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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了,與他嗆聲道:“隻是還可以嗎?”

蘇止瑜不想說陳譯禾好話,直接閉嘴裝啞巴。

容楚楚偏偏要貼著他耳朵幫著人家說好話,“我上回去買東西還見了他們,咱們玉兒被養得可好了,那身上的衣裳首飾都是獨一份的,連上下馬車都是被抱著的,可比你都照顧的周到。”

蘇止瑜背了過去不聽她說話。

“還有一回我正在他們府裡等玉兒,忽然下了雨,我可是親眼看著人家陳少爺把玉兒從大門抱進屋子裡的,他自己衣裳沾了雨水,咱們玉兒可是連鞋尖尖都沒濕一點兒。”

蘇止瑜捂住了耳朵。

“人家陳家父母也好的很,哪回我去了都是不用打招呼直接就進去的,走時還讓說玉兒沒有玩伴,讓我多去找她,不像有的人家……哼。”

蘇止瑜說不過她,起身要往屋裡走,剛站起來就被拉住了。

容楚楚道:“對了,你說若是當初京城裡有個家世如你這樣的人家,你可會把玉兒送過去?”

蘇止瑜硬是被她拉了回去,無奈道:“不會,父母太專橫,不適合她。況且真跟我一樣的話,那不是也是有心儀的人了嗎?怎麼能把玉兒送過去影響彆人感情?”

容楚楚咯咯笑了起來,拉著他的手問:“你那心儀之人,心儀多久了?”

後麵就是人家夫妻之間的話了。

俞楊背靠著假山,雙手緊握,指尖幾乎嵌進了掌心肉裡,嘴唇也止不住地發顫。

直到瞥見有丫鬟往這邊來了,她才急忙鬆開抓皺了衣袖,悄悄離開了這裡。

回了屋中,俞楊還在想著方才偷聽到的事情。

蘇夫人或許是真的為她好,但她顯然隻考慮到了家世,不如蘇止瑜想的周到。

這京中年輕才俊早在三年前就被蘇止瑜暗中考量過了,全都是他為蘇犀玉挑剩下的。

而現在,她俞楊要做的,就是從蘇犀玉挑剩下的人裡選出一個做夫君。

她正想著,看見丫鬟捧著幾本話本進來了,丫鬟道:“小姐,這是街麵上新出的話本子,少爺讓人給少夫人買的,也讓人給小姐送了一份過來。”

俞楊根本不識字,她盯著那幾本話本,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丫鬟沒聽見她聲音,抬頭看去,就見俞楊呼吸急促,忽地一巴掌扇了過來。

“誰準你收彆人東西的!滾出去!”

丫鬟被打個正著,驚叫一聲,手中話本摔了一地,忙捂著臉認錯,又將話本撿起匆匆退了出去。

送來的東西是人家順帶著的,可供挑選的夫家是人家選剩下的,就連這屋子都是蘇犀玉住過的。

俞楊壓不住心頭的嫉恨,“撕拉”一聲扯裂了自己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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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宮宴,陳家幾口子也是要去的,陳譯禾特意讓人把錢滿袖與蘇犀玉的新衣、新首飾給送進了宮中。

錢滿袖年紀大了,不怎麼在意自己的裝扮,但是一想到蘇家人也在宴上,就叮囑丫鬟千萬得把蘇犀玉打扮成仙女兒。

他們當初不要這女兒,現在就要讓他們看看這女兒有多好,氣死他們。

她偷偷吩咐完丫鬟,回去更衣時,忽然想起好久不見蘇犀玉身上帶著的平安符了,怕回頭忘了這事,又折返了回去。

都是女眷,她就直接進了裡麵,這一進去,正好看見蘇犀玉衣衫半褪,露出的後背上滿是斑駁的棕色淤痕。

“這是怎麼回事!”錢滿袖驚呆了。

蘇犀玉乍見她進來了,覺得不好意思,連忙把衣裳穿上。

但錢滿袖不許她穿,把她衣裳拽下來,盯著她後背道:“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磕的?”

蘇犀玉錯愕,“不是……不是已經好了嗎?”

