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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快說說你怎麼做到的?教教我。”

望著周到一張充滿求知欲的臉,唐昭沒忍住笑了。

不好意思,這個表情放在他臉上,怎麼那麼像狗腿。

“你笑什麼?說啊?”

唐昭咬唇勉強收住笑,才道:

“沒什麼,魚簍編緊密些,放的時候逆著水流放,魚被衝進去就跑不出來了。下次你自己做一個,選好了位置一樣的結果。”

周到聽得眼睛發亮。

這事聽著簡單,但做起來難,首先這位置就不好選。再想想唐昭不過短短一日就展現出來的種種能力,周到心裡簡直樂得沒邊。

他真是太有眼光了,居然能在進萬木山的第一天撿到唐昭。

之前還擔心撿個拖累,但如今看來這哪是一個拖累啊,這是個寶啊!

周到笑得諂%e5%aa%9a,就差沒上手親自扶她了:

“寶……呸,唐姑娘快坐,快坐。頭上怎麼這麼多汗?要不要喝水?”

一時嘴快說了把心裡話念出來,他呸了一聲,改了口後,臉上堆滿笑繼續說道。

唐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周到這是又想起了似的,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對她說:

“昨晚那個人發熱了,今早起來又是吐又是說胡話的,人還抽了,這是不是證明咬的那隻蜈蚣有劇毒?”

唐昭有些意外,這麼快症狀就加具了?

“知道創口在哪兒嗎?”

周到點頭:“在肩膀上。”

說完他眼睛一轉又問,

“還有救嗎?”

“可能性不大。”

唐昭皺眉道,

“發作得太快,毒素太強了沒有及時進行應急處理,手邊也沒有解毒的藥物,要活下去很難。”

這側麵應證了一點,萬木山的毒物毒性都很強,接下來要小心了。

“要是換你,你會怎麼做?”

唐昭不防被問,還在想山裡的毒物,嘴裡便順口答道:

“被咬第一時間把魚腥草,蒲公英搗爛外敷再阻斷毒素,最後切開創口擠出毒素。”

周到聽後若有所思,這女子果然有經驗。

第6章

“公子,姑娘。”

這邊兩人正說著話,一人突然出現在視野裡。

唐昭看去,一眼就認出了這人乃是那對兄妹的一名護衛。

護衛見她看過來抱拳麵無表情道:

“我家公子想向姑娘買些魚,價錢姑娘隨便開。”

這話聽著不太客氣,唐昭挑眉,周到也沒吭聲,一直在看她的臉色。

唐昭的的脾氣他是知道的,這麼跟她說話……

“幾條魚值不得什麼價,公子和小姐要吃拿去就是。”

周到驀地瞪大眼睛,看她笑意盈盈地模樣很是震驚。

護衛一愣,顯然沒想到她這麼好說話。

“有裝魚的嗎?空手怕是不太好拿。”

護衛回過神來了,他抱拳道謝,再開口時,態度也沒了之前那麼居高臨下:

“多謝姑娘,我這就去拿東西。”

說完轉身就走。

等護衛走遠了,周到才忍不住說:

“他對你這麼不客氣,你居然不回嗆他?這魚也真要白送?錢都不要了?”

唐昭瞥了他一眼,麵上笑意不改隻道:

“做事要用腦子,我嗆他做什麼?況且錢算什麼,有些東西比錢更有用,特彆是在這裡。”

護衛回報後,不遠處的那公子目光一轉向她看來,唐昭笑著頷首,那公子也露出一絲淺笑。

周到看來看去,忽然說到:

“你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其後又欲言又止道,

“你要不,再考慮考慮?長得好看的男人,說不準心也黑。”

唐昭聞言,終於看向周到,等把人看得發毛了,才開口:

“你是不是認識他?”

說完她仔細打量起他,眼裡有著探究之色

對此周到沒有半分心虛的神色,他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道:

“我哪兒認識那樣的貴公子,我一個平民百姓,可高攀不起,高攀不起”

說完又神神秘秘補充道,

“不過男人嘛,最了解男人。越長得看好的男人越會騙姑娘。”

唐昭聞言笑了,道:

“這麼說,你也騙過不少姑娘?”

周到剛想說他從不騙人姑娘,但理解了這話意思後,他摸摸臉,咧嘴一笑負手道:

“唐姑娘好眼光,想我換身衣服也是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偏偏佳公子。”

說他胖還喘上了,這沒臉沒皮的模樣確實沒眼看。

唐昭無語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也沒搭他的話。

恰在這時護衛也走過來了。

走到唐昭麵前,他神色微鬆,不再板著一張臉,態度也恭敬了不少。

唐昭留下了兩條魚,其餘的全給了他。

護衛抱拳道謝,便拿著魚走了。

雖沒說什麼多餘的話,但有的事,無需多說,雙方已經心知肚明。

這就是跟聰明人打交道的好處。

唐昭含笑將魚簍給周到:

“餓了,去把魚收拾出來。”

“你看看,你看看你,使喚我倒是挺不客氣的,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窩裡橫!”

