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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小春 小麥s 4307 字 5個月前

的巴黎羅曼史呢。”她眨了眨眼笑起來:“不過也難說,陳易生你這個人其實應該很吸引Gay。”

趙士衡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林子君笑得喘不上氣:“小趙你真可愛。”趙士衡臊紅了臉。

唐方忍著笑故作深沉:“直覺。”

陳易生幾步跨到席子上,擠到趙士衡和唐方中間盤腿坐下,扭頭認真地告訴唐方:“還真被你說中了,我有好幾個朋友是Gay,他們一開始都以為我也是Gay。”

唐方得意地挑起眉:“因為你身上有種Quality,會吸引他們。”

趙士衡上下打量起自己最熟悉的人來,實在看不出陳易生有什麼吸引男同誌的特質。

陳易生卻拍掌笑了起來:“這個詞太準確了。其實我懷疑過自己是隱形雙性戀。”

林子君好奇地坐了起來:“你試過嗎?很多男人都誤以為自己是直男,試過後才明白自己真正的性取向是同性。”

唐方視線卻在趙士衡和陳易生臉上轉來轉去,不懷好意地設想起這兩人誰攻誰受來,想了兩個畫麵,自己反而一陣惡寒,打了個冷顫。

陳易生把身上長袖襯衫脫了往唐方身上一扔:“冷了?拿著。我正好熱得不行。”他轉向林子君:“不行,就算士衡和我住一個酒店,我們肯定要兩個房間,一想到另外一個男人穿條內褲在我麵前走來走去,我就受不了。所以我應該不是。”

林子君捧腹:“告訴你們啊,唐方以前也懷疑自己是雙性戀,還和四月試過,結果怎麼也親不下去——”

唐方手裡的鹽津梅子準確地扔在林子君鼻尖上:“死黨是拿來賣的嗎!”

二樓一扇窗戶砰地開了。

“尋西啊!吵色了!再吵就報警啦——有點公德心伐?”

男人粗著嗓子吼聲震天。

唐方幾個自覺理虧,說了幾聲對不起,聲音輕了下來。林子君倒在席子上吃吃地笑。

陳易生索性在唐方和趙士衡的身後躺了下去,看著夜裡大桑樹的葳蕤茂葉,感歎了一句:“上次我睡在吊床上,太陽還沒落山,樹影皮沙,真好看。”

唐方驟然回過頭:“樹影皮沙?”

陳易生眨眨眼,頓覺不妙。

唐方已抱著膝蓋笑得全身發抖,把聲音死死壓在自己腿間:“婆娑——老婆的婆你也不認識?高考語文狀元?!”

趙士衡扭過頭,肩頭微微抽[dòng]著。

林子君抱住唐方的腿:“不行了,我TM要笑到不能自理了。皮沙!”枉費她對陳易生還有了點期望,沒想到這位裝文藝裝成了個大笑話,在文藝女青年唐方麵前算是徹底沒戲了。

陳易生卻不羞也不惱,拿出手機比劃了一會,自己也很想不通:“原來是這兩個字啊,我為什麼會一直念皮沙呢……”

趙士衡輕聲圓場:“哈佛做過一個研究,英語單詞裡,也有很多人一直會有錯誤的讀音和拚寫,而且誤認為是正確的。”

陳易生坐起來給唐方看樹影婆娑這個詞:“真奇怪,娑我不認識,念成沙不奇怪,可是婆這個字我明明認識,怎麼會念成皮呢……”

唐方笑出眼淚來,努力瞪大了眼壓低了聲音:“因為你很皮?哈哈哈哈哈。” 她晚飯時喝了白葡萄酒和啤酒,再喝了兩杯紅葡萄酒,混在一起酒意發作,一雙大眼帶了酒意,落了星子,又含著笑出來的淚光,睜得再大也是朦朦朧朧一片,臉上忍不住笑又極力收著,神情古怪得很,全然沒了平時一臉正氣精明能乾的模樣。

陳易生和她促膝而坐,近在咫尺,突然心跳猛地加速,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唐方,我覺得你跟我會生個女兒,真的。”其實和她一起在料理台上忙忙碌碌的時候,他就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樹下一靜。

唐方怔忡了一刹,再也繃不住,笑彎了腰,抬手實打實地給了陳易生胳膊一巴掌:“因為你很皮所以你很皮是不是?你用得著這麼小氣嘛,不就是你女兒的出嫁酒?我們也有女兒紅的好伐?我還你兩壇子三十年的!四十斤夠不夠?”