她身上已經沒有哪裡還痛著了,自己能看到的地方都恢複了白淨,就差身後看不見,但陳譯禾跟她說已經完全好了的。

錢滿袖這時候機靈了,尖聲問道:“已經好了?那就是有一段時間了?你從入了京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是磕的?”

蘇犀玉心虛答不出來,抬眸去看一旁伺候更衣的丫鬟,丫鬟低著頭小聲道:“是少爺讓說已經好了的。”

“好哇,都瞞著我!”錢滿袖瞪著眼睛,聲音氣憤。

蘇犀玉看她生氣了,忙把衣裳穿好,轉過身道:“怕娘擔心才沒說的……真的都好了,已經不疼了。”

錢滿袖又氣又心疼,抓著她的手問:“什麼時候摔的?怎麼摔的?”

蘇犀玉不敢說實話,正支吾著,聽錢滿袖道:“是不是跟臉上劃傷那回一樣?也是容姑娘家的馬車摔出來的?”

這話讓蘇犀玉想起另外一件事,她先前說容楚楚是她閨中好友是沒錯,但是沒跟錢滿袖說容楚楚還是她大嫂。

晚上宴會見了容楚楚,錢滿袖肯定就能知道這事了。

蘇犀玉心裡懊惱,決定先把這事跟她說了,道:“其實楚楚她……”

“彆說了,你就是怕我怪她才故意瞞著我的是不是?”錢滿袖打斷她,語重心長道,“她是你好友,馬車出事又不是她弄出來的,我怎麼會怪她?”

錢滿袖心疼壞了,把她往自己懷裡帶,手剛沾到她後背,又趕緊往上移,在蘇犀玉後腦上輕拍了幾下,道:“都過去這麼久了,這印子還沒消,那當時得多疼啊!也沒聽你說過一聲不舒服!”

蘇犀玉道:“我是想說……”

“不怪她是不怪她,但是以後不管去哪,還是得用咱們自家的人、自家的東西,外麵的都不能放心,知道了吧?”

錢滿袖不需要她回答,說完了蘇犀玉轉頭去訓丫鬟,“一個個的現在膽子都大了,要不是今兒我自己看見了,你們都不打算跟我說是吧?”

第81章 完結章(2) “也能搶得了彆的。”……

丫鬟們一個個低頭不語, 錢滿袖正訓斥著,已有宮女聽到動靜報給了英姑姑。

英姑姑比喬姑姑冷硬許多,錢滿袖給丫鬟們留了麵子,沒當著她的麵繼續責怪, 回去更衣去了。

不多久, 陳譯禾找來了。蘇犀玉原本想跟他說錢滿袖的事呢, 一見他就被他的衣裳吸引了注意力。

“誰讓你跟我穿一樣衣裳的?”

陳譯禾道:“說話注意點啊, 我一個大男人,可從不穿小姑娘的衣裳。”

蘇犀玉哼了一聲, 上前幾步揪住他仔細看,道:“明明就是一樣的。”

兩人穿著都帶著點藍色,不同的是蘇犀玉身上的顏色很淺, 上麵繡著瓊花與流雲紋,層層細軟堆疊著,一步一晃,跟隨風而動的雲霧一般。

陳譯禾身上藍色少一些,黑底廣袖走著深藍色的紋路。

單看這兩件衣裳是沒什麼相似,一放到一起就能看出來了,顏色相互呼應, 上麵繡工和繡紋走向都是一樣的。

錢滿袖見了,也驚訝道:“哎呀,這衣裳什麼時候做的, 好看!跟穿著喜服一樣, 一看就是小兩口!”

陳譯禾其實就是打著和錢滿袖一樣的主意, 非得讓蘇家那兩口子看著,讓他們知道蘇犀玉現在是有人疼的。

但他不承認,轉移話題道:“喜服是什麼樣的來著?我那時候就光記著我娘子個子小了……”

見蘇犀玉不滿地用鼻子哼了一聲, 陳譯禾還了她一個笑,慢悠悠道:“我記不清了,但是娘子肯定記得,是不是?”

