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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玉牌擋了災!”

錢滿袖著急,也不要那小香囊了,把玉牌直接掛在蘇犀玉腰上,道:“掛外麵擋災擋得更嚴實,可彆再傷著了,姑娘家年輕的時候受了傷,不知道注意,以後老了可有苦頭吃了……”

“禾兒身上沒了平安符,得讓他多小心些……等回頭我再多求幾個……”

蘇犀玉聽她念叨著,心裡暖烘烘的,軟了身子貼近她,輕輕喊了一聲“娘”。

“嗯?”錢滿袖一抬頭就被她抱住了,肩上枕著她的腦袋。

“嗨,怎麼了這是?”錢滿袖納悶,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快站好了,彆把頭發弄亂了,今天可得漂漂亮亮的……”

正說著,忽聽有人笑道:“這誰家大姑娘,還躲在角落裡跟娘親撒嬌啊?”

錢滿袖扶著蘇犀玉站好,朝著來人看去,見是個不認識的帶笑的婦人,也朝對方笑,道:“我們家姑娘還小呢,這是累了才靠一會兒。”

對方道:“看著是不大,可許了人家?”

“都成了親了……”錢滿袖正要說這是自己兒媳,忽然察覺蘇犀玉胳膊發顫,忙攬著她道,“怎麼了?哎呀,臉怎麼這麼白?”

蘇犀玉不敢抬頭去看那位婦人,抓著錢滿袖的手道:“我、我累了……”

錢滿袖看她不對勁兒,沒興致跟人閒話家常了,忙喊了丫鬟過來把蘇犀玉扶了回去。

蘇犀玉回到了住處,顫顫巍巍地飲了口茶水,茶水是溫熱的,她心裡卻涼颼颼的。

她想著方才的事,心像是被利爪狠狠撕扯一般的疼。

因為方才那婦人就是蘇夫人,她不認識錢滿袖,也沒認出她三年前嫁出去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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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領著俞楊與容楚楚給陳輕語請了安,雖然沒擺在明麵上,但誰都知道蘇家有兩個女兒,一個嫁了陳家,一個打算嫁去周家,蘇家早就拋棄了大女兒站了周家。

現在陳輕語得勢,蘇家就有點尷尬了,蘇夫人很識趣地領著女兒與兒媳下去了。

容楚楚跟了她一會兒,就去尋容夫人去了。

俞楊名聲不好,已出嫁的看不上她,沒出嫁的姑娘被家裡管著不許跟她交談,即便是些比蘇銘祠官位低了許多的人家,也隻是簡略地問候幾句,就找借口支開自家女兒。

一個兩個還好,每個都這樣,俞楊還有什麼不懂的?

她氣惱,心裡再次怨懟起陳譯禾和蘇犀玉。

這場合蘇犀玉肯定是在的,她抬頭張望著找了起來。

蘇夫人就與彆人說個話的功夫轉眼不見了俞楊,低聲罵了丫鬟幾句,急忙去找人。蘇銘祠反複交代過了,必須讓她看好俞楊的。

蘇夫人怕俞楊惹出事端,快步找著人,沿著小荷塘沒見著俞楊,便往給她們安排的歇腳處去尋,沒想到一拐彎聽見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喚了聲“娘”,這聲音滿懷依賴,一聽就是在撒嬌,讓她想起俞楊。

