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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彆休息的座位正中央,還放了一方木桌,其上擺放了三件靈氣四溢的法寶,一把飛劍、一枚土黃色的鏤空珠子、一段青翠的藤蔓,除此之外,還有堆疊得整整齊齊的上品靈石。

其他兩麵的座位都坐得滿滿當當,沒能上台比試的弟子也前來圍觀,惟有天嵐門這裡隻坐了兩個人一隻貓而已。

容真抱著阿玄坐在藤編的柔軟座椅上,感到有些局促,因為從四麵八方還有很多道視線投了過來。

“看到這個天嵐門的容真了嗎,隻有煉氣中期的修為,其他的比試都能輸,就是不能輸給她。”

“才煉氣中期,天嵐門看來就這兩位弟子了,兩個宗門大比的名額,還不如勻給我們一個……”

“可惜了,我還以為今日能見到那位傳說中的絕品天靈根弟子,這次薛真人虧大了呀。”

在另外兩方的宗門內部,竊竊私語聲傳來,容真聽不見,阿玄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臥在容真的膝蓋上,悠悠甩了一下尾巴,他們當然不知道,容真在不久之前,才親手解決了一隻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鬼。

第38章 三十八根貓毛 比試(='_'=)

容真很是緊張,手指不斷撫摸著阿玄的毛,阿玄甚至覺得他都要被容真摸禿了。

最後,阿玄忍無可忍,直接跳到容真的肩膀上,躲避她的“魔爪”。

由於容真神經緊繃,所以在比試台正中央的霞灣宗掌門說了些啥她也沒聽清楚。

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是薛景嵐推了她一把:“阿容,可以上去抽簽了。”

容真連忙站起身來,匆匆跑向比試台,她知道她的對手中還是有幾位煉氣期的弟子,她祈禱自己的對手不要太強。

站在她前麵的是霞灣宗的一位女弟子,名喚莫藍,是金丹期的修為,她伸出手在霞灣宗掌門的簽筒裡摸了一枚木簽出來,自言自語道:“我的第一場序號是二。”

她一共摸了三根,彆的宗門參加的人數多,所以他們每位弟子需要對戰的場數更少。

容真站在後麵,偷偷記下了她的序號,如果一樣的話,她們就有可能成為對手。

等到她去摸的時候,簽筒裡隻剩下五根木簽了,霞灣宗掌門齊霞對容真解釋道:“你的運氣不錯,在此之前,沒有弟子抽到序號為零的木簽,抽到這個是自動計算一場勝場。”

由於人數的限製,照這樣的抽簽方式,會多出一個輪空位無法找到匹配的隊友,所以他們在簽筒裡加了一個序號零,當做自動判勝的場次,修真界的人篤信氣運、天道之類的東西,所以他們相信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那這樣的話我需要打四場?”容真小聲問道,她把簽筒裡的木簽全部拿了出來,裡麵果然有一根篆刻了“零”的字樣。

“是的。”齊霞對容真說道。

容真抱著這四根木簽,匆匆跑下了比試台,彆的木簽她都還沒來得及看。

她回到座位上後,薛景嵐也湊了過來,笑眯眯地對她說:“阿容運氣不錯,一開始就拿到兩分了。”

由於丹霞門司翰的缺席,計分方式也發生了小小的變化,容真若是贏了一場,可以當做兩分計算。

“我看看對手是誰?”容真低下頭,把四枚木簽展開,阿玄也站到了她頭頂上,占領高處看著木簽。

四枚木簽上隻標注了數字,分彆是二、六、九、十二,其中十二序號是最後一場。

“完了,我要緊張到最後一場。”容真把木簽一丟,生無可戀,“而且我剛剛看到霞灣宗的金丹弟子也拿到了二號,我要跟她打,她可是金丹啊!”

“沒事,咱們現在已經不是零蛋了,這是很好的開端。”薛景嵐很樂觀。

此時,比試台上已經展開了第一場戰鬥,是丹霞門的金丹弟子對霞灣宗的煉氣弟子。

這是一場完全碾壓的戰鬥,霞灣宗的煉氣弟子被打得步步後退,狼狽不堪。最後的結局沒有懸念,霞灣宗一方鬥誌高昂。

第二場就是容真與霞灣宗的莫藍,她是霞灣宗裡修為最高的一位了。

看到莫藍要對上的對手是容真,丹霞門掌門賀蕭忍不住輕哼一聲:“這莫藍運氣不錯,對上容真肯定能節省法力,對上咱們這裡的其他弟子應當還有餘力。”

他這句話裡已經默認容真要輸了。

容真上比試台的時候,先把阿玄給塞回了內府之中,莫藍臨上台時還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容真,你不用你的貓嗎?”

“他就是一隻普通的小貓。”容真解釋道,“我怕他受傷。”

“哎呀不會啦,我們掌門交代了下手要輕一點,咱們又不是仇敵見麵。”莫藍安慰她。

容真對她點了點頭,有了這句話,她果然放鬆了一點。

待比試開始之後,莫藍藏在袖子裡的指尖一道青綠色光芒閃過,在容真的腳下很快長出一根粗壯的藤蔓,朝她卷了過來。

容真雖說害怕,但也不會因為注定要輸而放棄掙紮,她手上很快出現了一根金索,定波召喚來無形的海波,將她托了起來,遠離地上的藤蔓。

“是水係法術?”齊霞問坐在一旁的薛景嵐——薛景嵐由於一個人坐在天嵐門那裡太過無聊,所以坐到了人多的地方去。

“不是。”薛景嵐搖搖頭,“我徒弟五行不通,施展不出水係法術。”