蘇犀玉那時候光顧著忐忑害怕了,哪有功夫去注意彆的。

就一個錢滿袖還記得,拉著兩人說了幾句,忽地發現少了什麼,問道:“你爹呢?”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陳譯禾拳頭抵在唇邊咳了一聲,低聲道:“上馬車時候太高興,一腳踩空摔著了,大夫看了說沒什麼事,就是得躺床上躺個幾日。”

錢滿袖聽得直瞪眼。

後來蘇犀玉逮著機會悄悄跟陳譯禾說了錢滿袖的事,陳譯禾也不急,道:“不是大事,等會兒我跟娘說。倒是你,待會兒見著蘇家兩口子,可會難過?”

蘇犀玉躊躇道:“應當不會……我跟著娘寸步不離,又不會單獨見他們。”

難過可不會因為身邊有人就不難過了。

“宮裡有姐姐給撐腰,你可不能讓人欺負了去。”陳譯禾說完,手掌捧著她的臉用力。

蘇犀玉被迫順著他的掌勁兒上下點頭,繃不住笑了出來。

臨近酉時,各官員攜帶著妻女陸續進宮,陳譯禾還待在偏殿裡跟蘇犀玉鬨著玩,錢滿袖著急,催他也出去跟人應酬。

陳譯禾道:“我這無官無職的應酬什麼?咱們就當是來吃晚宴的,過幾個月回了廣陵,跟這邊可沒彆的關聯了。——除了姐姐。”

錢滿袖想了想,還真就是這樣,自己嘟囔了幾句也就沒再說彆的。

後來還是有人傳話說舫淨有事來找他,陳譯禾才出去了。

席宴未開,男眷有男眷的應酬,女眷有女眷的來往。

錢滿袖因為幾年前不好的遭遇,不大願意跟這些貴婦人來往,是見陳輕語要出去見人了,才跟著出去的。

人群央央,錢滿袖剛開始還怕給陳輕語丟臉了,學著人家做出端莊的模樣,沒一會兒就受不了了,拉著蘇犀玉躲遠了。

“我隻想著你姐姐風光了,誰知道這事這麼累,要見那麼多人,這怎麼記得住誰是誰?”

蘇犀玉笑,見庭中燈火煌煌,衣香鬢影中人群正談笑晏晏,恍若夢境一般。

她搖頭清醒了一些,貼近錢滿袖耳邊道:“姐姐根本就沒認全人,都是喬姑姑在旁邊提醒的。”

“是嗎?”錢滿袖驚訝,拉著蘇犀玉遠遠看去,果然看見每過來幾個人,喬姑姑就要麼端茶遞水,要麼給陳輕語捏肩打扇子,總會低聲說上那麼幾句。

“那也挺累,你瞧瞧,臉上的笑一刻都沒下來過。”

錢滿袖看了會兒就乏了,牽著蘇犀玉看花兒去了。

禦花園裡花種繁多,爭奇鬥豔,錢滿袖看著稀奇,念叨著回廣陵就把家裡也都種滿了花。

蘇犀玉哭笑不得,道:“夫君他哪受得了,才不會答應呢。”

“不用管他。”錢滿袖指著遠處的開了滿池的白色蓮花道,“咱們家怎麼沒有這白色的蓮花?瞧這多好看……對了!”

錢滿袖看著白玉一般的蓮花,忽地想起先前要問的事,問道:“娘給你求的平安符呢?怎麼不見戴著了?”

蘇犀玉今日身上仍掛著一個小小的香囊,打開後,裡麵藏著一枚小玉牌,她拿出來,道:“我的上回摔著的時候弄丟了,這是夫君的,讓我先戴著,說等回家了再重新去求。”

錢滿袖聽了雙目睜大,急忙與她確認道:“玉牌不見了?可是碎了?”

蘇犀玉遲疑,她發現的時候身上的玉牌已經不見了,根本不知道是摔碎了還是弄丟了。

“這要是碎了可就是擋住了災!那就難怪了,杏兒腿都撞斷了,你身上撞出淤青卻沒彆的傷痛