陳易生卻又倒了下去,翻身朝外不作聲了。幾片白薔薇的花瓣慢悠悠從空中飄落,散落在席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正版,感謝霸王票。

對陳易生而言,挖牆腳和撬邊這種所謂的“不道德”是不存在的。還請口下留情不要因此攻擊角色。

感謝Montigny的老板馬龍友情出鏡,巴黎貴族的傳奇人物,曾經興致勃勃和小公舉一起在阿拉善的沙漠裡挖坑坑人,是個永遠熱力四射相信愛情的浪漫男人。

感謝霸王票:

林子君大律師 扔了127顆地雷。

第70章 櫻桃派(二)

四個人在樹下或坐或臥或靠, 談天說地。有林子君在, 自然不乏話題,從幼時趣事到學校糗事, 工作後的眾生百態,旅行中的人物景象,各有各精彩, 間中由於她掀了唐方太多老底, 免不了被按倒肆虐了好幾回。連趙士衡也說起了康平路的逸事。

談興濃時,陳易生極大方地讓趙士衡把另一瓶酒也開了。林子君喜不自勝,抱著空酒瓶敲打起非洲鼓的節拍來:“陳易生萬歲, 陳易生萬歲。”夜色下她長長卷發披散,笑得嫵%e5%aa%9a勾人,搖擺之中她光|%e8%a3%b8的腳踝上一條細細鉑金足鏈在夜裡點點閃爍。

陳易生指著她的足鏈突發奇想:“林子君你現在活像蘭若寺裡專等書生上勾的奪魂豔鬼。”

趙士衡帶著酒意笑他:“你最怕鬼的了,還敢說女鬼?以前那個樹精姥姥的舌頭嚇得你——”

陳易生蒙住耳朵差點滾到席子外去, 伸腿蹬趙士衡:“停停停——”

林子君和唐方笑得不行。笑完陳易生,林子君反身扒住唐方的腿:“糖糖,唱一個, 唱一個《癢》嘛。求你了。好久沒聽了,癢色了。快來勾引我, 把我的魂魄全勾走。你來唱我來和。喂,你們豎起耳朵聽啊, 我們糖可甜可膩了。”

唐方抿一口酒,熱意上湧,勾一勾林子君的下巴:“愛卿, 聽好了。”她清了清嗓子,啟唇輕%e5%90%9f:“來伐啦,開心伐啦——”

陳易生尾椎骨一麻,手撐在席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唐方,她唱歌的聲音和說話的聲音完全不像,沙沙啞啞軟軟糯糯沾了無數麥芽糖似的,一根根糖絲掛在空中蕩啊蕩。

林子君拿起長發發尾掃在唐方腿上,%e5%aa%9a眼流轉放浪形骸:“有撒伐開心?”

唐方目光瀲灩,飄過目瞪口呆的陳易生和趙士衡:“反正有交規聳光。來伐啦,噶旁友伐啦?”

林子君翹起蘭花指湊近她:“噶呀噶呀。”

唐方捏了捏她的臉,對著一樹白薔薇輕輕唱:“反正阿拉念頭老粗額。來伐啦,兜兜伐啦,反正外頭姘|頭老度額。”

林子君已經笑得縮成一團:“嗲伐色咧!”

唐方食指在她額頭一戳,臉上帶了幾分惱怒:“來伐啦,儂作西伐拉,儂作天作地,儂作色活該。哦喲,嘎癢!”