很快,眼尖的修士也判斷出了容真手裡的定波並不是以水係法術驅動,馭使它的力量很奇特,看不見摸不著,也猜測不出屬性。

莫藍見容真避開,不急不躁,抬手又是一道陣法落下,將容真籠罩在內,四麵八方都有堅韌的藤蔓衝出,仿佛一張巨網鋪開。

容真馭使定波,左突右衝,也沒能逃出這張藤蔓巨網,她隻能放出靈魂之力勉強抵抗著。

在比試台下的人看來,容真的身體四周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也不知是使用了什麼法術,把所有纏繞的藤蔓都阻隔在外。

所謂法術,就是把某種或多種屬性的能量以特殊的方式放出,而容真現在所使用的不過是以靈魂之力驅動的護身法術。

雖然現在莫藍放出的藤蔓暫時近不了她的身,但莫藍是金丹修士,氣息綿長,容真是拖不下去的。

在被無數瘋長的藤蔓逼到比試台最邊緣的時候,容真想到了她消滅惡鬼的那一晚,那個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情況,麵對在她麵前的強敵,她沒有任何反擊的手段。

但那又怎樣呢,沒有人會來救她,她隻能在絕望的時候,朝那隻惡鬼緩緩地伸出手。

容真回憶那時的感覺與驅使靈魂之力的方法,她站立在定波上,身體四周纏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

但在那密布的藤蔓中央,忽然衝出了一股不知名的能量,朝莫藍飛去。

這能量看似無害,但在欺近莫藍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它與莫藍的神識發生了共振,彈動的能量牽引著她做出錯誤的判斷。

她馭使藤蔓朝容真擊去,第一下,從容真身側飛過;第二下,乾脆直接在她自己身後炸開。

混亂的攻擊造成了法力的大量流失,容真從密不透風的攻擊中逃出,得到了些許喘熄的機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她由於前期馭使定波躲避的時候消耗了太多法力,加上莫藍原本的內息就比她豐沛,所以最終她的能量輸出還是停了下來,被容真牽引著陷入混亂狀態的莫藍眼眸恢複清明,而後,容真身後的土地裡探出一根藤蔓,直接把她推下了比試台。

容真跌坐在地上,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一道黑色的霧氣從她頸間飛出,一隻近人高的大貓落地,把她甩到了背上,帶著她回到了台下。

此時,齊霞扭過頭來,震驚地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薛景嵐:“你這徒弟修煉的什麼功法?”

“師門機密,不可外傳。”薛景嵐提醒他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容真確實是輸了,但她輸得並不難看,她至少消耗了莫藍八成的法力,但二人修為差了一個大階段,雜靈根修行本就不易,要做到這個程度,幾乎不可能。

莫藍走下比試台的時候,麵上帶著些許困惑,她也沒有弄清楚容真的功法究竟是怎樣的。

但她清楚地知道,容真手下留情了,容真完全可以操縱藤蔓的攻擊朝著她自己過來。

要不是她的修為深厚,最終拖到容真法力耗儘為止,她沒準就真的輸了。

並不是莫藍能力不行,而是容真的攻擊方式太過詭異,令人猝不及防——或者也不能說是攻擊,她從頭至尾,隻是在躲避攻擊而已。

坐到藤編椅子上休息的容真長舒了一口氣,她恢複了些許力氣,得益於神識的堅韌,她在一呼一吸間能夠很快調整過來,畢竟之前她高強度煉藥的時候,消耗神識的強度可比這個厲害。

阿玄也沒想到容真能想到這樣的戰鬥方式,用自己的靈魂能量牽引對方的神識,混淆敵人的判斷,讓對手的攻擊打偏,直到把對方拖到力量耗儘或是自己力量耗儘。

這是一個有趣的實踐,習慣了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的阿玄也不得不承認,容真的這個創造出乎意料。

容真想出這個攻擊方式的靈感來自於給靈獸修複靈魂斑點,她在修複的時候,相當於是引導著靈獸的神識往某一個方向思考,讓他們相信,煩惱的事情會消失,明天一定會更加美好。

在持續不斷的催眠與牽引下,靈獸的靈魂斑點自然就慢慢消失了,因為他們的負麵情緒已經被容真紓解,這與容真這個攻擊法術的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以自己的靈魂能量引導對方的神識。

容真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開始閉目調息,她下一場戰鬥還有很久,她有時間來恢複。

當然,此時她與莫藍的一戰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丹霞門的賀蕭憂喜參半:“天嵐門容真與莫藍的戰鬥,有些詭異,為什麼莫藍自己就轉變了攻擊的方向,原本她的攻勢不是很足嗎?”

“或許莫藍想要放她一馬?”坐在一旁的長老談伯翊猜測道,“齊霞和薛景嵐不是關係看起來挺好的。”

“這兩個宗門若是聯合起來,在比試裡做手腳,坑我們丹霞門怎麼辦?”賀蕭由於看不懂容真的攻擊方式,所以開始胡亂猜測。

“第九場是容真與丹霞門的另一位弟子比試,看看他們是怎麼打的,若他們真的如此明目張膽放水,我們直接提出質疑,讓他們顏麵掃地。”賀蕭沉聲說道。

很快到了第六場,容真上比試台之前,已經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法力充沛。

這又引起了齊霞的驚訝:“她是怎麼恢複得這麼快?”

畢竟修士的法力恢複速度與修士的修為息息相關,容真修為低,相對來說恢複得也慢。

“這我就不知道了。”薛景嵐也沒想到容真的神識竟然如此堅韌,曆經一場辛苦的戰鬥之後可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