走近一看,果然是一個窈窕姑娘抱著一個婦人撒嬌。

蘇夫人不認得這倆人,但見人身上富貴精致,覺得這兩人身份不一般。

尤其是那姑娘耳上的耳飾,閃著光的流蘇下麵垂著空著的圓月,月上蹲了隻兔子,懷裡還抱著個紅瑪瑙做的胡蘿卜。

做工精巧,樣式出奇,小兔子圓滾滾的憨態可掬,材料也十分貴重。

給這姑娘送這首飾的人,顯然是又想漂亮又想哄小姑娘開心,是用足了心思的。

就是這裝扮不怎麼適合今日的場合。

這場麵上的各戶人家都想著給女兒打扮得美豔些,不能入了皇帝的眼,也能相看一下找找青年才俊。

當然也可能人家已經定了親所以不在乎。

蘇夫人心思轉了幾圈,知道這戶人家不一般,笑著開口打趣了起來。

她在家中不敢多說話,但在外麵蘇銘祠向來給她臉麵,端的起大家夫人的莊重貴氣與親和。

“那快去歇著吧,可要請太醫來看看?”蘇夫人看著那臉色煞白的姑娘擔憂問道。

那姑娘緩緩抬眸看了過來,眼眶發紅,而後搖頭摟住了她身邊的婦人,被哄了幾句跟著丫鬟走了。

蘇夫人沒放心上,收起了笑,又接著找起了俞楊。

隻是轉過身時,她鬼使神差地又朝那姑娘看了過去,恰好那姑娘也回頭看過來。

燈火照耀下,蘇夫人隻覺得那姑娘似乎有些眼熟,可她確實不記得哪裡見過。

她朝姑娘笑了下,轉過了頭,心口忽地一痛,好想有什麼東西正從心頭抽離一樣,偏又戀戀不舍,一揪一揪的,擾人心亂。

她壓了下心口,定了定神,再次轉頭看去時,那姑娘已收回了視線。

蘇夫人便不再糾結,快步去尋俞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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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楊受不了這委屈,知道蘇夫人不想見蘇犀玉,就自己去找了。

其實她更想找的是陳譯禾,可這邊多是女眷,她又不敢突兀地跑去男眷那邊。

離了蘇夫人,有年輕的姑娘不知道她是誰了,反倒湊上來與她說起了話,這更讓俞楊覺得憋屈。

越想越氣,還找不到蘇犀玉發火,俞楊難過的一個人躲在花圃裡掉起眼淚。

忽有腳步聲響起,有人輕聲問:“這是誰家姑娘?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哭?”

俞楊怕被人看笑話,急忙擦了眼淚。

那人身旁跟著宮女,宮女道:“姑娘可是受了什麼委屈,說出來我們娘娘或許能幫幫你呢。”

“娘娘?”俞楊愣住。

那娘娘溫柔一笑,宮女道:“我家娘娘姓周。”

俞楊心裡一個咯噔,趕緊起身行禮,又緊張了起來。

她與周禕定親許久,但一直在裝病,從未見過周貴妃,所以兩人並不相識。

這可是周家人,俞楊現在最怕的就是周家人了,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裝作嚇壞了的樣子啜泣起來。

周貴妃緩緩地掃視了她一番,吩咐宮女道:“這姑娘怕是迷了路,領她去找她家人吧。”

待周貴妃走了,俞楊才敢慢慢停了哭,跟著宮女去尋蘇夫人。

可宮女帶的路七扭八歪,沒一會兒就繞暈了俞楊,她試探著問道:“是不是走錯了?怎麼人越來越少?”

“哎呀,我這是要先去給娘娘取個玉鐲,請姑娘稍等一會兒。”宮女說罷快步消失了,俞楊沒能喊住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到了哪兒,等了許久沒等到宮女回來,開始心慌。

俞楊胡亂摸索著走了不遠,不一會兒,到了一處宮殿,見殿前有三三兩兩的宮女守著,就想上前問路。

她還未開口,宮女已厲聲質問:“你是什麼人?在映月宮附近鬼鬼祟祟是想做什麼?”

俞楊哪知道什麼是映月宮,忙解釋說自己是來赴宴的臣女,是跟著周貴妃的宮女過來的。

宮女麵色更冷了,冰冷道:“閒雜人等不許靠近映月宮,除非你腦袋不想要了。”

俞楊心中驚怕,忙退了出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去禦花園,也不敢再隨便問路,暈頭轉向地自己摸索起來。

直到迷糊的到了處精美小花園,俞楊沒見著人,正要離開,聽見有人在說話——

“……真的不難過了啊?”

