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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全部飛走了。

那邊煙霧繚繞中已經看不見一隻蜜蜂了。

既然已成了,那自然是該去收蜂巢了。

唐昭邁步往前走: “走吧。”

幾人走了過去,馮虎此時還在咳嗽,臉上也鼓了一個大大小小的包。

手上也有,看樣子被蟄得不輕。

“行了,把這個拿遠點,把火滅了。”

唐昭對馮虎扔下這麼一句話後就直奔蜂蜜而去。

馮虎繃緊了腮幫子,咬牙離了他們斷距離。

等把火滅了後,沒有煙他總算是不咳了。

馮虎抬手抹掉咳出來的眼淚,卻不小心碰到了手上和臉上被蜜蜂蟄出來的紅腫,頓時一種又痛又癢的感覺襲上來。

他難受地不知道該抓還是該吹,這讓他的神情一度扭曲。

馮虎被折磨的怎麼樣,唐昭沒心思管,她現在滿心滿眼都眼前的蜂巢了。

蜂巢很大,一走進就有股香甜味直竄進鼻腔裡。

看著金燦燦的蜂蜜,唐昭一點都不像浪費,所以她直接將蜂巢掛著的那跟樹枝給砍下來了。

隨後她又將兩頭削短,遞給袁書生:

“先拿著。”

袁書生高高興興地接過。

不過接下來,唐昭提腳往另一個方向走的行為又讓人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那不是往回去走的方向。

袁書生舉著樹枝,忙問到:“阿昭姑娘,你去哪兒?”

唐昭腳不停,說:

“再走走。”

鑒於野豬和蜂蜜的收獲,幾人對視一眼,沒有過多猶豫,便又都跟著她走了。

有肉有菜在不缺吃的情況下,人自然要追求更好的口腹之欲。

唐昭接下來要找的就是野生香料。

她在腦中將各種香料的生長習性都過了一遍,確定了萬木山裡有可能會長的幾種後,便開始進行有目的的尋找。

一次不可能全部找齊,她也不貪心,能找到一種就行。

不是漫無目的地尋找,唐昭的動作一向很快。

這一次她走得很快,不時會抬頭看了看陽光的照射的方向,根據日照的規矩,沒多久就找到了些東西。

行途中,她還摘了些野生的菌子裝進竹簍裡,或是一些味道鮮美的野菜。

其中讓她驚喜的是,竟然還找了一叢野生小蔥。

蔥葉雖然細小,但非常香,可惜不多。

一路走走停停地,唐昭竹簍很快就要裝滿了。

其他的四人,看著她的模樣,暗暗記下了一些能吃的食物。

唐昭並沒有滿足,她始終覺得應該還有什麼東西,直到當她看到微崎嶇不平的地上擠著一片茂盛綠油油的東西後,她眼睛一亮立刻就蹲下`身子翻找起來。

“這是什麼?”

袁書生躲在她身邊好奇地問。

“這是薑。”

一邊說著,她一個用力就把薑葉從土裡拔了出來。

其實現在並不是生薑成熟的季節,但生薑向來儲存時間久,加上這裡沒有人采摘。

老薑裡冒出新芽,這樣一片一片的長才成了這樣的規模。

唐昭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些小疙瘩,不過她一點都不嫌棄。

雖然幼薑很小,還不足她指頭大,但這裡土地肥沃,薑長得也好,她湊在鼻子邊聞了聞,很濃的薑味。

野豬肉腥膻味重,用點生薑正好。

另外她竟還從許多的空殼生薑裡翻找出了幾坨沒有壞完的薑。

這感情好,簡直不要太好了。

唐昭心情非常的好。

她之前東拉西扯地從周到那兒已經套出過話了,現在正直暑下,農曆的六月,換算一下就是國曆的七月份。

許多香料都不會在這個時節長成,她今日完全是來碰運氣的。

沒想到她運氣果然不錯。

唐昭一邊想著,一邊把能用的人薑通通都裝進了竹簍裡。

等全部裝好後,她看了看天色起身道:“可以了,回去吧。”

如此幾人這才跟著她往回走。

雖然走得遠,但她一路上都留下了記號,所以回去並沒有迷路。很順利的就找到了營地的位置。

他們回去時,營地正熱鬨著,許多人都圍在一起,看那頭野豬。

隔著遠,又有人放著,唐昭並沒有看見豬到底宰沒宰。

隻是走近時,有人看見了他們,立刻大聲喊到:

“阿昭姑娘回來了。”

這話喊出後,人立刻向她這邊聚攏來迎接她,其態度熱情得不得了,比之前更甚。

唐昭有些意外。

為了隻野豬,唐昭覺得誇張了些。

但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是先回來的幾人已經把唐昭抓野豬的過程講了一遍。

所以不是因為野豬,而是因為抓野豬的手段。或者說她在叢林裡生存的手段。

畢竟在萬木山裡,她這樣的人更能保證活下去。

唐昭被人簇擁著往前走,而灰頭土臉,被蟄了幾個包的馮虎便被人擠出了人群,早無人問津。

第31章

營地裡木頭搭了一個大架子, 先扛回來的野豬被倒掛在那上麵。

正對著野豬的下麵被挖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坑,坑底用大片大片的樹葉墊上了兩層, 完全隔絕了泥土。

此時豬脖子上整齊的裂口還在往裡滴血。

而坑裡已經不少的豬血已經凝結成塊。

唐昭先把帶回來的蜂巢小心放好, 又將裝滿東西的竹簍放下,轉頭就看了用坑接豬血的法子,挑了下眉, 抬頭望著眾人十分感興趣的問到:

“這是誰的主意?”