周到麵上憤憤不平地說道,手卻老實地接過魚簍,然後倒出裡麵的魚,蹲在一旁清理。

見狀唐昭懶得理他,從地上撿了一塊熄滅的木炭拿著木盆就往河邊走去了。

剛用柳枝和木炭刷牙洗完臉,周到拎著兩條魚也來河邊了。

他看著手裡的魚,不知在想什麼。唐昭用木盆從河裡裝了盆水,正打算走就聽見他說:

“這要是天香樓的紅燒魚便好了。”

想起那滋味,周到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回味了一下。

但嘴裡啥味都沒有,他又不由得堵心,連帶著對手裡的魚都提不起興趣了。

唐昭手上動作一頓,轉頭看他:

“你還挺敢想的,紅燒魚?你不把這條魚收拾好,要是餓死了,這輩子你都彆想吃天香樓的紅燒魚了。”

說完端起木盆就走,留下周到瞪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還說不是看上人家了,對一個侍衛都比對我溫柔。”

唐昭從包袱拿了件乾淨的衣服,便徑直往密林裡去了。

在灌木後,她脫下衣服,用水澆著仔細地洗了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後總算是舒服些了。

唐昭散了頭發,拿出短刀比劃了一下長度,然後用虎口圈住頭發從肩膀處下刀,直接割斷。

看著手裡的長發,她呼出一口氣隨手丟在地上。

接著就用剩下的水順道把頭發洗了。

擦乾頭上的水,唐昭隻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輕盈了幾分。

把自己收拾妥當後,她把東西都放進木盆裡,也沒有急著回去,反而在叢林中轉了起來。

在叢林裡待得越久就越危險,眼下她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總讓她沒有什麼安全感。遂該備上的東西,她要加緊備上了。

首先便是各類能解毒的草藥。

譬如昨晚提到的蒲公英。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能止血化瘀消炎的傷藥以備不時之需。

這些倒是好找,周圍遍地都是。

另外,也補充了些驅蛇蟲鼠蟻的草藥。

藥備好後,唐昭目光又瞄上了樹上的枝乾,選了兩根大小合適的,她用短刀通通砍下,削去其他嫩枝和過長的部位,把剩下的保留了下來。

因選用的樹枝較粗,她砍的時候還廢了不少功夫,幸好撿的這把刀不錯十分鋒利。

樹枝砍好後,她走在林子裡轉悠起來,仔細在樹乾上尋摸了一番。∮思∮兔∮在∮線∮閱∮讀∮

終於在找到了凝結在上麵晶瑩剔透的油脂後,唐昭麵上一喜

她拿出塊布,用刀刮了下來,足足找了五棵樹,刮了一袋子才滿意地打算回去了。

這樣折騰下來,她的頭發已經差不多乾透了,唐昭撕了根布條重新把頭發束起來了才出了林子。

回去時,周到正在給魚翻最後一次身。

他抬眼看唐昭,先見她盆裡裝滿了東西,但每一樣又都不認得,眼巴巴地看了會兒,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唐昭本人。

這一看,他麵露疑惑,總覺得人有哪裡不一樣了。

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了,他又說不上來。

唐昭倒是一坐下就忙活開了,她先把藥放在一邊,然後把削好的木棍拿出來開始做火把。

與昨日周到看到的一樣,開始她的動作很笨拙,在一端劈十字時還險些傷了手,但越到後麵越熟練。

周到見此也是十分驚奇。

他身邊這人一動手就像什麼都不會,可不需要多久又熟練地像個老手,很是奇怪。

兩人份各乾各的互不打擾,很快魚熟了,唐昭把石頭上烤化的油紙滴進了木棍裡卡著的布條枯葉裡就算完了。

去洗了手兩人便開始抱著魚啃了。

彆看周到之前在河邊時嘴上說著想紅燒魚,嫌棄烤魚沒滋沒味的。

但現在一樣啃個噴香。

隻是吃魚吃到一半,他突然又想起了唐昭身上的不對勁,不由得抬頭向她看去。

周到一邊吃,一邊時不時看她一眼,唐昭又不是死人怎麼會沒感覺。

誰禁得住人一直這麼看自己,唐昭抬眼看他:

“看什麼?我又不是紅燒魚能給你吃。”

周到這時也終於看不出唐昭到底哪裡不對勁了。

正是看出了,他驚得差點沒把手裡的魚扔出去:

“你,你,你頭發呢?”

昨日她的頭發披散了一會兒就整個束起來了,但還是能看見那頭發挺長的,可現在那頭頂的一小撮頭發一看就短得很。

所以她的頭發呢?

唐昭又埋頭吃魚,隻輕飄飄地丟了句:

“割了。”

“割,割了?”

周到磕磕巴巴地說,到最後甚至變了調。

“你,你,你怎麼能割掉頭發?”

周到自己混跡江湖,行事已經算是不拘小節了,沒想到唐昭比他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頭發太長不方便。”

唐昭深覺他大驚小怪的,皺眉瞪了他一眼,

“割就割了,又不是不長了,頭發而已又不是腦袋割了,吃你的魚吧。”

周到聽她這話一哽,半響後痛心疾首:

“這是頭發的事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麼能,你這是不孝……”

唐昭十分不耐地打斷他話:

“行了行了,孝什麼孝,我爹媽早死了,我上哪兒去孝順,地府閻羅殿?”

周到怔怔,片刻後道:

“抱歉……”

“行了,囉裡囉嗦的,還吃不吃?不吃我幫你扔了。”

周到閉嘴了,埋頭吃魚不吭聲了。

唐昭咬一口魚,魚肉沒什麼味道還有股魚腥味並不怎麼好吃,在嘴裡嚼了兩下她便覺得沒意思,扔下還剩下半邊的魚肉沒吃了。

周到自知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