起。

唐方皺了皺鼻子:“你用沐浴液了嗎?”香氣擾人, 真討厭。

“沒。”陳易生抬起手臂聞了聞,得意地問:“哎,你聞聞,我真的很好聞的,香不香?我衣櫥裡從來不用香包什麼的,衣服上也都是我的體香,彆客氣,你隨便聞啊,是不是聞到我很香了?”~思~兔~網~

沒答案,有白眼。

“天生的。所以我不是臭男人,哈哈哈。羨慕不?”

“嗬嗬嗬。世界上有種動物叫香豬……”唐方揚起下巴笑看陳易生又露出了怨婦表情:“哈哈哈,好巧不?”

“看片子了。哼。”陳易生盤腿最好,仰頭暢飲:“啊——終於舒服了。”

“The Dreamers?03年的片子很老了,這麼清楚,片頭現在看看也挺好看的呢。”唐方開始一把瓜子一口啤酒:“開始交待吧。”

***

陳易生那天在楚家窗戶外頭,聽到唐方教四紅的話,覺得特彆好,就開了手機錄音,結果正巧把四紅的話也錄進去了,由於孩子那幾句正好喊得響,還挺清楚的。第二天他接到楚衛國的電話,知道楚大旺家偷雞不成蝕把米,就去市裡找鐘曉峰的大學同學老孟,老孟四十多歲年輕有為,已經是公安係統的副局級彆,聽了錄音了解情況後特彆憤怒,立刻下指示成立了一個專案小組,把多年前的猥褻舊案也調出來研究。

專案小組在村口守株待兔,陳易生每天傍晚開著摩托車,載著一位便衣女警去村子裡轉悠,又故意和收麥子的麥農們瞎聊,順便把楚大旺家的罵得狗血淋頭,深更半夜才離開,還特地從楚大旺家門口呼嘯而過,還往他家門上扔了一大袋新鮮羊屎,稀爛稀爛臭烘烘的。

果不其然,楚大旺一家見陳易生毫不在意還大大咧咧地殺上門來耀武揚威,利欲熏心惱羞成怒,也不再喊遠親幫忙了,發現陳易生第二天又去村裡,索性一家子帶了鐮刀鋤頭繩子直接堵在村口要收拾陳易生。

“嘖嘖,那小姑娘真是可以,剛警校畢業出來的,一腔熱血,最恨這種猥褻犯,為了坐實他們妨礙公務罪和傷害罪,搶鐮刀時故意受了點傷,這麼長一條傷,還挺深的。”陳易生感歎。

他沒說當時預料有誤,楚大旺一家截他們的地點離警方埋伏的地點足足相差好幾百米,他和女警兩個人真是奪命狂奔,邊打邊逃,兩人真吃了不少苦頭。

陳易生說得輕描淡寫,唐方卻聽得驚心動魄。

“不受點傷,沒法重判。”陳易生笑嘻嘻撈起汗衫給唐方看後背:“我運氣多好,沒吃鋤頭,就吃了兩棍子,那幫孫子看到警察跑來了,回頭就逃,還好一鍋端,一個也沒跑掉。”

唐方注視著兩條青黑的傷痕,周邊肌膚都腫了,怪不得他連續幾夜都沒回,怪不得他洗個澡五分鐘就好了。

“塗點藥膏沒有?祛瘀消腫的有嗎?”唐方又有點生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呢,我也可以幫上忙的——”

她能幫什麼忙呢?幫忙扔羊屎?她一籌莫展時隻會指責他拿他出氣。可他卻一點也不生她的氣,細心照顧她,還沒日沒夜地忙著解決這件事。

“醫生給我開了藥膏,我懶得塗。”陳易生從包裡翻出藥膏笑嘻嘻地回頭問:“來,你來幫忙啊。”

藥膏抹上去,陳易生疼得嘶嘶叫了起來:“啊啊啊啊,你輕點輕點。糖啊——我不要了!嗷嗷嗷,啊——!”

“上頭寫了,不重點不出藥效,要揉到發燙才行。”唐方跪在他背後,咬著牙揉:“你彆鬼叫啊,深更半夜讓彆人聽見了要誤會的。”

陳易生身體一僵,慢慢回過頭來很認真地說:“唐方,我發現你真的很不純潔!”

唐方挑了挑眉:“咦?我賣過純潔人設嗎?你才自以為是很純潔很純潔的好寶寶吧?那你怎麼聽懂了?”她下手更重了一點。

陳易生臉都疼抽了,嗷嗷慘叫了兩聲:“我要死了!我要死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