站在另一方向的宋書生,笑著應道:

“正是不才在下。”

唐昭聞言毫不吝嗇地讚歎道:

“聰明。”

的確這法子實在是聰明,既不讓血流得到處都是引來野獸,也按照她先前說的,儲存了豬血。

當然血中不可避免的會混入些臟東西,但就目前的條件而言, 這樣的確已經非常好了。

唐昭看完了豬血後, 隨即用手翻轉看了看野豬上的傷口後,有些意外地問到:

“這傷口是誰劃的?”

“我。”

一人從人群中走出, 他長得不高身材微胖,大圓臉肉鼻子,看著十分有福相。

這人姓毛叫毛貴,他不是宋書生,晏家兄妹和馮虎的人,身上沒功夫,就是力氣大了些,先前在一眾人中也不顯眼。

跟唐昭一樣,像是意外卷進來的。

唐昭問他:“你會殺豬?”

毛貴一張福臉笑得喜慶:

“會會會, 我以前幫人殺豬, 現在開了家鋪子給自己殺豬。”

說起這, 毛貴臉上的笑消失了, 多了些悵然,

“原本這一趟是想回老家把爹娘都接到身邊過好日子的,沒成想這船會沉了。”

毛貴說完,營地裡安靜了一瞬,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沉悶。

“想不到,我們這裡竟然是人才輩出。”

唐昭出口打破了沉悶,她繼續問。

“會處理豬內臟嗎?”

毛貴聞言猶豫了一會兒:

“阿昭姑娘是想把內臟都弄來吃?”

毛貴話音一落,營地裡立刻引起了騷動。

“豬內臟還能吃?”

“那麼個醃臢東西,能吃嗎?”

“這,吃得下去嗎?我看著都難受。”

……

在場的人都算不上窮苦出生,端看他們穿的衣服就能看出來。

雖比不上晏家兄妹,但也稱得上吃穿不愁,所以鮮少會有人吃動物內臟的。

大多會覺得這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加之豬內臟腥味更重,這個時代不若現代社會,香料豐富能完美避除腥味,所以處理不好吃起來會覺得難以下咽。

念及這點,這些人對於吃豬內臟反應物這麼大,唐昭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揚聲道:“是,叢林裡食物緊缺,我打算把能吃的都留下,儘量不要浪費。”●思●兔●網●

眾人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齊刷刷看向她。

毛貴是殺豬匠,早年窮的時候也吃過那些貨。

知道那吃是能吃,可看著實稱不上好吃。

“眼下手裡沒有鍋碗瓢盆的,阿昭姑娘,這些東西怕是不好弄。”

唐昭在決定抓野豬時,腦子裡就轉了好幾個彎了,該要怎麼做心裡早就有了數。

如今被問到了也不慌,隻開口說:

“沒有就做。”

“怎麼做?”

有人問到。

“可以燒土鍋燒碗,隻要方法對了有人手,這些完全沒有問題。”

一直安靜沒出聲的宴顧道:“如此,要廢上不少時間。”

唐昭看他:“不會,我們這麼多人,在座的又都是武林高手,有的是力氣。

大家分工合作,慢的話頂多用三天,快的話兩天就行。”

“阿昭姑娘我們是要出去,不是要在這萬木山裡過日子。”

宋書生也不是很讚同地說道。

比起浪費這個時間,他寧願多趕兩天的路。

有如此想法的不再少數,所以反對這個做法的人占多數。

唐昭皺眉,耐性逐漸趨於零。

實話而言,她並不想廢那麼多口舌來勸這些人,其實她隻想讓自己在有限的條件下過得更好。

但當她正欲說什麼時,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周到打了個哈切擠進人群,懶洋洋地說道: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磨刀不誤砍柴工,還有句話怎麼說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他站在了唐昭身邊,半眯著眼掃了一下周圍的人,慢聲道,

“費些時間算什麼,反正一時半會兒也走不出去,不如先顧好我們的嘴。

口腹之欲,人之本性也。”

他悠悠哉哉地說完後,垂眼看向唐昭,

“阿昭姑娘,我這話說得不錯吧。”

唐昭掀起眼皮看他,嘴角上揚:

“說得不錯,有水平。”

那還用說!

周到給了她一個眼色,自傲地挺了挺腰板。

營地裡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覺得周到說得有理,但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恰在這時,宴姮開口說:

“周公子言之有理。”

周到沒想到宴姮開口說這話,身子滯了片刻,訕訕一笑:

“宴姑娘覺得有理就好,有理就好。”

宴姮衝他淺淡一笑,隨即對宴顧說:

“兄長就依照阿昭姑娘的意思來吧。”

宴顧聽了宴姮的話後,沒再說什麼反駁的話,隻頷首道:

“好,依阿昭姑娘的意思來。”

晏家兄妹同意了,就意味著大多數人同意了。

唐昭都不用多問。

果然這下沒幾人反對了,縱使不讚成,但千古定律少數服從多數。

事情定下來後,唐昭也沒費話,她做事向來雷厲風行,立刻就開始安排上了。

她對毛貴道:“你既然會殺豬,那這隻野豬我就交給你了,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