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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姑娘是真厲害,他跟人家比是真的差遠了。

光是那一手找鹽,粗鹽變細鹽的本事,彆說是在這裡,就是出去了都是受人追捧的。

他除了認了,還能怎麼著?

唐昭不知道他這些心思,聽了他這話後,當下就點頭:“當然,能力之內,能救的人我都會救。”

至於能力之外的,她也不會逞能。

“行,有阿昭姑娘這句話就夠了。”

馮虎點頭應下。

毛貴這邊解決,這下是真的都準備好了。

唐昭收回了目光看向前方,沉聲說:“出發吧。”

至此一行人終於再次上路了。

因洪水那日奔逃,他們又一次偏離了原來的路線。

唐昭私下裡和宴姮研究過了很多次,最終發現他們無論如何也避不開要往山上走了。

這意味著接下來的路會更加危險。

索性他們已經逐漸開始適應萬木山的種種危險,所以在接下來幾日的路程還算順利。

不過危險是沒遇上,但當開始登山時,卻將人累得夠嗆。

這裡山體陡峭,處處都是懸崖絕壁,好不容易找到一條上山的路,又極為難走。

……

唐昭抓住樹乾,借著力慢慢爬上了這個陡坡,正要鬆一口氣,可後麵突然傳來嘩嘩的土直往下掉的聲音。

她幾乎想也沒想就轉身伸手抓住了身後人的衣服。

也是這個時候,那人腳下的土完全塌了下去,他腳下踩空險些人就滾了下去,幸好唐昭抓住了他。

擦了擦頭上虛汗,方仁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身後,又抬頭衝唐昭道謝:

“多謝阿昭姑娘。”

“沒事,快上來吧。”

方仁點頭,然後爬了上去,方仁的後麵是青竹,當她看見方仁差點摔下去的時候,神色顯得有些緊張。

也不知是緊張方仁受傷,還是自己被被帶累。

後來方仁沒事以後,她鬆了一口氣,然後足尖一點借助輕功輕鬆上來了。

青竹的身後還跟著趙環等人。

他們個個都有功夫倒是不用擔心。

等所有人都上來後,大家都隨意坐在地上喘了口氣。

他們今日已經走了快一天的山路了。

周到放下了背上背著的水,用碗舀了一碗給她:

“喝水。”

其他渴了的人,也都拿了碗自己裝了些水。

“謝謝。”

唐昭接過,一口就喝完了。

清甜的山泉喝下,頓時舒服了許多。

也就歇了一碗水的功夫,眾人又都起身繼續趕路了。

他們必須要在天黑前找到合適的地方夜宿,不然到了夜裡更危險。

望著遍山的樹,和凹凸不平的山路,他們不得不加快腳程打起精神走快些。

終於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塊地方,那裡有一大片平地,四麵空曠,隻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叢。

更妙的是,在空地中央居然還有一棵上千年的大樹,樹枝遒勁樹冠茂密,今晚便是睡在那樹上都行的。

周到奔過去,將裝水的土鍋穩穩放下,然後足尖一點一躍上了水選了個合適的地方舒舒服服地躺下就不想動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看來是真的累了。

唐昭走到樹下仰頭看他們,笑罵道:

“還吃不吃東西了?先下來撿柴,把地方清理出來再歇。”

她話一出,周到嗷了一下,又跳了下來,隻能按照她的意思先忙活起來了。

不過之前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眾人早就有了經驗,很快就清理出一塊空地,在那上麵火堆也架起了。

他們夜裡吃的也簡單,是昨晚唐昭在附近找的蘑菇野果子,再加上些野菜。

唐昭打算明天去附近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些野兔和鹿之類的獵物,另外還需要補充些藥。

這幾日爬山,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所以藥消耗得極快。

幸好毛貴的傷恢複得很好,隻要不是山路自己能自己試探著走了。

“嘶,好癢。”

羊頭抓了抓頭,抱著柴苦著一張臉迎麵走來,他放下柴後抱著頭狠狠抓了一把,頭發都薅好幾根下來,才覺得舒服些。

看著他那麼抓,周到也感覺頭癢了起來,忍不住也跟著抓了抓:

“是挺癢的。”

方仁雖沒說話,也皺著眉跟著抓了下。

唐昭見狀一愣,隨後問周到:

“你頭癢?”

“是啊?最近不知道怎麼了。”

“你也頭癢?”

她又問方仁。

方仁不知她為何這麼問,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唐昭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咽了咽口水衝周到招了招手:“你過來,我給你看看。”

周到沒想到那麼多,她一說,就起身走過來了,在她身邊坐下。

“頭低些。”

周到聽話地埋下頭,然後感覺有手在他頭上翻了兩下:

“怎麼樣?”

唐昭收回手,神情一言難儘地看著他:

“你頭上長虱子了。”

周到愣了一下,以為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

唐昭嘴角抽了抽:“我說你頭上長虱子了。”

話音一落,周到立馬情緒激動地說:“不可能,我沒兩日就洗頭洗澡,怎麼可能長虱子。”

他們一般歇息的地方都是在水邊,一有時間周到就會跳進水裡去遊兩圈,順便洗澡洗頭,確實算愛乾淨的。

他自己雖算不上潔癖,但也絕不是邋遢的人,所以這會兒說他長虱子了,這讓他完全不能接受。

“真的,不騙你。”

唐昭停頓了一下,看向方仁,看得他後背發麻,同時感覺頭上更癢了,

“你可能也長了。”

不僅是他,隊伍裡很可能許多人都長了。

她猜測應該是其中一個誰長了然後給其他人傳染上的。

周到傻了,方仁也傻了。

唐昭拔出腰間的短刀,笑著對二人親切說到:

“要不要我幫你們?”