這聲音俞楊覺得像是陳譯禾,但又不是很確定,她隻聽見過陳譯禾嘲諷自己時冷漠的聲音,不曾聽見他這麼溫柔地說過話。

這還就是陳譯禾,他出去了一趟去見了舫淨,回來時聽丫鬟說蘇犀玉不舒服,趕緊來看她。

聽她說了是怎麼回事,就沒再出去,守在她身邊哄了一會兒。

蘇犀玉哼哼著,一個字也沒說清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什麼?”陳譯禾低著頭湊近她,聽她說話。

“你現在是我娘子,怕她做什麼?她不認你,你也不認她了,誰讓她眼神不好,錯把魚目當寶珠。”

“不然待會兒跟在姐姐旁邊?保管她不敢抬頭看你。”

“又哼哼什麼?”陳譯禾安慰了一會兒開始不正經了,道,“哼唧個沒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堵著你的嘴,不讓你說話了。”

蘇犀玉可算是把話說清楚了,“不許瞎說……”

聲音又輕又軟,尾音拖得很長,跟睡夢中呢喃一般。

“那我不說了,我試試看,是不是跟被我堵著嘴的時候一樣……”

後麵俞楊就沒聽見聲音了,她有些奇怪,冒出頭偷偷看了一眼,見那兩人緊挨著,一個低著頭一個仰著臉,貼得緊緊的,深淺不一的衣裳也交纏在了一起。

俞楊心中一震,猛地縮了回來,這才明白“堵著嘴”是什麼意思。

她再怎麼厚臉皮也是個黃花大閨女,見過男女之間最親密的舉動也不過是牽個手而已,乍一見這景象麵紅耳赤,心砰砰直跳。

畢竟不是在家中,陳譯禾稍微親了一小下就鬆開了,親昵地刮著蘇犀玉的臉道:“誰給我娘子塗了這麼多胭脂,看這臉紅的,跟熟透了的櫻桃一樣。”

俞楊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臉,上麵帶著燙人的熱度,一定紅透了。

“……再胡來我要打你了……”蘇犀玉羞聲道。

“又沒人看見。”陳譯禾道,“行吧,先不來了,等回家了再胡來。”

蘇犀玉拍了他一下,被他抓住了手,陳譯禾輕聲道:“今日晚宴後就回去,正好這幾日爹不能下床,娘得回去看看,等爹好了,你們想來看姐姐再來。”

蘇犀玉低低回了一聲“嗯”,又道:“晚上回去,到府裡是不是有點晚了?”

“沒事兒,要是困了隻管在馬車上睡,夫君抱你回屋。對了,上回說你要困得睡著了,我可以給你脫衣裳的,是吧?”

“不準說啦!”蘇犀玉去捂他嘴巴,“天天胡說八道故意氣我!”

她一捂上去就被親了手心,趕緊收回來。

陳譯禾滿麵驚訝道:“怎麼還有人送上門來給親呢……”

把蘇犀玉弄得氣呼呼的,他才停下來。

“好了不說了,去找娘吧。我還有點事,等會兒再來找你們。”陳譯禾扶著蘇犀玉站起來,給她理著衣裳道,“隻能找認識的宮女帶路,也彆落了單。”

“嗯。”蘇犀玉又抱了下他胳膊,與他一起去找錢滿袖了。

他們走後,俞楊一個人躲在盛開的紫薇花後大口喘氣,在心底罵了句“不知廉恥”,臉上的熱度卻久久下不去。

她想起容楚楚說的陳譯禾是如何照顧蘇犀玉的,想起方才看到陳譯禾蹲下去給蘇犀玉整理裙角的畫麵,還有那個短暫的親%e5%90%bb。

想著想著就不服氣起來。

她也想有個男人這麼哄自己,也想有個男人在自己麵前低下頭,也想有個男人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

她才不要過蘇夫人那種爭風吃醋的日子,也不要容楚楚那樣的平淡如水。

“憑什麼我隻能撿蘇犀玉不要的?”俞楊心想,“我能搶了她的小姐身份,也能搶得了彆的。”

她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