最後一句卻像一聲哀怨的歎息,撓得聽者心癢難忍。

林子君快活得不行,雙頰泛粉,美目流光,笑倒在唐方身上:“怎麼樣?我們糖糖這一手厲害伐?好爽啊,糖糖,我們下周約了四月去唱卡拉OK,還像以前一樣,站在桌子上邊跳邊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唐方笑著又唱:“好,一起唱上海灘。”

兩人正襟危坐,輕輕唱了起來:“浪奔,浪流,萬裡滔滔江水永不休,淘儘了世間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唐方的嗓音卻又變得乾淨脆爽有力,吐字清晰宛如原唱。林子君的歌聲和說話聲相近,柔%e5%aa%9a甜美。

陳易生看著唐方笑,又驚又喜。趙士衡拿起酒瓶給她們添酒:“唱得真好,和得也好。”還好蠟燭光線暗,應該看不出他臉紅脖子粗,剛才那個噶癢,實在讓人癢得吃不消。

林子君揮揮手:“你們發現沒有?我們糖的聲音好不好玩?我告訴你們,糖糖以前被配音係錄取的,上海電影譯製廠的老師都說她是天才。結果方老師說她要是敢去就打斷她的腿。糖糖,快配那個《天鵝湖》給他們聽聽,絕對震撼。”

唐方搖頭笑,周道寧最不喜歡她學這些,知道她去考配音係氣得不行,十幾天沒理過她。

“來一段來一段嘛。那兩隻小鬆鼠的。”林子君五官皺成一團不顧形象地哀求。

陳易生疑惑不解:“天鵝湖?隻有小天鵝黑天鵝白天鵝,哪裡來的鬆鼠?”

唐方笑著扯開林子君:“是日本八十年代的動畫片,很老很老的片子了,還是我嬢嬢收藏的錄像帶呢。好了彆撓我了,我就隻記得幾句了。”

三個人湊得近了一些。

唐方咳了兩聲,對著林子君忽然像隻小鬆鼠一樣雙手抱拳放在下巴處,眨巴著大眼睛,聲音脆甜語速極快:“哦,漢——斯,你會像齊格菲爾德王子殿下愛奧傑塔公主那樣愛我嗎?”她喊漢斯的時候,拉長了聲調,帶著微微的顫唞,好像有點猶疑和不確定。

轉眼唐方又變成了很憨厚的模樣,縮著下巴變成了老實笨拙的男聲:“嗯?哦,那——那當然——”說完還害臊地彆過身子去。

林子君尖叫一聲,猛地抱住唐方:“嗷嗷嗷嗷,可愛死了,我愛你糖糖。再來一遍嘛。我要錄下來。”

唐方掙開她:“不來了,我要喝酒。這兩瓶酒好歹是小城市一套小房子呢,我起碼要喝下餐廳加廚房啊。”

陳易生桃花眼裡桃花潭水深千尺,看著她笑:“糖糖你臉上寫著‘不如折現’四個字。”

唐方摸了摸臉,直搖頭:“開都開了,賣不掉了。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吧,喝一杯。”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來,喝。”陳易生笑著舉杯。

唐方湊近他哈哈笑低聲表揚:“沒念錯字哦你這次,語文狀元!”

這夜,陳易生和趙士衡無端端聽了一場動畫片主題曲演唱會。從聖鬥士星矢到花仙子到龍貓到進擊的巨人,幾乎沒有唐方不會的BGM,惟妙惟肖聲情並茂。她輕輕唱,林子君笑著點評。最後隻剩下她們兩個的聲音。

***

淩晨一點,險些被遺忘的櫻桃派才出爐,不知道是不是烤箱高級的原因,特彆成功。唐方嘴上說不吃高糖高脂,淺嘗了一小口後還是忍不住吃了一塊。四個人轉瞬吃掉一大半,陳易生搶了剩下的小半放回冰箱,說要留著明天做早飯,急著趕他們走人。林子君意猶未儘地地跟著唐方上了202。

唐方洗漱完畢回屋,酒醒了一大半,有點懊惱自己沒聽周道寧的話放縱了一把,但好在放縱過後,她最近所有的煩擾倒都一掃而空,輕鬆得很,見林子君妝也沒卸竟然已經睡著了。睡著了整個人也不放鬆,握著拳皺著眉,可想而知她平時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