幫什麼?

看著唐昭的手上的刀,和她表情,周到突然感覺頭頂涼嗖嗖的,他剛想上手摸一把,又突然想起頭發長了虱子這件事。

他動作一頓,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抖著嘴唇問:

“你,你要乾什麼?”

唐昭笑得理所當然地說:

“頭發上長虱子,當然是要剃掉了。”

“剃,剃掉?”

周到磕磕巴巴地說,方仁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沒錯,不剃掉你想留著給虱子做窩?”

她意外地看著反應有些大的兩人。

周到咽了下口水,試探著問:

“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唐昭聳了聳肩:

“沒有,隻有這一個辦法,選吧,你是想養著這窩虱子,還是把頭發剃了。”

周到聽後,滿臉糾結地看著她,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很是猶豫。

身之發膚受之父母,怎可隨意剃發。

除卻成親時,他們平日裡根本不會剪去長發更彆說是直接剃掉了。

“剃了頭發,那不成,不成和尚了嗎?”

周到還是下不定決心。

剃發是大事,他素日裡雖有幾分離經叛道,但還未離經叛道到如此地步。

“你說的那叫剃度。”

唐昭說,接著又想起了,之前她把頭發給割掉一截後周到的反應,她一頓,放緩了語氣安慰道,

“這幾日天熱,剃了頭發還涼快些,行路也方便,又能預防長虱子,一舉多得,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真有你說的那麼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周到懷疑地看向她。

唐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剃個頭發而已,又不是要砍他腦袋,怎麼磨磨嘰嘰的:“愛信不信。”

到這個時候她臉上笑也沒了,且十分不耐煩地看著周到,

“你到底剃不剃?不剃我走了,彆浪費我時間。”

頭上又一陣癢意傳來,周到用手抓了一把,但這次抓了一邊另一邊又癢了起來。

鑽心的癢意,讓他齜牙咧嘴地把雙手都插進發中,使勁抓撓了起來。

等不容易舒坦些了,那下手一看卻見指甲裡染了血。

他這是用勁兒太大,把頭皮給抓破了。

“流血了。”

唐昭看了一眼涼涼的說,說完她就把刀收起來了,

“你們不剃算了,我忙去了。”

“等等。”

唐昭起身剛要走,周到一把便抓住了她。

“怎麼了?”

此時那股鑽心的癢意又來了,周到一咬牙,說:“剃!”

“你這什麼表情,整個跟我要強迫你一樣。不剃了,要剃自己剃。”

唐昭甩開她的手,抬腳就要離開。

這姑奶奶脾氣大,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周到頭上實在癢得難受,真要讓他自己動手,他還怕把頭給傷了。

且說實話,要隨便讓人拿把刀在他腦袋上比話,周到還真沒那個膽子。

唐昭是他在這裡唯一能相信的人了,她動手,他才不擔心。

周到當即就賠著笑臉說道:

“不強迫不強迫,是我求唐大姑娘救命,求姑娘大人大量,不計較我剛才不識好歹,求姑娘救救我吧。”

方仁也拱手,艱難說到:“請阿昭姑娘幫幫在下。”

唐昭看了周到一眼,冷哼一聲,然後盤腿坐下。

恰好又聽了方仁話,便指了指青竹道:“青竹,你幫他剃吧,直接把頭發剃乾淨就行了。”

青竹眼裡含著擔憂,遲疑了片刻,點頭應了聲是。

“坐過來,把低下來。”

她對周到說到。

“哦。”

周到挪到唐昭身邊,然後埋下頭。

唐昭一手握著刀,一手揪著他的頭發,刀刃直接貼著頭皮,對著頭發一用力。

哢嚓一聲,大把的頭發斷裂下來。

“自己看看,免得說我騙你。”

唐昭把割下來的頭發拿給周到說到。

周到接過,不過翻看了兩眼就見到了還在頭發裡爬動的虱子。他頭皮一緊後背發麻連忙將頭發丟進了火裡,再多一眼也不看了。

更沒了之前那股不舍的勁兒了。

唐昭哼笑一聲,然後用刀小心地把頭頂剩餘的頭發都給他刮了下來。

她手上穩,縱使用的是短刀,也沒傷了他皮肉。

周到隻覺得頭上想起細碎的聲音,然後頭發就齊刷刷地掉下來了。

很快,頭皮上層次不齊的頭發都刮乾淨了,唐昭用帕子將他脖子處的碎發掃乾淨說到:

“行了,明天找水洗洗就好了。”

土鍋裡裝的水,是今晚大家要喝的,自然是不能給他用來洗頭了。

周到皺眉,回答得心不在焉:“我知道了。”

才剃了頭,他很不喜歡,總感覺頭頂少了什麼,不自覺地就想用手去摸。

周到長得不差,算是個美男子,頭發剃過後,頭型也長得好,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